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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故事和酒,你跟不跟我走

  1

  我想记忆是有声音的。

  潜伏在暗哑的歌声里,埋藏在少年的日记中。

  我曾有过写日记的习惯,大抵是从初中开始,并且一写就是许多年。如你所知,那时的我稚嫩,腼腆,黑黑瘦瘦,穿着舍不得脱下的牛仔裤,下雨从不打伞;背着补丁的书包,行走于家与学校两点之间,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


  那个时候,阿杜的沙哑正以铺天盖地的姿势,席卷着整座城市;周蕙的缱绻温婉也在潜移默化地敲打着少年的驿动;苏永康也在深情款款地诉说着《爱一个人好难》。

  那个时候,森马、邦威、特步、班尼路都是校园里的流行风,尽管很容易有撞衫的危险。经常从专卖店跟前留恋,纵使存够了钱,也没有勇气走进,非要挑上打折的时机,才肯入手一件。即便不是新款,穿在校园里,也足够“威风凛凛”。

  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一台传呼机要花上千元钱,别在腰间,似是足够的潇洒与帅气。还有好几张IC电话卡,回复电话也总要排队;电话亭一时间成为每一个城市的风景,总有许多徘徊的脚步,旋转于周围。

  正是那样一个单薄且又青涩的年纪,写字变成了一种难以丢舍的瘾。

  尽管很多手写的字迹,如今看来似是很烂,但却承载了太多的心事。也在光阴的褪色中,变成了物是人非的印记。像是一个坐标,标注着过去,指引着未来。像是一枚符号,还能于后来的某一天,清晰地忆起当时的片段。

  2

  偶尔打开电脑,度娘中找寻,还能搜到自己当年的文字。只是日期那一栏,年代有些久远。

  有很多留存在互联网上的文字,大多都是在网吧里,用尽无数个黑夜,一个字节一个标点敲击下来的。后来文字也越积越多,都已成为光阴的留白,以及岁月的礼物。

  那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当时的我,大抵十三四岁的年纪,初中一年级,一米五几的小个头,选择在网吧的角落里独坐,戴上没有音乐的耳机,沉醉在一桢桢Word文档里,任外面的世界嘈杂一片;于某一个时间段,决心为了梦想,要与整个世界暂时绝缘。

  那是一个烟雾缭绕的网吧,时常人满为患。有一台台286电脑的显示屏,纵横交错的摆布,大多数要被“红色警报”占据,后来逐渐地让“CS”所替代。

  那一年,和我一起奋力在网吧码字的,还有一群痴男怨女们。因为有一种新鲜奇特的聊天工具叫作OICQ,还有后来的“UC”。虽然当时还没有视频语音的功能,但是一桢小小的对话窗口,却可以化天涯为咫尺,可以让大多数的屌丝们,都成为虚拟世界里的情场高手。

  此处,如果你要问我,选择网吧包夜来敲击字符,是不是因为夜深人静时分,会有很多的灵感迸发?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真实的原因是那时的我很穷。和大多数的网虫一样,在那个刚刚迈入新世纪的年代,电脑尚未成为家庭的必备品,换言之它更像一台昂贵的用电器;而包夜却每次只须花上五块钱,就能与文字缠绵上一整夜。如今想来,确实划算。

  并且这五十毛钱,是我几乎全部的零花钱,积攒了一个礼拜,只为周末那一夜的倾囊“狂欢”。

  3

  “如果我还有一天的寿命,那天我要你做我的女友。

  我还有一天的命吗?没有,所以很可惜。

  ……

  如果把整个浴缸的水倒出,也浇不熄我对你爱情的火焰。

  整个浴缸的水全部倒得出来吗?

  可以。所以,是的。我爱你。”

  这是痞子蔡君在《第一次亲密接触》中的留白。

  也正是那段光景,网络文学开始有了雏形。那时纯文学的网站并不多,最早接触的该是“榕树下”。发表出来的第一篇小说也在那里,后来也就一发而不可收拾。

  仍能记起第一次于互联网上发表东西时的心情,犹如高高举过头顶的奖杯,一颗扑哧跳动的心脏几近跃出胸腔。那时,恨不得将发文的链接公布于众,传播给认识的每一个人。于是就有了无数个QQ聊天对话框,复制着我的“梦想”,粘贴着光荣的“使命”,很快地扩散到了相识各处。

  那时给报社投稿还是手写的。工工整整的田字格里堆满了字,然后粘上六毛或是八毛钱的邮票,套上一毛钱的牛皮信封,径直寄向各地的报社。

  那时候,寄一封信通常要先感谢两个人。

  信封的背面会写上“向邮递员先生致敬,您辛苦了,请务必将此信转交地址处”,落款还不忘加上一个微笑符号:)。

  信封的夹层里还不忘虔诚地写下问候及祝愿。

  “XX报社(杂志社)编辑老师:

  您好,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空阅读我的文章。我是一名初中生,非常爱好文学,请您慎重考虑我的投稿,若有幸入选,我倍加鼓舞;若不幸未能录用,我将再接再厉……”

  林林总总都是如此矫情客套的,写满谦逊与感激的话语,似是不可缺少的仪式流程;至少幻想着能够为自己增添印象分,还可以保持些许心理安慰。

  事实证明,那些发出去的信笺,石沉大海的要比铅印刊载的多,但值得庆幸的是,自己总能够拾起高涨地热情,安然地静候着那份等待的美好。

  后来,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密密麻麻的报刊版面上,终于有了我豆腐块大的一席之地。

  我用25元的稿费,为自己添置了一盏橘黄色的小台灯,原因是在日后的夜色里,我还可以借着它的微微光芒,继续写字。

  4

  这些年,也曾写过很多的字节,有些精美排版,铅字印刷,有些随旧物一同,辗转遗失。

  这些年,转换过很多个写字的处所,于部队深墙大院的哨位前,于大学宿舍冰冷的床榻上,于飞驰而过的火车上,于一个人的咖啡馆……但是,位移在哪里,灵魂也就停驻到了那里。

  这些年,交替过很多种写字的心情,于失意的酒醉时分,于热恋的浓情时刻,于等待的焦灼之际,于梦想的实现之前………

  但是,任由心情变幻莫测,梦想始终不会逃跑。

  这些年,循环过很多种写字的载体,于巴掌大的稿纸上,于课本零星的空白处,于方便简洁的Word文档里,于智能手机的备忘录里……

  但是,无论写在何处,都曾是岁月开出来的花。并且永生。

  这些年,岁月白驹过隙般地流转,一个肩膀稚嫩的白衣少年也在与文字的鏖战中,变得魁梧硬实,内心坚韧饱满。

  纵使这个喧嚣的世界充满着太多的诱惑,即便在世事的砥砺中或已伤痕累累,但是文字依旧还是那么年轻,剔除过许多生命的杂质,镌刻着很多珍贵的昨天。

  这些年,梦想从未逃跑;与文字交手,我亦不会投降。只要身心还能在路上,关于文字的旅程便没有终点。

  我愿继续贩卖着我的时光与故事,说给懂的人听。聊一聊那些年我们死去的青春和爱情,说一说我给自己编纂的墓志铭。

  ——我有故事和酒,你跟不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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