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罗大里
〔梗概〕统治国家的柠檬王心血来潮要视察贫民区,忙坏了大小官员,为了怕贫民的洋葱味冲了陛下的鼻子,连忙派出一队柠檬兵,把有洋葱味的贫民赶到街上,从头到脚喷上了香水。
洋葱头是老洋葱的儿子,他们全家十口人,生活很困难。这会儿,也被撵出破烂的小板房,去欢迎柠檬王。街上的人乱糟糟,你推我搡,把站在第一排的老洋葱挤得栽了个大跟头,无意中踩了柠檬王一脚。柠檬王疼得哇哇叫,柠檬兵如狼似虎地扑向老洋葱,哐啷一声给他铐上了手铐。
老洋葱被判了无期徒刑。洋葱头去探监。爸爸告诉他:“柠檬王黑白颠倒,把强盗杀人犯豢养在宫廷里,却让正直的人坐牢。”洋葱头说:“我要做个正直的人,可我不愿意坐牢,我一定要把你们大伙儿救出来。”临分别时,爸爸说:“洋葱头,你应该好好学习,去周游世界,生活能教会你很多事情。”第二天,洋葱头告别妈妈和弟弟,就上了路。
洋葱头来到一个小村子。他在那里结识了南瓜老大爷,得知老大爷辛苦半辈子,只建成一座像鸽笼般大的小房子。正说着,大地主樱桃女伯爵的大管家番茄骑士,坐着马车来了,他气势汹汹地要赶走南瓜老大爷,说什么这里是樱桃女伯爵的土地,准备派一条最凶的狗,待在这间小屋里,保护女伯爵的产业。洋葱头是个正直的人,顶撞了番茄骑士。番茄骑士一生气,两只手抓住洋葱头的头发,用力一扯。说时迟那时时快,番茄骑士只觉得眼睛鼻子又酸又辣,喷嚏打个不断,眼泪像喷泉似地涌了出来。他吓坏了,连忙跳上马车逃走了。
过了几天,番茄骑士带着十二名柠檬兵又来了,他们把南瓜老大爷赶出了小房子,放了一条又高又大的看家狗在里面。洋葱头愤愤不平:“我要拿这条狗开个玩笑,给番茄骑士一点颜色瞧瞧。”他拿了一瓶水,水里撒上点安眠药。这一天天气非常热,太阳烤得街上的石块都烫脚,那条狗又热又渴,见洋葱头喝水,羡慕得口水都淌了下来。“你肯让我喝点吗,哪怕一小口也好!”“喝多少口都行!”洋葱头哄他说,“这是一个宝瓶,永远喝不完。”狗贪馋地一口气把水喝光,他正觉得奇怪:“怎么,宝瓶中的水叫我喝光了?”他很快就倒了下来,睡着了。洋葱头让南瓜大爷重新住进自己的小房子,背起这条看家狗,扔进樱桃女伯爵跟番茄骑士住的城堡里。
洋葱头继续周游世界,一路上交上许多好朋友:葡萄师傅、南瓜大嫂、小樱桃、小田鼠等等。他还在一座山林里跟一头可爱的小狗熊做了朋友。那小狗熊很可怜,爹妈都被柠蒙王关在王宫动物园里,小狗熊又告诉洋葱头,有一只小鸟常常给他带来爹妈的音讯,说他们白天黑夜都在向往自由。什么叫自由我也弄不清楚。”“自由就是不给人当奴隶,”洋葱头回答说,“总有一天我要实现诺言,让爸爸和关在牢狱里的正直人都得到自由。”
有一个叫青豆的律师,出卖了洋葱头,番茄骑士得到情报,立即带了一连柠檬兵捉住了洋葱头。把他关在黑牢里,洋葱头一个劲儿想:“能见爸爸一面就好了!至少让他知道我也在这儿,跟他同在一个监狱里。”
过了一个星期,卫兵来带洋葱头出去放风。囚犯们一个跟着一个团团转兜圈子。中央站着一个柠檬兵,咚咚地敲着铜鼓。走在洋葱头前面的是个老囚犯,驼着背,头发雪白,不时沙哑地咳嗽。原来这可怜的老人家正是洋葱头的爸爸。父子两个抱头大哭。这时候,柠檬兵过来干涉了:“喂,你们俩把整个队伍打乱了,开步走!”“我会给你音讯的。”分开时老洋葱低声说。
弟二天,洋葱头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声音很古怪。他仔细寻找,原来是一只蜘蛛。“我给你送来你爸爸的信。”洋葱头展开纸条,上面写道:“亲爱的洋葱头,你的遭遇我全知道,虽然你也在坐牢,但坐牢也会使你增长不少知识……。最后告诉你,送信的邮递员,你完全可以信任他。”洋葱头让蜘蛛明天再来,替他送几封信,一封是给他的爸爸,另一封是给他的朋友田鼠的,希望他来营救自己。
又到了放风的时候,囚犯们按着规矩团团转走起来。“洋葱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下一圈到这儿稍微走慢点。”这是田鼠,他终于来了。洋葱头高兴得热血都涌到了脸上。
等洋葱头来到田鼠叫他的地方,地下传话来了:“地道挖好了,你只要向左跳一步,脚底下的土就会陷下去。就可以从那里逃走。”
洋葱头踩了一下前面那位囚犯的脚后跟,悄声对他说:“下一圈我一用脚顶你,你就向左走一步,往下跳。请把这意思传给其他犯人,还要想法转移柠檬兵的注意力。”
“唉哟!你怎么啦?”柠檬兵转过脸去,洋葱头乘机用脚顶了顶前面的难友。那人往左一跳,转眼就不见了。就这样,每一圈都有一个人跳到洞里不见了。五六圈下来,柠檬兵觉得奇怪了!人怎么少了。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大门锁着,墙又那么高,这些人能上哪儿去呢!现在囚犯只剩了十五个……十个……七个,最后只剩下五个了。柠檬兵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大叫一声,“站住!”
“快逃!”洋葱头叫道,剩下的囚犯都跳到地洞里去了。洋葱头伤心地在后面望着他们,可难友们猜到了他的心思,一把抓住他的脚,把他拉下了地道。“别傻了,只要你自由了,还怕救不出你的爸爸!”难友们说。
老田鼠得知洋葱头的爸爸生着病,还关在那间牢房里。他搔了搔脑袋,接着一声召唤,一下子来了近百只田鼠。“孩儿们,咱们还得挖一条地道,直通老洋葱的牢房。”几分钟后,地道挖成了,洋葱头第一个爬进去,把老人家抬进了地道。
洋葱头父子和所有正直的囚犯自由了;城里爆发了革命,洋葱头和他的朋友们在樱桃女伯爵的城堡上,挂起了自由的旗帜,这城堡后来成了少年宫;柠檬王被洋葱头赶进了垃圾堆;番茄骑士被关进了监狱;南瓜老大爷扬眉吐气,当上了城堡总园丁。
〔赏析〕作者把水果、蔬菜等拟人形象模拟为互相对立的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以它们之间的斗争为线索向儿童讲解革命的道理。虽然想要表达的主题十分严肃,但整个童话却没有呆板枯燥之感。相反,童话充满了戏剧性,情节曲折有趣,人物栩栩如生,读起来轻松愉快,已成为世界儿童文学典范之作。
〔作者简介〕姜尼·罗大里(1920—1980),意大利儿童文学家。创作有小说、诗歌、童话。他的作品构思奇巧、新颖,风格轻松幽默,有很强的戏剧性、趣味性,既富于教育意义,又颇富童趣。他的两部长篇童话:《洋葱头历险记》和《假话国历险记》在世界儿童文学史上占有重要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