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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梦》(上)〈三十四〉

佳人失约  燕子相伴

这天实验,按之前和婷婷的约定,他打算骑着自行车去参加实验,顺便去趟她家,毕竟牵肠挂肚这么久了,和她的家人认识认识倒也无妨。谁知出发之前还说得好好的,一块骑车去,现在她又变卦了!也许是春心萌动的女孩思想都会多变吧,她一见高飞来叫她,嘴里便支支吾吾的,推说不好意思,前面有人等她,便一溜烟地骑着车子急急忙忙地走了。他也不好打听咋回事,更不好意思在后边追,他失望极了,心情如刀割一般,难受得无法用语言形容,便与她的同舍李燕(别号燕子)一块骑车前往。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一路大部分是慢上坡,很少有平路,但他丝毫不觉着累,骑得很轻松,李燕在后边也给足马力,紧追不舍,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觉着非常惬意。

到了实验室,他原以为婷婷会在那等他的,可左等右等,连她的影子都没看见,她后来压根就没参加这次考前强化训练!

实验活动早早就结束了,他原本打算去婷婷家,看她到底是咋回事,连实验都不参加了。燕子却不高兴了,说是她给家里人都说好了,让回家带些东西的,咋能叫家里人空等呢?高飞心想:去就去呗,反正今天有燕子陪着,倒也爽快。便骑上车子,和燕子一起去她家里。

燕子和婷婷是邻村乡党,离的不远,他们很快就来到她家所在的村子——皇子坡。她家在村口,门朝东,是个独院。高高大大的门楼,用水磨石雕琢而成的柱子,红砖砌成的院墙,非常向阳,高飞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推着自行车紧随其后,一踏进院门,那平整宽敞的院落让他耳目一新,他异常兴奋,禁不住啧啧称赞道:“真没想到你家的环境这么好,人家都不想离开咧”。燕子则白了他一眼:“你光会贫嘴,就这你还不想来,啥人嘛!”

他想起了刚上师范时的情景。那时的他们,豆蔻年华,风华正茂,彼此之间毫无顾忌,开学不久,燕子就喜欢上他了,而高飞一直把她当妹子一样看待,他们之间无话不谈,毫无顾忌。那时的感觉是多么的欢快,多么的幸福:他们在一起谈学习,谈理想,一起唱歌跳舞,一起游山玩水,那时,他们的感情是多么的纯真啊。现如今,他不禁责怪起自己来:燕子为人和气,长得虽然算不上漂亮,但也不难看,家里情况还不错,当初咋就没看上人家?都怪自己,不知从哪来的歪七列八的择偶标准,什么先要看face(脸蛋),其次要money(钱),最后瞧瞧family(家庭)……要不,早都和燕燕好上了……高飞正想得出神,她奶奶乐呵呵地走了过来,从老花镜上方仔细打量着这位远方来客,以为是孙女的男朋友什么的,让他喝水,吃水果,还给他们把点心焙了,放在吃盘里说:”俺娃一天上学忙的,老都不回家一趟,把奶奶想的……”她很孝顺地说:“奶奶放心,我在学校一切都好,就是想您和我爸我妈……”她们在一起絮絮叨叨了半天,天色很快就晚了,高飞帮燕子带了些生活用品,急忙踏上了返校的路程……

当他返回教室时,只见婷婷早已在座位上坐着,正在认真看书。他一想到她出尔反尔,气不打一处出,根本就没在乎婷婷的存在,丝毫未予理会,自己独个儿看起书来。

这事让高飞感到非常扫兴。但回头想想,她也许有其他事,也许怕同学们说闲话,也许根本就不想去参加训练!一想到这些,他的情绪又好转了。他原本是一个思想很开放的人,他一点也不守旧,他对恋爱和婚姻有自己个人的看法和主张。但现在,他好钻牛角,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顽固分子,看问题不管错对与否,总是一意孤行。尤其对女人,他心中的标准要比对任何男人的标准高得多。要说,二十出头的年纪是很少有耐心的,但高飞在对婷婷的执着,确确实实是做到登峰造极了,就连纯情的燕子都没放在心上。他在成人的大千世界里,已迷失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他的信念、观点、偏执乃是无可奈何的结果。

高飞感到无限惶惑,无比孤独。

喔,老天爷要将这痴情的男儿折磨到何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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