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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诗歌《小诗》原文及赏析

  开的花还不多;

  且把这一树嫩黄的新叶

  当作花看罢。

  十一,四,十,在天津

  提起胡适的诗歌,人们一般只知道《尝试集》。其实,胡适在1922年3月印行《尝试集》增订第四版后,又陆续写了不少新诗,这些诗作后来还被编成《努力集》、《日黄中》、《尝试后集》,但这三本集子都没有在生前公开出版。

  胡适编选《尝试后集》时,筛下了七十六首诗,这些作品直到胡适逝世后才发表。这首《小诗》即是其中之一。

  《小诗》是一首名副其实的小诗,短短的三句似乎是信手拈来,却揭示了一个隽永的哲理性问题:在一个开风气的时代,先驱者的努力,即使不那么成熟,也自有其特殊的价值和意义。胡适在1921年12月曾写过一首《晨星篇——送叔永莎菲到南京》,其最末一段是:“在这欲去未去的夜色里,/努力造几颗小晨星;/虽没有多大的光明,/也使那早行的人高兴”(收入《尝试集》增订四版),这几句话显然可以作为《小诗》的注脚,不过两者相比较,在艺术表现上,似乎还是《小诗》含蓄一些,意境也更深远一些。

  在中国新诗发展史上,写“小诗”最早、且是最成功的当然要推冰心。胡适这首《小诗》的写作时间与冰心的《春水》交合,但晚于她的《繁星》。看来,胡适也尝试“小诗”,可能是受了冰心诗作的启迪。不过他的这首《小诗》还是有着他自己的特色。

  胡适于1922年3月4日与鲁迅会晤时,鲁迅因“深感现在创作文学的人太少”而劝胡适“多作文学”,当晚胡适在日记中表示:“我没有文学的野心,只有偶然的文学冲动。我这几年太忙了,往往把许多文学的冲动错过了,很是可惜。将来必要在这一方面努一点力,不要把我自己的事业丢了来替人家做不相干的事”(《胡适的日记》)。可以推想,胡适在一个月后写这首《小诗》,大概是对自己的又一次文学冲动的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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