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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村 那人 那事 三十一

宝坻县被划为唐山专区,国家经济好转,粮食定量每人每天指标定为一斤,由唐山划拨了玉米配山芋干。

李小沽由于洪涝没有收成,全部吃返销粮。社员凭照粮本到粮库去购粮。由于准备了干鱼,干菜,社员生活的很好。没有发生饥饿现象,社员们都努力工作,地里的水已退下,人们种好春麦,喜迎丰收。

百灵鸟双双的飞,是为了爱情来歌唱。

大雁降落在草原上,是为了安乐。

我们努力的工作,是为了生活。

歌声在空中飘荡,鼓舞着李小沽的人们。

泉水的母亲看到泉水在生产队里,领导社员劳动,看到儿子有能力为队里为社员办事,心里很是高兴。母亲在泉水的精心照顾下,身体也大有好转,可以到生产队劳动,阮队长叫泉水的母亲干些轻活。泉水和母亲心情很好。

天上的月亮圆了,银色的月光洒满了大地,泉水的母亲在院子里看着明月,心情乱了,泉水大了,还没有房子,还要说媳妇,手里的针线纳加工鞋底穿针更快了。泉水看在眼里,劝母亲休息。泉水的母亲说:“泉水啊,你都大了,还没有房子,我发愁啊?”泉水说:”妈妈不要在为我发愁啊,我自己的事自己办。今年,我和阮大叔商量过,要办砖厂,砖厂的砖分给大家,大家一起建房子,阮队长说我是一个困难户,先给咱家盖,明年在给用房子的社员户盖,你看房子就解决了,你还发什么愁。有我那,您就放心吧!”妈妈笑了,高兴的说:“好好,我就休息,睡个踏心觉。”

李小沽几百年来,穷人多,都去外村扛活,解放了,才分了地。农民翻了身。孙士锋几家和外村梁克友建了砖厂,梁克友和孙士锋几家过得很富裕,五八年成立了人民公社,梁克友和孙士锋把砖厂交给了李小沽生产队,从那时起,砖厂停了产,阮队长是一把烧砖的好手,阮队长和泉水决定建砖厂,解救孩子大了没有婚房的困难,赚了钱提高劳动价值,增加社员收入。社员都很同意。社员收拾了旧砖厂,砖厂就开了工,春季开始,年底结束。社员的劳动工值达到了一元,这一年里,泉水的母亲身体好了,一年间没有误工,晚上泉水的母亲纳鞋底没有停过,年终分了四百多元,再加上社员的帮助,一九六二年秋,董泉水把新房建了起来。地址就在孙士海的房后边,紧靠宝新公路,房基地有半亩多,宽畅豁亮。泉水的母亲很高兴,抽时间就去看看。

房子盖好了,蓝砖蓝瓦,大大的窗户。大伯董青第夫妇心里起了心思,愿意搬进去住,泉水的爷爷董淮也愿意长子搬进去住,把家产重分,暗暗的找到董泉勋,帮着做好工作。

董泉勋是董青清清之子,泉水和泉勋是堂兄弟,泉勋比泉水大十四岁,是个老哥哥,来找泉水的母亲说:“新房的地点偏僻,又临宝林公路,还是老宅子在这里好,大家可以照顾,经过几天的说服,妈妈同意了,妈妈和儿子泉水商量,泉水说:“只要妈妈同意,儿子就同意。”泉水找了邻居就重新分了家,泉水的父亲生前和父亲不和,不愿意赡养父亲,在乡亲的调节下,妈妈同意青第,青印,兄弟三人来抚养,就这样分得正房一间半和老叔青印住对面屋,厢房两间和部分场院。后来,妈妈觉的吃了亏,觉的自己糊凃,妈妈又落泪了,瞒愿泉勋,可事情已经晚了。泉水看出老母亲的心事,向老母亲做了解释。泉水说:“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儿子有能力再盖好的,您如意的好房,好男儿不吃分家的饭。”妈妈笑了,妈妈说:”儿啊,妈妈老了,今后的路全靠你了。”泉水拉着母亲的手说,妈妈您就放心吧!”泉水的母亲在泉水的照顾下,妈妈又顺心,心情也好,支持儿子在队里好好的工作,泉水的母亲身体好了,天天在队里劳动,觉的自己有个好儿子,心里开心,愉快。泉水的母亲爱看评戏,泉水就找到本村的在宝坻工作的杨福泉买票,凡是宝坻大礼堂有戏,泉水就去买,十里路,也不算远,队里用大车送爱看戏的社员一起去。泉水没有车的时候,怕母亲累着,就用自行车送母亲,接母亲,有时妈妈不愿意做车说:“妈妈能行,十里八里的路不算啥,有伴就行,妈妈很爽快,社员都愿意陪泉水的老母亲看戏。

李小沽的党支部书记孙洪,参加过解放战争,还去过朝鲜,是个退伍的军人,看到泉水工作积极,领导青年帮助自己做了好多工作,就想到为泉水找一个对象,想到了本村的王林的女儿王连花,就找到泉水的老奶奶孙连士的母亲共同找到泉水的母亲提亲。泉水的母亲很同意,为儿子当了家,做了主,送了聘礼。泉水订了亲以后,没有见过王连花,就是在开会是见了面,也没有话说。在一九六三年春的二月初四,在妈妈的操持下结了婚。董泉水自己觉的,妈妈为自己选了对象,一定很好,有人陪伴老母亲。自己努力工作,亲自去砖厂扣砖坯,每天完成一千块砖坯子,一定把生产队的劳动报酬搞上去,时间很快,年底核算每个劳动力每天一元贰角,社员高兴的买了了鞭炮庆贺新年。

在鞭炮中一九六三年就过去了,六四年初,公社书记尹西田传达了天津有一批知识青年来到李小沽插队落户,还拨给安家费,建房费,生活费。生产队忙活了一春,盖好了六间房,装修一新,一九六四年四月二十五日,李小沽敲锣打鼓迎来了天津第一批知识青年二十四人来到李小沽。一下子李小沽热闹起来,像换了一个天,劳动之余,孙玉清的谁不说咋的家乡好歌曲,让社员挑起大拇指说:“毛主席派来的新农民就是好,农村有了希望,社会主义来了。”晚上,在联欢会上,周文舫的美丽的月色多沉静,草原上传来我的琴声的歌曲打动社员的心。社员们拍手叫好,感动着天地,感动着社员,多好的孩子由繁华的天津市来到野草荒坡,离开了自己的父母来到落后的乡村,真是太感动人啦,多少年来,有谁惦记农民,只有毛主席啊,农民翻了身,有了田地,又派了有文化的青年,社员感动的待青年如自己的儿女,亲如一家。泉水的母亲还被阮队长派去为青年们做饭,妈妈很高兴,自己一辈子只有泉水一个孩子,孤单寂寞,如今添了儿女,泉水的妈妈带着青年去劳动,讲过去的事。

一九六五年九月在公社尹西田的推荐下,县委社会主义教运动小组同意,泉水离开了家,离开了母亲,奔赴了河北永清县的社会主义教育四清运动。每月二十一元补助费,每月交十五元的饭费,还剩有五元的生活用品钱,泉水经过选拔,做了材料员,担任了小队的副队长,在永清县横亭村工作,当年的农历十二月初十,泉水的大女儿出生了,起名叫贺琴。腊月二十六,四清工作队留了部分队员留守,董泉水回到了家。董泉水的妈妈看见了儿子,抱着没满月的小孙女,眼泪流下来,抱着孙女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泉水抱住母亲说:“妈妈,您受委屈了,您的儿子回来了,您有话您就说吧,妈妈您就说吧!儿子是为了您而活,我去四清队,也是为了创造家里有个好的条件,妈妈不要哭了。”说完泉水也落下泪,妈妈慢慢的放下孙女,为儿子擦去眼泪,拉住泉水的手说:“妈妈是高兴,妈妈有了天天盼的孙女,你又去参加锻炼,将来有个铁饭碗,妈妈咋不高兴啊,就是时间长了,妈妈真的想你。夜间想你的时候,妈妈就在院子里数星星,看月亮,天亮了,妈妈就忙活起来,啥事都忘了,天下的母亲都是如此吧。你是个男儿,就去闯天下吧,我身体还好,不要惦记妈妈了。”大家欢欢喜喜过了年。过了初六,泉水又离开自己的母亲乘汽车来到永清县。

一九六六年春节刚过,横亭生产队还在节日气氛中,泉水和他的队员们都来到横亭,没有立即开展工作和社员一起谈心,了解情况,横亭是四八年解放的,村里也没有富裕户,也没有划分成分,解放十几年,社员们齐心合力,在政府的指导下,在永定河的故道上,植树造林,也有一定的规模,还种植几百亩果树,走进横亭,就进了花园,只听鸟叫,很少见到蓝天。村庄在树木林中,蓝砖红瓦显得很优雅。四清队员和社员们在一起显得亲热,听到青年的歌声,显得社会主义新农村更有朝气。队员们想象的阶级斗争没有那么尖锐,就定位是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村庄。泉水看到横亭的家家户户还在欢乐之中,想起自己的老母,孤单已有多年,如今还要照顾自己的孩子,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媳妇上,是不是照顾好老母亲心里不放心,想起老母心里总是有刀子扎自己一样的痛。在工作上认真宣讲二三条,白天和社员一起劳动晚上和社员学习。

横亭党支部书记索德功,是一个退伍军人,六二年回家后,就任书记,把横亭的黄沙滩改变了绿洲,四清团部同意索德功继续任书记,泉水看到横亭的柳编很有前途,到处是取之不尽固沙的柳条,要发展才是硬道理,泉水再分团队部同意下和索德功经常到北边县市联系业务,建立起柳编厂,供应北方山区水果柳筐,生意很红火。

横亭生产队团书记王淑玲初中学毕业,在村里任团支部书记,领导青年工作,办起夜校,把村里的没文化的社员组织起来,在一起学习,让社员脱盲。泉水经常被淑龄请去讲课,一起学习。还成立了文艺宣传队到时演出,村里很热闹,搞了十亩玉米载苗试验田,玉米长的很好,丰收在望,受到县公社的表彰,被评为先进团支部,泉水也被评为五好四清队员。转眼间,四个月过去了,抓生产告一段落,就要转向四清阶段。

泉水白天和社员在一起,劳动学习很是开心,到了晚上思念母亲和自己的女儿,静静的夜,思念的心,久久难眠,在空旷的院子内,等那快出山的太阳。

四清工作结束了生产阶段,转向为全面四清阶段,泉水乘转向机遇,向四清团部请假,说明了情况,回家看望母亲,四清团部批准了泉水的要求。

时值七月,正是雨季,想念老母心切,没有坐汽车去天津绕行,泉水渡永定河到万庄坐火车当天就可以到家,来到永定河,河面有五百米宽,水急浪翻,哗哗的浪花声泼击河岸,是回去还是过河,泉水犹豫了,想起自己在潮白河长大,在家也是游泳好手,想起自己的老母,心急如焚,不知是啥力量,脱了外衣,穿着短裤,托起衣服向河对岸游去,潮白河宽阔水流缓和,永定河河窄水流湍急,大浪打的泉水不能前进,还不时的呛水,泉水在急流中拼搏着,泉水心里剧痛,后悔当时脑子热想的太窄,这可咋办啊,眼前的老娘有谁来照顾,撇下的儿女又增加老娘的负担,儿要离开您啊?恐怕连尸首不存。妈妈,我要活下去,拼命的游啊,毫无效果,泉水打开包裹只留下上下衣,其他的物品扔进永定河。想起人们说,河流都是弯弯曲曲的,在关键的时候,顺流之下会把你送到岸边,是啊我要活着。只要不被水怪吃掉,我就是流到到天津市里的海河会有人救我,泉水不在挣扎,平衡了心里,不知用了多少时间,在万庄的转弯处,自己被冲进河滩的高粱地,泉水抓住了高粱桔杆,心里轻松了,面对老天高喊:“妈妈,我活了!老天有眼啊,妈妈我活了!”泉水游过高粱地,上了岸,疲惫的身体,躺在岸边的大杨树下,合上了眼睛。大难不死我活了过来,休息了一阵子,我要回家,泉水起来,打开了包裹,把自己的湿衣服穿了起来,步行二十里路来到万庄火车站,在杨村下车,转汽车来到宝坻自己的家乡。恨不得一步就近家门,快步如飞,到了家里看见老母亲,在看着自己的孩子贺琴,妈妈也看到儿子回来了,同时落泪。泉水说:“妈妈我回来了,我来看你!”泉水的母亲看泉水说:“妈妈很好,不用惦记,泉水不要落泪,妈妈有个孙女天天陪我,天天高兴,你不要惦记我,好好的工作。”泉水看见健康的母亲擦干了眼泪,抱起了女儿笑了。

三天后,泉水又回到了横亭。四清分团做了调整,泉水被分到了刘其营公社菜园大队任四清队队长肩资料员。泉水离开横亭时,党支部书记索德功团支部书记王淑玲和社员含泪而别,索德功用马车把泉水送到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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