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坂桥边怒气腾,一声虎啸退曹兵①。
今朝江上扶危主,青史应传万载名②。
【释词】
①虎啸:老虎的叫声。这里形容张飞的喊声威武凶猛的样子。
②青史:古代在竹简上记事,因称史书为青史。杜甫《赠郑十八贲》诗:“古人日以远,青史字不泯。”
【赏析】
正待赵云护着阿斗,一人无法移船傍岸的时候,忽见下流头港内一字儿使出十余只船来,当头船上一员大将,手执长矛,高声大叫:“嫂嫂留下侄儿去!”原来张飞听到消息也赶来,正撞上吴船,急忙截住。将赵云与阿斗接应上,只放孙夫人五只船去了。
昔日当阳救主时,赵云望长坂桥而走,人困马乏,见张飞挺矛立马于桥上,赵云大呼:“翼德援我!”飞曰:“子龙速行,追兵我自挡之。”今日截江救主,赵云又是孤身一人,“一手抱阿斗,一手仗剑,人不敢近”,也无法移船靠岸。正在危急时,又是张飞救驾,因此,这首诗采用今昔对照的写法,“长坂桥边怒气腾”,“今朝江上扶危主”,颂扬了张飞两次护主。
张飞毕竟与赵云性格不同,急躁猛烈。先闻其声:“嫂嫂留下侄儿去!”后见其人:“提剑跳上吴船”,“手起一剑砍倒”迎战的吴将,“提头掷于孙夫人前”。急速的动作,粗鲁的举止,刹那间造成紧张的气氛,孙夫人大惊曰:“叔叔何故无礼?”张飞斩钉截铁地反驳:“嫂嫂不以俺哥哥为重,私自归家,这便无礼!”同样是孙夫人质问“无礼”,赵云避开正面交锋,婉转地反问:“主母欲何往?”张飞则直言相撞,正面驳斥;同样是相争,赵云始终坚持君臣之礼,据礼相争;张飞则以叔嫂相称,代兄责嫂,理直气壮。孙夫人知道这三弟的脾性,无奈只得以“若你不放我回去,我情愿投江而死”最后摊牌。其实赵云、张飞截江意在阿斗并不在孙夫人,何况“若逼死夫人,非为臣下之道”。乃对孙夫人说:“今日相别,若思哥哥恩义,早早回来。”这段情节中张飞的性格在诗中也没有点染出来,只统而概之:“青史应传万载名。”像这样堂而皇之的诗句用在何人、何处、何时,都是适合的。此诗平平,毫无个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