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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还是故乡的明

  “每到枫红桂又香,传书嘱雁送西昌。告知故里中秋至,月上梢头祝吉祥。”当我吟诵起自己刚写的这首拙诗时,就会联想到李白所写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一千古佳句来。从古至今,这首诗不知引起过多少在外游子思乡、念亲的共鸣。时下,秋风又顾,淅淅沥沥的细雨时落、时停, 厚厚的云层总是将天空压染的那么低沉和昏暗。虽如此,逐渐放晴的天空已预示着今年十五的月儿即将满弦……

  我的故乡西昌市,位于四川省西南部,是一个集秀美的自然风光和迷人的民族风情于一体的地方。它处于低纬度、高海拔、污染少且空气洁净能见度较高之地域,因此,这里常常有着昼里烈日炎炎,夜间皓月当空的特殊景象,是当地有别于外地的一种自然现象和人文景观。因此,每年八月十五这天,那里的月亮就显得特别的圆、特别的大、特别的亮,很美很美且美的富有诗意。据当地熟知历史的人说,这里自古就有建昌月和月城的说法和美称,如今又成为中国卫星发射中心的所在地,所以,更赋予其“嫦娥”在此奔月之浪漫色彩。故西昌城被世人称之为月城,应该是名副其实和众望所归的。

  故乡的月亮不仅迷人、醉人且吸引人。因为,月亮对西昌的天空情有独钟,尤其是中秋节前后常常光顾那里。小时候吧,听我老奶奶讲过:从前,每到中秋节来临的那天,一到傍晚,全家人就齐聚到家中小院的天井里,围坐在摆放有各种月饼、茶点、瓜子和水果的圆桌前或拉家常,或谈天说地地等着欣赏月亮。当一轮明月从树梢上慢慢地挪到中空时,大家开始吃饼赏月了。在这充满温馨的时光里,大家有说有笑地边嗑着瓜子、品着月饼、香茗,边赏着满弦之月,真是好不惬意。直到深夜,月光也是非常皎洁而明亮的,余辉洒到之处皆是一片银白色,很亮,视觉感受如同白昼,即使掉根针在地上也是能看得见、找得着的。

  在老家赏月,最好的地方莫过于在城郊邛海湖边的各景点处,以及停泊在平如镜面的湖中央的小船上。这邛海,古称邛池。它的水域面积为31平方公里 ,是四川省第二大淡水湖,现已列为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在那里赏月,真是别有一番情趣,当然,应在渔舟唱晚之后哈。那时,像玉盘一样透亮的明月,慢慢从“海”平面上升起,直至高高地悬挂在邛海湖的上空。它的闪亮登场,把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人间,使湖面露出一池银色涟漪;它的闪亮登场,把明朗的月光洒落在人间,使湖面亮起一潭碧波映月;它的闪亮登场,把如练的月光洒落在人间,使湖面闪起一湖粼粼波光。这时,邛海的湖面与天空之间,就会出现一幅星光与渔火交相辉映、璀璨夺目的美丽画面。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诗人张九龄的“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最佳意境,就会真实地展现在你的面前。面对此情、此景,人们会情不自禁地吟诵起古人赞美西昌月的“月出邛海夜,空明彻久州。”之千古诗句来。唯此,方能将那里的美月尽善尽美地再现出来。

  我从小就随父母一起,生活在远离家乡的另一个城市。记得小学毕业那年,我趁回老家过暑假之机,在西昌城里渡过了今生唯一的一次中秋节。虽然,当时没能到邛海边去现场观赏,但却有幸在古城老街上观看到了美轮美奂的月景。当然,这样的观赏,同样是别有一番情趣的。记得那晚在四合院家中的天井里,同大人们吃过月饼、赏过圆月之后,等到子夜时分,我便和几个早已约好了的小伙伴一起,到大街上观月游玩去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期,街道上的路灯都是那种瓦数很小且布满了蜘蛛网的老式白炽灯,之间的距离相对现在来说还是有点远,再无其他如霓虹灯之类的亮具借照。若在其他季节里,在这关门闭户的半夜里,大街上一准都是些黑黢黢的不好走的道。可八月十五这天晚上,我们走在大街上看到的是无半点云彩的星空,浑圆硕大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当中,照的大地亮堂堂的,视物能见度几乎和白天一样。我和小伙伴们在这美好的夜景下,嘻笑打闹着边游、边异口同声地念着那脍炙人口的儿歌:月亮走,我也走,我给月亮打烧酒;烧酒辣,买黄蜡,黄蜡苦,买豆腐;豆腐薄,买菱角,菱角尖,尖上天;天又高,搭把刀,刀又快,好切菜;菜油清,好点灯,灯又亮,好算帐……就这样连蹦带跳地从顺城街的火神巷出发,经过西门坡街、人民广场和大巷口街后,才回到深深的小巷里的家,然后倒头便睡,一睡就到第二天中午。

  正如杜甫在他吟月诗中所描述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意境一样,那天夜里从大街上回家已是凌晨2点左右了,虽然天空仍是月光如昼,但毕竟已是中秋时节了,身上还是感觉出有些微微的凉意。如今,那些往事虽已时过境迁,青春也已不复存在,可当年中秋大街游赏夜月的开心场景,却让我一生难忘;不变的思乡情结,也一年一年地挽紧并如丝般地永远萦绕在我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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