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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村,原名:郝群。70后网络作家。2002年初开始在网上发表小说《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天堂向左,深圳往右》、《多数人死于贪婪》、《中国,少了一味药》、《伊甸樱桃》、《原谅我红尘颠倒》。

其中《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于2007年被改编成电视剧《都是爱情惹的祸》,《天堂向左,深圳往右》则于2014年被改编为电视剧《相爱十年》。

个人生活

本名郝群,东北人,祖籍山东。1974年出生于山东平度,14岁迁移到吉林白山。A型血,双鱼座,单身。中国政法大学1996届法律系毕业。中年网络写手,悲观的胖子,怀疑主义者,平凡中带一点书卷味道的清秀,由于酷爱读书,双眼近视,鼻梁上总是架着一副眼镜,身高1.70米左右,虽然算不上所谓的五短身材,但也不是鹤立鸡群。平日穿着打扮非常随意,多穿休闲装,舒适的鞋子,头发虽然不是精心打理,但也还是比较整齐。经常出没在影碟店和咖啡馆里面,外表看上去像一般的上班族,没有人会把他的形象和高深莫测的作家形象联系在一起。

慕容雪村,是一个真正的隐者,大隐隐于市,是谓此人也。读其人,可知其人乃机械深刻,颠倒红尘,痛苦悲观之人,一个潜行于罪恶与绝望边缘的中年男子。他无疑是这个年代城市人群的一个缩影。读其文,言简意赅,直逼主题,开门见山,直指人心。

主要经历

学过法律,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喜欢曾在那里教书的诗人海子,自己也写过诗,但不好意思拿出来示人。

小学四年级刚学写作文时有个语文老师说要把故事说明白,别说废话。这两句朴素的话对他影响很大。

谈过恋爱,后来想明白了,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结婚。

很喜欢漂泊的状态。1996至2000年在成都,丢了8辆自行车;后来到深圳直至2001年,去广州呆了一年后又去深圳。

2004年到杭州,后来又去过拉萨。在拉萨住在租的房子,从窗口便可看到布达拉宫,更远处有雪山。所有的省会一级的都市,只有海口和台北没去过。“其实理想状态离我们很远,我们只能过不理想的生活,这就是人间。”

2002年,因不能兼顾打工与写作,决定辞职专门写作。

2002年凭借小说《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在广大网民中引起强烈反响,并迅速走红,被推举为“网络四大写手”之一(其他三人为李寻欢、安妮宝贝今何在)。

2003年,他又创作了《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的姊妹篇——小说《天堂向左,深圳往右》,从而进一步巩固了自己在中国网络文学创作领域的地位。同年获中国新锐版年度网络风云人物。

2011年3月15日,慕容雪村、贾平凹、韩寒、郭敬明等近50位作家加入3·15维权的行列,集体声讨“百度文库是贼赃市场”,发表《3·15中国作家讨百度书——这是我们的权利》,慕容雪村说,他的多部作品被上传到了百度文库中,利益受到了侵害。所以,他欣然接受起草征讨书的任务。“我希望百度能认识到侵权行为,立即停止对我们的侵害。”慕容雪村希望征讨书的发布能为更多作者争取利益,获得公平和正义。“我们给百度一个月的时间,如依旧这样我们将起诉。”慕容雪村说。

2013年5月慕容雪村各大网站微博均被屏蔽,慕容雪村在内地网站上技术上被终止发声,慕容雪村恢复发声的前景很不明朗。

主要作品

长篇小说《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原谅我红尘颠倒》《天堂向左,深圳往右》《多数人死于贪婪》(又名《伊甸樱桃》)
散文小说集《葫芦提》
小说《中国,少了一味药》《唐僧情史》《青蛇之吻》《遗忘在光阴外》《李太白传奇》
随笔集《慕容雪村随笔集》

《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39集(总时长495分钟),演播者:田龙,出品方:央广之声

《天堂向左,深圳往右》:45集(总时长568分钟),演播者:田龙,出品方:央广之声

《中国,少了一味药》:64集(总时长806分钟),演播者:赵岭,出品方:央广之声

经典语录

唐僧情史

我们没想到那是游戏,我们如此投入,抱头痛哭,相对嘻笑,但直到结局才明白,一切原来都是虚幻。取经路上的一切山,一切水,一切妖魔鬼怪,都是如来设的障眼法。 ---《唐僧情史

我知道,我眼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影,来一阵风,一切就会无影无踪。三千年,多少王国毁灭,多少城市荒芜,俗世在沧桑之后容颜更改,不留痕迹。不管你执着或者放弃,最终的结局都一样,色身化身,尽归虚空。

青蛇之吻

我们的故事本该到此结束,他骑马远去,我在山坡上依依远望,他的背影成为我生命里永不褪色的风景。我会咀嚼着甜蜜的往事在岁月里慢慢苍老,会在临终前向整个世界微笑,告诉风,告诉月牙山,告诉这片无情的沙漠:我来过,我拥有过,我无怨无悔。

为什么总要到事过境迁之后,我们才会明白人生的路该如何走?

李太白传奇

玉环吊死在马嵬坡时,我正在采石江上漂流,那晚很美的月色,风中有微微的叹息声。那个夜里我想起了一些很遥远的事,前世和来生潮水般涌上心头,我长长地叹息,说:“我这辈子一定不会结婚。”

孟浩然不解:“为什么?”

我抬起头来,碧空如洗,月亮象是透明的玉石,圆润光滑,透过这薄薄的月光,我看见了玉环流泪的脸,凄绝美丽。

多年之后我开始怀疑我的青春岁月。那里的一切都美得不真实,或者丑陋得不堪入目。它象是一个恶意的玩笑,把整个世界都交在我手里,却在我刚刚学会珍惜的时候全部夺走。光阴悄悄远去,生命象是飘落在星际间的春梦无可追寻。四十岁以后,我常常端着酒杯发呆,想一切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还是我年轻时做的一个回转的梦?

成都 今夜请将我遗忘

走在成都的大街上,每个人都似曾相识,每一个微笑似乎都含有深意。一个眼神,一次不经意的回首,都会使记忆的闸门汹涌打开,往事滔滔泻落。我想一定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从某个时间起,生活开始大段大段删除,我曾经偷过谁的书包吗?我曾经在府南河边跟谁牵手同行吗?我曾经在某一天,为谁的微笑如痴如醉吗?--《成都 今夜请将我遗忘》

夜色中的成都看起来无比温柔,华灯闪耀,笙歌悠扬,一派盛世景象。不过我知道,在繁华背后,这城市正在慢慢腐烂,物欲的潮水在每一个角落翻滚涌动,冒着气泡,散发着辛辣的气味,像尿酸一样腐蚀着每一块砖瓦、每一个灵魂。就像诗人李良说的:上帝昨夜死去/天堂里爬满蛆虫。他此刻正坐在旁边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脸阴得像个茄子。

天堂向左,深圳向右

死者的容颜即将被遗忘,活着的人笑逐颜开,大步向前。而无论你行善还是为恶,富有还是贫穷,你都将走向那个终点:鲜血涂地、尸骨无存,或为脓血,或为飞灰。那个死者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自己。--《天堂向左,深圳向右》

黄昏了。夕阳西下,夜鸟盘旋,在多年之前的校园里,陈启明正孤独地坐着,表情忧郁,眼神迷茫,守望他今生的爱情。

遗忘在光阴之外

隔着无尽的网路,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我感觉像是真的拉着一个人的手,走过长街,走过闹市,走过长长的人生。在那一刻,好像一直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死去的我在云端对着自己的尸体微笑。我的灵魂在凌晨走上一条空荡荡的长街。北风吹过,木叶飘零,长街尽头有一个老人在默默静坐。以后的事我分不清是梦里的,还是真实的,我听见有人轻轻对我说:"你注定要在尘世受尽磨难,你注定要漂泊一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沉默,我想我早就明白了取舍的意义。该来的不可阻挡,该去的让它随流水,这故事的尾声总要有个人慢慢品尝,脸上冰冷的眼泪让我渐渐清醒。

原谅我红尘颠倒

1. 女人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动物之一,人品好则咪咪小,脸蛋美则临床效果差。当着面都讲爱情,一爱完就伸手要钱。这年头没什么靠得住,再恩爱的夫妻,半小时不见面,孩子都能生出一打来。

2. 每个行当都有自己的潜规则。当官的想晋升,先给领导送礼;女演员想出镜,先陪导演睡觉;律师要打赢官司,不用说,第一步就是把法官弄舒服了。

3. 那年我三十四岁,人生过了一半,人生刚刚开始。

4. 这是我的惯用伎俩,叫做“卑鄙行事,高调做人”,遇事先占便宜,占便宜难免要得罪人,这时要沉住气,等他来跟你为难,看他吵,看他骂,然后当众向他道歉。大众的心理很奇怪,你占便宜时他们没看见,光看见你受欺负了,谁都会帮你说话。

5. 誓言这玩意儿没有法律效力,跟放屁差不多,想发多少就发多少。

6. 说人家活泼点,你们就说人家骚,人家严肃点,你们又说人家性冷淡,

7. 我是不够文静,不够保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拿我当什么?不就是妓女吗?跟妓女讲道德,你无不无耻?

8. 夜深了,城市里灯火明灭,一些人渐行渐远,一些人嘻笑而来。

9 . 三十七岁了,有人怕我,有人恨我,可是从来没有人真心爱过我。而这所有的蝇营狗苟、处心积虑,又有什么意义?

10. 一个人睡得再香,总有醒来之时。只有你是装睡,世间聪明多误人,装睡之人唤不醒啊。

11. 那是我少年时定下的约会,时间已到,我约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久迷人世,红尘颠倒,再也找不到当初相约的地点。

12. 这是我对付女人的绝招之一:趁其体虚,一举降服。先让她犯错,犯了错不打不骂,只说自己的好。女人都是偏执的动物,你张嘴一骂,抬手一打,她逆反心理发作,牙一咬顶着茬儿上,反过来也要找你的不是,一笔笔地清算。男女之间都是糊涂账,哪能算得清?最后吵半天,气半天,大家都有错,大家也都有理,只能不了了之。你不批评不教训,只说自己的好,她自然就会匍匐脚下,永世不敢再反。

13. 这就是我的生活。这世上有三种人:第一种人爱自己也爱别人;第二种人只爱自己,不爱别人;我属于第三种:既不爱自己,也不爱别人。有时我觉得生命只是一场恍惚,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留不下,凡世种种,只为静等老死。

14. 想人间婆娑,全无着落;看万般红紫,过眼成灰。就是这个意思。我埋下了种子,却从不期待果实,它满贮蜜液,或者暗藏毒汁,于我并无分别。

15. 可惜时光不再,三十七年如同一瞬,现在人到中,渐渐老朽,只能庸俗地撑下去,至死不再有梦。

16. 中年男人交往有一个“三不原则”:不谈背景、不问收入、不提老婆。如果对方带了个年轻姑娘,那更得万分当心,中年男都是龌龊男,一肚子见不得人的勾当,所谓“一身是屎,到处流脓”,一句话说漏了,轻则拳打脚踢、指甲挠脸,重则寻死觅活砸电视。

17. 人生如水,脸越洗越白,心越淘越黑。三十七年红尘颠倒,我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这是险恶人间,没什么值得期待,所以我总是希望坏人得手。有人强奸,我就希望色狼如愿以偿;有人抢银行,我就希望劫匪不会落空。反腐剧里有许多坏人,花天酒地,贪淫无耻,我引为同类,于是从来不看结尾。

18. 这世上有两种女人,一种是上床之前拒人,上床之后腻人;另一种恰好相反,上床之前情热如火,上床之后冷若冰霜。

19. 。三十七年,感觉人生就像一场不可捉摸的梦,梦里软红无限,醒后黄梁未熟。我还是我,只是渐渐老了。一个“小”,一个“老”,两字之间横亘着我的一生。

  20. 路有操刀客,平地生荆棘,人群即是蛇窟,尖牙耸动,毒汁流淌,每一吻都足以致命。

21. 她哪来这么好的演技?那么多眼泪、那么多倾诉、那么多浅唱低回,难道全他妈是假的?

22. 年轻姑娘只有皮相,没有内涵,就像婚纱,看了就想穿,上身又不舒服,穿一次就得挂起来;成熟女性内外双修,惯会风情,就像内衣,天天穿年年穿,怎么穿怎么贴肉。

  23. 我们互为仇敌。即使这世界是一池清水,我也会往里撒尿。而潘志明就站在屎尿之中,却以为那是一池清水。

  24. 我常常想:如果我也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我该怎么做?吸毒?疯狂地花钱?不停地找女人?还是把法院炸了?但无论如何,我不会去磕长头,一个都不磕。我也不会笑,即使笑也是假的。他说得对,死不是什么大事,但死亡之前,我一定要血洗人间,如果不能用别人的血,那就用我自己的。

25. 一二三,往前站;四五六,拿在手;七八九,抖一抖。一滴都不外漏。

26. 我开车一定要有音乐,或者是教堂的圣歌,或者是古朴的民乐,这样的音乐让我心中无比安宁。我经常一个人开出市区,在无人的夜路上随心而行,风起耳边,星落眼前,心中有寂静的幸福。直到夜深露冷,我才缓缓回头,这时城市里灯火明灭,万家歌哭,我渐行渐深,总感觉自己离开了很多年,重临人间,已是隔世。

27. 万丈红尘,即是我的七尺之棺。这一生我颠倒其中,恩仇不远,爱恨在心,随时可以结账,却永远不能离开。

28. 曾经人间横行

铁马嘶吴钩冷,千山踏平

也曾关河潦倒

平生恨家国愁,有泪如倾

一杯酒饮了浮名

一声啸沧海潮生……

29. 人生不过是一场屠杀,要么为刀俎,要么为鱼肉。

30. 我们这代人都是仇恨生的,一出娘胎便心怀恶意。事业有成,身家百万,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没有出生。

  31. 千年帝王师,一枕黄粱梦,

水湄有佳人,等我已三生。

谁见那春与秋凋尽了世间花,

任凭这功和罪冷落了枕边情……

32. 凡事不讲人情,只谈得失。人间自私为大德,只要有利可图,哪管他洪水滔天、妻离子散。

33. 我老于世故,知道这些无非做戏,永远不可当真。三十七年颠倒浮沉,我早就练成了一颗生铁般的心,不为任何情感所动,对一切甜言蜜语都深自警惕。人世最毒是温柔,美丽的蘑菇总是致人死命,亲切的笑容往往暗藏刀锋,而生命的真谛就在于无情,红尘莫有不死,早死的却总是深情者。

34. 这就是人间伦理,看穿了只是一个“骗”字。每个人都在骗人,每个人都在受骗,聚九州精铁铸不成半句真话。而真诚不过是浪头浮沙,百溯千洄,终究沉入水底。这世界就像一个华丽的茧,由谎言的金丝织成,众生梦想着灿若云霞的翅膀,像蛹一样沉浮其中,造物主疼爱他们,使他们安睡,却传谕不可睁眼。

35. 夜色苍茫,这城市深不见底。除了那些阴险的夜行者,大多数人已经睡熟。清冷的星光漫不经心地照着人间缥缈的梦,一些人梦见爱情,一些人梦见幸福,还有些人正梦想着坐牢。

36. 那是一九九三年,我二十四岁,依然是个好人,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37. 我从没当过失足少年,本是佳人,只是流落红尘太久,已经渐渐变成了贼。

38. 我当了两年多主持人,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全是娱乐圈的龌龊丑闻。这是个速食年代,人们吃快餐、赚快钱、求快活,生在广告中,活在欺骗里,人人幻想一夜暴富、瞬间成名。有学问的晒学问,有身段的晒身段,还有人晒爹、晒祖宗、晒屁股、晒脐下三寸,什么都没有就晒晒无聊。在某些影视基地,大量的俊男靓女如蚁附膻,为了跑个龙套,男的可以卖血,女的可以卖身。制片人和导演不用说,连管摄影的、管道具的、管茶水、服装、群众演员的,个个沾腥带荤,人人夜尿肾亏。

39. 那夜的雨水即是我的河流。十四年来我拽尾其中,所见只有猩红的大嘴和森森的长牙。我曾经血流满身,皮开肉绽,终于生出了一身鳞甲。这河中别无营养,我以淤泥为食,以漩涡为家,久而久之,每一个鳞片都变成了刀。

40. 此之蜜糖,彼之砒霜,虎狼面前我是麋鹿,麋鹿面前我是猎枪。而生命不过是一场注定惨败的棋局,我们无路可退,跌撞前行,以死亡为最终使命,从来不问前路是一袭红毯,还是万丈深渊。

41. 世上有两种坏事:一种是作恶,一种是犯错。作恶的自有天谴,犯错的你要饶他。我们都是凡人,都会犯错,对不对?你太太的方式不当,但她的心是好的,只是犯了个错,你要给她改过的机会。”

42. 英雄盖世,难敌老酒一坛。纵然力能伏虎,终究挨不过三杯两盏。

43. 英雄功业今何处?

长空明月在,夜夜照青冢。

金宫玉殿生荒草,

曾见红袖舞,谁闻歌哭声?

前生恩,来世仇,都付了黄卷与青灯,

青衫湿,关山远,更难堪长亭连短亭。

红尘千丈路,人间生死情,

此一去海天茫茫,

直到白骨枯,华灯灭。

满世荒芜头如雪,

等尽千年不相逢……

44. 世风浇漓,江河日下,人间已无英雄。城市中的生活越来越庸俗,最后只是简单地活着。为活着而活着,活着就是一切。只要能够活着,人们甚至不需要一个虚伪的拥抱。

45. 十七年过去了,他还在怀念那顶不体面的桂冠。翻过十七年的漫长光阴,我们重新回望自己年轻的脸,发现宿命如此玄妙。我本来是个好人,却渐渐成了恶棍。他本来是个神经病,却被活活逼成了好人。当身上的衣衫在时光中染得漆黑,已经无人在意多年前那个迷人的春夜。彼时月光如水,我们青春年少,品貌俱美。很多年后,当故事中的少年头生白发,人间依然柳绿花红,我们耳闻目睹过一切罪恶,唯有理想再也不提。

46. 她是农村出来的,只有十九岁。我想:肯定是哪里出错了,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一切都是交易,女人看男人是提款机,男人看女人是绞肉机,而真情不过是一粒无用的眼屎,弹去后依旧明眸善睐,盈盈如水。

47. 这就是夜晚的真相。沿着这城市的灯光往下走,只有两条路能够抵达天堂:要么出卖灵魂,要么出卖身体。

48. 人到中年,时日无多,死神随时徘徊门外。根据古老的东方传说,今生微不足道,只是一道通往来世的门廊,它狭窄而肮脏,一旦灯火熄灭,死者举手叩响永恒之门。我活了三十七年,舔过蜜液,吮过苦根,心落在铡刀间渐渐绝望,早已死不足惜。来世太远,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如果那灯熄了,但愿它永远不再点燃。

49. 这就是我的红尘。须臾花开,刹那雪乱,我可以握住每一把杀人的刀,却握不住一滴真心的眼泪。

50. 外面即是里面,我心即是世界。心中有光,眼前就有光;心中无路,脚下就无路。

51. 我一生常处险境,周旋既久,练成了两大绝招:一招叫做“草船借箭”,一招叫做“吹火烧山”。前招是善用资源,在漩涡中浮沉,总有落水之日,这时不能慌,一定要抱紧大树,能爬多高爬多高。后招是嫁祸江东,事事预留地步,一旦灾祸上身,要在第一时间找到替罪羔羊。

52. 世上没有丑男人,只有猥琐的男人。也没有坏女人,只有经不起诱惑的女人。

53. 这世上有三件事不可问:男人的钱包、女人的体重、和尚的爱情,

54. 江湖风波险恶,坏人当家,不怕豪客刀,就怕美人笑。害人之道,攻心为上,对仇人要像春天般温暖,二奶般柔顺,县长般亲切,不能有恶气、怒气、怨妇气,不能怒目相向,一定要对他笑。说几句知心话,时常喂个仨瓜俩枣,慢慢地拉近距离,一点点解除敌人的防备,向来温柔是利器,昨之笑靥,今之狼牙,铁打的英雄也扛不住三句软话。等他戒心全失,破绽全露,出手一剑,杀人无血,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55. 我瞬间恍惚,仿佛身陷鬼蜮,到处都是怨毒的眼神和阴冷的笑声,小鬼含沙射影,伺机而动。一些人磨牙狞笑,一些人挣扎呻吟,行路人从陷阱中爬出,转眼又跌进新的陷阱,每条路上都流着淋漓的血,而传说中,此地并非别处,正是人间。

56. 这世界太忙了,容不下一颗闲心,也太拥挤、太狭小,走遍天涯,到处放不下一个年轻的梦。

57. 世人有高下,却都在污水中过活。圣人把污水泼向整个世界,然后拿金粉给自己塑身;大多数人像我一样,明知寻不到净土,干脆就在污水中安身,饮脏食秽,乐此不疲,既弄脏自己也弄脏别人。唯有潘志明是个异类,在这艰于呼吸的城市,日日污水浇身,他却妄图清洁整个世界。有时候我会尊敬他,更多时候我像大多数人一样,不叫他名字,叫他傻。

58. 一等姿色夜夜洞房,二等姿色供在庙堂,三等姿色赶去厨房,四等姿色发配工厂。

59. 这是我的原则:肮脏的东西投向肮脏的人,洁净只留给自己。我可以拿钱砸他们,但不能把良心也送上。即使我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百罪难赎,万人痛恨,我依然会守住这一点点可怜的、仅属于我自己的尊严。

60. 这就是我的人间。荆棘遍地,陷阱重重,笑时不知为何笑,哭时不知为何哭。几十年来我刨食其中,掀翻山河,掘地千尺,终于找到了我要的东西。有时我会为之快活,但更多时候,我宁愿自己从没来过。

61. 男人偷腥有三招绝学,第一招叫“十面埋伏”,偷吃之前先找好证人,这人一定是老婆信得过的,人品端方,从不涉足淫邪之地,一旦形势吃紧,立马传唤到庭,天大的冤案都能昭雪;第二招叫“先占高枝”,偷腥之前不要等老婆查岗,一定要争取主动,先打电话,不必汇报行踪,但必须言之有物,指派事情、交代家务,先让老婆安心。更高明的做法是寻她几个错处,兜头一阵痛斥,先建立威严,然后手机一关,胡天胡地,所谓“大丈夫手中有权,方可恣意妄为”。女人挨骂一般两种反应:一是服服帖帖,二是暴跳如雷,服帖者不会猜疑,暴跳者无暇猜疑,谁都想不到你正在扒小姐裤子;第三招叫“坚壁清野”,偷吃不要紧,一定要把嘴擦干净,身上不能有口红印,兜里不能有长头发,皮包里不能有可疑的会员卡和发票。味道还不能出错,偷腥后只用清水冲洗,绝不能用夜场的香波沐浴露,那东西太香,男人本是大粪的同类,一旦闻着香喷喷的,定有淫邪之举。

62. 市侩即是世间法,成熟就意味着堕落,人生无非是一个渐渐庸俗的过程。我无以抵抗,只有与日残忍。三年的厮守,我用三天就可以忘却;三天的相逢,我从来都不会记得。

63. 人向来下贱,砍掉他的腿,他爬着往下活;挖掉他的眼,他摸索着往下活;身子砍成几截,他还可以不停蠕动着往下活。

64. 这都是做梦。这里是绝望之地,几乎见不到女人,也没有一分钱,吃肉要等到过节,平时只有烂菜帮子和不削皮的土豆。犯人就像潮地的蘑菇,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一点点发霉、溃烂,死了也不会有人可怜。他们都是下等人,没权、没钱、没名望,粗俗浅薄,庸俗懦弱,但聚到一起就成了暴徒。不过我渐渐理解他们了:人生再苦,也要有点想头。在这阴暗的牢底,不做梦,无以活。

65. 现在我已经到了谷底,以前种种,恍如大梦一场,终于明白权势和名位不能拿来填肚子,满世繁华不如一身轻松,梦里莲花满屋,醒来身在雪窟,金珠万斛,宫掖连天,还不如一个热乎乎的大馒头。

66. 黑狱之下,没什么值得期待,谁都不敢指望自己的女人坚贞不渝,“一年人等屄也等,两年人等屄不等,三年人屄都不等”,这是流传在看守所里的爱情诗篇,粗俗,下流,却十足深刻,戳穿无边风月,直抵繁华尽头。世间自有情如铁,都在花前月下,一旦进了高墙,山盟海誓都成了飞灰,吹阵风就没了。

67. 我三十八岁,不算老,也不算年轻,还有很多心愿。

68. “你让我去送终,我把十四年来所见所闻的一切勾当都告诉你,我把这满城的罪恶都向你坦白!”

69. 千夫所指,无疾而死。我就像一根来历不明的刺,扎在很多人心坎上,有些人是我的朋友,有些人叫我兄弟,可是无一例外,他们全都盼我死。十四年来我一直在这城市的街衢间饮宴欢笑,觥筹交错,笙歌不绝,喝过的酒能淹死一头大象,却没有一个真心朋友。人间事不必再问,我以炎凉示人,人以炎凉报我,满城人心只值三斗米价,我本来也不该抱有期望。

70. 日子很长,好像永远都过不完。日子也很短,不经意间就走到头了。

71. 每一个男仓都在大叫:“肖丽,你一定要活下来,要活下来,活下来!活下来!”几百名女犯同声回应:“老魏,别劝了,要死一起死,要死一起死!一起死!一起死!”我热血沸腾,在地上不停挣扎,好像只在片刻之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全世界一切喧哗、一切骚动、一切或大或小的声音,都被一个简单的句子所淹没:“一起死!一起死!一起死!一起死……”

72. 黑暗无边,我飘飘下沉。人间歌声悠扬,一重重门扉次第打开。远方人语隐隐,有人笑,有人哭,一个声音絮絮而言:世界已经老了,我们如此年青……

作品风格

慕容雪村的作品具有典型的都市文学风格,其小说的叙事背景多为现代大都市。作者擅长表现都市中小人物的生活经历与命运遭际,描写他们在生活的重压、欲望的诱惑下所产生的心灵钝化,人性异变等现象,进而展现生存的残酷、现实的灰暗以及人性的痼疾等问题,从而使其小说作品透露出明显的残忍的特色。而在艺术风格方面,由于作者由网络成名(较少制限),故其小说在情节设置上,往往曲折起伏,诡异多变,而在行文风格上更是“恣行无忌”,态度决绝。人物形象丰满,对话幽默风趣,方言或口语词汇的穿插运用亦是其小说语言的突出特点。

人物轶事

卧底传销23天

2009年12月29日,天还没亮,慕容雪村走出家门。

在启程去江西上饶前,他甚至写好了“遗书”,向家人告别。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以一个身家百万“老板”身份,潜伏在一个狂热而扭曲的地下传销世界。

2010年1月22日,慕容雪村逃离传销窝点,凭借翔实的举报材料,协助江西上饶警方端掉了23个传销窝点,抓获传销人员157人。但这并没有让他快乐一点,他已经深感到传销的可怕,“如果时间再长些,把我终日浸泡在谎言之中,所见无非恶人,所闻无非歪理,我会不会变成一个狂热的传销徒?”

“在传销窝点潜伏二十多天,总算活着出来了。”2010年1月27日,消失多日的他,在微博上发布了第一条消息。此后,他根据此次亲身经历,创作了一部纪实“打黑”作品,名为《中国,少了一味药》,于2010年12月出版发行。

微博维权

2011年5月18日中午,作家慕容雪村在微博上发布了《给盛大文学的一封公开信》,信中称,2008年11月与盛大文学签订协议,将作品《原谅我红尘颠倒》的电子版权授权给盛大文学三年,按7:3的比例分成,每个季度结算一次,但2008-2011三年从没结算过。

《成都商报》记者就此事联系到慕容雪村,慕容雪村表示,这件事他已经向盛大文学反映过多次,但是因为盛大文学人员变动频繁,“我都不知道该联系谁了,就把这件事发在了微博上。”当记者向慕容雪村了解这三年他的版权收益的具体数目时,他表示对这些数字毫不知情,盛大文学也从未把《原谅我红尘颠倒》的下载量告知于他。“盛大文学的高层已经给我打了电话,态度挺好的”。慕容雪村已经将该微博删除。盛大文学的副总裁林先生接受成都商报记者采访,称已与慕容雪村沟通,并期待今后继续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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