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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电话铃声

    是否死亡真的可以使你解脱,倘若如此,我是否该为你含泪微笑……

      ——题记

    凌晨三点,电话响起,天使从噩梦中惊醒,又掉入另一个残酷的现实中。

    电话那头,三声凄厉的叫喊,如同绝望中挣扎的仰天长笑——刺耳且惊心动魄。天使姥姥病危了。父母匆匆赶去,天使被留在孤独的家中,抱着双膝独自祈祷。

 

    冷,天使没有其他感觉,只觉得冷,哭不出来,心里空空的,止不住的恐惧,不停的寒战,心里隐约明白,也许没有也许了……

 

    凌晨四点,天使见到故去的姥姥。身子还是暖的,如同睡去了一般。双膝发软,听着亲人的哭喊,似乎在另一个世界,完全麻木,没有一滴的泪水,只那么怔怔的看着。

 

    突然发觉,天使记不得姥姥的模样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小时候我怎样和她撒娇;不记得小时候我怎样被她照顾;不记得小时侯我怎样与她调皮……

 

    隐约想起上幼儿园的时候,天下冰雹,姥姥见我哭的凶,很神秘的在地上拾起一小块冰雹,对天使说:“吃糖,不哭了哦……”傻傻的天使很快吃了冰雹,止了哭泣,吃完还呆呆的说:“姥姥,这糖不甜,不好吃……”

 

    好象还没忘记小学的时候,妈妈上班,不准我跟,我便拖着姥姥去街上遛弯,越走越远,直到把姥姥骗到妈妈单位才算结束……

 

    依稀觉得每年你偷偷多塞给我压岁钱的时光,似乎还是那么的明晰,还记得你总很神秘的不许我声张,怕被别人嫉妒……

 

    以前,姥姥好喜欢吃爆米花,天使每次去的时候,总会多买些带去,不知道,在那个世界里,还有卖爆米花的吗,是不是也有和这里一样的味道……

 

    也许,死亡对你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看着你每晚大把大把的吃药,疼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突然很狠心的认为,也许这次,你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当你被推上冰冷的殡仪馆担架,泪水终于顺着脸荚流淌,难以忍受一个人转眼之间就变成那么小小的一捧灰。

 

    三尺的盒子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热的,如同你走的时候稳软的手。只是从此以后,天使再也没有办法拉你的手,和你说话,逗你开心,给你买爆米花了……

 

    也许,当亲人故去的时候,真的会有预兆。整个三月,天使就像没有头的苍蝇,狂燥不安,总觉得似乎有种要宣泄的疯狂。现在,天使再也没有气力了,仿若烂泥一滩。

 

    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如此狠心地让天使伤心,以前你从来都不会这样,你总是会想办法让天使好开心,好快乐。

 

    你说天使是好孩子,老天会疼好孩子,你也会疼好孩子,可是为什么老天会让好孩子哭泣,为什么你会让好孩子伤心。是不是因为天使不乖,所以,你生气,再也不爱天使了,可是,天使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你都不听天使的道歉,还不许天使再看见你……

 

    你说,不许天使哭泣,因为你现在会很安逸,天使会很乖,以后再也不哭泣,以后还会给你买爆米花去看你,好不好……天使只要你回家……

 

    2006-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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