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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15)

  第十五章 纯朴

  于淑芬按时来到化验室,办公室里冷冷清清的,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馨,才想起程欣与曹已明昨天就到他的老家去了。瞬间,她的整个身心被陶空了一样,无精打彩的坐在椅子上。外面陸陸续续来了几个验血的病人,她只好强打精神,照着病历的顺序叫号,喊一个,外面的人立刻站起来,走到面前,她抓着患者的手,用消过毒的利器快速准确的扎一下,再把血挤出来,用玻璃器吸管的口子对着血液,呼的一下把鲜红的血吸了进去,又拿了酒精消毒棉消过毒,接着叫了下一个号,如此反复,简单而枯燥。几个月来,于淑芬一直感觉是一件充实而有意义的事情,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一天到晚不得完了,把几个病人打发走后,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没有了生气。

  下了班,于淑芬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去食堂,而是沿着走廊回到宿舍,垂头散气地坐在床沿边,她恨自己不争气,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个耳光,暗恋程欣这么多年,为了他放弃了航空学院,现在又离开父母从省城跟到乡下,千辛万苦,本以为这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程哥哥一定会让她牢牢的攥在手心里,没想到还是让曹已明捷足先蹬了。早几天她看到程欣请假,就有某种不祥的预感,她几次暗示阻止,可恨程欣这个大笨蛋我行我素,一点也不懂她的心思,把她一个人凉在这个穷山沟里,可她竟然瞒着父母亲说,这里的一切都好,确实是一个煅炼人的极好机会,通过这次的磨练,能让自己懂得不少的革命道理,真是好气又好笑!

  这时,室友何芳从食堂里吃完饭回来,见暗处的于淑芬不对劲,心直口快地问道,怎么了?于妹?

  没什么。

  没什么?不会吧!这么乐观的人,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说给我听听,也许我能帮到你什么呢。

  这种事,于淑芬怎么说得出口?她痛苦地把头埋得更低了。

  是不是你那个白马王子惹你了?

  于淑芬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何芳,她知道何姐所指的是什么,双眼无力地闭上,表面上显得十分平静。

  何芳自顾自的说,我好几次看到你的信,厚厚的,肯定是情书,一定情意绵绵,我说的没错吧?

  于淑芬没有争辩,世间里的事,十有八九不如意,不相爱的人,风狂地追着跑,所爱的人又可望不可及。

  何芳止住嘴巴,改口说,难道给你信的那个人是被你拒之于千里之外的?

  唉!没感觉,你说两个没有缘份的人在一起,又何来幸福可言?

  哦,何芳轻轻地哦一声,拉把椅子坐下来说,难道你是因为他?

  谁?

  你说会是谁呢?曹已明没来之前,都以为他就是你的白马王子。

  哪里?没有的事。说完,于淑芬头靠着墙壁,目光里空洞无物,看着前方。

  何芳见于淑芬爱理不理的,叹息一声准备走了。

  于淑芬好奇地抬起头,正好与对方的目光相遇,何芳哀伤的眼神触动了自己最脆弱最敏感的神经,还说可以帮助我哩,唉!你先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吧。

  小妹,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程欣很喜欢你的,你对他更是倾心,我觉得你下放到这种地方来,多半与他有关,对不对?

  胡说。于淑芬说,痛苦眼神看着地面,不幸被她言中,又是感动又是羞涩。她赶紧说,你是人家肚子里的回虫啊?

  回虫不回虫,你心里明白。

  沉默好一阵,于淑芬好像承认了,芳姐,你说,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何芳停住脚步说,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这几天,我也看出你的一些状况,程大哥爱着那个曹姐,而你深深的暗恋着程哥,这就是最复杂最难处理的问题所在,这是单相思。

  于淑芬轻轻的点头,这些话触到了她的痛处,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只怕我是深爱着程哥不能自跋了。

  你暗恋他那么久,未必一直没有提示过?

  有的。

  那,那他当时是什么反应?

  唉!于淑芬长长地叹口气,捉摸不透。

  可能你暗示的不够明显吧?我告诉你啊,男人是最粗心的动物。所以,我们女孩子有些时候也要直白一点。

  于淑芬吃惊地望着何芳,要是早点认识她该多好!你说,怎么个直接法?

  不过现在不好办了,他们已经公开了关系。你硬是要保持与他过重甚密的话,别人就会认为你是不够道德的,你说呢。

  闻此,于淑芬沉默了,此时此刻,他的付出,心里的痛,别人又怎么能理解,她只是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何姐。看来,这一辈子只能这样,把痛埋在心里了。

  何芳看着不愿言语的于淑芬,赶紧安慰说,不过也不要紧,因为他们只是公开了关系,并没有进入实质性阶段,结了婚就没戏了。

  于淑芬摇摇头,这半年的接触中,程欣的内心世界,确实把握不准,他永远是那么的深不可测。他们天天在一起,他的热情像春天般温暖,可自己感受到的只是关爱。每次一旦涉及情感交流,他就会瞬间警觉起来,像一座沉默的冰川,冷冷的寒气袭人。她知道,这种无形的距离,更多的是来自曹已明,她倾城的美貌,早就已经把自己内心的那分宁静搅碎了,她的自信心也一点一点的被摧毁了。所以,当几天前曹已明来到北远县城的时候,对待程哥的笑容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刚才,何姐的话好像刺激了她一下。当然,在某种成度上凭添了一点点勇气。此时,在心底里涌动着对何姐的敬佩之情,不由得在心里有些感激。

  于淑芬站起来,拉着何芳的手说,何姐,感谢你的指点。不过,看得出来,你也有不愉快的事,对吧,能说说吗?

  没有,提到自己,何芳的泪水也是在眼眶里打转,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难处,可她的事情怎么能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起呢,何芳强忍住阵痛,苦涩地笑了笑,既然你不想说,肯定有你不想说的理由,我想眯一会儿。

  说慌都不会,这种时候看你还怎么睡得着。

  可何芳真的不想再说什么了,怕一开口,泪水就会滑落下来。

  只见新人笑,哪听旧人哭?程欣和曹已明坐在火车上,一边说说笑笑,卿卿我我,一边撞景着未来,这样的二人世界,他们已经领略到人生真正的幸福,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晚上十点整准时到达长沙,程欣急急忙忙把曹已明送到家,说是赶时间,当晚就得坐上北去的列车。

  曹已明说,今晚就休息一下吧,明天早上再去并不会耽误很多时间,再说太晚了,实在让人不放心。

  程欣见曹已明这样说了,他的心里瞬间有些感动,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他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女人嘛,在这种时候,总是容易脆弱,就依了她。

  第二天天刚矇矇亮,程欣就摸索着起来了。曹老听到声响,叫醒了自己的闺女,说是要搞点什么,这么冷的天吃点东西暖和些。

  昨天晚上回来得太暗了,曹辉见到程欣,说这么久才相见,无论如何也要喝两杯的。程欣知道,曹辉是想借这个机会与自己聊聊。

  是的,程欣说,只是这次太仓促了,下次,下次我保证陪你一醉方休,你看行不行?

  还什么下次啰,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曹辉不依不饶。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程欣毫不客气地反问一声。

  当然啦,

  曹辉不置可否。我们既是同事又是好朋友,现在就更不要说,虾米炒鸡蛋两重荤。

  曹已明最不喜欢听曹辉讲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故意用力踩弟弟一脚说,去就去吧,不说话,别人会把你当哑巴?

  曹辉呲咧着嘴,忍住疼痛退到一边,咬着牙齿瞪姐姐一眼。

  程欣拉了拉曹已明,示意她不要这样,曹辉不是怕你,是让着你。再说,兄妹之间见面就杠,多不好。

  程欣又对曹老说,曹伯伯,要不您也一起去?

  曹老看看程欣,笑了笑,说好吧。他想趁机会,了解一下这个让女儿神魂颠倒的准女婿。于是,几个人到疗养院大门外,找了个夜宵店,边喝边聊,一直到深夜,才醉醺醺地回到家,没想到的是,刚刚躺了一会儿,天就开始放亮了,可是为了工作,有什么办法呢?再怎么样,比起过去战争年代,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

  曹已明听到父亲喊她,揉揉眼睛,立刻翻身起来,迅速地到厨房煮了碗热气腾腾的面。见此,程欣赶快接住,歉意地说,有劳了!麻烦了!这么早,真的是不好意思!

  呃,说什么话?应该的嘛。曹老将军说着,略过一阵爽朗的笑声,看得出来,曹爸也是认可程欣的。

  曹已明羞答答地看着程欣,想起又要半年才能见面,心里陡然升腾着一种不舍。

  见曹已明这样,程欣放下碗筷,伸出手来爱抚地安慰说,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但为了将来,暂时委屈一下,我相信,这一天不会等得太久。程欣高举拳头,像宣誓一样说,我们一起加油吧!

  加油!曹已明也举起拳头,脸上挂着泪,总算看见她多云转晴。

  程欣的假期明天就满了,不出意料的话,今天晚上就应该会回来的。

  于淑芬吃了晚饭,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暗流着一种兴奋。两只脚不由自主地走在汽车站的路上,嘴角边竟然扯起一丝笑意。说到底,有的时候,人的想法就是这么捉摸不透,她明明知道,程哥已经是曹已明的人了,可她的内心仍然被他填得满满的。现在,只要想到他,心中的那份依恋那种爱慕就会迅速地升腾。这半年来在一起生活和工作的情景一幕一幕就像电影里面的情节,不断地在她脑海里略过,她越来越觉得他就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甚至觉得,有他的地方才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工作中,她甚至特别依恋他。

  然而,程欣这次突然的离开,给她的精神世界狠狠地扑了一棍。虽然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对她来说,就像隔了一个世纪,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不仅深深地刺痛着她,更让她心口疼痛的是,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深深爱着的人跟着别的女人走了,这种痛简直是无以言说。这些天,她在痛苦的深渊里争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又不得不面对,内心的疼痛不仅找不到地方倾诉,还要扯起难看的脸对别人傻笑。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种因为暗恋给自己带来的创伤,让自己处在一个遁世离群的尴尬境地,这样的日子,才真正叫做度日如年!

  她走在去汽车站的路上,不断地做着自我安慰,只是去接站而已,作为一个暗恋者,站在远处看看总是可以的,想到这里,于淑芬这颗寂寥的心好像有了一丝丝慰藉,唉!她不敢奢望什么,这一辈子只要能平静地和他共事,能够天天见见面就行。她不断地做着自我安慰,不是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只要知道对方生活得幸福就行么?想到这里,心情忽然开朗了许多。其实,这几天,她都在重复着一件事,下午下班之后,都会不自觉地走在这条路上,杵立在车站门口,直到最后一趟车离站,才依依不舍的失望地往回走,看来,相恋中的男女,总会有些不自觉的行为发生,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现在,她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又加快了,右手在胸前上下来回地安抚着莫名的心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要想到程哥,这颗急切的心,就会不自觉地蹦蹦蹦的跳个不停,羞涩地拥抱着这种暗恋带来的苦涩。

  现在,于淑芬就是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汽车站,正好看见程哥提着个大提包从站里急急忙忙的走出来。她赶紧走过去,轻声叫道,程欣!

  这样直呼其名,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笫一次改口叫他名字,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会叫得这样自然,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程欣也很吃惊,他吃惊不是因为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而是他觉得,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熟悉的声音呢?他循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是于淑芬。他的眼睛顿时放出光芒,赶紧走了几步,拉住于淑芬的手心痛地说,一个女孩子家的,这么大的雪又是晚上,还来接站,难道你不害怕吗?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吗?啊?

  于淑芬愣愣的看着程欣,眼睛有些湿润了,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不要这样,你这个样子。

  我,我什么样子了?

  我,我就是怕我坚持不住,我怕我被你的温柔被你的眼泪俘虏。

  是啊,你就是我的太阳!我的胆!有太阳的地方就会有温暖,有胆量就不会害怕。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那个时候,从城市来到乡村,这样的举动,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我却义无反顾,难道你不知道?你感觉不到吗?

  程欣傻傻地望着面前的小女孩,已经看到她那娇小的面容里太多的无奈,他立刻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不自在。是啊!他虽然多次给她讲得很明白,说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对方毕竟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女孩子能够这样为他付出。程欣看着这个凄楚可怜的人,不禁有些心痛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扣住她弱小凄美的双肩说,你真是太傻太傻了,傻得让人心痛。

  这个举动,于淑芬吓了一跳,良久才回过神,立刻扑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好温暖。她伸出举棋不定的双手,猛的抱住程哥,口里不停地轻轻叫唤着程欣,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到嘴角,她不知道这个拥抱是福是祸,这么多年来,特别是这半个月来傻傻的期待,委屈和心酸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她猛的把程欣抱得更紧了。

  好久好久,只见她叹息一声,又猛地推开程欣,转过身不再理他,一个人消失在茫茫的雪夜里。

  程欣被于淑芬瞬间的举动吓了一跳,这个复杂的举动实属无奈!他能不知道么!这是女孩内心深处的呐喊,是对复杂情感的宣泄。

  不一会,于淑芬又回过身来,深沉地叹口气,抢过程欣手中的提包细声说,走吧。

  程欣又是一愣,摇摇头,赶紧的向于淑芬追去,他说,清纯是最容易被人接受的,清清白白的友谊才会长久。于淑芬不管这些,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等等,等等嘛。程欣一边追,一边气喘嘘嘘的喊道。

  于淑芬见他追过来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程欣当然知道,自己是她又爱又恨的人,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会爱上她的。程欣毕竟年富力强,不多一会便追上了,说不要生气嘛,生气的人容易变丑。

  丑就丑,丑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啊!于淑芬硬邦邦地说着狠话,心里却期待着对方的关怀与爱慕。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可是,你想过没有,只有纯洁的爱才是最幸福的,我现在这样,即便和你在一起,那又怎样?你会感到幸福吗?

  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反正没人理,没人痛,我就是一个孤魂野鬼。于淑芬自言自语,没有去理会程欣说的话。

  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呀。

  喜欢?喜欢,于淑芬自嘲的笑了笑,光喜欢有什么用?紧接着,长长地叹口气,就是因为这两个字,才会让我这么痛!

  那,程欣皱着眉头,那你要我怎么样呢?但这句话,程欣始终没有说出来。

  此刻,于淑芬这个冷面雷公总算舒展了一下,可是只是一个瞬间,她咬着牙说,我敢要你怎么样么?整个疗养院就我们两人在这里,而你又只图自己快乐,把我一个人凉在这个遥远的他乡。你看,就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守着这么大一栋破房子,度过了一个春节,你说说看,我害怕不害怕?冤不冤?我图什么啊?我。这个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说说看,我惨不惨!说着说着,泪水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可怜巴巴的眼神里流露着说不出来的凄凉。于淑芬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连串的话说得程欣张口结舌,把程欣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个柔情似水的女孩子,讲的这些话,都在情理之中,这让他心里好一阵难过。

  程欣一下子变成了软蛋,说我真的没想那么多,这全是我的错,我猪狗不如。唉!程欣真的有些后悔了,他突然猛刮自己一个耳巴子说,我真是四支发达,头脑简单,说着,又要抽自己。

  于淑芬扑过去,心痛地打着哭腔说,程哥,我没有怪你,真的!是我自己不争气。说完,眼泪再一次滑落下来。

  见此,程欣真的感到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于淑芬睁大疑惑的眼睛说,你要干什么?

  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后悔死了,我真的该死。要不,对准我的太阳穴,狠狠地揍几下,以解我心头之恨。说着,把头伸到于淑芬面前。

  于淑芬被他这个举动逗乐了,真是好气又好怄,想不到,眼前这个家伙不仅知识了得,生活中还这么风趣,她娇嗔的避过头去,打你?只怕会打痛我的手。

  你是心痛吧?

  于淑芬站在原地,倔犟地没有再理他。不幸被他言中,她这么爱他又怎么能舍得打他呢?

  程欣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冷冷的熟鸡蛋说,这是从家里带来的,贴身放着,暖了一天了,香香的脆脆的,你尝尝鲜,保证环保的。

  于淑芬的肩膀轻轻地旋转了半圈,故作妞妮。

  程欣抓住她的手,把剥了皮的蛋一块一块的撕扯着递到她唇边,她没有抵抗了,细细地咀嚼着,一边笑一边流着眼泪。程欣长长地嘘口气,心里却是五味杂存。

  回到医院的宿舍里,于淑芬把之前做好的魚头豆腐汤端出来,这是她最拿手的菜,这半年中,程欣不知吃过少回,每当看到她做这个菜,心里就会有种愉悦感,就会有点迫不及待。为此,于淑芬总是叫他馋猫。现在又冷又饿,看到鱼汤,他摩拳擦掌的,伸出了双手。

  不要急嘛,大冷天的,已经冰冻了。这里有本新的医学杂志,里面有你的新论文,你看看吧,想不到,那些医学前辈们对你的观点很是赞同。于淑芬说,等你看完就可以吃了。

  唉!程欣突然叹口气,知识,知识又能怎么样?如今这个社会,拼的不仅仅是知识,还要有社会背景!

  怎么了?于淑芬抬起头,突然见程欣这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到,你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她走到他身边说,这不像你的性格呀。

  程欣低头沉默了好一阵,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热了热了,吃吧。话音刚落,魚汤已经端到程欣面前。

  程欣望着眼前的魚汤,好像没有了味口。

  味道不好?

  不是。

  那你……?

  妹,你说我还有希望回城么?

  妹妹妹,不要叫得这么肉麻,我不爱听。

  哦,那,你要我叫你什么?

  我叫于淑芬,淑女的淑,芬芳的芬。于淑芬硬邦邦的说着自己的名字,她不知道怎么了,最不希望听到程欣叫她妹。

  程欣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却故意说,你今天的言行总是怪怪的,为什么?

  不为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

  唉,程欣叹口气说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才害你这样痛苦。

  算了,程哥,于淑芬好像想通了,也许是我们没有缘分。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观点,我不赞成。依我看,只要有能力,随到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都是过日子。再说县城也是城,为什么非要回到省城去呢?

  你不知道,科学就是科学,有些东西是需要精确的数据的,而在这里设备简陋,无法处理和完善更精准的科学技术数据。你说,让我怎么发挥?

  我看不是这样的,你是想回到曹已明身边去,是吧?

  你看你看,又来了。程欣望着于淑芬,亲切地说,这是一种生活态度,谁不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呢?

  于淑芬被呛住了,是啊!既使你有足够的文化知识,没有精良的设备,依然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再说,又有哪个人不想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呢?只是,程欣这个木鱼脑壳,此时此刻,她明明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程欣见于淑芬沉默不语,就说,你看,你也默认了吧,既然这样,你说,我是不是需要一个更好的平台?有一个更好的发展空间呢?

  于淑芬亚然无语了,以他的文化层次,刚才说的话,他能听不懂么?明明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嘛。但她还是说道,我看,你也不要悲观,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有方向,是金子就会闪光,当你的知识集累到一定程度,谁还能压得住?到时候,你愿意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谁还能说半个不字!

  哦,程欣惊讶地看着于淑芬,你的意思是说,总有一天我会从这里走出去的?他摇摇头脱口而出,只怕没那么幸运了。

  于淑芬说,那又怎样?比起很多的人,我们算是幸运的,苦一点算什么,平安比什么都好。于淑芬本来想说,只要我们两人能够在一起,哪怕更苦更累,就算永远没有出头之日,那也是最最幸福的。

  当然,于淑芬接着说,生气的人,心里想的总是一些不开心的事,总认为周围的一切都是针对他的。所以,别人说什么都是错的。开心的人,他的眼前总是充满着欢乐,就算遇到不愉快的事,也会觉得,我的运气真好,否则,要是那样的话就更惨了。现实总是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只要我们心里装着别人,有爱心,那么,就永远是快乐的。当然,有的时候需要我们积极的进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只有自己去适应社会,心胸就会开阔起来。

  是啊!程欣想,只要人人心里装着他人,装着爱,世界就充满着欢乐。可是,很多的时候,往往是真理成了谎言,白的说成黑的。

  于淑芬看着程欣说,你的灵魂不是被现实扭曲了吧?

  现实?人的思想变化随着时代的变迁已经搭上了快车道,根本就不是当年分配工作的时候,工作之余帮助那些头头领导们,出出力做点事情,就会有人替你说话。现在,像他这样的穷书生连吃饭都要计划,哪还有多余的钱去搞什么人际关系呢?何况程欣不是这种人,他无奈地低下头,叹息一声,看来,钱才是真正成为他前进路上的障碍。

  于淑芬见程欣沉默不语,安慰说,人的努力达到一定高度,也许就会成为一种精神。以你的水平,虽然暂时还没有被认知,但总有一天会得到共识的。你现在只是暂时的被埋没,是暂时性的委屈,再怎么样,现在的医学博士还是为数不多,得到学位后,就别愁回不了城。

  程欣眼前一亮,这个于淑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成熟了很多,这是对他的鼓励。他看着于淑芬,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看问题越来越渗透了,他的胃口跟着调动起来了,端过鱼汤,不一会儿,就吃了个碗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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