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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书法结构美的哲学原理(技法操作篇)

虽字形有千百亿万之不同,而结构亦不出乎此法之外也。—— 明·李淳

一、两个例子,改变你对书法的旧有认知

在正式展开本文的推理之前,我想先举两个有趣的例子,让大家直观感受下逻辑及理论的用处和妙处,以证明研究书法理论并不是不务正业,反而大有裨益。

例子1:“日本”两字的玄机

稍微学过书法的人都知道(最起码能感觉到),字与字不能写得都一样大。譬如“日本”两个字,“日”要写小一些,“本”要写大一些。如下图。

如果把两个字写得一样大,则显得死板、不自然、不顺眼。

是的,确实要“日”小、“本”大,一小一大确实好看。

但我想问:为什么如此?

凭什么是“日”小“本”大,而不是“日”大“本”小?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我曾询问过身边练字的友人,回答无外乎“凭感觉”、“就应该这样”、“没为什么”……

真的没为什么吗?

经过我的研究,这是因为组成“日”和“本”两字的笔画方向不同所导致的。

“方向是线的灵魂,线是方向的外化。”(史春珊《现代形式构图原理》)

画一下,你立马就明白了。

很明显,“日”的笔画方向都是封闭的、内收的,所以要写小一些;“本”的笔画方向则是辐射的、外放的,所以要写大一些。

不知道这个,你写一辈子“日”小“本”大,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凭感觉而已。同样,你搞不明白“日”小“本”大,也就搞不明白别的字为什么有的小、有的大,哪些该小、哪些该大。

我现在把“方向”点出来,你可能觉得很简单、很“理所当然”了,但我不说出来,有些人是永远也感悟不到的。况且,除了“方向”外,还有别的“窍门”呢。

唐代张怀瓘云:明目谛察而不见,长策审逼而不知。

心里没有理论打底,眼睛挣得再大也看不到规律,再怎么拿鞭子抽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知其然”并不够,重要的是“知其所以然”。

正如毛主席所说:感觉到了的东西,我们不能立刻理解它;只有理解了的东西,才更深刻地感觉它。

让我们把“感觉”化为“理解”。

例子2:“详”字中隐藏着大秘密

有一次,我在写“详”字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奇妙的现象。

一个“详”字,当我用“正均”去分析它的时候,发现右下角的竖总是会超出外框矩形。

不管上方的笔画再怎么符合正均,当我用手捂住超出的这一小段竖,整个字都是丑的(死板、僵硬),而当我松开这一竖时,字瞬间变好看了。

捂住、丑,松开、好看,捂住、丑,松开、好看,捂住……

我在想,这一小段超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能决定一个字好看与否?

它的本质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我作了如下假设:如果我研究出了这一小段带来美感的原因,是不是就破解了所有好看的字何以好看的原因?

即是说,攻克一点,悟通所有。颇有些伏羲氏一画开天的意味。

因为我把“何以超出来”的道理研究透了,而道理是放诸四海皆准的,甚至不止可以用于书法,用于绘画、音乐、诗歌等其他艺术中亦可的。

不是研究形迹,而是研究何以形成此形迹的原因。

李太白云:但得醉中趣,勿向醒者传。

余曰:要传、要传!

好了,废话止于此,进入正题。

上篇文章通过论证三个使字结构产生美感的比例(对称、三等分、黄金分割的比例系统),初步搭建起“正均”的基础框架,使所有好看的字统一于一个体系之下成为可能。

亦斯:论书法结构美的数学原理zhuanlan.zhihu.com

现在要对这个框架进行丰富完善以及修补漏洞了。

二、“对立统一”是书法的根本大法

一言以蔽之:书之道,辩证法。(斯舜威《书法矛盾之美》)

中国书法除了艺术层面的审美价值,更重要的是它有着深刻的哲学内涵,是“道”的体现。在对立矛盾中寻找平衡,寻求和谐,正是中国书法哲学思想的体现,也是书法艺术的魅力所在。(同上)

人有相貌、筋骨、精神,字也有相貌、筋骨、神韵。字的结构有大小、疏密;点画有长短、粗细、曲直、交叉;笔势上又有虚与实、动与静;布局上有行与行之间的关系,黑白之间的关系。这一对对的矛盾都是对立面的统一啊!既有矛盾又有协调统一。中国的书法是充满了辩证法呀!(毛泽东)

本文标题中所指的哲学原理,即是西哲所言的“对立统一,和谐为美”,也即中国人所说的“阴阳”,是孔子所说的“中和”,也是黑格尔的“辩证法”。

本文标题虽打着“哲学原理”的旗号,却不打算过多讨论哲学,而是将全部精力放在以此哲学原理(对立统一、正反合、阴阳、变)为出发点的具体技法操作上。

待日后会写一篇《理论升华篇》专门探讨这些哲学原理在书法中的表现。当然,个人能力有限,所谓“哲学”,也只是我所理解到的哲学,算不上层次高深,只是一点微小的感悟冠上哲学的大名罢了。这是后话。

这个囊括万字的哲学原理,说破了就是一个字,“变”!

再说精确点就是,“变中有不变,不变中有变” 。

“变”就是“对立”,“不变”就是“统一”。

首先要有差异。所谓“差异” ,就是矛盾对立的双方,如:长短、正斜、大小、藏露、浓淡、方圆……

而“均”是没有差异的,因为两边相等(严格地说,三种比例中的黄金分割是存在差异的,但是差异不够悬殊,这里当成没有差异,以后不再另行说明)。

没有差异则要制造差异。

制造差异不够还要扩大差异。

最后再用一种平衡的方法解决掉这个差异。

层次丰富起来了,元素和谐起来了,便是书法了。

便是道。

“一阴一阳之谓道。”(《易经・系辞上》)

“艺者,道之形也。” (刘熙载《艺概》)

三、正均……变……怎么变?

若平直相似,状如算子,上下方整,前后齐平,便不是书,但得其点画耳。(王羲之《题笔阵图后》)

王羲之的这段话,是对“正均”状态极为精准的描述。诚如其所说,只做到正均,不算书法,只能算是把字的笔画摆出来能认。

我们已经知道“正均”是不够的,要去“变”。

怎么变呢?该从哪里下手?

上篇文章中,我提到用极坐标的思维来探讨汉字结构。在极坐标中,任意图形都可用长度、角度两个维度的量来表示。由此,我推出了长度优选是“均”,角度优选是“正”的理论框架。

那么很显然,“变”的对象,无外乎长度和角度。

对于一个笔画而言,它具有长度、角度两个属性。为了表述更清晰,我们换个词,把角度属性,称为“方向”;把长度属性,称为“延展性”。

角度 → 方向。

长度 → 延展性。

即对于一个笔画(一条线)而言,它具有方向和延展性两个属性。

来看一个“仁”字。

如果死守“正均”框架,“仁”字应该这么写。

显而易见,这么写很丑,没有人会这么写。

怎么变呢?

我们看笔画方向和笔画延展性。

对于左侧单人旁的竖,具有向下的方向,所以具有向下的延展性。而右侧的一横,不具有向下的方向,自然也不具有向下的延展性。那么就可以得出,右侧的横要往上提,左侧的竖要往下伸。

同样的道理,单人旁的撇在纵向上也要超出右侧的横。

但是在横向上,右侧的两个横具有横向的方向和延展性,故而要比左侧的单人旁写得更宽。

再举一个简单的“旦”字。

“正均”状态下,应该这么写。

加入“变”,就要这么写了。

因为“日”字是封闭的,和底下的横相比,不具有横向的延展性。而横在左右方向上具有延展性,延长它就打破了“正均”的状态,整个字好看起来。

再如“恒”字。

对于单个笔画而言,具有方向、延展性两个属性。对于一个字或字中部分而言,则要再加上一个笔画“数量”的属性。

欧阳询在书论中说:遂其形势,随其变巧。

就是说,一个字要随着一个字的特性来变化,该大则大,该小则小,该长则长,该短则短。至于怎么“遂”、怎么“随”,他没说。

而逻辑分析表明,笔画数量、笔画方向、笔画延展性,决定了一个字怎么“变”。

如“如”字,即使我不举出字帖中的字,你也应该知道“女”应该比“口”大,因为“女”字笔画方向是外放的,“口”字笔画方向是内收的。

而“婉”字,右侧就要比左侧大了,因为右侧笔画数量更多。

当然,笔画还具有其它的属性,如:粗细、方圆、向背、藏露、浓淡……等等。这些属性,我都放在用笔研究中探讨。在结构研究的文章中,我只把笔画看成一条具有方向和延展性的线,以简化问题。

现在“变”的思路已经有了。

我把变掉“正”,称为“破正”;变掉“均”,称为“破均”。

先来看如何破均。

我用九宫格来表示一个字的“正均”状态。

那么所谓“破均”,形象地说就是有目的地移动一个或多个小正方形。一旦小正方形发生移动,哪怕只移动一个,“均”态也会瞬间被打破。

若小正方形移动时不发生重叠,则可以把小正方形上下方向或左右方向进行移动;当然也可以内外方向进行移动。

若小正方形移动时发生重叠,则会出现一个重叠的中心,一个“聚点”,一个“精神相挽处”。

不重叠,上下左右移动算1种,内外移动算1种;重叠算1种。

这样,从逻辑上确定了,有且只有三种“破均”的方式。

四、破均第一式:互错

先讲最简单的一种破均。

对于一个左右等分的均态,要使其发生变化(破均),我直接说答案,令两部分上下互相错开一下即可。如图。

就具体的字来说,比如“即”字,若按上篇文章所确定的正均框架来写,这个字是死板无趣的。

现在将其左右两部分上下互错一下,就好看了。

问题是为什么右边往下错,不往上错呢?

我们看笔画的方向,左侧笔画纵向上不具有太强的方向性,而右侧笔画很明显具有向下的方向(因为竖的存在),那么就要右侧部分向下错。

在黄自元《间架结构九十二法》中,称此现象为“左昂右低”。

古人虽然归纳总结到了此法,但他们的法是松散的、一条一条的、无体系的,而通过推理得出的法是因果相连、环环相扣的。

既然有向下错,你应该猜到,必然有右侧笔画向上错的情况。

如“袖”字。

因为右侧笔画明显有向上的方向,所以向上错。

可能很多人即使不看我的这些理论,也都知道“即”字的右半部分要写下面一点才好看。但为什么这样写就好看呢?现在你要能解释为什么!

因为“破均”了!

你要知道这个字本来存在一个很秩序的“正均”状态,在此基础上加入“变”,打破秩序,所以好看。这就是书法结构的逻辑。

有上下互错,从逻辑上必然就有左右互错。

如“墨”字。

赵宧光在《寒山帚谈》中说:上下半体,名家法书中十九上半居左,下半偏右,以为奇逸。

可见古人也发现了左右互错的现象。

左右互错又分两种情况:①下半往右错;②下半往左错。

在书法结构中,①优于②,其原因以后再讲。

1)均;

2)破均;

3)破均有两种方法,破均①优于破均②。

为了保证逻辑的连贯性,不过度枝蔓,本文只讲到2)这个层面,下篇文章再讲3)。

五、破均第二式:参差

“互错”是在上下方向和左右方向上移动小正方形。而如果在内外方向上移动小正方形,则为“参差”。

“参差”就是“不齐”,字的外围参差不齐当然就“破均”了。

参差不齐更具有美感,这一法是古人反复强调的。

如丁文隽在《书法精论》把字结构总结为“五法”:平正、匀称、连贯、参差、飞动。“参差”是仅次于“飞动”的重要之法(当然,“平正”就是“正”,“匀称”就是“均”)。

《孟子》云:物之不齐,物之情也。

古人认为大自然没有天然平齐的东西,不齐才好看。

唐代张怀瓘说:点画编次,无使齐平,如鳞羽参差之状。(《论用笔十法》)

不齐才好看!

比如一个“景”,如果完全按照矩形框加比例分割,即正均状态来写,仍然不好看,因为缺少变化。

怎么变化?看笔画方向,从左虚线往左看,只有横具有向左的方向,所以延长它;从右虚线往右看,亦是如此。

那么这一横,就叫做“主笔”。

一个简单的“三”字,把外轮廓线画出来,左边的“三”,几乎是一个规则的矩形框,所以显得板正无趣。右边《灵飞经》中的“三”字,外轮廓线不规则,鳞羽参差,就好看。

外轮廓线,非常重要。

在漫画理论中,有“剪影”一说,是指设计漫画人物时,应抛开一切细节,只看剪影就要能分辨出谁是谁,甚至人物性格是怎样的。

优秀的漫画人物设计都能做到这一点。写字也应如此。

字是有性格的,字与字的剪影不应该一样。不要都是一小坨,一小坨,要充分发挥不同笔画的特性。

不要齐,参差起来,就不一样了。

正是欧阳询所说的:遂其形势,随其变巧。

黄自元《间架结构九十二法》:画重者,宜鳞羽参差以化板。

“板”就是太齐,“死”就是不变。

“参差”,换种说法,亦可称为“外围辐射”。

有“外围”就有“内围”。参差也不能无法度的参差,那叫“乱”。

在秩序中打破秩序,才是真正的参差。

外围辐射了,内围就要规矩。

举个极端的例子,汉隶《张景碑》中有个别致的“府”字。

外围辐射可谓到达了极限。然而它的主体,仍然是规矩的(右边出框的横也有个小参差)。

我在本文开头举的“详”字,也是用了“参差”的方法。

看似不齐,其实有齐,齐又不是太齐,云遮雾绕,神龙飞动,高深莫测,不走极端,变化中统一,统一中变化。这就是“活”,就是“和”。

就是“美”。

“其形参差,以象凤翼;其声和美,以象凤鸣。”(冯梦龙《东周列国志》)

“参差”最简单的模型就是一个“十”字,理解了“十”字就理解了所有的参差。

“十”字的正均状态如下,现在给它加以变化,则可加长横或加长竖。一加长,字的外围就参差不齐了。

但却出现了新的问题,“十”字有四个方向都可以加长,那么必然某些方向的加长要优于其它方向。哪些优于哪些?又为什么会“优于” 呢?

把变化进行“优选”的标准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下篇文章《论书法结构美的心理学原理》要研究的重中之重,毫不夸张的说,理解了简简单单的“十”字,就掌握了结构美感最核心的东西。

“参差”暂时讲到这。

六、破均第三式:聚散

前面讲到的两种破均方法,小正方的移动都是互不侵犯、互不重叠的。

若移动时小正方形重叠了,则重叠的部分出现了“聚”的现象,剩下的部分则是“散”。

这便是破均的最后一种方法“聚散”。

聚散,或称疏密、松紧、收放。

其本质都是一回事,即利用笔画的方向和延展性,使有些笔画紧密,有些笔画松开,形成对比,以破均。

作书所最忌者,位置等匀。且如一字中,须有收有放,有精神相挽处。(董其昌《画禅室随笔》)

比如“拜”字,如下面这样写,略显平淡。

左右两部分没有交错,如人的两只手伸开相对,稀松而呆板。

不妨两只手靠近些,互相“干涉”,交叠在一起,就有紧有松,有聚有散,有趣多了。

最终效果是这样子的。这个方法,古人也称之为“穿插”或“黏合”。

最特殊的聚散是中宫收紧,即笔画“聚点”在大致中宫的位置。

注意中宫收紧并不一定是字的正中心收紧,而是要根据笔画数量、方向、延展性,三个因素综合起来判断。

《论书浅语》云:结构之法,须四围笔势向中环拱,则字紧结不散漫。

《书法三昧》云:凡四方八面,点画皆拱中心。

这句话是不太严谨的,中心不一定是真的中心,偏左、偏右、偏上、偏下都有可能。所以刘熙载论书时,又打上了一个“活中宫”的补丁,他的意思是中宫不是指九宫的最中间,而是活的,允许偏移的。这其实麻烦了。还是林散之说得好:字要抱得紧,又要放得开。

哪里抱紧,哪里放开?

内外来看,内紧外开;左右来看,左紧右开;上下来看,上紧下开。

为什么如此?以后再讲,现在先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

还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

“聚”和“散”难易程度不一样,“聚”比较难,“散”比较容易。

所以练字时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练习“聚”上。

字写得“松散”,是初学者最常犯的错误之一。

为什么“聚难散易”呢?

因为“聚”总是要很多个笔画才能“聚”,多个东西才谈得上“聚”,多个笔画一起努力,组合到一块,才能弄出一个“聚”的现象出来。

而“散”很容易,随便拉长一笔就是“散”。

举个例子,就比如“散”这个字。

其它所有的笔画都在为了“聚”而向中心靠拢,只有捺一笔放开。

所以“聚难散易”,要特别注意“聚”。多练“聚”。

“聚散”先讲到这里,下篇文章会进行更深层次的探讨。

破均小结:

确定一个字的“正均”状态后,要进行“变”。思路是考察笔画的数量、方向、延展性,其中“方向”为最需注意的影响因素。“破均”主要有三种方法,即互错(上下互错、左右互错)、参差(外围不齐)、聚散(内聚外散、左聚右散、上聚下散)。

七、破正

“破正”的方法也有几条。

这里提一嘴最简单的也是人所共知的:横画左低右高。

因为横画左低右高,是倾斜的,自然就破掉了绝对水平的横太“正”的状态,使一个字更生动活泼,更有“势”。

水平是“正”,“左低右高”算“破正”,那“左高右低”不也算“破正”吗?

为什么“左低右高”(一种破正)优于“左高右低”(另一种破正)呢?

还有别的破正方法吗?

非本文重点,日后详谈。

八、总结及待解决的问题

在“正均”状态下进行“变”。

最简单的情况是只有一种变化,那么变就行了。

当同时存在多种变化时,我们就要给多种变化定一个优劣,某些变化要好看于另外一些变化。这个“优选”的标准该怎么定呢?

数学原理指导我们要“正均”,哲学原理指导我们要“变”。

而要想进一步评定变的优劣,则非引入心理学原理不可了。

同样都是变化,为什么“二”字上短下长就好看,上长下短就丑?

好看的变化相比不好看的变化,本质区别在哪里?

到底是什么因素在支配着我们的眼睛进行审美抉择?

人眼对形状的喜恶有何种倾向性?

扬雄曾经曰过:书,心画也。

一切的一切,都将在书家的内心,也即心理学中找到答案。

一切诚可待也。

*注:

本文(以及我以后的所有文章)标题所说的“书法结构”,严格来说是狭义的、仅针对帖学书风的、古典主义美学框架下的书法结构,典型如赵孟頫书风。通俗地说,即只研究“一眼看上去就好看”的字,不研究“看上去不好看但有表达”的字。

我的文章重点不在“如何把字写好看”,而在“凭什么这样写好看”。

我是要给好看的字赋予合法性。此“合法性”是数学、哲学、心理学意义上的合法性,是理性的合法性,而不是感觉的合法性。

很多人批评我“把简单问题搞复杂”、“投机取巧”、“想走捷径”,但当我问及“为什么好看”时,他们要么哑口无言,要么顾左右而言他,到最后就只剩下对我无聊的人身攻击而已。

我的研究也许算不上振聋发聩,但也不至于误人子弟。

你一定能从中收获点从别处得不来的东西。

如果始终一如既往,我们不会获得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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