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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忽闻风起已白首,缘散人聚恍如昨

文/敬逸轩

我们从时光里一路走来,见证着一片又一片花落花开,我们从记忆里一路走过,认识过川流不息的陌路客,哪儿曾是苦涩的回味,也曾是幸福的源泉,风起时,随风轻舞,云涌时,随云而歌,潮起时,闻风而动,潮落时,踏浪逐梦。

再回首时,忽闻风起已白首,缘散人聚恍如昨,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终究缱绻成了你我老去的记忆,随风渐远,逐云而去。

1.一笑风尘客,锦衣待归乡

我曾如一只展翅初飞的雏鸟,以为离巢后就拥有了整片天空,然而离巢后才明白,这是我渴望的自由,却又是我所畏惧的孤独。

我所渴望的自由,是离开亲人,远赴天涯,一笑做那风尘客,锦衣荣华再归家。

我所畏惧的孤独,是无依无靠,天涯流离,泪眼朦胧孤独酒,四海为家一人愁。

每当朝阳升起时,我亦如一颗随风摇曳的蒲公英,明明知晓天涯太远,却不愿就此停留,毅然向着朝阳迈步而去,即使某一天化作一颗种子,也无怨无悔,因为这一世的青春正值年少。

每当夕阳落幕时,我便成了最初的那一只雏鸟,只因折了翅,受了伤,所以夜色的帷幕终成了我疗伤的良药,独自寻一个角落,轻舔伤痕。

伤口一次次愈合又裂开,裂开又愈合,一次比一次疼,却无法向熟悉的人开口,只能向陌生人诉说,这也许便是所谓的牵绊,不想伤了自己,疼了别人。

因为,我所希望将来对你倾诉时,便如一笑赴风尘,锦衣归乡客那般洒脱。

2.翻手为云覆手雨,识得本心倦霓裳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雏鸟终会随着时光而长大,风雨飘摇的你我,也于茫茫人海中,见证着一个又一个对你我或微笑,或嘲弄,或悲怜的陌路人。

是他们让你我将青涩褪去,留下的是成熟亦或是一种莫名的忧伤,路边的山花,依旧那般灿烂,而他们却悄然换了一群又一群,我知晓,那些曾对你我报以微笑的人,将会使我用一生去铭记,珍惜。

崎岖的山路终有尽头,乌云密布的天空,也终会再现日出。

你我从黑夜里一路前行,跌跌撞撞间终是迎来了黎明,哪儿阳光明媚,春风十里。

然某一天,当你我展开翅膀将原本晴朗的天空所遮蔽时,才忽然发现翻手为云覆手雨,对你我来说,亦不过如此,霓裳再美,终不能永存。

3.忽闻风起已白首,缘散人聚恍如昨

落叶归根,倦鸟归巢,而人亦如此,无论曾经拥有多么广阔的天空,当暮年悄临时,总会在不经意间惆怅满怀,也许正如阿悄曾说的那般:

时光教会了遗忘,没有谁能够抵挡,时光教会了失望,错过的怎么原谅。

那些埋藏在心底的不舍与眷念,当你我鬓白如霜时,才忽然发现自己已悄然走远,那曾熟悉的一个个身影,一个个陌生的过客,都已悄然不见,唯有流年依旧,只是苍老了心。

昨天已经远去,属于你我的是无尽的落寞与孤独。

如今鬓白如霜,双眼迷惘泪婆娑,缘散无常恍如昨。

一如苏轼曾留下的千古名句:

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有些痛苦,不会随着时光而离去。

有些伤痕,不会任岁月将其抚平。

我们一路走来,见证着一片又一片花开花落,我想那才是你我最纯真的幸福。

陌生的早已远去,熟悉的也悄然溜走,风在叹息,似乎在为你我而歌唱,落叶凋零,繁花轻颤,可惜你我已悄然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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