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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读音杂谈

 

  除了研究语言文字的专家外,一般人是不容易把多音字全读对的。有意思的是有个单音的“嬷”字大家全读错了,却不见有人站出来纠正。这个字在《辞海》等工具书里一律注音为mā(妈),用于对老年妇女的称呼,可是在影视作品里演员们都把它读成mō(摸),以致全社会的人也都跟着这么读。只有我们老家(山东西部)的人还在口头上保留着它的正确读音,把老年妇女不褒不贬地称为老嬷嬷儿,与老头儿一词对称,而不叫老太太(在我们那里叫老太太是敬称)。个别传统戏中也有保留这种读音的,只是诉诸书面时往往写成“老妈妈”了。咱没有接触过在清宫里做过事的人,不知道反映清宫生活的影视剧把老年女管家称为“mōmō(摸摸)”是不是正确发音。咱也不懂外文,不知道在译制片里把修道院院长称为“mōmō”是音译还是意译,也无法确定这个称谓在翻译上的严谨程度。

  

  主角、配角、角斗、角逐的角字本读jué(决),近半数的演员却把它读成jiǎo(饺),而且读对的、读错的互相不纠正。这或许是为了尊重对方的读音习惯罢。

  

  “识”这个字在表示记住、标志、记号等意思时读zh(志),如博闻强识、标识、表识、款识等。这几个词中现在使用率最高的是标识一词,可读对的情况极为少见。

  

  “膀”字用于当作调情讲的“吊膀(子)”一词时,读作bàng(棒),除了我们老家外,在广播、影视上也是几乎没有听到读对的。

  

  有些字人们虽然读法不同,但很难说谁对谁错。比如游说、说客中的“说”字,很多人知道它应该读shuì(税),当劝说讲。本于此音此意,一些港台人把“说服”一词读作shuì(税)服应该说是正统的正确读音。但是,谁又敢批评把它读成shuō服的大多数人读错了呢?作“显露”、“晒”义解释的“暴”字本应该读pù(铺),按工具书的要求,人们只有在使用“一暴十寒”这个成语时才读这个音,在使用“暴露”、“暴光”这些词时则读paò(抱),至于大陆以外的华人读作Þù露、Þù光应该说也不算错罢?

  

  有的教科书上说,把剥、削二字读作bō(播)、xüē(薛)者是文言读音或叫读书音,而读成bāo(包)、xiāo(消)者是地方口音。严格说来,后者是以北京地区为代表的“地方口音”,有十倍、几十倍于北京人口的地区始终把这两个字读作bō(播)、xüē(薛),如剥皮、剥开、剥花生和削铅笔、切削等。

  

  至于著名歌手唱《送别》时把“一觚浊酒”的觚(gū孤)字读成jiǎo(饺)、pio(瓢)等音,那不属于读错音,而是认错字,那是个人的责任,是不查字典、又不请教别人,想当然地“秀才认字识半边”造成的,于社会误导、对汉字规范不严密无关。(有人考证,这首歌的最早版本是个“瓢”字而不是“觚”字。不管应该是哪个字吧,发音和字幕应该是统一的才好)

  

  “落魄”这个词更有意思,用于放浪不羁时读作落tuò(拓),用于穷困失意时读作落bó(伯)或落Þò(破),表达相同的意思时还可以写成落拓、落托、落泊等。可是,多数人在使用“落魄”这个词时都读作落pò(破),也往往不表示上述意思,而是表示失去魂魄之意,近似于使用“丧(失)魂落魄”。既然多数人对落魄一词读不准音、用不对意,笔者建议有关部门不妨这样规范一下:

  

  用于放浪不羁时写作“落拓”;

  

  用于穷困失意时写作“落泊”;

  

  用于因惊恐而失去魂魄时写作“落魄”。

  

  废除“落托”一词。

  

  这样做的好处是:一读不错音,二用不错意。

  

  还有“拾级”一词,从没有听到有人正确地读shè(涉)级,干脆也正式规范为“shí(石)级”得了。

  

  由于人们总读不准音而不得不正式规范为新读音的字是很多的,如把确凿(zuò做)规范为确záo(遭,阳)、呆(ǎi挨)板规范为dāi(代。阴)板、叶(shè社)公好龙规范为yè(业)公好龙等。

  

  至于本文开头提到的“嬷”字,还是回到它mā(妈)的本来读音为好,理由:一、它的读音、用法还在山东、河北、河南、安徽等省的一些地区流行着;二、拥有相当数量的读者、观众的旧的文艺作品还保留着它的读音和用法;三、它是生活中人的一种社会角色的称谓,不像落魄、拾级、确凿、呆板这些表示抽象意思的词语。设想一下,让俺老家的人把老嬷嬷儿改称“老摸摸”试一试,保准谁也听不懂是指什么;如果书写成“老妈妈”,俺老家的人读了一定会认为这是外地语言,文人说话。为了便于读者、听众把它和“妈妈”一词区别开来,建议剧作家、演员们在写、读“嬷嬷”时前面冠以“老”字或姓氏。顺便说一句,一些方言中虽然常常保留着对一些字的正确用法(俺老家的人从来都遵循着说“俺”、说“您”不带“们”的汉语传统规则),保留着一些字的正确读音甚至是文言读音(俺老家的人把离火太近“烤得慌”说成“炙”得慌,把夹一大筷子菜说成夹一大“箸(筯)”子菜),但普通老百姓不见得都会正确书写这些字,如通行把老年妇女称为“老嬷嬷儿”的地区,能正确书写这个词的却是极个别的。但是,文化人、各种媒体不能读错、写错这些字。

  

  本文客观地杂谈了几个常用字的异读情况而不是慷慨激昂地批评人们不该读错它们,是考虑到这些异读情况已经很难规范了,就是说,“规范”阻止不了人们继续错读。

  

  读错字、用错字、印(打)错字已经成为积重难返的社会问题之一了。电视剧的角色读错字、字幕打错字的情况经常出现。书商中十几年前就流行过“无错不成书”的说法。就说我的电脑吧,多次出现例如打“悔”字打出“悔(?)人不倦”这种带错字的词语;让人头疼的是输入古文今译的稿子时有很多并没有废弃的字却打不出来。

  

  中国的语文教学真要成为“四化”建设的“瓶颈”了吗?(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上海《文汇报》讨论过的话题)

  

  全民都应该重视正确使用语言文字问题。

  

  有关部门应该特别认真地抓好语言文字的规范化工作。

  

  写于二OO一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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