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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茶语:素心熏染在姑苏

  白露后几日,我从上海告别香友,乘高铁到达苏州。

  到苏州流连最多的,还是山塘街、平江路、苏州博物馆。最浪漫之地,不是苏州精巧的园林,而是我喜欢的桃花坞,可凭吊、可追念,尽管唐伯虎的桃花坞已盛景不再,还是喜欢在周边走走。默诵着唐寅的“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花,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很容易沉醉其中,这就是传统诗词的文化力量吧。

  雾雨蒙蒙的早晨,可去山塘街漫步,尝尝外焦里嫩的哑巴生煎,鲜中带甜,的的确确的江南味道。山塘街是姑苏的第一名街,唐代宝历年间,白居易任苏州刺史时修建的,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把阊门、山塘一带称为“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山塘街斑驳光滑的青石路上,尚存着历史文化的流光。

  粉墙黛瓦的水巷民居,烟雨渲染的石板拱桥,这种江南意蕴,在平江路还能看到。可惜啊,温柔的卖花姑娘,在水巷里婉转地叫卖“栀子花,白兰花,香不香得来……”那种又甜又糯、蚀骨销魂的声音,却是无缘听到了。

  在平江路,有两个去处,白天可去黄兄的停云香馆,吃茶品香,晚上可去听吕成芳老师的昆曲《牡丹亭》,昆曲里的吴侬软语,缠绵清婉,多像我们不易扑捉感受的茶韵!那种柔曼悠远的韵,正是茶香里让人欲罢不能的审美。

  在停云黄兄处吃茶,老铁壶煮水,打云纹篆香,用手拉坯老泥陶壶,瀹饮千年古树普洱“含熏”。闻香品茗,啜饮清谈,与黄兄谈及诸多茗品器物之美时,我由衷地感叹:“赏玩之物,如不能蕴含一个闲字,便不足以称之精致雅美。”

  一枝萎花、两个佛手,半树石榴,诗情宛然,不见匠心,造出文气的小楼风景,令人艳羡不已。黄兄打趣道:“我不过是,每天捡捡点点罢了。”捡检点点,自成雅趣,需要的是一颗诗心、茶心、文心、雅心。境由心造,清福难得,我不知几世可修来。

  篆香云烟缭绕,含熏十水后,茶汤里凸显出浓厚的沉香味道,兰香只是隐隐淡淡。难道是沉香融进了茶汤,偶尔成全了宋人喜爱的沉香熟水?明代的高濂在《遵生八笺》中,记载了沉香熟水的做法:“用上好沉香一二块,炉烧烟,以壶口覆炉,不令烟气旁出。烟尽,急以滚水投入壶内,盖密,泻服。”

  我在茶汤里,品出了沉香的味道,无论是素心熏染,还是熟水留香,或许就是茶的本香,此刻已都不重要,我更顾念这品香啜茶的韵息美妙。

  苏州的古桥古物,小桥流水,颇似旧体诗的用典,平仄顿挫,余味隽永得像唐宋的煎茶。我除了每年的清明前在西山做碧螺春,和喜欢杭州一样,不管有事无事,每年都要去小住几晚。看看落花,瞅瞅草黄,嗅嗅满城风动的桂花香。或许前世的我,本是姑苏的流水边,一株飘摇而又寂寞的红蓼,记忆里有裹扎着书香清雅的烟火气息,骨子里迷恋姑苏特有的文人气息和美学味道。从现在开始修,犹未晚也。“前世不修今世修,不生苏杭生徽州。”即便生在如画的徽州,也算是江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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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典故“陆纳以茶待客”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由于南北方气候和地理环境的差异,人们在起居、饮食习惯上也有很大不同,茶文化作为饮食文化的一部分,在南北方也有明显的差异。茶文化起源于南...(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