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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简(776年-826年)唐代文学家,字知退,下邽(今陕西渭南东北) 人,著名文学家白居易之弟。公元805进士,授秘书省校书郎,累迁司门员外郎,主客郎中,又曾任度支郎中,膳部郎中等职。著有文集10卷,文辞简易,有其兄风格。

白行简为贞元末年(805年)的进士

元和13年(818年),白居易被贬为江州(今江西省九江市)司马,白行简与白居易在江州相聚。当白居易被任命为忠州刺史时,白行简也一同与兄长溯江而上。

元和14年(819年),在前往忠州之途,白行简、白居易、和元稹三人在夷陵黄牛峡相会,同游长江西陵峡三游洞,吟诗作赋,被称为“三游洞摩崖”。现时宜昌市三游洞内仍有白行简、白居易和元稹三诗人的石像。

白行简后来又随白居易入朝,先后出任左拾遗司门员外郎主客郎中等职。

白行简文笔优美,著有《李娃传》、《三梦记》等唐人传奇。白行简所作《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由法国汉学家伯希和敦煌石窟发现,带回巴黎;后又经荷兰外交家高罗佩翻译成英文,名闻世界。另有名篇《滤水罗赋》。《李娃传》有弗兰兹·库恩翻译的德文译本。

人物简介

其辞赋尤称精密,文士皆师法之。白行简以传奇著称。代表作《李娃传》。又名《汧国夫人传》。写荥阳大族郑生热恋长安娼女李娃,屡经波折,几经丧生,终获美好结局(见《太平广记》)。《李娃传》故事情节波澜起伏,引人入胜。对李娃、郑生的描写,能恰如其分,人物形象较有个性;对某些具体场景的描绘也颇为细致逼真,表现了唐代传奇创作中写实手法的高度成就。白行简还撰有《三梦记》,三事皆篇幅短小,文辞简质,而情节颇为离奇。《聊斋志异》中《凤阳士人》一篇,即受其影响。

另著有《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荷兰大使馆参赞高罗佩对全文的评语为:“这篇文章文风优美,提供许多关于唐代的生活习惯的材料。”

人物生平

唐德宗贞元末(805年),白行简考中进士,授秘书省校书郎

元和中,卢坦出任东川节度使,召他为掌书记

元和十二年(817年),卢坦死,他便离开东川幕府,于次年春取三峡水路归浔阳,与他任江州司马的哥哥白居易团聚。白居埸曾写了《得行简书闻欲下峡先以此寄》和《对酒示行简》两首诗以记其事并庆贺他兄弟俩的重逢。

元和十四年春,白行简随其兄白居易前往忠州,第二年(820年)又随兄回到京城长安,授职左拾遗,累迁司门员外郎,主客郎中。长庆末年,振武水运营田使贺拔志岁终结课失实,朝廷诏命白行简复核,他把情况查实后,揭露了贺的舞弊行为,贺畏罪自杀。

宝历二年(826年)冬,白行简病卒,时年50岁。

代表作品

《夫子鼓琴得其人》

宣父穷玄奥,师襄授素琴。

稍殊流水引,全辨圣人心。

慕德声逾感,怀人意自深。

泠泠传妙手,摵摵振空林。

促调清风至,操弦白日沈。

曲终情不尽,千古仰知音。

《归马华山》

牧野功成后,周王战马闲。

驱驰休伏皂,饮龁任依山。

逐日朝仍去,随风暮自还。

冰生疑陇坂,叶落似榆关。

躞蹀仙峰下,腾骧渭水湾。

幸逢时偃武,不复鼓鼙间。

《春从何处来》

欲识春生处,先从木德来。

入门潜报柳,度岭暗惊梅。

透雪寒光散,消冰水镜开。

晓迎郊骑发,夜逐斗杓回。

淑气空中变,新声雨后催。

偏宜资律吕,应是候阳台。

文学成就

《李娃传》

史载白行简敏而有辞,辞赋尤称精密,文士皆师法之,白行简以传奇著称。“文笔有兄风,辞赋尤称精密,文士皆师法之”。他有文集二十卷,可惜都已散佚了。他的传奇《李娃传》因著录于《太平广记》而得以流传至今。

小说略述天宝中荥阳公子某生赴京举秀才时恋上娼妓李氏,一年余资财耗尽,假母设计弃之,遂愤懑成疾,后沦为唱挽歌的歌郎。一次与人赛歌时为其父发现,责其玷辱家门,鞭打至昏死而弃之。生复得同伴相救,但浑身溃烂,沦为乞丐。

一日雪中哀叫,为李氏所闻,乃悲恸自咎,赎身而与生同居,勉其读书应举。生进士及第,授成都府参军。适其父任成都尹,乃父子相认。父感其事,备六礼迎娶李氏。十余年后生官至方面大员,李氏封汧国夫人。这个故事纯为虚构。在当时社会中,士人和妓女的爱情不可能有完满的结果,像李氏那样更异想天开。这个“大团圆”的结局回避了尖锐的现实矛盾,并成为后世戏曲小说经常套用的一种模式。但它也确实反映了人们一种善良美好的愿望,即希望久经磨难的情侣最终得到理想的结合,而读者也从中对人生得一种幻觉上的满足。

《李娃传》是中国唐宋传奇中最优秀的作品之一,据说是应传奇名家李公佐之命而作。小说通过荥阳公子某生与名妓李娃的爱情故事,表现了一对出身贵同截然不同的男女青年,经历百般磨难,终于赢得爱情幸福的主题,塑造了李娃这样一个社会地位低下,而精神境界崇高、感情真挚善良的妇女形象,对门第自高的荥阳公作了尖锐的嘲讽,具有强烈的反对封建门阀制度的现实意义。直到今天,李娃的形象仍活在戏剧舞台上。

《大乐赋》

白行简所作《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以下简称《大乐赋》)堪称古今第一大奇文。

白行简所撰《大乐赋》出自甘肃省敦煌县鸣沙山石窟,文中多用俗言俚语,这与白居易倡导的新乐府运动所主张的“老妪能解”、“童孺能知”的文风有关。此赋是古代用文学形式来叙写房中男女交欢的唯一仅见之作。其旨在叙人伦,睦夫妇,和家庭,明延寿保健之道,是难得的主旨健康的性文学之作。本赋开篇有一段总序性的文字。从儒家正统道德的角度阐明了研究男女之性的可取性和必要性。说明健康的性生活是人间这最佳乐事,作者认为,人间再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正如作者所说“具人之所乐,莫乐如此,故名大乐赋”。

第一段写少男少女的发育、怀春,以及行婚姻之礼,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也是人生所必须的。

第二、三段写作者所处时代贵族士大夫的新婚之夜及夫妻婚后如何进行性生活。文中主要描写了性交前的嬉戏,性交中的十动、十已等性交……

白行简还撰有《三梦记》一篇,见于原本《说郛》。三事皆篇幅短小,文辞简质,而情节颇为离奇。《聊斋志异》中《凤阳士人》一篇,即受其影响。

作品内容

《李娃传》又名《汧国夫人传》。

汧国夫人李娃,长安之倡女也。节行瑰奇,有足称者。故监察御史白行简为传述。天宝中,有常州刺史荥阳公者,略其名氏,不书,时望甚崇,家徒甚殷。知命之年,有一子,始弱冠矣,隽朗有词藻,迥然不群,深为时辈推伏。其父爱而器之,曰:"此吾家千里驹也。"应乡赋秀才举,将行,乃盛其服玩车马之饰,计其京师薪储之费。谓之曰:"吾观尔之才,当一战而霸。今备二载之用,且丰尔之给,将为其志也。"生亦自负视上第如指掌。自毗陵发,月余抵长安,居于布政里。尝游东市还,自平康东门入,将访友于西南。至鸣珂曲,见一宅,门庭不甚广,而室宇严邃,阖一扉。有娃方凭一双鬟青衣立,妖姿要妙,绝代未有。生忽见之,不觉停骖久之,徘徊不能去。乃诈坠鞭于地,候其従者,敕取之,累眄于娃,娃回眸凝睇,情甚相慕,竟不敢措辞而去。生自尔意若有失,乃密徵其友游长安之熟者以讯之。友曰:"此狭邪女李氏宅也。"曰:"娃可求乎?"对曰:"李氏颇赡,前与通之者,多贵戚豪族,所得甚广,非累百万,不能动其志也。"生曰:"苟患其不谐,虽百万,何惜!"他日,乃洁其衣服,盛宾従而往。扣其门,俄有侍儿启扃。生曰:"此谁之第耶?"侍儿不答,驰走大呼曰:"前时遗策郎也。"娃大悦曰:"尔姑止之,吾当整妆易服而出。"生闻之,私喜。乃引至萧墙间,见一姥垂白上偻,即娃母也。生跪拜前致词曰:"闻兹地有隙院,愿税以居,信乎?"姥曰:"惧其浅陋湫隘,不足以辱长者所处,安敢言直耶?"延生于迟宾之馆,馆宇甚丽。与生偶坐,因曰:"某有女娇小,技艺薄劣,欣见宾客,愿将见之。"乃命娃出,明眸皓腕,举步艳冶。生遂惊起,莫敢仰视。与之拜毕,叙寒燠,触类妍媚,目所未睹。复坐,烹茶斟酒,器用甚洁。久之日暮,鼓声四动。姥访其居远近。生绐之曰:"在延平门外数里。"冀其远而见留也。姥曰:"鼓已发矣,当速归,无犯禁。"生曰:"幸接欢笑,不知日之云夕。道里辽阔,城内又无亲戚,将若之何?"娃曰:"不见责僻陋,方将居之,宿何害焉。"生数目姥,姥曰:"唯唯。"生乃召其家僮,持双缣,请以备一宵之馔。娃笑而止之曰:"宾主之仪,且不然也。今夕之费,愿以贫窭之家,随其粗粝以进之。其余以俟他辰。"固辞,终不许。俄徙坐西堂,帷幙帘榻,焕然夺目;妆奁衾枕。亦皆侈丽。乃张烛进馔,品味甚盛。彻馔,姥起。生娃谈话方切,诙谐调笑,无所不至。生曰:"前偶过卿门,遇卿适在屏间。厥后心常勤念,虽寝与食,未尝或舍。"娃答曰:"我心亦如之。"生曰:"今之来,非直求居而已,愿偿平生之志。但未知命也若何。"言未终,姥至,询其故,具以告。姥笑曰:"男女之际,大欲存焉。情苟相得,虽父母之命,不能制也。女子固陋,曷足以荐君子之枕席!"生遂下阶,拜而谢之曰:"愿以己为厮养。"姥遂目之为郎,饮酣而散。及旦,尽徙其囊橐,因家于李之第。自是生屏迹戢身,不复与亲知相闻,日会倡优侪类,狎戏游宴。囊中尽空,乃鬻骏乘及其家童。岁余,资财仆马荡然。迩来姥意渐怠,娃情弥笃。他日,娃谓生曰:"与郎相知一年,尚无孕嗣。常闻竹林神者,报应如响,将致荐酹求之,可乎?"生不知其计,大喜。乃质衣于肆,以备牢醴,与娃同谒祠宇而祷祝焉,信宿而返。策驴而后,至里北门,娃谓生曰:"此东转小曲中,某之姨宅也,将憩而觐之,可乎?"生如其言,前行不逾百步,果见一车门。窥其际,甚弘敞。其青衣自车后止之曰:"至矣。"生下,适有一人出访曰:"谁?"曰:"李娃也。"乃入告。俄有一妪至,年可四十余,与生相迎曰:"吾甥来否?"娃下车,妪逆访之曰:"何久踈绝?"相视而笑。娃引生拜之,既见,遂偕入西戟门偏院。中有山亭,竹树葱蒨,池榭幽绝。生谓娃曰:"此姨之私第耶?"笑而不答,以他语对。俄献茶果,甚珍奇。食顷,有一人控大宛,汗流驰至曰:"姥遇暴疾颇甚,殆不识人,宜速归。"娃谓姨曰:"方寸乱矣,某骑而前去,当令返乘,便与郎偕来。"生拟随之,其姨与侍儿偶语,以手挥之,令生止于户外,曰:"姥且殁矣,当与某议丧事,以济其急,奈何遽相随而去?"乃止,共计其凶仪斋祭之用。日晚,乘不至。姨言曰:"无复命何也?郎骤往觇之,某当继至。"生遂往,至旧宅,门扃钥甚密,以泥缄之。生大骇,诘其邻人。邻人曰:"李本税此而居,约已周矣。第主自收,姥徙居而且再宿矣。"徵徙何处,曰:"不详其所。"生将驰赴宣阳,以诘其姨,日已晚矣,计程不能达。乃弛其装服,质馔而食,赁榻而寝,生恚怒方甚,自昏达旦,目不交睫。至明,乃策蹇而去。既至,连扣其扉,食顷无人应。生大呼数四,有宦者徐出。生遽访之:"姨氏在乎?"曰:"无之。"生曰:"昨暮在此,何故匿之?"访其谁氏之第,曰:"此崔尚书宅。昨者有一人税此院,云迟中表之远至者,未暮去矣。"生惶惑发狂,罔知所措,因返访布政旧邸。邸主哀而进膳。生怨懑,绝食三日,遘疾甚笃,旬余愈甚。邸主惧其不起,徙之于凶肆之中。绵缀移时,合肆之人,共伤叹而互饲之。后稍愈,杖而能起。由是凶肆日假之,令执繐帷,获其直以自给。累月,渐复壮,每听其哀歌,自叹不及逝者,辄呜咽流涕,不能自止。归则效之。生聪敏者也,无何,曲尽其妙,虽长安无有伦比。初,二肆之佣凶器者,互争胜负。其东肆车舆皆奇丽,殆不敌。唯哀挽劣焉。其东肆长知生妙绝,乃醵钱二万索顾焉。其党耆旧,共较其所能者,阴教生新声,而相赞和。累旬,人莫知之。其二肆长相谓曰:"我欲各阅所佣之器于天门街,以较优劣。不胜者,罚直五万,以备酒馔之用,可乎?"二肆许诺,乃邀立符契,署以保证,然后阅之。士女大和会,聚至数万。于是里胥告于贼曹,贼曹闻于京尹。四方之士,尽赴趋焉,巷无居人。自旦阅之,及亭午,历举辇舆威仪之具,西肆皆不胜,师有惭色。乃置层榻于南隅,有长髯者,拥铎而进,翊卫数人,于是奋髯扬眉,扼腕顿颡而登,乃歌《白马》之词。恃其夙胜,顾眄左右,旁若无人。齐声赞扬之,自以为独步一时,不可得而屈也。有顷,东肆长于北隅上设连榻,有乌巾少年,左右五六人,秉翣而至,即生也。整衣服,俯仰甚徐,申喉发调,容若不胜。乃歌《薤露》之章,举声清越,响振林木。曲度未终,闻者欷掩泣。西肆长为众所诮,益惭耻,密置所输之直于前,乃潜遁焉。四座愕眙,莫之测也。先是天子方下诏,俾外方之牧,岁一至阙下,谓之入计。时也,适遇生之父在京师,与同列者易服章,窃往观焉。有小竖,即生乳母婿也,见生之举措辞气,将认之而未敢,乃泫然流涕。生父惊而诘之,因告曰:"歌者之貌,酷似郎之亡子。"父曰:"吾子以多财为盗所害,奚至是耶?"言讫,亦泣。及归,竖间驰往,访于同党曰:"向歌者谁,若斯之妙欤?"皆曰:"某氏之子。"徵其名,且易之矣,竖凛然大惊。徐往,迫而察之。生见竖,色动回翔,将匿于众中。竖遂持其袂曰:"岂非某乎?"相持而泣,遂载以归。至其室,父责曰:"志行若此,污辱吾门,何施面目,复相见也?"乃徒行出,至曲江西杏园东,去其衣服。以马鞭鞭之数百。生不胜其苦而毙,父弃之而去。其师命相狎昵者,阴随之,归告同党,共加伤叹。令二人赍苇席瘗焉。至则心下微温,举之良久,气稍通。因共荷而归,以苇筒灌勺饮,经宿乃活。月余,手足不能自举,其楚挞之处皆溃烂,秽甚。同辈患之,一夕弃于道周。行路咸伤之,往往投其余食,得以充肠。十旬,方杖策而起。被布裘,裘有百结,褴褛如悬鹑。持一破瓯巡于闾里,以乞食为事。自秋徂冬,夜入于粪壤窟室,昼则周游廛肆。一旦大雪,生为冻馁所驱。冒雪而出,乞食之声甚苦,闻见者莫不凄恻。时雪方甚,人家外户多不发。至安邑东门,循里垣,北转第七八,有一门独启左扉,即娃之第也。生不知之,遂连声疾呼:"饥冻之甚。"音响凄切,所不忍听。娃自閤中闻之,谓侍儿曰:"此必生也,我辨其音矣。"连步而出。见生枯瘠疥疠,殆非人状。娃意感焉,乃谓曰:"岂非某郎也?"生愤懑绝倒,口不能言,颔颐而已。娃前抱其颈,以绣襦拥而归于西厢。失声长恸曰:"令子一朝及此,我之罪也。"绝而复苏。姥大骇奔至,曰:"何也?"娃曰:"某郎。"姥遽曰:"当逐之,奈何令至此。"娃敛容却睇曰:"不然,此良家子也,当昔驱高车,持金装,至某之室,不逾期而荡尽。且互设诡计,舍而逐之,殆非人行。令其失志,不得齿于人伦。父子之道,天性也。使其情绝,杀而弃之,又困踬若此。天下之人,尽知为某也。生亲戚满朝,一旦当权者熟察其本末,祸将及矣。况欺天负人,鬼神不佑,无自贻其殃也。某为姥子,迨今有二十岁矣。计其赀,不啻直千金。今姥年六十余,愿计二十年衣食之用以赎身,当与此子别卜所诣。所诣非遥,晨昏得以温凊,某愿足矣。"姥度其志不可夺,因许之。给姥之余,有百金。北隅四五家,税一隙院。乃与生沐浴,易其衣服,为汤粥通其肠,次以酥乳润其脏。旬余,方荐水陆之馔。头巾履袜,皆取珍异者衣之。未数月,肌肤稍腴。卒岁,平愈如初。异时,娃谓生曰:"体已康矣,志已壮矣。渊思寂虑,默想曩昔之艺业,可温习乎?"生思之曰:"十得二三耳。"娃命车出游,生骑而従。至旗亭南偏门鬻坟典之肆,令生拣而市之,计费百金,尽载以归。因令生斥弃百虑以志学,俾夜作昼,孜孜矻矻。娃常偶坐,宵分乃寐。伺其疲倦,即谕之缀诗赋。二岁而业大就,海内文籍,莫不该览。生谓娃曰:"可策名试艺矣。"娃曰:"未也,且令精熟,以俟百战。"更一年,曰:"可行矣。"于是遂一上登甲科,声振礼闱。虽前辈见其文,罔不敛衽敬羡,愿友之而不可得。娃曰:"未也。今秀士苟获擢一科第,则自谓可以取中朝之显职,擅天下之美名。子行秽迹鄙,不侔于他士。当砻淬利器,以求再捷,方可以连衡多士,争霸群英。"生由是益自勤苦,声价弥甚。其年遇大比,诏徵四方之隽。生应直言极谏策科,名第一,授成都府参军。三事以降,皆其友也。将之官,娃谓生曰:"今之复子本躯,某不相负也。愿以残年,归养小姥。君当结媛鼎族,以奉蒸尝。中外婚媾,无自黩也。勉思自爱,某従此去矣。"生泣曰:"子若弃我,当自刭以就死。"娃固辞不従,生勤请弥恳。娃曰:"送子涉江,至于剑门,当令我回。"生许诺。月余,至剑门。未及发而除书至,生父由常州诏入,拜成都尹,兼剑南采访使。浃辰,父到。生因投刺,谒于邮亭。父不敢认,见其祖父官讳,方大惊,命登阶,抚背恸哭移时。曰:"吾与尔父子如初。"因诘其由,具陈其本末。大奇之,诘娃安在。曰:"送某至此,当令复还。"父曰:"不可。"翌日,命驾与生先之成都,留娃于剑门,筑别馆以处之。明日,命媒氏通二姓之好,备六礼以迎之,遂如秦晋之偶。娃既备礼,岁时伏腊,妇道甚修,治家严整,极为亲所眷尚。后数岁,生父母偕殁,持孝甚至。有灵芝产于倚庐,一穗三秀,本道上闻。又有白燕数十,巢其层甍。天子异之,宠锡加等。终制,累迁清显之任。十年间,至数郡。娃封汧国夫人,有四子,皆为大官,其卑者犹为太原尹。弟兄姻媾皆甲门,内外隆盛,莫之与京。嗟乎,倡荡之姬,节行如是,虽古先烈女,不能逾也。焉得不为之叹息哉!予伯祖尝牧晋州,转户部,为水陆运使,三任皆与生为代,故谙详其事。贞元中,予与陇西公佐,话妇人操烈之品格,因遂述汧国之事。公佐拊掌竦听,命予为传。乃握管濡翰,疏而存之。时乙亥岁秋八月,太原白行简云。

1、《大乐赋》

玄化初开

洪炉耀奇

铄劲成健

熔柔制雌

铸男女之两体

范阴阳之二仪

观其男质既禀

刚而立矩

女之质亦叫顺而成规

夫怀抱之时

总角之始

虫带米囊

花舍王药

忽皮开而头露

俄肉亚而突起

时迁岁改

生戢戢之乌毛

日往月来

流涓涓之红水

既而男已弱冠

女为并年

温柔之容似玉

娇羞之貌如仙

英威灿烂

绮态娟娟

素水雪净

粉颈花团

睹昂藏之才

已知挺秀

见窈窕之质

渐觉呈现

草木芳丽

云水容裔

嫩菜絮花

香风绕砌

鸳接翼想于男

分寸为万计

然乃求吉士

问良媒

初六礼以盈止

复百两而爰来

既纳征于两姓

聘交礼于同杯

于青春之夜

红帏之下

冠婴之

花须将御

思心静默

有殊鹦鹉之言

柔情暗通

是念凤凰之卦

乃出朱雀

搅红辉

抬素足

抚肉门

女握男茎而心忐忑

男含女舌而意昏昏

方以精液涂抹

上下揩擦

含情仰受

缝微绽而不知用力前冲

茎突大而割

观其童开点点

精漏汪汪

玉带用拭

承箕是将

然乃成乎夫妇

所谓合乎阴阳

从兹一度

永无闭固

或高楼月夜

或闲窗早春

读素女之经

看隐侧不铺

立障圆

施奇

横布美人

乃脱罗裳

解绣绔

似花围

腰如束素

情婉转以浅舒

姣主恒迷而下顾

初恋体而拍搦

帝从头而抚弄

或掀脚而过肩

或宣衣而至肚

然更鸣口索舌

雪股高抬

玉茎振怒而头举

金沟颤慑而唇开

屹若孤峰

似崔峨之挞坎

湛如幽谷

动趑趑之鸡台

于是精液流液

淫水洋溢

女伏枕而曲腰

男据床而峻膝

玉茎乃上来下去

左右揩抹

阳茎直入

邂逅遇于琴弦

隐干邪冲

参差磨于谷实

原注《交接经》云:男阴头亦曰“阴干”,又《素女经》:女人阴深五寸曰谷实,过实而亡也。…(此处原文舛误缺字,不可读,略去九字。)

侧拗旁磨

臀摇似振

暖滑湿润

或慢送浅插如婴孩含乳

深刺似冻蛇入窟

扇簸而和核欲吞

冲击而连根尽没

乍浅乍深

再浮再沈

舌入其口

猛刺其心

或则据

或则捺

或久浸淹留

或急抽而滑脱

方以帛揩拭

再纳其中

袋兰早而乱摆

茎逼寨而深攻

纵婴七之声

每闻气促

举摇摇之足

时觉养风

然更纵湛上之淫

用房中之术

行九浅而一深

待十侯而方毕

既恣情而乍疾乍徐

亦下顾而看出看入

女乃色变声颤

钗垂髻乱

慢眼而横波入鬓

梳低而半月临肩

男亦弥芒两目

摊垂五肢

精透子宫之内

津流丹穴之池

于是玉茎以退

金沟未盖

气力分张

形神散溃

雄精尚湿

旁粘玉户之间

汁由流多

流下尻门之外

侍女乃进罗帛

具香汤

洗拭阴畔

整顿辉档

开花箱

换揽宝镜而重妆

方乃正朱履

下银床

含娇调笑

当此时可戏嘻

实同感之难忘

更有婉娩姝姬

轻盈爱妾

细目长眉

啼妆笑脸

皓齿附牡丹之唇

珠耳映芙蓉之颊

行步盘珊

言词宛惬

梳高发之危峨

曳长裙之辉华

身轻若舞

向月里之琼枝

声妙能歌

碎云间之玉叶

徊眸干黑

发凤藻之夸花

乃于明月之下

白书迁涎

衣裈尽脱

花钿皆弄

且合拍以抱坐

渐迷顿而放眠

含乳吮舌

抬腰束膝龙宛蚕

缠斗眠迷

瞪足蟠躁

鹰视须深

乃掀脚而细观

若床徒窄

方侧卧而邪穿

上下扪模

纵横把握

姐姐哥哥

交相允若

逼向尻里

或含口吻

既临床而伏挥

又骑肚而倒颠

其春也

核袋而羞为

夏姬掩目而耻作

则有映仄素体

徊精禁液

吸气咽津

是学道之全性

图保寿以严神

若乃夫少妻谦

节候则大和

日暖闺閤

绣朱帘

莺转林而相对

燕接翼以相兼

罗幌朝卷

炉查暮添

佯修偃休

忍思腌浸

枕上交颈

含朱唇之诧诧

花间接步

握素手之纤纤

其夏也

广院深房

红帏翠帐

笼日影于窗前

透昼光于箪上

汨汨水柳

摇翠影于莲池

袅袅享葵

散在于光画障

莫不适意过多

窈窕容吞情礼

消遥姿纵香偕

登筵乐动俱共俗

似池沼之鸳鸯

共睡匡床

如绣闷之鸾凤

其秋也

玉箪尤展

朱衿半熏

庭池荷茂而花纷

收团扇工贤日

掩芳帐而垂云

弦调凤曲

锦织鸳纹

透帘光而皎晶

散香气之氤氲

此时也

夫怜妇爱

不若奉倩于文君

其冬也

则暖室香闺

共会共携

被鸳鸯兮

障张翡翠

枕珊瑚兮

镜似颇梨

铺旃坛而雪敛

展绣被而花低

熏香则雕檀素

插梳则此掌红矣

萦凤带之花裙

点翠色之雪光

缘酒回倾

有春光之灼灼

红炉压膝

无寒色之凄凄

颜如半笑

眉似含啼

娇柔之婉娩

翠姣娥之迷低

在一座之徘徊

何渐往燕

当素衿之卷缱

惟恨鸡鸣

此夫妇四时之乐也

似桃季之成蹼

至若夫妇俱老

阴阳枯袴

负空皮而空度

恐无力而快于心

不虑泄精于脑

信房中之至精

实人间之好妙也

若乃皇帝

下南面

归四殿

微服引行

香风后扇

妓女娇迎

宫官拜见

新声欲凑

梨园之乐来庭

菱角初尝

上林之珍入宫

于是剀童严卫

女奴进膳

昭仪起歌

婢奴侍宴

成贵妃于梦龙

幸皇后于飞燕

然若起鸾帐

而选银环

帝登龙媒

御花颜

睡眼星转

差眉月弯

侍女前扶后助

娇容倚石攀

献素之宛宛

内玉茎而徐徐

三刺两担

则武皇之情欲

上迎下接

散天子之髭寰

乘羊车于宫里

插竹枝于户前

然乃夜御之时

则九女一朝

月满之数

纵正后两宵

此乃国典编修之法

在女史彤管所标

今则南纳西宫

万千真数

埕容者俱来

争宠者相妒

矧夫万人之驱

奉此一人之故

嗟呼

在室未婚

殊乡异客

是事乖违

时多曲厄

宿旅馆寡情不寐

处闺房而同心有隔

有脱花貌

每恳交欢

睹马上之玉颜

常思匹偶

羡委情于庭弊

愿掷果于替陌

念阳刚之欲断

往往颠狂

觉精神之散飞

看看瘦瘠

是即睡食俱废

行止无操

梦中独见

暗处相招

信息稠于百度

顾盼希于一朝

想美质

念纤腰

有时暗合

魄散魂消

如女捉色

恼人肠断

虽同居而会面

且殊门而异馆

后其深夜天长

闭庭月满

潜来偷窃

焉知畏惮

实此夜之危危

重当时之恒恒

狗也不吠

乃深隐而无声

女一不惊

夜仰眠而露重

于时入户兢兢

临床欤欤

精在阳峰之上

滴滴在流

楷刺阴缝之间

敦敦似暇

莫不心似暖

意惶惶

轻抬素足

纵揭□□

抚拍胸前

虑转身如睡觉

摩擦腿上

恐神骇而惊忙

定知处所

安盖相当

未嫁者失声如惊起

已嫁者详睡而不妨

有婿者诈嗔而受敌

不同老违拒而改常

或有得便而不绝

或有因此而受殃

斯皆花色之问难

岂人事之可量

或有留事而遇

不施床铺

或墙畔草边

乱花深处

只恐人知

乌论礼度

或裤铺而藉草

或伏地而靠柱

心胆惊飞

精神恐惧

当然遽之一回

胜安床上百度

更有欠缺之事

常差独自不逢花艳之娘

乃遇人家之婢

一言一笑

因兹而有意

好意身衣绮罗

头簪翡翠

或角青衫

云鬓绣帐

或十七十六

或十五十四

笑足娇姿

言多巧智

儿若青衣之俦

意比绿珠之类

摩擦乳肚

滑腻肥浓

掀起衣裳

散氛氲之香气

共此婢之交欢

实娘子之无异

故郭璞设计而苦求

阮籍走赴而无愧

更有恶者

丑黑短肥

臀高而欹

或口大如甑

或鼻曲如累垂

髻不梳而散乱

衣不敛而离披

或即惊天之唉吐

棒地之词

帘内为娇美

呼吸洽为妖姬

遭宿瘤骂

被无盐

欺梁鸿妻见之极

妇透之而嗤

姣少人言精魅

倚门则鬼号钟馗

艰难相遇

勉强为之

醋气时闻

每念糟糠之妇

荒淫不择

岂思同于枕席之姬

此乃是旷绝之火急也

非厌饫之所宜

更有金地各贤

只因尼女

各恨孤居

常思于同处

口虽不言

心常赔许

或是桑间大夫

鼎族各襦

求净舍俗

大髟发剃须

汉语胡儿

身长魁梧

思心不触于佛法

手持岂忌乎念珠

或年光盛小

闭情窈窕

不长不短

唯端唯妙

合眼以菩萨争姘

懒脸共桃花共笑

园园翠顶

袅娴臣断袖于帝宝

然有连璧之貌

映珠之年

爱其娇小

或异堪怜

三交六入之时

或收获百脉

四脉四肢之内

汝室通室

不然则可似于陵阳君

弥子瑕分桃于主

前汉高祖幸于籍孺

孝武帝宠于韩为

故慧帝侍臣

冠低临载貂蝉

傅脂粉于灵帷

曳罗带于花筵

岂女体之足厌

是人之相沿

更有山村之人

形貌丑态

男则峰屹凌兢

女则头尖面削

面曲如匙

颈长似杓

眉毛乃逼如阴森

精神则呆瞪

日日系腰

年年赤脚

作品评价

白行简代表作《李娃传》,又名《汧国夫人传》 。写荥阳大族郑生热恋长安娼女李娃,屡经波折,几经丧生,终获美好结局(见《太平广记》)。《李娃传》故事情节波澜起伏,引人入胜。对李娃、郑生的描写,能恰如其分,人物形象较有个性;对某些具体场景的描绘也颇为细致逼真,表现了唐代传奇创作中写实手法的高度成就。

从小说艺术来说,《李娃传》具有相当高的成就。其一,它的故事情节比以往任何小说都要复杂,波澜曲折,充满戏剧性的变化,而结构非常完整、叙述十分清楚,很能够吸引人。其二,小说主要人物李娃的性格也比前出传奇作品显得丰富。她作为一个风尘女子,在荥阳生钱财花尽时,镇定自如地在一场骗局中抛弃了他,这是由其营生性质所决定;但当她目睹荥阳 郑生陷入极度悲惨的境地时,被妓女生涯所掩盖了的善良天性又立即显露出来,机智果断地对自己和荥阳生将来的生活作出安排。这一过程中,她的性格特征既有承接又有变化。其三,虽然小说本身出于虚构,但在叙述故事的过程中,有很多真实动人、描写细腻的细节,显现一种生活气息。其中关于东肆、西肆赛歌的描写,令人如见唐代城市生活的景象。

白行简所作《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以下简称《大乐赋》)此篇赋文辞清畅,既雅丽又入俗,是篇精美的爱的经典。作为赋体,它结构上明显受到《七发》一类汉赋的影响,所以采用分子目依次铺叙,堪称古今第一大奇文。

作品特点

行简善为科场词赋,现存诗、赋除应试词赋外,多属课业文字,故其作年多不可考,然大略多在贞元十四年至元和二年间似可确定。

凡以诗赋为课业文字者,主旨多为咏物颂德,而少记人与事,故难于系年。但行简赋作中有与他人同题同韵或分韵的部分作品,因属课业文字,当可由相关诸人登进士第时间大致考定其作年。略叙如次:《文苑英华》 (卷一五) 《五色露赋》下收行简、贾?、王起与袁兑四篇,“以率土康乐之应为韵”,属同题同韵;卷六七《振木铎赋》下收王起“以孟春之月遒人徇路为韵”者为第一,行简“以振文教而纳规谏为韵”者为第二,罗立言“以发号施令王猷所先为韵”者为第三,属同题分韵。数人中,知行简于贞元十六年初举,元和二年及第;袁兑于史无载;两《唐书》贾?传只言擢第,未详其时;罗立言者,《旧唐书》 (卷一六九) 云:“贞元末,登进士第。”《新唐书》 (卷一七九) 同。《全唐文》 (卷六九二) 罗立言条曰:“贞元末进士。”而《旧唐书》 (卷一六四) 王起传云:“贞元十四年擢进士第。”但与贾?并于元和二年登贤良方正极言直谏科。故知五人均曾于贞元后期应举,课以赋作自属必然,而制举不试文赋,加之王起于贞元十四年登进士第,故此二赋作年至迟应在贞元十四年。

文苑英华》卷一一五收行简、李瑾《石韫玉赋》两篇,前者“以温润积中英华发外为韵”,后者“以淳粹积中英华发外为韵”,虽为分韵,实亦大同,且同题,亦是联作课业文赋。唯李瑾未见诸史载。另,卷一二一收行简《以德为车赋》二篇,分别“以至德之人有车同载为韵”及“以国家道通远迩为韵”,韵虽有别,但以车载物喻人之蕴德,在人则利其身,在皇帝则利天下的题旨联类而及。一人以同题前后为赋,其旨当亦在文外。参以行简最后及第年份,亦当以元和元年末为时间下限。不过,古诗文系年多难允切,行简又文名起于科场,故就以上诸赋而言,参《旧》传“(行简)辞赋尤称精密,文士皆师法之”及王谠《唐语林》 (卷二) 文学称王起、行简“为场中词赋之最,言程试者宗此五人”,故诸赋虽信为课业之文,亦不免垂范后学之意。倘如此,则其赋具体作年实难确定。故前述不免为臆说,亟待方家教正。

三梦记》之三梦分系于天后时、元和四年、贞元中,因以元和四年之二梦(即叙元稹于梁州梦乐天游曲江、慈恩事)为最晚,故为该文创作上限。但此文结构十分特别,此三梦情节并不相干而缀于一文,其内在整合之道为彼此因情相属而以梦通之理。中国古代小说结构有缀合一体,自来多以为是长篇小说的结构成例,因缺乏显在主体线索贯串全篇而素获讥评,却实为中国小说结构的民族思维特征的反映。但以缀合体结构一短篇小说之佳例,却当以此文为最先。

《李娃传》末有“贞元中,……时乙亥岁秋八月”,依例即其作年,但学者多不从,讼议纷纭。窃以为当属行简晚年作品,约作于长庆四年至宝历二年间。理由如下:长庆三年,《元氏长庆集》成,但不见载《李娃行》一诗,而且有关此诗在唐代流传的情况从未见载,至宋方有佚句出现,窃意其从未进入《元氏长庆集》,只口耳相传,方致遗佚,故此诗应作于长庆三年十月之后,即《李娃传》的创作上限应系于长庆三年十月;《李娃传》结语仅及李公佐一人,“予与陇西公佐”,未见及居易、元稹之辈,或因文曰时在“贞元中”而有取舍,但其时居易与之同在襄阳守制,断不应无。这既是否定“贞元十一年说”的内证,也是断代的重要证据,以理推之,如元白诸人在场,必见诸文字。而自元和十五年起,居易、微之、梦得等宦游各地,自长庆四年至宝历二年冬,长安仅行简一人;现存唐代文学史料亦未有一言及于《李娃传》者,亦可证其为晚年作品,因与诸人异地而居,且不久辞世,其文行之未远,未及取誉故也。而所提及之“李公佐”与“贞元中” 等,无非狡狯假托之辞。综合以上推断,《李娃传》当作于长庆四年至宝历二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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