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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梦为马,指把自己的梦想作为前进的方向和动力。马,在这里是指动力,亦有希望的意思。以马这种强健美好的动物作为希望的载体,承载内心的理念和梦想,为未来的人生提供内在支持。

出处

以梦为马(或名:祖国)

作者:海子

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

和物质的短暂情人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

万人都要将火熄灭

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

此火为大 开花落英于神圣的祖国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借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

此火为大 祖国的语言和乱石投筑的梁山城寨

以梦为上的敦煌——那七月也会寒冷的骨骼

如雪白的柴和坚硬的条条白雪 横放在众神之山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投入此火 这三者是囚禁我的灯盏 吐出光辉

万人都要从我刀口走过

去建筑祖国的语言

我甘愿一切从头开始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也愿将牢底坐穿

众神创造物中只有我最易朽

带着不可抗拒的死亡的速度

只有粮食是我珍爱 我将她紧紧抱住

抱住她 在故乡生儿育女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也愿将自己埋葬在四周高高的山上守望平静的家园

面对大河我无限惭愧

我年华虚度 空有一身疲倦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岁月易逝 一滴不剩 水滴中有一匹马儿一命归天

千年后如若我再生于祖国的河岸

千年后我再次拥有中国的稻田

和周天子的雪山 天马踢踏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选择永恒的事业

我的事业 就是要成为太阳的一生

他从古至今——"日"——他无比辉煌无比光明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最后我被黄昏的众神抬入不朽的太阳

太阳是我的名字

太阳是我的一生

太阳的山顶埋葬 诗歌的尸体

——千年王国和我

骑着五千年凤凰和名字叫"马"的龙

——我必将失败

但诗歌本身以太阳必将胜利

赏析

《以梦为马》赏析

作者:陈超

海子(1964年3月24日一1989年3月26日),原名查海生,1964年3月生于安徽怀宁县高河查湾。1979年15岁时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大学期间开始诗歌创作。1983年秋天自北大毕业后分配至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工作。1989午3月26日在河北山海关卧轨自杀。在诗人短暂的生命里,他保持了一颗高贵纯洁的心,对伟大诗歌的追慕和身体力行。在1987年的一篇诗学文章中他说:“这一世纪和下一世纪的交替,在中国,须有一次伟大的诗歌行动和一首伟大的诗篇。这是我,一个中国当代诗人的梦想和愿望”,“我的诗歌理想是在中国成就一种伟大的集体的诗,我不想成为一个抒情诗人,或一位戏剧诗人,甚至不想成为一名史诗诗人,我只想融合中国的行动成就一种民族和人类结合、诗歌和真理合一的大诗”。海子的诗数量浩大,质地优异。在他时间不长的写作生涯中,留下了200余首高水平的抒情诗和七部长诗。这七部长诗被其挚友骆一禾命名为《太阳·七部书》。从某种意义上说,海子几乎实现了自己的宏愿,写出了“民族和人类结合,诗歌和真理合一的大诗”。 这首抒情诗《祖国(或以梦为马)》,写于1987年。这时,正是海子“冲击极限”写作大诗《太阳·七部书》的中期。因此,这首诗与海子的写作状态、抱负构成被此印证关系,同时也预言了自己的命运。如今,斯人已逝,我们返观这首诗,竟仿佛在读一首诗人的宣谕和谶语,有种墓志铭般的悲慨与圣洁。

此诗内含有三个层面。第一层面(前二节)写诗人的基本立场。诗人是追求远大宏伟目标的,“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在他们的一生中,由于坚执高尚的信念,使得具体的日常生活贫瘠无告,但他们并不以此为意”物质是短暂的,它并不值得我们去孜孜以求、锱铢必较.所以诗人说只做“物质的短暂情人”。诗人的榜样就是人类诗歌伟大共时体上隆起的那些骄子,那些怀有精神乌托邦冲功的诗歌大师们。“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海子不怕生活在压抑、误解的此在世界。在生存茫茫的黑夜中,在一个“二流岁月”,信仰、纯洁、勇敢、爱心这些烛照过人类的精神之火都次第熄灭了。许多诗人以此为借口,转而去写虚无、荒诞的诗歌,有许多诗竟成为为虚无荒诞做辩护的东西。但海子不以为然,“万人都要将火熄灭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此火为大 开花落英于神圣的祖国”。这里,有对诗歌功能的重新认识,诗是一次伟大的提升和救赎,它背负地狱而又高高在上,它要保持理想气质和自由尊严,要抵制精神的下滑。在实现灵魂救赎的同时,诗人亦完成了个体生命的升华:“我藉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

第二层面(三、四节)是写诗人对语言的认识。诗人是对作为“存在之家的语言”(海德格尔语)深度沉思的人。诗人意识到人类本质特征之—的语言受遮蔽的境遇,澄明及提升的可能,以及通过拯救语言来创造精神发展精神的现实依据,因此,对语言的理解关涉到对生存和生命的理解。在这里,海子写出了他对祖国文化深深的眷恋和自觉的归属感,“祖国的语言和乱石投筑的梁山城寨/以梦为上的敦煌”。这里的语言除本义外.还扩展到种族的文化氛围这一更辽阔的“语境”。这些是诗人精神中代代承传的“语言谱系”,海子要光大它们,“投人此火”,“甘愿一切从头开始”,“去建筑祖国的语言”。但在一个被“文化失败感”笼罩的中国知识界,要重新激活昔日的传统是格外艰难的,它不仅对诗人的理解力、创造力构成考验,对其信心和意志亦构成考验。它是一种主动寻求的困境,并企图在困境中生还。因此,海子写道“这三者是囚禁我的灯盏 吐出光辉”……/我也愿将牢底坐穿”。

第三层面(五——九节)是写诗人的伟大抱负以及对苦难命运的预感。在这里,诗人强调了自己是大地之子,面对梦萦魂牵的祖国泥土,他深深地弯下了腰。人是最易朽的,“带着不可抗拒的死亡的速度”,但大地永存,会哺育生生不息的生命。诗人不再慨叹生命的消逝,他欣慰地想,死后会归于温暖的地母,“将自己埋葬在四周高高的山上/守望平静的家园”。但欣慰中亦存不安,这“不安”就是诗人感到自己的诗篇难以完成“此火为大”的宏愿,愧对故国山河和伟大的劳动者,“面对大河我无限惭愧/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这种惭愧之情是高洁的、谦朴的,是一切伟大诗人共同体验到的。他们不再自我中心、僭妄地凌越于一切之上,而是懂得永恒与短暂、使命与宿命的临界线。

接下来,诗歌就在这种“不安”中继续展开。“我年华虚度”,没有写出其载力与抱负相称的诗篇,“面对大河我无限惭愧”。但人死了,抱负不会消失。于是,诗人假想了自己的“再生”。这“再生”,不是缘于留恋尘世的生命,而仅是为了续写生前未完成的宏大诗篇。“千年后如若我再生于祖国的河岸”,“我选择永恒的事业”。这“永恒的事业”,还是写作“民族和人类结合,诗歌和真理合一的大诗”!这首大诗就海子而言,就是《太阳》(海子的《太阳》没有完成,生前大致写就了七部,即《太阳·断头篇》,《太阳·土地篇》,《太阳·大札撤》,《太阳·你是父亲的好女儿》,《太阳·弑》,《太阳·诗剧》,《太阳·弥赛亚》。他本是将之作为半生的持续努力最终完成的宏伟理想)。而在1987年他已进人创作的高峰状态。在此后的两年中,他继续精进着。我们刚才说过,《祖国(或以梦为马)》有如一首谶语诗或墓志铭,他悲剧性地预言了自己的命运。1989年海子过世了,为我们留下了这部不完整的《太阳·七部书》、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部大诗还是“完成”了,诗人是以生命作为最后的启示录完成的。因此,谶语又体现出其辉煌的一面:“太阳是我的名字/太阳是我的一生/太阳的山顶埋葬 诗歌的尸体——千年王国和我/骑着五千年凤凰和名字叫‘马’的龙”,诗人的精神氛围弥散开去,召唤和激发了活着的中国诗人们。生命易逝,“我必将失败”,——“但诗歌本身以太阳必将胜利”!

这首诗体制不大,但境界却格外开阔。在强劲的感情冲击中,诗人稳健地控制着思路,三个层面,彼此应和、对话、递进,结构严饬、硬朗。在高蹈的理想与谦卑的情怀,生命的圣洁与脆弱,诗人的舛途与诗歌的大道……这些彼此纠葛的张力中,书写了一个中国诗人的赤子之情。正如骆一禾在《海子生涯》中借引的一位东欧诗人的话:“他是第一个人向我们表明,人不仅要写,还要像自己写的那样去生活。”

作者

海子原名査海生,生于1964年3月26日,在农村长大。1979年15岁时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大学期间开始诗歌创作。1983年自北大毕业后分配至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工作。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关卧轨自杀,年仅25岁。在诗人短暂的生命里,保持了一颗圣洁的心。他曾长期不被世人理解,但他是中国70年代新文学史中一位全力冲击文学与生命极限的诗人。

海子1982年开始诗歌创作,当时即被称为“北大三诗人”之一

1984年创作成名作《亚洲铜》《阿尔的太阳》,第一次使用“海子”作为笔名。从1982年至1989年不到7年的时间里,海子用超乎寻常的热情和勤奋,才华横溢地创作了近200万字的作品,结集出版了《土地》、《海子、骆一禾作品集》、《海子的诗》、《海子诗全编》等。其主要作品有:二百五十余首优秀抒情短诗,《太阳七部书》,即诗剧《太阳》、诗剧《断头篇》、诗剧《但是水,水》、长诗《土地篇》、第一合唱剧《弥赛亚》、仪式和祭祀剧《弑》、诗体小说《你是父亲的好女儿》。其部分作品被收入近20种诗歌选集、以及各类大学中文系《中国当代文学作品选》教材。

瘦谷著书籍

这是一部想落天外、极富创造性的神奇作品。

两千年前天汉时代夏安和朱丹的故事(前世),夏安和朱丹的故事(今生),还有以夏安、朱丹为人物创作《以梦为马》的写作者老谷的故事。三个故事相互穿插,相互关联,编织起扣人心弦、感人肺腑的旷世爱情。

斑斓缤纷的叙事、瑰丽丰富的想像、绵里藏针的构思和曼妙优美的语言,把作品构筑成一场高明的游戏,一窟奇妙的迷宫,一部追寻爱情的传奇,一首往复咏叹的歌谣。

细心的读者会发现,阅读《以梦为马》成为一种享受:通过一道道关卡,在克敌制胜的快感中,体验到想像的飞扬,智慧的闪光,心灵的感动。

作者

瘦谷,本名赖大安。20世纪60年代生于四川,现居北京。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诗集,永恒的家园》,散文集《闪电中的鸟》《像流水一样回望》,长篇小说《沉溺》等。有小说百余万字在大陆及台湾发表。多部中短篇小说连载于美国发行量最大的华文报纸《世界日报》的小说世界“版。曾获台湾第四届梁实秋文学奖,首届河南省文学奖,全球中文首届网络原创文学奖小说第二名及第二届最佳散文奖及最佳气奖。

后记

《以梦为马》这么短的一部小说,我竟然写了一年。在一年之中,我几乎不能写别的东西,一直对缓慢行进着的人物和故事保持着兴奋。这对我来说,实在难得。我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一颗钉子三两下砸不进墙里,就会扔了榔头。记得《以梦为马》写了快一半的时候,电脑出故障,写好的东西丢了三四万字。在确认不能找回文件之后,我坐在电脑前傻了一个多小时,结果第二天就又“化悲痛为力量”。开始重写,并没有受到那种不能“恢复”的打击;而过去,有好几篇小说写到半道遭遇如此“变故”,我都一蹶不振,最后不了了之。

如今想来,这应该与《以梦为马》的内容和形式本身有关。在这部小说中,电脑成了跨越时空的媒介,电脑是魔术师手中的魔盒,是孙悟空手中的金箍棒,是故事开始的地方,也是故事转折的支撑点——通过电脑,小说从数字化的存在转化为现实人生,或者从现实人生转化为数字化的存在。这给我一种电脑游戏的感觉,一种探寻故事走向的多种可能性和闯关式的历险。既是游戏,自然就会有失败的时候,也有死机的时候,无形中写作的缓慢和丢失文件这样的“灾害”虚拟了,所以自己的失败感也就被弱化了。

我是一个在写作上情绪化比较严重的人,换一句话说,就是有着很大的写作局限。我个人认为,一个写作者的写作基本上建立在他内心关注、向往、熟悉的事物上。因为他的关注、向往和熟悉,他的写作才会变得轻松愉快,也才可能获得写作的快感。反言之,任何写作者都会为某种“命题作文”(为钱、名、权,也可能是为某种不得不完成的任务)的写作而痛苦,并远离。我何尝没有这样的愿望——可以写作任何题材的作品,但常识告诉我大约只有妄想狂才会痴迷于此。写作《以梦为马》,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写作快感:我希望,读者在阅读《以梦为马》的时候,也会享受到阅读的快感。至少,只有作者有了写作的快感,读者才可能有阅读的快感;而没有快感的写作,带给读者的阅读一定也是枯燥和滞塞的。

写完《以梦为马》之后,我试图保持那样的写作状态和情绪,但却有一种不得要领的感觉。我明白,一个人的写作不是一成不变的。一个写作者的关注、向往和熟悉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和他个人的阅历而流变着的。对于我而言,我大约属于那种把握宏观大局能力低下的人,是在生活面前退后一步那种“进取心”较弱的散淡的人。这些都决定了我这些年的写作取向,对宏大叙事望而却步,只是回望和虚构,在事后的经验积累中重构往日的景象。

我想,难道这些都不能修正和更替吗?

我想是可以的,我也必须在顺流漂行中融入新的风景,另一部《爱情飞了》的小说就是我身在北京外观和内视的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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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爽,删了吧! 相关词条:文化 语言文字 词语 疲倦 查海生 高河 北京大学 中国政法大学 锱铢必较 灵魂救赎 四节 年华虚度 谶语 严饬 骆一禾 海子的诗 赖大安 中国作家协会 化悲痛为力量 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