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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隐居十式,只有中国人才能懂的人生格调

隐士,是中国文人中一种独特的存在。

他们有些曾经入仕为官,满腔抱负。可当理想与现实发生冲突的时候,则选择远离名利,归隐以修身洁行;有些一生鲜问世事,特立独行,却在天地间孜孜不倦探索生命的真理。

明代画僧陈老莲,曾将中国历代隐士的生活方式画成《隐居十六观》,每一幅与一位名士对应,像刘辰翁、陆羽、苏东坡、陶渊明……

不同的隐士,活出了不同的人生观,但最终都指向一种追随本心的旷达。

图片|王嘚儿WonG-摄

图片|传力仁伯234-摄

访庄

访庄,即寻访庄子。宋国政治家惠施常常找庄子交游以寻启发,“濠梁之辩”便是其中一个有趣的故事。

一天,两人在濠水边散步,庄子望着水中,感慨鱼儿优哉游哉,好不快乐。惠子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回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在理性的惠施看来,鱼是鱼,人是人,不同的类属之间是不可能相知相通的。但庄子追求的,却是天地与我并存,万物与我为一的精神境界。

当我们把对世界的认知局限于常识之中,往往会受制于各种条条框框。心不为形役,才能达到真正的逍遥隐逸。

▲ 《隐居十六观》之 访庄。

酿桃

“酿桃”,是以桃酿酒。

宋代诗人刘辰翁不愿为官,以母亲去世需要安葬为由,辞官归隐,曾有一首《金缕曲》传世:

“闻道酿桃堪为酒,待酿桃、千石成千醉。春有尽,瓮无底。”此后,酿桃为酒或为醋,就暗含了隐居不仕的意思。

酿桃,令人想起春日繁花、玉露琼浆,字字有春天意境。对刘辰翁来说,喝下一口甘美的桃酿,将胸中万千浊气吐尽,心灵亦得以重生。

庙堂高位,不比乡野醉人。自由的人生,千金不换。

▲ 《隐居十六观》之 酿桃。

浇书

“浇书”,并非真的以水浇书,而是指饮酒助兴,以浇灌腹中诗书、胸中块垒。

据说苏东坡喜欢早晨起来饮酒,有人笑他贪杯,东坡说:“不是饮酒,而是腹中的书太多了而胀肚,稍微地饮些酒,浇浇书罢了。”

不得志时,纵有满肚子学问也用不上。可惆怅归惆怅,却不肯放弃理想。与其说浇书,不如说是点燃心中的火。

陆游感慨道:“浇书满挹浮蛆瓮,摊饭横眠梦蝶床。莫笑山翁见机晚,也胜朝市一生忙。”

无人记起你,也不要忘了坚守志气。

▲ 《隐居十六观》之 浇书。

醒石

东晋陶渊明,别号五柳先生,可谓隐士师祖。在其隐居的东皋岭上,有一块与他常年相伴的石头,每当醉酒小憩时,他便会倚石为榻,世称“醉卧石”。

《红楼梦》里,史湘云也曾醉卧青板石凳,枕芍药花而眠,世人皆说湘云有渊明之风流。

醉时卧石,清凉惬意,醒时观石,诗兴泉涌。醉醒之间,似是无界,故醉石也是醒石。

人生过分清醒,难免薄凉,过度沉醉,易于迷惑。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却能看破红尘,潇洒走一回。

▲《隐居十六观》之 醒石。

漱句

西晋有个叫孙楚的人,年轻时想要隐退山水之间,便告诉朋友自己要“枕石漱流”,却口误说成“漱石枕流”。友人问他:“水流可以枕着,石头怎能拿来漱口?”孙楚灵机一动,答道:“枕流,是为了洗清耳朵,漱石,是为了磨砺牙齿。”

虽出于口误,“漱石枕流”却更好地表达了一种不随流俗的意志:以石漱口,比柔软的水流更能厉其口齿,磨其心智。

在画中,这位隐士左手扶琴,右手持杯,游目骋怀,飘逸放达。孙楚一生才藻卓绝,爽迈不群,虽仕途曲折,却很少发出颓废之调,对现实充满奋进的态度。

不流俗,不自弃,面对世事坎坷,坦然接受考验,便是旷达。

▲《隐居十六观》之 漱句。

仗菊

自陶渊明以来,菊便成了隐士的象征。它清逸、挺拔,如同一位品性高洁之友,对独居之士来说,最宜为伴。

苏东坡爱菊,有诗云:杖藜晓入千花坞。杖头扎一株盛开的黄菊,持之纵游山水,在千姿百态的群花坞间流连。对他来说,菊花非花,是和自己一样的隐士,不求与百花争艳,只求独立秋风中,傲然俯仰天地。

人生不寂寞,有一花懂我即可。

▲《隐居十六观》之 仗菊。

寒沽

“寒沽”,是雪天买酒之意。在画中,只见一名蓑笠翁在风雪山林中独行,一手扶杖,一手持酒壶,荒寒之时,酒暖腑脏,吟道:踏雪归来酒倍香。

这是陈老莲心中的唐代诗人杜荀鹤。杜荀鹤才华横溢,却身处动乱的晚唐,仕途坎柯,终未酬志。于是寄情于山水与酒,以酒热肠肚,起诗兴,寒夜沽酒,是为了不负内心一醉方休的愿望。

李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其实,无论得意失意,为自己斟一壶酒,一醉方休,也不失为洒脱。

▲《隐居十六观》之 寒沽。

谱泉

唐代茶圣陆羽,为了喝到最好的茶,曾遍访泉林,尝遍各式山泉水,将水质一一排序。他说:山顶泉清而轻,山下泉清而重,石中泉清而甘,砂中泉清而冽……

这种识泉之法便叫作“谱泉”。此后,寻好水,烹好茶,成为文人生活中一种不可缺少的乐趣。如同画中的陆羽,坐在青石上,以风炉煮泉,细细品尝,在一杯茶里消磨整个午后也不为过。

如果说茶要用最好的水来煮,那么生活,就要用最闲适的心去品。

▲《隐居十六观》之 寒沽。

孤往

隐士视孤独为友。庄子说:“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天地间,唯独留下自己,才能听到内心真正的声音。

陈老莲画中,只见一人手持团扇,孤独来去,似是沉思,身旁没有一花一木,一山一石。旁人眼中他是孤寂的,但在他心里,与自我对话,可能是生命中最为充实的时刻。

孤独,不是无人陪伴的寂寞,而是一种深刻和饱满。

▲《隐居十六观》之 孤往。

品梵

品梵,意为品经诵偈,参悟佛的境界。

寻一处清修地,素食寡欲,内观自性,求般若真知,再施予众生。比起独自遁入山林,这更像是一种温和的隐。

明末时,陈老莲曾避难于绍兴云门寺剃度出家,中途还俗,晚年又礼佛参禅。他心目中理想的隐逸,便如画中这样,与众僧共同研读经典,在青灯古佛下开悟心境。

内心恬淡,安时处顺,便可处处遇禅机。

▲《隐居十六观》之 品梵。

所谓隐士,身隐是小隐,归于本心才是大隐。

在古人心中,处江湖之远,一袭清风一轮明月,便可寄托本心。对我们来说,却或许无须遁入深山。大隐于市,顺应自然,吾心自足,谁说不能活出属于自己的格调?

图片|平江顺子-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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