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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27)

  第二十七章 心痛

  待曹老板离开后,母亲看着他的背影足足愣了十秒钟,才回过头来对儿子说,刚才那个人,像个爆发户。跟这种人交往,最好注意点。母亲提醒说。

  长沙人就这样,喜欢张扬,喜欢讲排场。

  他有钱,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种人,迟早要出问题,我希望你不要像他那样,最好离他们远一点。

  什么时候,我的母亲学会警惕了?我的原则是,什么事都往好处想。

  看来,我的话白说了,我希望我的儿子工作认真,办事踏实,为人低调。听到没有?

  听到了,妈!

  听到了?千万不要敷衍,这是我的底线。不过,你刚才的处理方法是对的,在办公室里阳光操作,公私分明。当然,在现实生活中,不仅要经得住诱惑,还得多长个心眼。

  妈!为什么这样说?

  唉!母亲长长地叹口气说,你父亲不在了,做母亲的呀,你在哪里,我的心就在哪里,你一个人在外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以后到了那边怎么向你父亲交待?说句实话吧,看见刚才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蓦然有一种担心。

  妈!您放心啰,再怎么样,我也是读过书的人,这点辨别能力还是有的。再说,从小在您老人家身边,言传身教受益匪浅啊。那个人也就是药厂的业务员,在院里的业务量做得很大,已经几年了。这次来访是为了明年打基础的。他来找我,最多也就是来走走过场。听说我提升了副院长,出于尊重而已。

  我只讲一句话,你却讲了一大堆。先说后见,虽然是一种预感你必须得引起高度重视。这种预感比迷信更可怕!

  哟哟,妈,不会吧?看您一脸的严肃。

  不听老年言,吃亏在眼前。

  好吧,程欣不得不认真了,说就算为了您,我也要加倍提高警惕。

  那你打算,怎么做好防范工作的呢?

  程欣回头看母亲一眼,她老人家的防备心理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他本来想说,只要自己问心无愧,行得正走得正,误会又能怎样?现在看起来,他不得不认真的回答了,就说,如今社会,有些事情,确实防不胜防。不过,妈,您老人家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一定谨遵教诲。

  母亲抬起头来,看着儿子说,你不是真的在敷衍我吧?

  妈!您怎么能这样看我呢?难道我这不是认真的态度吗?

  母亲不做声了,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才进了电梯房,母亲看着电梯房里透亮的金色,想起第一次坐它就闹了个大笑话,现在每次进来都会忍不住笑。

  刚打开房门,妹妹就笑着说,看你们阳光灿烂的,一定有收获吧?

  程欣说,当然,我妈是什么角色啰。

  说什么呢?还收获,对付敌人啊?妈妈说。

  妹妹降低音量问二哥,曹姐答应原谅你了?

  程欣轻轻地点点头。程丽江说,那就好!那就好!呃,你们饿了不?我煮了新鲜稀饭,喷喷香,几好吃的。

  稀饭?要得要得,难怪,刚进屋就闻到香味了,放点糯米甜酒,绝味。程欣说,小时候的糯米甜酒味一直没有忘记。

  想得美,糯米甜酒是留着给我曹姐吃的,程丽江一脸的得意,明天就给她吃,

  好!不吃不吃,给曹姐吃。没见过这样的蠢子,有了嫂子,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要了。

  程丽江看看哥哥,说你没生气吧?来,给你吃一小碗。

  不要了,没想到我会有个这么蠢的妹妹,内外不分。

  什么什么?精人讲蠢话,还内外哩,曹姐嫁给你了,就是我的亲嫂子了,就是一家人了,还内外。

  哎呀呀,伶牙俐齿的,我讲你不赢了。

  妹妹眨巴着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对程欣说,呃,二哥,刚才在你之前,有个人来敲门,我从猫眼里看了,没敢打开,哎呀呀,说不出的味道,看着好讲究,却又凶神恶煞的,好可怕吶。

  母亲噗哧一声笑道,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你们都看到了?

  程欣点头称是,你能这样做是对的,在城里,相对的还是复杂一些,不认识的人确实不能随便开门。

  妹妹受到褒扬,毕竟是小女孩,不免有些开心。她说,不过像这些事,还是我们农村好啊,在我们那里,家家户户连门都不关,根本不见丢什么东西。

  是的,程欣说,都是乡里乡亲的,思想单纯又互相照应着。大家都把面子看得很重,谁还会去偷鸡摸狗呢?但他们表面上不说,对陌生面孔一样保持着高度警惕。

  是的,妹妹默认了。

  他们吃完稀饭,程欣突然想起刚才回家的时候只顾与母亲交谈,忘记了报箱里的邮件,他放下碗筷就要往外走,妈妈见此问道,这么暗了,还要出去啊?

  刚才忘了取报纸了,马上就回来。

  母亲警惕地问,不是去见刚才那个人吧?

  妈!您想哪里去了呢?

  去吧去吧,我又没讲什么,看你紧张得。

  我本来就是急性子,程欣说着,双脚已经迈出了门坎

  不一会,程丽江见二哥回到家,两手抱着一大堆的报纸杂志,里面还有一封信,她惊讶地说,是家里寄来的?

  是的,程欣说,你先看看。

  妹妹拆了信,看着看着眉头紧锁。见此,程欣也赶忙展开看了看,就急急忙忙把妹妹拉到一边说,妹,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妈妈,要不然会急坏她老人家的。

  为什么?她老人家迟早要知道的,到时候,不是会更急么?如果现在告诉她,说不定还能帮助我们出出主意什么的,你说呢?

  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母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一脸严肃的问道。

  两人同时转过身来,双手放在屁股后面,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毕恭毕敬地说道,妈,没有什么。

  既然没什么,为什么要神神叨叨的呢?

  就是怕您急嘛。

  越说越不像话了,又说没什么,又说怕我急,跟我玩捉迷藏啊!她突然严肃的大喊一声:快说!

  不是我们硬要瞒着您老人家,是怕您难以接受嘛。程欣麻着胆子解释道。

  我这么大的年纪了,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说吧。

  见母亲都这样说了,两兄妹同时说,是,是老三……是许秀灵……

  许秀灵?她会有什么事呢?我们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她想到了旭旭,这个小孙子,健健康康的,太可爱了。来长沙一个月了,几乎天天在心里念叨。许秀灵……她老人家闷着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蓦然抬起头问道,你们说吧,我能挺住,你们这样磨磨蹭蹭的反而让我更加难受。

  是这样的,信上说,许秀灵原来和一个下放的知识青年好过,这封信是大哥写的,说明老三心里真的……程欣还是忍不住全说了。

  母亲最听不得自己的崽女受委屈,她倒吸一口凉气,没说什么了。

  程欣赶紧上前一步扶住母亲说,妈,您没事吧?来,坐在沙发上,我本来不想说的,你硬要我说,都怪我。

  沉默了好一阵子,母亲才说道,欣儿呐,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我想明天回去算了,你现在就帮我去准备准备。

  妈!也不要太急,家里不是还有大哥吗?哎!这次来长沙,也没带你们出去走走,倒是一天到晚急我的事,真是不孝!

  说什么呢?母亲说,家里有事,就是想坐也坐不住啊!上个礼拜不是去了烈士公园吗?那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让我开了眼界,这辈子,知足了。哎!做妈的呀,只要你们过得好,就比什么都强!

  母亲回过头来叫着妹妹,说你也去准备准备,跟我一起回去。

  妈,就走啊!她到底还小,觉得还没有玩够。在城里,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嗨!妹子呃,我也还想玩,可是家里有事,你说我还能坐得住么?

  家里果然真的出事了,程三呆呆的坐在河边,他怎么也想不通,这种只有电视里才有的事,怎么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在程三的心里,许秀灵永远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善良可人,怎么也不会与这件事联系在一起。昨天,他背着打稻机走了四五里山路,这个沉重的大家伙,又全是盘山小道,上气不接下气的总算到了目的地。许秀灵心痛地帮他擦汗,伸开手掌做着扇风的样子。程三虽然感觉不到什么凉风,但见自己的女人这样,纵然再苦再累,都觉得值了。许秀灵说,真是辛苦你了,这么远的路程,讲好了抬过来的,你非是要一个人背过来,累着了吧?

  辛苦是肯定的,程三说,就算两个人抬,一样吃力,我虽然长得不够高大,但背这个家伙的力气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管在什么场合,我不想让别人小瞧了我。在你面前,我更会不遗余力关心你爱护你保护你。

  哦,许秀灵懂了,男人嘛,都希望自己活得有尊严。她突然跟三哥说,我想到大姑妈那里去,你看,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一直都没去过,再怎么样,她也是我的大姑。

  好啊,本来就应该这样,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那也是你的亲人你的姑姑。

  许秀灵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新米碾出来了,花生也晒干了,就想送点过去,也让他们尝尝新。

  要得唦,这点小事,你决定就行了。

  明天就去?

  明天?去就去吧,程三回答。

  许秀灵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她含情脉脉地看着老公,说这个沉重的大家伙才背过来的,去大姑家由我一个人就要得了,你在家收割晚稻,这样两边都不会耽误。

  程三说,没关系,晚上背回去就是了。

  老公啊,你看,乡亲们都在赶季节,如果我们两个人都出去的话,总感觉不对,不过你放心,我一个人去也可以的。

  可以是可以。程三说着,突然又觉得不妥,说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我开手扶拖拉机送你,你就不需要挤公交车了。

  许秀灵看着自己的老公,看来,想甩是甩不掉了,去就去吧。

  第二天,程三与许秀灵早早地吃了甜酒稀饭,又急急忙忙的把旭旭交给了大嫂,许秀灵说,车子就不要动了,走亲戚还开车去,太奢侈了。但程三说不放心,就跟许秀灵一起来到公共汽车停靠点。他们等了一会儿,又伸长脖子看着来车的方向,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汽车的影子,突然一部手扶拖拉机停在许秀灵身边。许秀灵抬头看一眼车上的人,喊了声老公,自己就先上去了。程三糊里糊涂的也跟着就上去了,坐定后才发现,车上除了一个穿得新潮的人不认识,其他的人他基本上是认识的,都是石头村的人。程三见是许秀灵娘家的人,赶忙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待许秀灵站稳了,狗生指着那个陌生人问许秀灵,你还认识他么?

  狗生指的他,就是车上那个穿得洋气一点的男人。程三和许秀灵同时顺着狗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人伸出右手正要放在许秀灵肩上。他不是农村人,高高的瘦瘦的,三七分的头发梳得油光瓦亮,中指和食指间夹着一支过滤嘴香烟,抽一口,吐出浓浓的烟圈,显得自然潇洒。此刻,怪怪的眼神正冲着许秀灵笑,许秀灵半推半就的没有拒绝。程三疑惑地看着他,轻轻地拉了拉自己的女人,算是提醒她注意。然而,当她回眸的瞬间,笑容僵住了,尴尬和不自然的表情让她的脸都变形了。程三的第六感迅速地作出判断,刹那间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不寻常,头脑里轰的一下山崩地裂坠入了万丈深渊,自己深爱的人原来并不简单。他叫司机停下,摇晃着身子在路边下了车。

  这是另许秀灵没有想到的,自己的男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有么大的反应,竟然会判断出自己和这个陌生人的过去。她提着那一蓝子花生和新米也忽忽下了车,紧随其后。只见他猛跑一阵,才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双手着抱头。许秀灵走到程三身边,呆呆的站立着,好久好久才问道,怎么了?三哥

  程三抬起头来,怒目圆睁,你还好意思问我,说说看,你和那个三七分是怎么回事?

  这突然的一闷棍,虽然许秀灵作了充分的准备,但还是她被问住了,张开的嘴巴好久都合不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程三直愣愣的盯着许秀灵,盯得她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他怒不可遏的吼道,说啊!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你解释解释!程三咬牙切齿,铁青着脸,又一次喊道,说啊!不说?不说就给老子滚!滾!滚啊!额头上青筋暴露,整个人扭曲了,变型了,他要杀人了。

  见老公这样,许秀灵被吓住了,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刹那间就变成一头发怒的狮子。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也坠入了万丈深渊。

  程哥,你别急,有话慢慢说,许秀灵还是麻着胆子说道。

  慢慢说?好啊!程三抬起头来,圆睁着发红的眼睛,说啊,我听你慢慢说。

  许秀灵诚惶诚恐,那……那都是……

  那都是过去了的事,对吧?你还找到借口了,恭喜你。程三双手抱拳,手都快摇断了,无不挖苦的说,恭喜恭喜。

  你,你不要这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不是故意的。程三痛苦的表情里,脸都被扭曲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又能相信你说的哪一句话?说啊!说啊!问着问着程三哭了。

  是啊,说什么呢?许秀灵低下头,在这种情况下,她一脸茫然的看着程三,自己也傻了,呆了。

  怎么?不说话了?没话说了?啊!滚!滚啊!滚啊!你给老子滚!程三打着哭腔说,滚得越远越好!

  许秀灵在他的怒吼声中渐渐失去了信心,她感到一阵阵心虚,开始冒冷汗了。

  程三终于吼完了,疲倦了,安静了。许秀灵却远远的望着他,可怜巴巴的大气也不敢出。

  好一会,程三才抬起头,仰望着长空,使尽全身力气怒吼道:啊……啊……竭嘶底里的乱吼一气。

  这突然的一闷棍,打得许秀灵浑身抽筋,她真的没想到,程三的第六感会这么灵验,会在第一时间准确无误的传递。真是作孽啊!她立刻感到背心处一股冷冷的寒流,这股寒流瞬间把她的整个未来击得粉碎。

  许秀灵站起身,程三一声声的怒吼在她的耳边不断地传来,滚,滚啊!

  是啊,滚!许秀灵渐渐失去了方向,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看到自己的男人,情绪上的波动这么大,她仿佛看到他锥心的疼痛,她的心也开始滴血了。这种时候,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她高一脚低一脚的漫无目的沿着河岸向东,然后,又漫无目的的在街道傍游走,直到走不动了,才儊立在河边茫然的看着江面上蓝绿的水发呆,最终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叹口气,这都是自己年幼无知造成的啊!一时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伤心和痛撕扯着五脏六腑,她突然抬起头,眼睛里的忧伤顿时在无限的放大,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面对三哥和他的家人了,她更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她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汹涌而至。看来,只有死才是最大的解脱,想到死,她的心瞬间平静了……

  死亡这两个字眼,面对正常的人是一种威胁,一种恐惧,而对于一个解脱痛苦的人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一种安慰,她立刻变得轻松起来,她微笑着看着滚滚东逝的江水,眯着双眼,心灵深处涌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许秀灵站起身来,眯着双眼,死神正在向她招手。

  也许,是命不该绝,正在她丛生一跃的时候,傍边低矮的房屋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她仿佛看到了旭旭,她瞬间觉得,如果我就这样走了,旭旭就成了没娘的崽!

  许秀灵停止了这种愚蠢的行为,为了崽,纵然有再大的委屈,再多的痛苦,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这就是伟大的母爱。看来,许秀灵只有吞食苦果了,她再次坐下来,嘴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虽然肚子叽哩咕噜在叫唤,却没有一点食欲。最终又想到了旭旭,才忍不住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

  大嫂见到她,就迫不及待的追着问,噫,怎么就回来了呢?旭旭刚才喂了甜酒稀饭,才睡着。你不是说到县城去了吗?

  许秀灵没有回答,她似乎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了,一个人失神地自顾自地往里屋走去。大嫂才感觉到气氛不对,放下手中的活也跟着进了屋,说许妹子呀,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只一会的功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程三呢?

  突然,许秀灵哇的一声喊道,大嫂,完了,我完了。

  大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你慢点儿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秀灵不知道怎么回答,发生这样的事,对谁都一样,都难以切齿。最终,她只是摇摇头,说是想静一静。大嫂迟疑了一下,只说了句有什么事想开些,交代她不要做傻事,就从她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许秀灵见大嫂出去了,才闭上眼睛真正的哭了。

  许秀灵离开的时候,程三没有看她一眼,这个让他千般宠爱,凭感幸福的女人。一时之间,连看一眼都不愿意。都觉得是一种巨大的痛,是一种耻辱。猛然间,他觉得活在世上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巴不得现在,马上就来一次十级大地震,把全世界彻底埋葬,让自己死了,一了白了。

  他失神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幸福的顶峰一下子跌入低谷,没有半点思想准备的他,精神已经全面崩溃。

  程武挑一担谷子回到家,大嫂远远的就看见了,急急忙忙叫住,连话都讲不好了,你,你快去,去看看许秀灵吧,多半是出了什么事了。

  三嫂?她能出什么事?早上还好好的,三哥呢?他人呢?

  就是老三不在啰,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

  大嫂,您不要急,我去看看,程武安抚着大嫂,自己却开始急了。

  大嫂急忙在前面引路,一边说,就在她自己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啰?从来不见她这样的。甘贝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急急忙忙的跟在老公屁股后面。程武推开门喊道,三嫂!三嫂!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高。然而,回答他的是沉闷的叹息声。

  没有回音,整个屋里沉闷得要窒息了,好久好久之后,才听到自内而外发出低沉的呐喊声,完了!我完了!

  程武朝着声音的方向赶紧走过去,即刻感到异样,不由自主地有些急了,一连叫着三嫂三嫂,大嫂和甘贝云紧跟其后,有他们在,大嫂完全恢复了常态,说有什么事,你先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吓人。

  沉默了好一会,许秀灵反而显得更加难受了,她不哭也不闹,连叹息都没有了,一种怪怪的感觉使人窒息,甘贝云说,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你这样,叫你说什么也几乎不可能,我知道你难过。你要哭就哭出来吧,逼在心里会得病的。

  好不容易,许秀灵最终开口了,你们去找一下三哥,我的妈呀!她终于哭出声来了,断断续续的说,他……在东江大桥……下的车。刚刚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程武赶紧朝屋外跑,一边要大嫂和甘贝云看着许秀灵,自己便急急忙忙的往东江方向去了。

  程武一阵风一样,猛跑着,不久就来到东江大桥。他在大桥的附近急切的寻找着,又看看草丛中有人坐过的痕迹,他猛的喊道,三哥!粗犷的声音响彻大地,这一声呼唤,把附近的目光吸引过来了,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程武问,你哥?你哥怎么了?

  嗨!你们看见他么?程武急切的问。

  大家睁着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马上作出反应:没有。

  你们是不是不认识他?

  认识,我们还坐过他的手扶拖拉机呐,他这个人蛮随和的。有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十点左右,是有一个人坐在这石头上,很痛苦的样子,他抱着头,所以,也没有看清楚是谁,没想到会是你的三哥,不然的话,我们肯定会打招呼的。另一个人回忆着说。

  ……

  程武离开了他们,一个人来到江岸边,远远的俯瞰着江面,川流不息的水面上,浪花滚滚,漩涡一个接着一个,紧急着一个巨浪打过来,漩涡在另一个浪来临之前消失了。立刻,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程武的脑海里闪现,程武眯着双眼,静静的想着三哥,他是个性格开朗豪放的人,没有理由那样做。他猜想,肯定是三嫂与那个知识青年的过去被发觉了?看三嫂那么自责的样子,对了,他沉重的叹息一声,看来,他是真的不知情啊!不过,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三哥应该没有道理纠结于过去的,程武这样想着,也许,他是到供销社去了,平常他们都是这样的,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和那个唐经理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或者炒几个小菜喝点小酒聊天解闷。

  可是今天,当程武找到唐经理时,唐经理忍不住笑道,这么大一个人还怕丢了?程武明白了,只是说了几句客气话,说今天就不和您聊了,改日再和您一醉方休,握手告别后,程武收住笑容,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搜索着,三哥到底会去哪里呢?良久良久,他突然眼睛一亮,说不定也许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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