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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亮专栏 | 话 傲

有一篇文章,说一个人去访问一个大才子,回来说那人怎么那么随和,没有一点架子,乐呵呵的,谁让写什么就写什么。那人却呵呵笑笑,你不懂他,他的傲是大傲。他的傲在骨子里。

是的,徐悲鸿曾说,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这骨子里的傲就是傲骨吧。

我一向是谦恭的,总觉得不如人。或许是生性和环境缘故,对那些官、款就避,而对那些市井之人特别亲近,如上街志愿服务,修鞋匠看门人或是摊主,总是特别聊得来,也喜欢与他们聊。而对那些当官的或自以为春风得意的人,却是老早就敬而远之的。

傲气不可沾,一沾则一文不名。孔子那么崇拜周公,尚且说,“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余则不足观也已。”周公尚如此,况其他人呢。因此,不管再多再好的优点,一骄傲则一笔勾销了。

文人大都是谦和的,没有傲的资本的,他们多穷酸寒酸,被人视为酸腐之中,被人可怜尚来不及,谁还敢来骄傲呢?所以他们对人总是充满和善,待事接物总是充满真诚,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不掩饰不造作,也不炫耀不吹夸。越是那些市井中人他们越亲近,越尊重。以往齐白石曾见一卖白菜的辛苦,回去给他画了一幅白菜。

可你若由此轻视文人,那就不对了。他们的谦虚是一种姿态,一种素养,可绝不证明他们的自贱,他们不是没有傲,他们有傲骨。这种傲骨就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不为权钱诌媚,保持着自己的精神独立和人格尊严。也如孔子所说,“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士。”“士可杀,不可辱。”

因此,对那些得意人士,我佩服他们的能力和成就,也羡慕着他们的成功,对他们表示谦和和真诚的赞扬,但是,我只对尊重我的人如此,对那些狂妄的人,我也回之以狂妄。正如一句话,别人对你的尊重只证明了别人的优秀。我骨子里坚守着自己的清高。因为,骨子里,我也是傲的。这傲骨虽瘦,却铮铮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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