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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煎熬(五十四)悔不当初(1)

  当初的“死党”如今已是孤独一人。

  木春樱见到孙燃时这样感叹,“这么些年来我一直相信爱情,没有想到你和我都是红尘中历劫的女人,至今都没有收获。”

  “是吧,我也算是吧,历劫的女人……”孙燃跟着这样说,心里也是有些唏嘘感叹。

  这个年头那么多的“穿越”、“仙侠”小说,木春樱也是看了不少,突然悠悠的发出感叹,还用了“历劫”这个说法。

  “是Peter背叛了你?”木春樱讶异。她本来以为正月十五那天公园里和小桃会面时候见到的那个“Peter”不是孙燃的丈夫;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孙燃也不会找到她了,她们两个已经有三四年没有见面了。谁曾想一见面就是因为一个叫做“Peter”的负心汉。

  “您要的咖啡。”餐厅的侍者过来放下杯碟,又收起菜单而去。

  木春樱看着咖啡杯里浮着的形如树叶的奶油,默默地回想起和小桃最初认识的时候。小桃那时候是扎着两根辫子的,她的小手遮挡着阳光,吐字不是十分清楚:“同学,请问管理学院宿舍怎么走?”

  那次是木春樱第一次见到小桃,她觉得从未见过那么美的女生,那张脸和整个身躯匹配得太完美,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是现实中的遇见。

  “阿樱,你在想什么?”孙燃叉起一小块抹茶蛋糕准备送进嘴里,“你是不是又走神了?”

  木春樱的确出神了许久,整个脸上浮现出迷茫之色。

  这时候餐厅里换了首歌曲,竟然是演奏版的“东京爱情故事”主题曲。

  木春樱凝神听着,似乎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候校园里常常在中午时分播这首歌。一开始这曲子就是那么青春有力,节奏快速好像年轻人的脚步,中间的舒缓也像是中途休息,听着这首歌的她也曾数次“温习”电视剧里的情节。

  “哎,”木春樱轻叹,“我们都已经不是高中时候的年轻少女了……”

  “你就这么伤感?”孙燃俏皮的一笑,“我现在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都没有你这么伤怀。”

  木春樱突然说:“把你和Peter的故事讲给我听吧。”

  “那有什么好讲的?”孙燃眉头挑起,“你是想看我的笑话?”

  “我想知道你们是否相爱。”

  “爱情,又不能当面包吃——”孙燃迅速地说道,跟着苦涩地笑了。

  “那你怎么想的,是要向那个女的发起挑战吗?”

  孙燃看了看餐厅里的其他客人,只有三桌客人,两位白发老人,两位青年男女,第三桌就是自己和木春樱,显然没有人会注意她们这一桌,就连吧台上的侍者也在勤快地擦拭酒杯。这家餐厅似乎白天卖咖啡和简餐,晚上就成为了酒吧,应该还有驻场歌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走神了,听见木春樱叫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燃燃,你说说看啊,”木春樱又一次要求,“我帮你分析分析。”

  “哎,那我怎么说呢?”孙燃说着就摇头,“起初是他追求我的,我们曾经相爱过……之后,他另觅新欢,就是这样!”

  孙燃介绍的这个情况足够简单清楚了,木春樱只有微微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小桃,她……”木春樱尽量放低声音,还是被孙燃打断话头。

  “别跟我提这个贱人的名字!”孙燃的眉头皱起,拿起不锈钢的小勺在杯子边沿敲打着。

  “那,那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木春樱还是不识相地问。

  “我是一个擅长跟踪男人的女人,这个解释够清楚了吗?”孙燃手里的小勺这次是敲击着杯盘,声音清越地引起了另外两桌的客人和吧台上侍者的注意。

  “你别激动,放宽心好吗?”木春樱已经开始想办法,她不忍见到孙燃陷入这么可怜的境地,可是“贱人”是小桃哦,她一直喜欢的女人,虽然她不是同性恋。

  “樱樱,”孙燃突然放下了勺子,她也不想打扰到别的人用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这里不好吗?”木春樱问,同时也想着是该换个地方,她站了起来,看着仍旧坐着的孙燃,“你不是说要换地方吗?”

  “好,那你去买单吧。”

  “嗤。你的脸皮有点厚哦。”木春樱禁不住笑了,但还是从包包里拿出了钱包。

  “你不是东道主吗,下次我请,可以了吧?”孙燃软语温存。

  “我要吃大餐,下次,你记住!”

  “呵呵,记得的,你放心。”

  开了个玩笑,终于见到了孙燃的笑容,木春樱觉得有些满意了,她觉得人不应该在逆境的时候笑也笑不出,人生就应该笑着面对!

  依波湖边。

  两个年轻女人坐在长椅上,一个问另一个:“这湖怎么叫这么个名字?依波?”

  另一个说:“这个问题轮得到你操心吗?”

  “不错啊,”之前那个笑了,“学会犟嘴了!”

  “没错,就是不该你操心!”另一个强调。

  “樱樱,你现在在这个男人身边快乐吗?”

  “还可以吧,”她心事重重的,还是振作起来对她说,“这个也不是你现在操心的事,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燃燃。”

  “我要见那个女人。”孙燃认真地说。

  “哦?那个女人,我可以帮你联系看看。”

  “樱樱,你只要在这段时间里陪着我就好,找那个女人见面的事情不需要你帮忙。一来我找得到她,二来你和她是熟识的,你介入其中不太好。你说是不是?”

  木春樱只有点头,她有些惊讶孙燃为她考虑周全了。

  孙燃脸上绽放出笑容。

  木春樱突然觉得孙燃是一个气质型的美女。

  和孙燃离开咖啡厅的时候,木春樱已经把小桃的电话给了她。孙燃看了看小桃的电话号码,没有流露太多情感,而木春樱以为她会有些情绪,看来并没有。

  孙燃和小桃的会面情况木春樱是后来才知道的,她是听了小桃的叙述。

  “孙燃这个衰女子,”小桃很是俏皮地用了个方言“衰”来形容孙燃,“她还以为Peter有多爱她……”

  “怎么了呢?”木春樱望见不远处的青石板路,她觉得骑单车会经受一番颠簸,“说说看。”

  “我们两个在一起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小桃并不介意青石板路,仍旧加速骑行。

  “你是说孙燃很迟钝,好久以后才知道Peter和你在一起?”

  “对啊,你都明白了啦。”小桃的单车经历着路上的颠簸,说话尾音有些颤抖。

  前面是一段旧城墙,古老的青石板上生满了青苔,已经不适合单车骑行,两个女人下车来推着车走。

  城墙两边都是树木、杂草,不远处是烽火台,这让两个女人有了些兴趣,她们抛弃了单车,开始了步行。小桃没有走多远就停下来,木春樱还以为她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正想着,小桃突然转过身来,手上采摘了一株四叶草给她看。

  小桃真是不像一个麻烦找上身的女人,她的内心很澄澈,心湖平静几乎不起波澜。

  “Peter在你和孙燃两个之间会选谁?”木春樱一坐下来就问,然而她一问出口就有些后悔,这个问题比较尖锐吧。

  小桃不知什么时候又采摘了一株牵牛花,她欣赏着紫色的花朵,头也不抬地说:“管他呢,我已经和孙燃谈好了,我们两个以后都不理睬他……”

  “你们两个都不理睬Peter吗?”木春樱听了很吃惊,她还以为这两个女子会打起来,她不想见到她们打起来,却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她们坐在烽火台前的石阶上,一点点风起,吹动木春樱的额前刘海,见到她这个样子的小桃笑了。

  “你在笑什么?”木春樱装作生气,去呵小桃的痒。

  小桃“吃吃”的笑,她两颊各一个酒窝深陷。

  木春樱看着她,觉得这个女子有些俏皮。她开始摸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就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了,她觉得自己不像是小桃这么精灵的一个女人,也不像是孙燃那样灵动的一个女人,自己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女人呢?她觉得好苦恼。

  她们走上烽火台之后,极目远眺,城市却是那么远,好像科幻的现代大陆和神秘的古代大陆接壤。小桃突然兴奋起来,叫着:“阿樱,你看下面的人!”

  木春樱看了一会儿,才领会小桃的意思,原来风筝正和Peter在城墙根儿处,他们两个倚着一辆路虎车,风筝在吞云吐雾,而Peter不抽烟,他在向小桃招手。

  木春樱想了想,觉得中午的一餐饭有着落了,就着落在这两个男人身上。

  距离古城墙几千米处有一条饮食街,各种餐厅和小店,真的是好吃的玲琅满目。小桃如数家珍的告诉木春樱,这家的锅贴豆腐、那家回锅肉等等都是一绝。她揩了揩嘴,似乎口水已经流出来了。

  四个人,两对男女走入了一家鲁菜馆。扮作古代小二的服务员殷勤地走上前:“四位客官这边坐,我家小店虽小,可菜品不少,您几位先看看菜谱。”

  小桃童心一起,“小二,你这里有没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

  “那什么,当然有,天上飞的鸽子、水里游的鲜鱼,看客官喜欢怎么样烹饪?”

  “还不是煎煮炸焖溜炖,弄几样上来!”

  “咦,这位客官是个行家。”“小二”机灵,没有被小桃的故意为难镇住。

  木春樱和两个男士已经看了一会儿笑话。

  小桃这才放过“小二”,简单地说:“我们看看菜单,再告诉你吃什么。”

  “小二”微笑着向后退去,“好的,我这就去泡点茶水去,很快就来。”

  风筝笑了,她觉得小桃太会来事了。

  四个人饱餐了一顿,下面的节目就是去青石板的小街上逛逛消食。别瞧这里的小街小,却有各种美食和工艺品。他们慢慢走着,小桃挽住Peter的胳膊,风筝拉着木春樱的手,四个人边走边看着街市两边。

  木春樱走着走着就开始怔怔的想:“小桃似乎是赢得了Peter的真心,那孙燃该怎么办?之前说的两个女人都不理睬Peter,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风筝看着木春樱凝住的神情,知道她又在想事情,不禁柔声在她耳边说:“樱,别太上心了,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你不要参与了进去……两头不讨好。”

  木春樱这才清醒过来,看着风筝的侧脸,突然发现风筝的脸部线条还挺俊的,自己怎么早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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