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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 那人 那狗

  半山腰居住着一户人家,那主人叫一了声:“狗狗”,那山梁之间便有了一连串的回音,不到一袋烟工夫狗儿就会站在主人的身边,这狗儿还会摇头摆尾,对主人十分亲热。

  

  山上居住的主人是个老汉,当地人只知道叫他王老汉,不知道是那朝那代老汉的祖先就定居在这里。这是一座四面陡峭的山岭,只有一个出口通往山外,王老汉非要购买生活用品了才会下山。平时,王老汉就与狗儿为伴。

  

  早些年,王老汉还会扛上猎枪,带着狗儿,到山上转悠,遇上野兽,他一举猎枪,白发百中。有一回,狗儿和大猎狗跟着老汉上山去了,进得山底的时候,突然闯出一头野猪。这头野猪疯狂地向着王老汉冲过来。王老汉心里明白,这是一头已经受过伤的野猪,只有受了伤的野猪才会主动攻击猎人。眼看着野猪就要到王老汉的脚下了。这时,王老汉的大猎狗猛然向野猪扑去。猎狗和野猪厮杀在一起,这是一头大约有三百斤重的野公猪,其力大无比,不一会儿,大猎狗就被野猪狂咬得浑身是血,当时,狗儿还小,还无法和野猪较量,大猎狗在前面和野猪厮杀,而狗儿就不失时机地咬野猪的后腿。王老汉瞅空瞄准了野猪的脑门扣响了扳机,只听:“砰”得一声响,野猪应声倒地。此时,大猎狗也躺在野猪旁边,只有一丝微弱的喘气声了。而狗儿却在大猎狗的身边久久不愿意离开。王老汉含泪把大猎狗埋葬在一棵青松树底下。

  

  失去了大猎狗,王老汉只有和狗儿为伴。这只狗儿也是老汉从集市上百里挑一的。王老汉挑选猎狗是有一套经验,选小猎狗首先要嘴巴大,嘴巴大的猎狗凶猛,咬住猎物会死死不放。其二狗尾巴要短,这样,猎狗在追击猎物的时候就不会被树枝拖住。其三,猎狗的前胸要宽,脚要粗壮,这样的猎狗奔跑有力,爆发力也强。其四,猎狗的耳朵要向上长,耳朵不能够太大,这样的猎狗听觉灵敏。其五,猎狗的鼻子要干净,不能要那些老是出鼻涕的狗儿做猎狗,那样它的嗅觉不灵敏。最后,还要看猎狗的眼睛,看看它是否目露凶光。

  

  王老汉的识狗经是他的父亲传授给他的,他打小就跟随父亲在山上打猎。山上什么地方会有什么野兽出没,什么季节会在什么地方现身,他一清二楚。王老汉的父亲在世的时候,还告诉他,即使有了那一套识狗经,并不是就证明这只狗天生就会咬猎物。还要让狗儿从小就要跟随主人炼山,还要让狗儿追咬小动物,这样才能够锻炼出猎狗的野性,久而久之,才能够练就狗儿撕咬猎物的本领。王老汉的狗儿十分听从他的话,他叫一声:“追”,狗儿就会疯狂地朝着目标跑去,老汉说一声:“回”,狗儿就会箭一般回到他的身边。

  

  王老汉也有儿女,他们都下山成家立业去了。儿子多次要他下山,他就是不舍得离开这里。老汉在山上打到了猎物,有时也会下山和儿孙们团聚在一起,美美吃上一顿丰盛的野味。后来,私人不能够拥有猎枪,他的猎枪也上交了。曾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了猎枪的王老汉就像断了一只手臂一样很不习惯。好在还有狗儿在,没有了猎枪,大一点的猎物就无法捕猎了。

  

  这一天,站在门口大声地叫着“狗儿”是一个老太婆,那叫声叫得天地回转,声音传出山外了,这个老太婆就是王老汉的老伴,她等了一个上午也没有等到狗儿回来,老太婆就开始埋怨狗儿竟然不听话了,在苦苦等待之中,她还在心底里暗暗骂道,你这只死狗,竟然那么不听话了,难道就听死老头一个人的话吗?小心回来我打死你。过了一会儿,王老太婆又数落起自己来了,算我看走了眼,把你当好狗看待了,来了山上就把你喂得饱饱的。太阳快要下上的时候,王老太婆还是没有等回她家的狗儿。为此,王老太婆就沿着山梁一直走,到处找狗儿。她叫一声:“狗狗”,山里就有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回音。终于,在山梁沟底她看到了那只狗儿,她家的狗儿和一头野猪都倒在血泊之中。而在不远处的一个高坡上,她的老头倒在地上在那里一动不动了,看到了王老汉,老伴“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响。原来,王老汉正要准备下山,她遭遇了野猪的袭击,狗通人性,因为王老汉是狗儿的主人,主人遭遇野猪的袭击,狗儿就跟随主人拼命和野猪搏斗,人和狗以及野猪在厮杀中都断绝了性命。

  

  王老太婆两行热泪止不住流了出来,她错怪了她家的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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