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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德国士兵的故事,揭秘一位德军士兵的战斗日记

在1944年6月23日,俄国人沿着一条400英里宽的战线开始对中央集团军群发动了进攻。从维捷布斯克一直到基辅,整个中央防线都陷入到了一片火海之中。装备精良的满编制苏联师团在坦克、飞机以及大批美国援助物资的支持下,对勒热夫、斯摩棱斯克以及更南面的德军薄弱防线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俄国人重创了德国军队,所采用的方式正是1941年和1942年我们获得巨大胜利期间对付他们的办法。由于希特勒的固执,德军将领们无法采取必要的措施来避免整个军队被围。这场庞大的攻势突破了我们的前线,迅速深入至德军腹地,大批人员和物资被切断,被围的众多部队不是举手投降就是被全歼。

几位连长被召至营部,就目前的态势听取营长施马儿费尔德上尉所做的简报。他严肃地告诉我们,南面的敌人已突破我军防线,我们的任务是挡住向西疾进的苏军大潮,保护“北方”集团军群敞开的侧翼。

全营迅速登车出发,冒着公路上呛人的尘埃向南面赶去。第二天早上,我们继续向南推进,到达了一个废弃的苏军榴弹炮连阵地阵地上扔着大批空弹壳,还有许多空的和丢弃的罐头,罐头上标着“奥斯卡·迈耶——芝加哥”的字样。

我们的兄弟营也在向南攻击前进。但在穿越苏军猛烈的炮火齐射时,该营损失惨重,营长施内普夫少校、副官冯·德·施泰因以及其他许多人都阵亡了。

通过这场进攻,我们在苏军敞开的侧翼向前推进了30公里,这片区域的敌军,目标直指我们国土的一部分——波罗的海和东普鲁士。

“到柏林去!”苏军的口号这样说道,“具有爱国精神的方面军向西前进,歼灭可恨的德国侵略者。你们必须向西前进,为你的祖国,为这片工农的土地复仇。敌人的女人属于你们。他们那里,墙上会流出自来水,你们可以洗澡,可以用精美的容器喝水。”我们本能地感觉到即将到来的灾难,但即便是我们当中最具怀疑态度的人也从未想象过这些来自东方的敌人在我们的国土上所发泄的怒火。

伴随着初升的太阳,俄国人以连级规模的兵力向我们的阵地涌来。中午时,重型炮弹开始在我们的防区内炸开,我们很快便被笼罩在雨点般落下的炮弹中,只有当敌人再次试图突破我们的防线时,炮击才有所减弱。7月4日这一整天,我们一直坚守着阵地,俄国人在我们右翼的南侧阵地达成了突破。守卫南侧阵地的第1连被迫发起反击,试图堵上缺口,该连连长在战斗中身亡。

第437步兵团的戈特洛布·H·比德曼少尉。这张照片是1944年初他在俄国北线服役时拍摄的。

下午2点,我们的电台陷入了沉默,已无法与据守在米奥利亚的安布罗修斯上校和他那些军校教官们取得联系。我过去所在的老连队派出一个侦察排,朝我们的右翼赶去,试图与对方建立联系,但他们回来报告说,他们看见那座镇子已被苏军占领。

尽管获得坦克加强的苏军步兵多次试图突破我们的左翼防线,但我们这个战斗群始终牢牢地控制着阵地。黄昏时,士兵们趴在各自的武器后,我蹲伏在无线电报务员身边,他正以规定的频率徒劳地试图与安布罗修斯上校取得联系:“米娜,米娜,能听到吗……米娜,请回话。”

夜色降临时,我们终于接到了指令,这个指令由1个150毫米火炮单位的前进观测员传递,命令我们向北-西北方后撤5公里。我们兴奋地进行着后撤的准备,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放弃了这里的阵地。打头的是一辆自行高射炮,车身上爬满了步兵连的士兵。该连剩下的士兵带着反坦克炮尾随其后。另1门自行高射炮和另外2个步兵连殿后。我和第2连的2个小组担任后卫。简洁的命令要求我们在晚上8点整实施后撤,阵地上不必留下后卫部队。动身前,双方发生了交火,轻武器和2挺重机枪射出的曳光弹钻入夜幕中。我们出发时,敌人的1个迫击炮排打了几个齐射,炮弹在我们身后炸开。

我们沿着小径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最终转身向北。当晚10点前,我们到达了一座燃烧的村落的东郊。前哨部队停了下来,我匆匆赶上前去。对形势做了番评估后,我们意识到,我们已遭到包围,要想活命,现在决不能浪费任何时间。从我们所处的位置能看见村子里挤满了俄国人,可怕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地区,敌人的身影在火焰的映衬下清晰可见。树林边缘距离村内第一座燃烧的房屋约有100米,我站立在20毫米高射炮炮手身旁。艾格纳将机枪架在炮车的挡泥板上,做好了开火的准备。身后的其他人隐蔽在树林的阴影中。犹豫了片刻,我们向前而去,穿过村子转身向东。木屋燃烧所腾起的火焰,在树木间投下幽灵般的阴影。尽管自行高炮行进时发出引擎的轰鸣,但敌人并未留意我们,就这样,我们将他们甩在身后,终于到达了一片遍布树林的沼泽地。

借着军用电筒微弱的亮光,我在之前从俄国人那里缴获的地图上查看这片沼泽北部边缘的情况,越过这片沼泽,地图上空白一片,没有我们所需要的信息。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这份糟糕的地图所提供的信息远比这片区域中我们许多单位所掌握的情况多。我们穿过树林继续向前,进入到一片被茂密的树冠所遮蔽的林间空地。我站在一个小土丘上向北面和西北面张望,大约10公里外,一串照明弹静静地悬挂在空中。那是苏军飞机投下的照明弹,正准备实施投弹。那里就是前线,肯定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我把观察结果告诉部下们,于是,我们在黑暗中继续前行。

1944年7月5日,初升的太阳带来了新的一天。我们离开树林时,第一缕晨光在草地上舞动,远处的麦田轻轻起伏着。100米外,一座山丘出现在视野中,山上伫立着一座粗陋的小木屋。我带着先头部队,小心翼翼地朝那座木屋走去,打算让我的副手带着后续部队随后跟上。突然,30米外齐腰高的麦地里,一名身材高大的苏军少校冒了出来,挥着手枪,用拙劣的德语喊道:“德国佬,投降吧!你们被包围了!”这一瞬间,空气似乎凝滞了,没有任何警告,乌沙科夫中士的冲锋枪响了,一个点射击中了那名少校的前胸。

1944年3月,执行侦察巡逻任务后,伯恩哈特中士(左)向比德曼少尉汇报苏军阵地的情况。右侧,身穿迷彩作战外套的士兵携带着MP-40冲锋枪的弹匣包。

瞬间枪声大作。苏军的冲锋枪子弹从近距离内射向我们,从两侧投来的手榴弹也在我们身边炸开,我们趴在开阔地里,试图还击。我们的第一辆自行高射炮仍隐蔽在100米后的树林中,并未被敌人发现,此刻,它开火了,炮弹凶猛地掠过我们的头顶。我们清楚地看见这些炮弹在我们前方炸开时掀起的尘埃。第二辆20毫米自行高射炮车也迅速投入战斗。遭到这一压倒性火力出人意料的打击,我们前方的100余名敌人四散奔逃,匆匆隐蔽到一片洼地里。

几个步兵连从道路的左右两侧向前涌去,迅速穿过绿色的麦秸秆。自行高射炮和拖曳式反坦克炮沿着道路隆隆而行,我们拼命向北推进。战斗群里的每一个士兵都知道,形势很严峻,因而这场短暂的交火显得绝望至极。我转头向身后的人喊道:“想投降的人可以留下,不想投降的人跟着我突围!”不用回头张望就能知道,没人留在后面,所有人都匆匆向前冲去。

下午早些时候,我们来到一片居民地附近,这片居住区坐落在一座俯瞰这片地区的小山丘上。排除了村庄已被敌人占据的可能性后,我暗自祷告这里距离杜纳河已不太远,我们的防线就在杜纳河。

两辆老旧但依然强大的T-26坦克据守在这片居住区,排气管冒出阵阵黑烟,我们靠近时,炮塔转动着指向我们。平诺夫中士展示出优秀的技能和勇气,凑近到坦克旁,用一枚锥形装药反坦克手榴弹将一辆坦克炸毁。我们的一辆自行高炮,引擎部位被一发坦克炮弹直接命中。我蹲在冒着烟的车身旁,高射炮手仍在不停地开火射击,一缕鲜血顺着他的衣袖淌下。第二辆苏军坦克停了下来,车组人员试图弃车逃窜,结果被我们密集的轻武器火力射倒。我们爬起身,迅速冲入村内,高呼声从我们的喉咙中迸出,我们朝村舍里开枪,投掷着手榴弹。

一名20岁左右的机枪手肩头中弹。我停下脚步,抓过他的机枪,让他到反坦克炮那里去,炮组人员会把他送到自行高射炮上。我将机枪抵在腰间开火射击,带着其他人冲在前面,一路冲杀到村子的另一端。

我们向前猛冲,将那些燃烧的房屋甩在身后,很快便到达了下一个村落。这里没有发现苏军的身影,但村民们已做好了迎接苏军的一切准备。我们突然出现在村子里,村民们没有从我们褴褛的军装和包裹着伪装布的钢盔上识别出我们的身份,他们从门口和窗户处探出身来,挥舞着白色和红色的布欢呼着。妇女们准备了一碗碗甜奶油来迎接她们的解放者,兴奋的孩子们拿着木勺站在一旁。突然,他们惊恐地发现全副武装的到来者并非苏军,而是敌人。我们疲惫不堪,饥渴交加,破旧的军装上满是泥土和汗水,迅速拿起为我们的对手所准备的食物和饮料狼吞虎咽起来,完全没有理会那些恐慌不已的村民。

太阳落入地平线时,我们终于靠近了目的地。突然,右侧射来一串机枪子弹,有惊无险地从我们头上掠过,远处的道路边缘,我们辨别出一个蹲伏在武器后的重机枪组组员们所戴的形状独特的钢盔。我们的心兴奋得砰砰作响,随后便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用德语大声呼喊对方。双方接近时,他们瞪大双眼,惊讶地盯着我们。

终于,筋疲力尽的战斗群走进了一位上校的阵地,这名上校负责米奥利亚地区的防卫。在参谋人员的簇拥下,这位上校穿着整洁的军装,站立在路口的一张桌子旁,身后不远处搭设着一顶帐篷。我的双腿因疲惫而颤抖着,但还是走上前去向他报告,我的部队现已归队。桌子上铺着一张大幅地图,我试着向他介绍我们的后撤路线。一连三天三夜,我们不停地行军,没有得到片刻休息,我的手指着地图,眼皮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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