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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35怎么样?——来自飞行员们的评价

  译者注:本文原文发表在美国史密森学会出版的2019年4/5月刊的《空天》(AIR & SPACE)杂志上,原作者是琳达·谢纳(Linda Shiner)。译文所配图片有改动。

  F-35战机将面对其最关键的一次考验:对这款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飞行员们将作何评价?

2016年8月5日,数百人参加了在希尔空军基地举行的宣布F-35具备了初始作战能力的仪式

  在我(译者注:指原文作者琳达·谢纳,下同)对F-35飞行员的采访中,反复听到的一个词是“生存能力”。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F-35战机要想从其主要任务——突防敌人精密复杂的防空系统,并发现威胁且让其“失能”——中生存下来,就需要让这款第五代战斗机具备以下特点:隐身性,以及一系列令人惊叹的无源和有源传感器为飞行员提供信息。F-35可以在足够远的距离上“看到”威胁来自何方(前方、后方或机身下方),提前规避威胁或将其毁伤。面对多种威胁,机载传感器组件可以提供如何一一应对的先后顺序。

F-35B的光电瞄准系统(EOTS)视窗

  2018年9月,美军部队首次将这些能力应用到了战斗之中。当时,美国海军陆战队的F-35B空袭了阿富汗境内的塔利班组织。值得一提的是,五个月之前,以色列空军首次将F-35投入了实战。已经有装备不同军种的360多架“闪电”——空军的F-35A、海军陆战队的短距起飞/垂直降落型F-35B以及航母舰载型F-35C——被交付至美国的16个航空基地和其他7个国家。这些里程碑性质的事件并不是一蹴而就的:F-35项目的种种困难及其成本(研发和采购费用高达4060亿美元)曾被大肆报道过。不过,现在F-35却掌握在对其性能最有发言权的一群“评委”手中,那就是飞行员们。我曾与八位F-35飞行员交流过他们的体验,其中既有为飞机研发做出过贡献的试飞员,也有现役飞行员。在这里,我把他们自己的话呈现给大家,这就是他们的回答。

“闪电Ⅱ”的海军版F-35C,其机翼比空军的A型和海军陆战队的B型都要大,还具有可折叠的翼尖和更坚固的起落架——所有这些都是在航母上使用所必需的。图中的这两架F-35C正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勒莫尔(Lemoore)海军航空站与第147打击战斗机中队一起飞行

(一)比利·弗林(Billie Flynn),实验测试飞行员,在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担任试飞员超过15年,在2017年的巴黎航展上首次驾驶F-35进行了飞行表演。

比利·弗林与F-35战机的合影

  四年来,所有的人都在谈论,我们是如何在与有着四十多年历史的F-16战斗机的对抗中失利的(译者注:2015年7月,据美国军事网站“War is Boring”报道,F-35“闪电Ⅱ”联合打击战斗机在最近的一次空战测试中被一架F-16击败)。巴黎航展是我们首次向世人展示这架飞机究竟可以做些什么。F-35使用的发动机是世界上推力最大的战斗机发动机,所以在起飞时我可以拉起机头向上直插蓝天。F-22“猛禽”战斗机是航展上的宠儿,因为它具有超机动性:它有推力矢量,它可以通过偏转折流板来控制发动机喷流的方向,它可以做“落叶飘”机动。我在F-35上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没用推力矢量。我拉起机头垂直爬升,当飞机越过最高点后,像直升机一样打着转儿地下降。蹬舵转弯(即“落叶飘”,通过对方向舵的掌控来实现)终结了关于F-35在狗斗中将表现如何的争论。

在巴黎航展上做“落叶飘”机动的F-35A战斗机

(二)大卫·“奇普”·伯克中校(LTC. David "Chip" Berke),美国海军陆战队飞行员(已退役)。他是首位不是试飞员的F-35飞行员,曾在南卡罗来纳州的博福特(Beaufort)海军陆战队航空站指挥过陆战队第502战斗机攻击训练中队。他是唯一一位有资格驾驶F-22“猛禽”战斗机的陆战队军人,并在美国空军第422测试和评估中队担任过F-22指挥官。

大卫·伯克中校在飞F-35之前曾驾驶过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F-22战斗机。根据他的说法,第五代飞机与第四代飞机的能力不同,因此飞行员也必须采用不同的方式飞行

  战斗机必须具备一定的性能和机动性,如速度、过载、转弯率、转弯半径、加速度、爬升率——所有这些方面。在F-35身上,这些性能指标没有发生很巨大的变化:比传统飞机更好一些,但也没有好太多。不过,与过去相比,这些评价飞机的指标现在不是那么重要了。它们并非无关紧要,但已经不像你应该用来评价一架飞机品质的所有其他指标那么重要了。

  如果你写出所有可用来评价飞机的指标,如有效载荷、油量、载弹量、操纵性能等,并要求100名飞行员选出最重要的一项,那么我敢保证,在这100名飞行员中,会有100人回答是“态势感知”能力,起码到目前为止是这样。世界上没有一位飞行员会说是“转弯半径”,一个也不会有, 因为你掌握的信息越多,你知道的就越准确,你就越能做出决定。

  在态势感知方面,F-35优于所有的平台,包括“猛禽”。我从未见过哪架飞机能如此有效地“无缝”融合信息,告诉我周围发生了什么。信息不仅仅来自无线电频谱,还包括激光、红外、光电设备,这往往也是人们踏入F-35的座舱时所首先注意到的事情: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F-35的大屏显示器引领了战斗机座舱设计的潮流

  在完成了态势感知之后,你会希望能够进入某处空域,而不管面对的威胁如何。高度威胁的防空网络可以拒止进入其上空。传统机型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威胁决定了其只能在何时飞,往哪里飞。

  防空网络也可以限制隐身飞机的活动。驾驶F-35时,你必须考虑的第一件事就是管制自身的信号特征。在驾驶F/A-18时,你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这件事,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你起飞时每个人都能看到你,所以你不必花很多时间来试图隐藏。如何对低可探测性的所有方面进行管理是件非常有挑战性的工作,飞行员必须时刻在脑子里绷紧这根弦。他们第一次都做得不好,我们一开始都在努力工作。不过,你需要提出问题并分析,然后开始构建自己的“数据库”,里面包含了对方用来探测到你的方法。之后,你便开始制定一个让别人找不到你的策略。如果编队飞行的话,你希望将其他人放在编队的什么位置,以便最大限度地提高信息共享能力和传感器覆盖范围,并最小化传感器的信号特征?从哲学的观点来看,这与我们一直以来所做的没有什么不同。我们花了很多时间以试图弄清我们的弱点是什么:要想成为一名飞行员,我需要什么?

在佛罗里达州沃尔顿滩堡的埃格林空军基地,这架F-35C正在开启加力飞行。为了维持较低的雷达反射信号,这款喷气式战机采用内部弹舱挂载武器,并将天线融合到了机身蒙皮之中

  在F-22和F-35身上,最令人愉快的事情之一就是,这两款机型几乎是无法探测到的,直到距离目标非常、非常、非常近时为止。如果你真的能很好地管制自己的信号特征,并且你以与其他平台相协调的方式进行管制,那么大多数时候,敌人都不知道你在哪里。这就是为什么我非常确信,F-35这架飞行机器将成为有史以来最能主宰天空的飞机

(三)苏瑞斯· 斯滕斯鲁德海军中尉(LTJG. Thorys Stensrud),来自美国海军第125打击战斗机中队。斯滕斯鲁德中尉2015年从美国海军学院毕业,并先后在T-6和T-45飞机上接受过训练。2018年,他加入了加利福尼亚州勒莫尔海军航空站的VF-125中队。

  我第一次驾驶F-35飞行是在2018年7月,这是架“超现实”的飞机。直到我们着陆后,我才觉得它真的震撼到我了——这架喷气机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就像我当年从T-45教练机转到第一架灰色的海军喷气机上的跨度那么大。

  学习操纵F-35肯定是一大挑战,我认为没人能立刻爱上这架飞机。不过,经过两三个架次的飞行,很快就能掌握基本的操作技巧。最具挑战性的部分是这架喷气机向你呈现的信息量,以及如何在正确的时间关注正确的事物。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找到处理信息的最佳方式。我实在想不出我是否还有过其他类似的体验。

F-35传统平显的功能全部被头显所取代

  我确信,有些人也许会从视频游戏中获得一些可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的技能,但不会太多。我是玩着一些视频游戏长大的,我发现玩视频游戏和飞F-35之间没有可比性。我参加的训练班是第一批有机会直接飞F-35的。我希望我们不会辜负期望,并围绕着这款喷气机增进关于如何协同的知识。

(四)阿瑟·“托博”·托马塞蒂(Arthur “Turbo” Tomassetti),美国海军陆战队退役上校。托马塞蒂上校是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F-35海军陆战队项目经理,他是唯一飞过所有三种X-35飞机的政府试飞员,也是首位在单次飞行中就驾驶着X-35飞过三种状态(短距起飞、超音速冲刺和垂直降落)的飞行员

前试飞员阿瑟·托马塞蒂上校,他估计自己在模拟器上花了多达200个小时,来准备他那时长1小时的实际试飞

  所有三种型号的F-35都具有相同的最高设计速度——1.6马赫。由于不同型号的飞机之间略有不同,因此有的型号可能会比其他型号更快一点。显然,翼面积最大的F-35C必须更加费劲才能飞到1.6马赫。

  当你的飞行速度超过音速时,你只有在刻意注意的情况下才能发现飞机有一点震荡或者说震动;如果你分心或忙于其他事情,你可能根本就意识不到这一点。关于首次将短距起飞、超音速冲刺和垂直降落融入一次飞行任务中的经历,我觉得我之所以能注意到不同飞行状态之间的过渡只是因为这次飞行事关重大。你知道,人们会说:“这是年轻的托马塞蒂少校,他从试飞学校出来后的第一份工作是驾驶着这架X试验机以超音速飞过爱德华兹空军基地那干涸的湖床。”于是你开始想:“嘿,查克·耶格尔当年已经这样干过了,我现在在这片特殊的空域又该做什么?”

  F-35这架飞机最令人称奇的地方之一就是其数字式飞控技术。你可以告诉飞机爬升或下降,加速或减速,向左或向右。计算机会弄清楚最好该怎样做,并且计算机会通过活动飞行控制翼面来完成动作。有趣的是,飞控系统可能不会把同样的动作做两次。因此,假如飞机受损,其中某个气动控制翼面彻底无法使用时,传统的飞机仍然会尝试着继续使用该控制翼面,因为它没有更好的办法。F-35的数字式飞控系统则会说:“这个控制翼面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所以我必须通过使用其他一些机构进行补偿。也许我必须再多移动这些机构以获得同样的效果,因为飞行员仍然想要向左转。”

第33飞机维护中队的布兰登·沙利文专业军士(TSgt. Brandon Sullivan)正在使用“自主后勤信息系统”──该系统是一个维护计划/保障跟踪和零件库存情况显示系统,该系统是如此地庞杂,以至于五角大楼的领导者们认为需要将其单独列为一个项目

  每次我带人去做第一次飞行时,当我们返航后,我带的人还在从梯子上往下爬时,我已经站在飞机旁边了——这是为了等待他们取下氧气面罩的那一刻,因为我想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每次落地后,他们的表情都是微笑。当你问那个人:“你是否觉得需要练习降落?”他们说:“不,不怎么需要。”这可是你在所有的传统飞机上需要练习去做的事。虽然被我这样问过的人数不算太多,但已足以让我相信我们已经在F-35上达到了所希望达到的目标。

  在“鹞”式飞机上,我需要练习悬停,因为悬停很难,特别是在空中有风的情况下。但在F-35这款飞机上,悬停是如此地容易,以至于有飞行员拍过这样的照片:他们把手放在座舱盖滑轨的上方,以此表示“看,不用动手操作就能悬停”,因为一旦你把F-35飞机“停”在你想要它悬停的地方,它就会一直悬停在那里,直到你驾机离开或者燃料耗尽为止。

(五)瓦莱丽·“急拉”·魏茨巴吉尔(Valerie “Twitch” Wetzbarger)少校,美国空军第56战斗机联队的F-35教官飞行员。魏茨巴吉尔少校曾在卢克空军基地飞过六年的F-15E“攻击鹰”战斗机,然后转飞F-35A。在加入第56战斗机联队之前,魏茨巴吉尔少校曾先后在美国空军的第492战斗机中队(部署在英国皇家空军莱肯希思基地)和第391战斗机中队(部署在爱达荷州的芒廷霍姆空军基地)服役过,飞的都是F-15E。她在2014年至2015年间曾两次前往中东战区。

2019年2月,在亚利桑那州的卢克空军基地完成了一次飞行后,F-35教官飞行员瓦莱丽·魏茨巴吉尔站在这架F-35A旁边合影留念。卢克空军基地在2014年接收了第一架F-35

  从第四代战斗机向第五代战斗机的过渡就像学习如何从手动挡汽车过渡到自动挡汽车一样。我爸爸是一名F-4战斗机飞行员,他总是告诉我说:“一架(新型)喷气式飞机仍是架喷气式飞机,所以不要因为从一架喷气机换到另一架喷气机上而心生惧怕。”F-35实际上操纵起来很像F-15E,但不同的是,F-35是一款具有先进控制逻辑的高攻角战斗机,所谓“攻角”就是机翼和迎面而来的气流之间的夹角。我们这些人在自己以前飞的飞机上并不熟悉低速、高攻角飞行特性,现在必须练习并适应这些飞行特性。

  F-35的主要任务是压制敌人的防空系统。在训练任务中,我们学习得最多的是找到地对空导弹,保护编队中的其他攻击机,轰炸或压制指示给我们的目标,然后杀开一条路飞走。这种任务与F-15E的非常相似,但F-35所具有的信息融合、飞行员界面和物理性能将我们在整个编队之间,以及与盟国之间的协同效率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我一直在学习,因为随着新功能的出现,战术每6个月左右就会升级、调整和更改一次。每当我教授新的任务集时,我都必须用最新的战术和指南来更新自己的知识。作为一名战斗机飞行员,无论身处哪个群体之中,保持接触最新的知识并相互吸取教训都是成为一名精通业务的飞行员所必需的。

  在卢克空军基地,我们飞的是一些相当复杂的任务,同时还要发展自己的观念模式。“每位僚机飞行员都是飞行小队的长机”,为了有效地执行这些任务,我们会将其分解为若干个阶段。我最喜欢的一条建议是“慢就是顺利,顺利就是快。”这意味着把步调放慢,第一次就把你份内的事做对,这样最后就会很快。在座舱中,重要的是确定任务优先级,有效地执行排在前面的任务,然后继续执行排在下一优先级的任务。这就是你对团队整体努力的贡献。

在卢克空军基地,一名皇家澳大利亚空军的地勤维护人员正在这架F-35的机翼上行走。F-35的蒙皮由复合材料制成。目前,共有13个国家订购了这款喷气式战机

  我丈夫和我都是同时开始学习驾驶F-35的,凭借我们积累下的丰富经验,我们已经为学习如何驾驶这架崭新的喷气式飞机做好了准备,并知晓我们该如何为F-35飞行员这个新的、不断融合的战斗机群体做出贡献。我感谢空军的领导者们支持我们像一家人一样共同生活在一起,也感谢中队将我们视为一个个独立的飞行员。更让我感到高兴的是,我看到战斗机座舱中出现了更多的女性飞行员的身影,因为她们意识到,战斗机飞行员群体对她们及其家人是支持的。

  F-35让美国空军成为一支更加一体化的力量。例如,在我的中队里,美国人、意大利人和挪威人一起工作并互相指导。飞相同的喷气式战斗机打造了一个更强大的联合和同盟团队,使我们作为北约部队更有战斗力。

(六)琼·比斯利(Jon Beesley),2002至2011年间担任洛克希德公司的F-35首席试飞员。作为一名在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工作了超过23年的试飞员,比斯利曾先后致力于F-117“夜鹰”、F-22“猛禽”以及F-35“联合打击战斗机”的研发工作。2006年12月15日,比斯利驾驶代号为AA-1的首架F-35原型机进行了首飞。

  在驾驶F-35原型机完成首飞前的四年里,我花了很多时间在“STOVL重量攻关团队”(简写为SWAT)里工作。SWAT组建于2004年4月,在6个月的时间里将F-35B的重量减轻了2700磅(约1.22吨)。这份工作让我们得以深入F-35项目,并解决了相当一部分问题。起初,人们对三种型号之间的通用性非常关心,这对飞机来说非常重要,但是你不必为三种型号的飞机制造共同的隔板。没有人会走进空军或海军陆战队的基地并说:“我需要一块新的隔板。”相反,他们会走进来说:“我的这个任务系统盒坏掉了。”

F-35B正视图

  通常情况下,如果你减掉了一堆重量,那确实会削弱飞机的性能。但实际上,所有三种型号的飞机都变得更好了,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不过,AA-1是第一架飞机,是在“STOVL重量攻关团队”成立之前制造的,符合原始规格。为了决定飞机应该如何飞行,我们在首飞前进行了数百次模拟。当我们进行首飞时,所操纵的是一台以前从未飞上天过的发动机,而且我们是在一架单发飞机上做这一切的。我们还操纵了电动静液压作动器。“闪电”是个不错的飞机绰号,因为一切都是电动的,包括作动器。对我来说,所有这些东西在首飞中运行如此良好的事实只会令人感到兴奋,因为这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很久以前,杰克·奎因斯(Jack Krings,前试飞员,曾在罗纳德·里根总统执政时期担任过国防部第一副部长)曾发表过一番言论,他的话令我记忆犹新。他说:“空战一直都是隐形的。”哪怕你回首第一次世界大战,你也会发现飞行员们会在远离太阳的情况下发起攻击。为什么这样做?很简单,因为他们不想被人发现。

  为什么F-117看起来是那个样子,即一系列平面和简单的形状?为什么F-22和F-35看起来又是那种模样?你几乎可以看到背后计算机的发展。随着20世纪70年代后期计算机的普遍应用,对雷达散射截面积(即飞机如何反射雷达波)的预测显然成了一大挑战。使用20世纪70年代的计算机,你只能设计出非常简单的机体表面,这些表面往往是由一块块平板拼接而成的。试想一下,从20世纪70年代到90年代和21世纪初,你的个人电脑有了多么大的升级——到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我们已经能够预测曲面和更复杂的形状对雷达波的作用了。当你可以把隐身飞机设计得看上去更像是一架正常的飞机时,你(设计的飞机)就会拥有不凡的性能。

“减肥”后的F-35B弹舱容积缩小

  在F-35上,他们使用海军的方法来测试在高攻角状态下的机动性,即拉起机头爬升,然后立即断开飞行控制系统中的所有限制,让飞机完全进入机头向上的状态,然后重新接通整个飞行控制系统,以表明飞机可以自行从失控状态中恢复。

  这一点是人们关于F-35所不理解的一部分。论机动性,F-35与其他任何飞机相比都不相上下,也许只有F-22是个例外。俄罗斯的飞机也有很高的机动性,但如果你深入研究俄罗斯飞机的机动性演示,你会发现自己所看到的是飞机在优秀飞行员的操纵下所表现出来的飞行能力;而我们在F-35上所实现的是任何飞行员都可以驾驶着这架飞机(进行超机动)飞行,这是问题的关键。

(七)安迪·埃奇尔(Andy Edgell),飞行中队指挥官,在英国皇家空军和帕图森河F-35联合测试部队工作过。2018年,在英国皇家海军的“伊丽莎白女王”号航空母舰开始首次F-35飞行试验时,埃奇尔担任首席试飞员,还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机头面向舰艉的降落。在这之前,作为一名“鹞”式战斗机飞行员,埃奇尔曾先后在英国皇家海军的“皇家方舟”号和“卓越”号航空母舰上服役过,并领导过70多次战斗行动,以支援英军在阿富汗的作战。

2018年秋天,在英国皇家海军的“伊丽莎白女王”号航空母舰上开展飞行试验期间,皇家空军的飞行员安迪·埃奇尔受到了这艘6.5万吨重的巨舰上的一名水兵的欢迎

  很多人都希望我对“鹞”和F-35进行比较,但它们之间的差别犹如白垩土和奶酪。我不希望舰队飞行员在驾驶F-35时还要考虑其正在如何飞行或该作出怎样的反应,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这几乎就是我在飞“鹞”时所做的一切——我把飞“鹞”比作是推独轮车:你必须连续蹬舵,不断操纵一些机构,无论是你的左手、右手还是双脚;而在飞F-35时,你只需要坐在座舱里,不用动手飞机就会保持在你所要它待的位置。将F-35飞到航空母舰上绝对是一种乐趣,而不像“鹞”式飞机那样,坦率地说后者会使人惊恐万状。

正如上面这张照片所展示的那样,埃奇尔驾驶着F-35面向舰艉,首次在航空母舰上进行了这种“头朝后的降落”

  为了测试飞机的气流分离阻力,我们真的不得不对系统动一些手脚:我们将断开所有的自我保护机制,使飞机进入失控状态,然后再次启动飞机的控制装置,此时飞行控制系统可以识别出机体所处的情况,然后它会自行使飞机摆脱这种情况。这一点绝对迷人:飞控系统可以把飞机所有的俯仰率、滚转率和偏航率正好“无效”到你可以从进入的姿态中改出的程度。

  当进入真正的气流分离状态后,我们允许飞控系统100%地参与,我们此时(就像)是一位水平低劣的飞行员在驾机飞行一样。自从我成为飞行员以来,呃,我第一次飞行是多少岁来着?好像是13岁——我所被告知不要去做的一切现在全都被要求去做一遍。

  在飞到1.2马赫时,我被要求把左侧的方向舵拉满,于是我猛地把操纵杆往左后方拉到底,几秒钟后,又把这一切转到右边,换另一侧的方向舵脚蹬,然后将操纵杆全力往左前方一路推到底。没有任何一位脑子正常的飞行员会这样做,但这就是我们获取数据以确保这是一架具有“百分之百鲁棒性”的飞机的方式。我还清楚地记得这样一件事:我把操纵杆往后拉到底(飞机进入了机头向上的飞行状态),可能还把飞机左侧方向舵脚蹬踩到底了。当时我的过载大概为5.5G或6G,这时我需要改踩另一侧的方向舵脚蹬,但由于过载较大,我无法抬起右腿去踩右侧的方向舵脚蹬,所以我中止了机动!飞行控制系统反馈说:“喂,试飞员,你没有向右侧方向舵输入信号。”我说:“是的,我明白,但我抬不起腿。”

正准备降落着舰的F-35B战斗机

  有人认为“飞F-35并不好玩”,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他们会这样想,因为F-35是一架高度电脑化的飞机。但我要说,飞F-35绝对有趣!这一点令人振奋,因为它动力澎拜。我清楚地记得,有次我做俯冲及改出动作,飞到5000英尺(约1524米)的实际测试点大约需要以70度角进行俯冲。拉起时,我把操纵杆往后拉到底,拉出了50度的攻角,我无法相信飞机转弯的速度居然有这么快——因为到那时为止,我飞F-35大约已经飞了三年,但那一刻,它绝对让我喘不过气来,这真是令人窒息!当然了,这一切都是为了追求数据和良好的试飞点。

  在航空母舰上面向舰艉的降落就是事情未按照预先计划进行的一个例子:船有可能无法再进行机动,甲板上的风速超过了顺风降落的限制,你需要改变进场的方向。这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噱头(有些人可能会说有点不必要),但如果需要这么做来回收价值数百万美元的飞机,那么你就需要这样做。所以我们真正评估了当风从航空母舰舰艉扫过时飞机的操纵品质,如推力、性能。令人“失望”的是,飞机表现得非常非常好,你只需要调整一下你的操作模式就行了,没有什么重要的变化。飞机并不真正介意舰艏所指的方向,这似乎有点离奇。在面朝舰艉的降落过程中,我曾盯着舰桥的窗户看了一会儿。你会在心里暗想:“这种景象还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你是在大约105英尺(约32米)的高度以每小时200英里(约322千米/时,相当于89.4米/秒)的速度飞过来的,而且方向直指舰桥,这当然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八)约瑟夫·莫里斯(Yosef Morris)中校,美国空军第388战斗机联队(部署在希尔空军基地)下属的第4中队指挥官。2012年,莫里斯从F-16改飞F-35。他是在爱德华兹空军基地成立的首个F-35中队里那批最初的骨干飞行员之一,并带领第4战斗机中队参加了2017年和2019年的“红旗”演习。

  自第388战斗机联队参加完2017年的“红旗”演习以来,在两年的时间里,F-35这款飞机取得了一些非常显著的进步。在2017年“红旗”军演开始前的几个月,空军方面宣布该中队具备了我们所谓的“初始作战能力”,所以这款飞机仍有一些操作上的限制,如高度、空速、过载等。飞机上的软件虽然功能强大,但在某些系统和它可以控制的武器方面仍然存在一些限制。很快,两年的时光过去了,我们现在正在使用具备所谓“全面作战能力”的软件,现在的F-35比两年前更先进。

  在压制敌防空系统的任务中,我们正尝试着阻止地对空导弹瞄准试图飞抵不同目标的其他飞机。F-35上搭载有一些非常优秀的传感器,可以帮助我们找到这些威胁。能够定位一些试图向你射击的玩意儿是一项非常令人开心的任务,特别是在你帮助其他一些飞机飞至目标并保护其安全的情况下。

一位F-35飞行学员迈克尔·斯洛滕(Michael Slotten)上尉正准备在亚利桑那州卢克空军基地的跑道上滑行。美国空军参谋长大卫·古德芬上将希望美国空军的所有平台都能相互通话,但他也承认“我有各种各样的优先事项”

  F-35这款飞机有点像一架飞在天上的大天线:它接收来自辐射物体的信号,有时候,F-35的雷达甚至能主动地试图获取诸如某架敌机的情报。我们可以根据任务类型对传感器进行任务规划。

  此外,在像“红旗”演习这类投入兵力众多——蓝方可能有多达60至70架飞机,对抗10至20架假想敌飞机,地面上也有很多玩意儿——的环境中,需要分析的情报有很多。在阅读第一天首次出击的任务简报时,我面对海量的信息确实有点感到不知所措;但在我飞行的下一个架次中,我已经能够有差别地管理我的一些传感器,以便只获得执行该特定任务所需的信息。弄清楚如何整理你的显示器以匹配任务场景是我们在这里学到的主要技能之一,这一点我们无法在日常的训练中模拟,因为你很难在日常的训练中与那么多的其他军兵种一起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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