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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恨绵绵,缘来无期(第四十九话 夏林霜得知身世)

  第二天一大早,夏家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夏宗仁开门还知是傅国峰,听傅国峰说昨晚他父亲的哮喘病发作了,幸亏有诗思精心照料还把病情稳住。直到今日一早便匆匆赶来夏家。夏宗仁也知傅父的病情不能耽搁,所以便匆匆把林霜唤醒。林霜昨晚一夜没睡好,直到天亮时还勉强睡了一会儿。在赶往傅家的途中,傅国峰还发现林霜一脸困倦,更显得心事重重。傅国峰忙问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林霜似乎没有听见傅国峰的话,有些失神。傅国峰叫了几声还回过神来。当傅国峰说到昨晚多亏诗思一夜精心照顾还让父亲病情稳定时,林霜便说,诗思一直以来都对傅父照顾有加,也算是尽心尽力,希望傅国峰不要辜负她。傅国峰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没想到夏林霜会如此说,他也知道林霜心里喜欢的是翔飞,而自己只是一厢情愿而已,所以倒不知该说什么。

  来到傅家时,只见诗思正细心为傅父喂药,看得出来在诗思的照顾下,傅父的气色好了许多。林霜走上前为傅父把脉,随后开药,并嘱咐傅父注意保暖之类的话。林霜为傅父看完病,正欲离开时,却被傅国峰叫住了。

  俩人来到一片树林,林霜忙问国峰还有什么事?傅国峰好几次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他也不知道该该如何说出心中隐藏许久的话。林霜有些着急,便追问了几句。傅国峰望着林霜,终于鼓足勇气道出了心中忍受了许久的话,“我–爱–你–!”当傅国峰说出这三个字时,林霜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你别开玩笑了,诗思可是真心爱你的!她为了你,可付出了全部真心!难道你不应该为她负责吗?”傅国峰听后,有些伤心,“但是我心里爱的始终是你!我一直以来就把她当成是我的妹妹!”唯独你还是我的真爱!”林霜已经对不起冰雪儿了,她不想在伤害诗思,她也不想在这爱情的沼泽你纠缠不休,她无可奈何且语气坚定说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可能,也不可以接受你,因为我的心里爱的是翔飞,我也不想伤害诗思!”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就是爱你,就是这样情不自禁爱上你!我只想认认真真爱一位值得我爱的人,哪怕是伤害所有人!”傅国峰说到,林霜闻言,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忍了?难道你真的因为你所谓的爱而失去理智了吗?爱情固然伟大,但我们不能因为爱情而变得自私!”傅国峰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残忍了,他突然问道,“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有何尝给诗思一次机会?”林霜几乎用哀求的口吻说到,“你就不能给诗思一次你会吗?你就不能给这份爱一条生路吗?”傅国峰听后,竟无言以对,也许林霜说得对,自己希望林霜给自己一次机会时,然而自己又何尝给过别人机会?

  秦碧蓉最终还是答应与陈川枫见面,秦碧蓉约她见面的地方就在她的衣冠冢。听说秦碧蓉肯与自己见面,陈川枫还以为秦碧蓉原谅自己,接受自己了,然而当他兴奋向她喊出“秦碧蓉”三字时,却被她喝止住了,并指着这座衣冠冢说道,秦碧蓉已经在二十年前跳崖自杀,现在请叫我王晴翠!陈川枫听后心里甚是失落,伤心说道,你一直都没有死,你一直都活在我的心里!难道这些年你的怨恨还没有消磨殆尽吗?如果你真的还怨恨我,你就狠狠责罚我,我绝无怨言!秦碧蓉静静听着陈川枫的花言巧语,她的脑海里一直都回荡着当初他绝情离开,留下那绝情的背影;还有她独自一人在此跳崖自杀的情景,总是挥之不去!尽管经过二十年时光的冲刷,心中的怨恨也渐渐平息,然而心里始终还是有一丝牵挂与不舍,连她自己都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一切,心里甚是矛盾!当她还想着这些事时,她没想到陈川枫居然缓缓向自己跪下来了!秦碧蓉被突来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伸手把他扶起来,她始终还是没能扶起他,伤心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二十年前你抛弃了我,二十年后还要回来折磨我?本来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陈川枫听后,伤心哭到,“碧蓉,你就原谅我吧!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向你赎罪!甚至我用我的一切来弥补你,补偿你!”

  听了陈川枫的话,秦碧蓉苦笑道,“你太天真了,假如一切都可以弥补的话,那么二十年前和二十年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然而这毕竟不是梦!”陈川枫听后,说道,“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一切都当成是一场梦?让我们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秦碧蓉没想到陈川枫会说出这番话来,他把一切都想得如此简单,幼稚,秦碧蓉苦笑道,“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对夏宗仁来说公平吗?对秦碧惠来说公平吗?”一句话让陈川枫无力接话,秦碧惠伤心说道,“有些事是无法重来,也是无法弥补,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我的妹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她眼眶里的眼泪悄然而下……

  天渐渐暗了下来,林霜却还没有回来,夏宗仁起初还以为林霜会在傅家用饭,吃完饭会被傅国峰送回来,然而从傅家传来消息说林霜替傅父来开完药方后便早早离开了傅家。闻言,大家便替林霜着急了,害怕林霜会出事。后来林薇又说起昨晚林霜出门后回到房间的事,夏宗仁便猜测是不是林霜无意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真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而胡思乱想。而傅国峰则是担心会不会是白天时自己向她表白而吓着她了?如果真是因为此时而让她受到伤害,自己也是难辞其咎!翔飞冒雨找了许多地方,甚至也去了“鹊桥洞”,然而仍旧没有她的身影!林霜到底去了哪里?

  此时的林霜正卷缩在一个小小的山洞里,这个山洞只能容纳两三个人,她不想让人找到自己,包括翔飞,她只想自己静一静,不知是害怕还是伤心,她卷缩在洞里独自哭啼,她想到母亲他们的事,总觉得母亲他们都是骗子,一直都瞒着自己。望着洞外的漆黑的雨夜,心里更加悲凉。

  “林霜……”突然从远方隐隐传来喊声,这喊声越来越近,是爸爸的声音!林霜心里有些惊喜。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传进山洞,只见夏宗仁举着火把小心翼翼走了进来,这团火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温暖,林霜顿时觉得不害怕了,仿佛此时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光明。见林霜真的在这里,夏宗仁终于舒了一口气,“林霜,你你没事吧!”林霜眼含泪水,,轻轻喊了一声,“爸爸……”随后一句话也说不出。

  夏宗仁与林霜在洞里坐下,轻轻说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还记得小时候,你受到委屈总会一个人跑到这里躲起来,害得我和你妈妈找了许久,最后还是我在这里找到你,你还在这里睡着了!你这个秘密我可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想到你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爸……”林霜有些感动,却欲言又止。夏宗仁知道林霜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出口,于是问道,“告诉爸爸,你是否听见我与你母亲的谈话?”林霜轻轻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夏宗仁终于开口说话了,“其实,你陈伯伯很爱你母亲!”林霜听后立即问道,难道您就不喜欢母亲吗?夏宗仁听后,一脸幸福,“喜欢,当然喜欢了,这二十年来我都爱着她,我一刻都离不开她!”林霜听后又问道,“既然您这么爱母亲,为什么要把母亲拱手让人?妈妈可不是一件东西,她是有血有肉的人。”夏宗仁叹了口气,“有太多的事你们还不明白,太多的事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他望了一眼林霜,继续说道,“两个人相爱并不一定要得到对方,最重要的是,要让自己深爱的人幸福快乐,这便足够了!两个人的爱最重要的事需要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相互体谅。我是不一样你的母亲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知道吗?”林霜听后,似懂非懂,问道,“难道您真的愿意让母亲离开这里吗?”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夏宗仁念出这首诗,随后说道,“也许我与你母亲的缘分已尽,再强求也是得不到自己所期待的幸福。只要你的母亲过得幸福快乐,我又何必把她强留在身边?”

  “爸爸……”听了父亲的话,夏林霜还发觉父亲对母亲用情至深,对母亲这份爱伟大又无私,然而自己做得却不及父亲万分之一!夏林霜拥入父亲的怀里,泪如泉涌……

  林霜失踪,夏母也是着急万分,她淋着雨不知不觉寻找至这座衣冠冢,她远远看见衣冠冢前还跪着一个人,她心里一惊,不知道此时此刻会是谁还在这里?她不禁加快了脚步,原来是陈川枫!夏母也没有想到自己离开后,陈川枫还继续跪在这里。陈川枫见夏母去而复返,心里异常兴奋,还以为是秦碧蓉原谅了自己,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晕了过去。夏母立即跑过去把晕倒的陈川枫搂在怀里,心疼不已。

  陈川枫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是念着“秦碧蓉”的名字渐渐苏醒,而夏母则因为照顾他一夜而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川枫见她趴在床头睡着了,不忍心把她叫醒,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此时他还发现其间夹杂着缕缕白发。夏母还是被他的抚摸惊醒了,她睁开双眼,望了望川枫,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她责怪道,“你怎么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下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避一下?如果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陈川枫从她的言语间听得出充满了关切,他惊喜问道,“碧蓉,你真的原谅我了吗?”秦碧蓉听后,叹了一口气,答非所问,“我们都老了,我也不再奢求太多,我只希望能有一个幸福的家。”陈川枫听得出,她是在躲避自己的提问,他说道,“你难道就真的不爱我了吗?”夏母听后,脱口而出,“不!其实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盼着你来找我!然而我盼了二十年,我已经万念俱灰。听了夏母的话,陈川枫又说了一些二十年前自己糊涂,自私以及自责,忏悔之类的话,秦碧蓉听后,说道,“直到后来我便开始逃避,我不希望你不要来找我,我不希望我们的生活再起波澜,更不想再有人因为此事而受到伤害!”陈川枫哪里不知道秦碧蓉的意思,她是不想伤害自己的妹妹!秦碧蓉继续说道,“尽管当初我也恨你,怨你,然而时过境迁,这份怨恨也被消磨殆尽,我还发现,我心里还是爱你!”不知何时,陈川枫来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把秦碧蓉搂住了,轻柔说道,“我也爱你!”秦碧蓉也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明明知道自己如此对夏宗仁来说是极不公平的,然而自己却还是心甘情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秦碧蓉带着眼泪回到自己的房间,见夏宗仁已经在房间等她,她立即伸出手把眼泪擦掉。夏宗仁走上前来安慰了她几句,原来刚刚川枫他们的谈话他都听见了。夏宗仁平静说道,“既然你们破镜重圆,不如把林霜的事也说出来吧!”他的话音刚落,就被秦碧蓉一口否定了,并说这样做对他太不公平了!夏宗仁听后缓缓说道,如果不让林霜知道自己的身世,这还是对她最大的不公平!秦碧蓉愣了一会儿,随后说道,这件事我隐瞒了二十年,你让我如何说出来?夏宗仁听后,说道,难道你就愿意让这件事一直瞒下去吗?让林霜永远不知道她的身世吗?秦碧蓉何尝不想让林霜认祖归宗,然而她却害怕突来的身世而伤害到她!所以俩人商定,这件事暂时告诉陈川枫,瞒着林霜,等到了适合的时机再告诉她。

  林霜跟以往一样来到傅家替傅父看病,开药方,唯一不同的是,翔飞一直紧随其后,他是担心林霜会出事。在来傅家的途中,林霜一直没有说话,这让翔飞甚是不安。傅国峰还以为是昨日自己对她说的话伤害了她,便向她道歉,林霜听后倒是一脸平静,说不关他的事。然而董翔飞还是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连昨晚为什么失踪的事,他也不知道缘由。离开傅家后,傅国峰他们都跟在林霜身后,走了一段路,林霜便有些烦躁不安,埋怨他们一直跟着自己,让她很烦!听了林霜的话,大家都愣住了,因为以前林霜还从来没有说过如此“失礼”的话。傅国峰与董翔飞见林霜突然生气埋怨,倒显得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幸好诗思作为女性,还是好沟通劝慰,她善解人意问到,“是不是你父母的事让你烦了?”原来诗思也发现自从陈川枫来了之后,夏林霜的心情不是很好,每次来到傅家都是心事重重,甚至偶尔还看见夏母一人在北寨的寺庙里发呆,她的话音刚落,林霜手中的药箱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董翔飞见状,知道诗思说中了她的心事,立即问道,“难道真的与我舅舅有关吗?”此时,他还发现林霜的泪水早已流出,伤心说道,“我父母他们一直都骗我瞒着我!我母亲的真实名字就是秦碧蓉!”

  “秦碧蓉!”三个字从林霜口里说出,董翔飞顿感惊愕,不禁重复一遍,“就是二十年前跳崖自杀的秦碧蓉?”林霜轻轻点了点头。

  “难道他们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这时诗思突然说道,翔飞忙问是什么话?于是诗思便把她与国峰在“震惠酒楼”所偷听到振南与碧惠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翔飞听后,难以置信,“不可能,冰雪儿怎么可能是振南的女儿?”国峰听后也说道,“起初我们也不敢相信,也认为是你舅母的醉话而已,然而现在看来就不一定是醉话,也许真的是酒后吐真言呀!”

  “自从我舅舅与你舅母相见后,便交往频繁,甚至让冰雪儿认我舅舅为干爹,不得不让人怀疑呀!”傅国峰补充道。

  站在旁边的林霜,一直没有说话,然而她的心里一直没能平静下来,大家见林霜的神情越来越难看,便不再说下去,劝慰她几句后就送她回家了。

  董翔飞他们把林霜送回夏家时,只见夏家前堂大门紧闭,林霜顿觉奇怪,以往前堂大门都是敞开,方便病人抓药,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她正欲上前推门,突然从里面传来父母们的谈话声:

  ……

  “你们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了。”川枫见秦碧蓉欲言又止,便主动开口,秦碧蓉他们一阵吃惊,不知他怎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只听川枫继续说道,“你们想告诉我,夏林霜是我的女儿吧!”两人听后更加吃惊,忙问他事如何知道这件事,因为这件事秦碧蓉他们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更何况陈川枫刚来这里,不可能知道这秘密!见秦碧蓉他们一脸茫然,川枫从口袋里掏出那封秦碧惠在林霜房间所发现的信,秦碧蓉他们接过川枫递过来的信,还发现正是当初夏林霜她们去城里时给她们姐妹的信,方才恍然大悟。

  “林霜真的是我的女儿吗?”陈川枫带着怀疑而确定的口吻问道。

  秦碧蓉含泪点了点头,“没错,林霜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秦碧蓉的话音刚落,只感觉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原来林霜听见他们的谈话,伤心难过推开了门,他们对林霜突然出现在这里而措手不及,惊慌失措,只听林霜伤心喊到,“不,我是夏家的女儿!”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也许一切都是天意,让林霜无意听见了自己的身世,夏宗仁走过来,劝慰道,“林霜,你妈妈说的都是真的。”

  “您们为什么要骗我?”林霜伤心哭到,“这种事什么可能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秦碧蓉也走了过来,说道,“林霜,川枫确实是你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脉连于根,你总归是陈家的孩子!”

  陈川枫也走了过来,充满愧疚感,自责对林霜说道,“林霜,你就原谅爸爸,好吗?”林霜推开了川枫伸过来的手,带着怨气说道,“不要碰我!我的爸爸是夏宗仁,而不是你!”陈川枫一下就愣住了,毕竟这二十年来都是夏宗仁充当父亲的角色,他为林霜付出了太多太多,然而自己呢?想到这里更是自责,内疚,惭愧!只听林霜继续说道,“你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家,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拆散我的家!”

  夏宗仁也理解女儿的心情,在她心里,她的家就是这里,而不是另一个在心里不存在的家,然而她始终还是要离开这里,回到那个陌生的家,他缓缓劝解,“林霜,他不是来拆散这个家,而是让你回到原本属于你的家,你懂吗?”林霜望了一眼夏宗仁,伤心说道,“以前我总害怕会有人抢走我的父母,难道您就忍心看着别人抢走您的女儿吗?”一句话让夏宗仁难以回应。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董翔飞也劝林霜冷静,然而此刻的林霜又如何冷静?一向德高望重,和蔼可亲的陈伯伯一夜之间居然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且还是抛弃她们母女的男人!换做任何人,面对这种事也是难以冷静的吧!

  林霜无法面对这一切,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父母,半晌没有说话,她的眼泪缓缓流着,随后转身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给父母,给董翔飞他们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

  【秦碧蓉最终还是原谅了陈川枫,然而他们是否会重修旧好?如果重修旧好,张震南与秦碧惠的情感又将如何发展?再者,夏林霜无意间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她是否会接受这个事实?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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