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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村 那人 那事 十九

  

  一九五一年秋天八月,长期失眠的董青山天没亮就起来,亲亲自己的熟睡的儿子说:“泉水的娘,我去到马家庄高地看看玉米熟了没有。”离开家里出去一会又回来说:“泉水的娘,天气冷我换件衣裳,把你做的,咱家织的,你自己染的那件衣服我穿穿。”妻子淑云说:“早晨露水大,粘了泥水,还是留着串亲访友用吧。”丈夫青山笑了,我顺便到泉水姥家去,我想孩子的姥爷啊?”妻子淑云看见了青山的微笑。自从在开万人大会后,青山心情好了一点,自己的心也舒展开了,高兴的打开了柜子取出自己做的一套衣服说:“你穿上看看,合体吗?”董青山穿好衣服说:“合体,我太帅了!姥姥做饭,一定会多放香油。”董青山微笑着,在一次亲亲自己的儿子离开了家。

  青山的妻子淑云哪知这一去不在回来,远望着丈夫离去,心里高兴,自己抱柴火给自己的儿子泉水做饭,送孩子泉水上学。

  董青山没有去地里看庄家,来到自己的房基,一遍一遍的来回走。孙士海的妻子看见了,以为是青山要盖房子说:“青山盖房子啊!”青山说:“是啊,一家子还住在狗窝住,不盖那行啊!”说完,在地上抓些土放在口袋里,不停的流泪,心里无比的难受,不自主的高呼,“泉儿,淑云,我对不起你们娘俩了,我先走了。”一步一回头,向房基后不远地方有一个水塘走去,青山蹲在塘边,眼含泪水,掏出已准备好的砒霜放在嘴里,用手捧着塘水,吞食了砒霜,来到岸边上,眼望家乡,不住的摆手:“泉儿,淑云,再见!”一会,药性发作,青山口吐绿沫,两眼流血,心像刀割,肝肠已断,咬破嘴唇尖叫着,救命啊!翻滚在池塘里,孙士海的老伴听见喊声,来到塘边看到青山在水中挣扎着,喊老伴孙士海,孙士海在水里救出青山送回家里,青山的老伴淑云看见了丈夫水淋淋的,口里吐绿沫,瞪着双眼,泪水流了下来。抱住青山说:“泉水的爹,你这是为啥,离开我们娘俩!”青山疼痛难忍,紧锁眉头说:“淑云,我回来了,我吃毒药了,我活不了了,快去叫我的儿子!”青山的大哥董青第,嫂子王氏看见弟弟服了毒,都慌了手脚,不知干些什么好,青山的老伴昏倒在地,院子里堂叔,堂弟等人,流着泪水,放着悲声都来到青山跟前,换好衣服,不停地拍打后背,让毒水吐出来。村里的人听说青山服了毒,都来看望。学校的老师樊克温听说泉水的父亲服了毒,领着孩子来到青山家,青山见到自己的儿子,紧紧拉着儿子的手说:“泉水,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听妈妈的话,要读书,爸爸活不了了,爸爸、、、、、、。”环视着在屋里的人群,没有说一句话,闭上了眼睛。青山再也没睁开眼,离开了人世。院子里人,都挤进屋里,都要看上好心的青山几眼,满院子的人的泪水,都流在脸上,衣服上,地上。

  县里的,乡里的都来了人,调查了情况,看见人已经离世,都默默地致哀,县里公安局高局长说:“丙伦,我们回去做调查,一定处理好此事,你一定做好家属工作,安排好后事,我们一定为人民负责。”乡长王丙伦,秘书杨凤起答应说:“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做好安排。王丙伦手握董青山冰冷的手说:“青山,我的好兄第,你的事情我知道,好兄弟啊,你为啥想这条道!我的好兄弟,你坑死我!”乡长流下泪水,站在青山的面前,深深地三鞠躬,含泪离开了青山。乡长王丙伦拨了贰佰元款做埋葬费,派秘书杨凤起安排后事,抓紧入土为安。青山的弟弟和乡亲们,在悲痛中,照顾看好青山的妻子,孩子和青山的父亲。

  买了棺材,没有戏班吹打,抓紧入殓,棺木停放在院子中,县里、公安局,民政局,乡政府都来了人,举行了简单吊唁仪式,泉水在老舅张义的带领下,离开了自己的家,董青山的离世,牵动李小沽的村民,长长的队伍为青山洒泪送行,把青山埋在村东的棋盘地里,永远的离开人世。

  事后县公安局进行调查,对李毅,刘广民做了处理,免去职务。同时免去李小沽董竹兰,高世成的农会职务。

  宝坻法院对董青清进行重审,董青清及其同案人释放回家。

  乡政府发放救济款,乡长王丙伦亲自送给张淑云,嘱托淑云照顾好董泉水,淑云很感激党和政府,对孤儿寡母的照顾。

  亲人离去房内寒,滴滴泪水撒枕边。

  君等孩儿成人后,极乐世界再相见。

  董青山的离世,张淑云泪水洗面,很少进食,每天为了孩子泉水,不得不吃上几口,含着眼泪送泉水上学,乡亲们劝淑云去娘家几天,换换环境,心里会好些,这样下去,你可不行啊!

  大张各庄的张连之看到女婿董青山离世,一家人很是悲痛,儿女淑云咋过啊,思念女儿和外甥泉水,带着儿子张义赶着毛驴车接二女儿和外甥泉水,来到李小沽女儿房前,院子里几只小鸟在地上啄食吃,树上的喜鹊在鸟巢上玩耍,女儿淑云在门前呆呆的流泪,看见父亲和弟弟的小驴车,心里更加悲痛,还是忍着心酸的泪说:“爸爸,您到屋里做。”连之说:“全家都想你,夜间睡不了觉,昼夜难眠,接你回家。”张淑兰说:“好,我去接泉水,一起去姥家。淑云到学校接回泉水和老师告别,收拾了东西和父亲弟弟一起回家,乡亲们送别娘俩个出了村口。毛驴车一步一步走,爷俩的泪水一滴滴的流。

  刚离开李小沽,听到有人在喊:“董泉水!董泉水!”泉水的母亲听到有人在喊,看见樊克温老师说:“爸爸,停车,老师来了。”樊老师追上来说:“姥爷,这是我给大张各庄学校张老师的信,叫泉水在哪里读书。”又对泉水的母亲说:“老嫂子,这样事情,遇上了,就放宽心吧,孩子是老嫂的希望,好好的培养他,祝老嫂子多保重。”双双流下泪,小驴车慢慢的转动,张连之挥手向樊老师告别。泉水含泪高声说:“老师,明天我叫我老舅送我回来,我要读书!”送走樊老师,泉水的母亲淑云说:“爸爸,您绕个弯,我们到泉水的父亲坟前告个别,叫他放心,我们到姥家去。”驴车在董青山的坟前停下,四周的高粱还没有收割,在微风中沙沙中作响,孤零零坟头在高粱秸子围在当中,淑云看到,泪如雨下哭着说:“好孤单的董青山啊!淑云来了,告诉你你就放心吧,我和儿子去姥爷家中去,一定把儿子抚养大!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泉水跪在地上,跟着母亲哭,淑云看着儿子哭,心疼的说:“儿啊,妈妈不哭了,走跟姥爷回家去。

  无情的霜雪洒落在大地上,万物换上了退色黄装,一行一行的大雁,离开了北方,去寻求的温暖的地方。泉水的母亲离开了李小沽,离开了董青山的坟前,坐车回到了娘家大张各庄,在悲痛中生活,老娘看见自己的二女儿,如次命苦,病倒在床上,泉水的母亲为了儿子,为了老母亲挺起精神,照看孩子和母亲。带孩子到了学校见到了张老师,张老师见到了信,含泪说:“老嫂子,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把董泉水教好。”带着泉水去上课。

  泉水的母亲淑云回家后,天天照顾母亲和自己的儿子。白天赶着毛驴推起石磨,磨豆子做粉条。老父亲劳累得了关节炎,粉坊的事情全部由二女儿淑云担当起来。

  磨粉条,是件繁重的体力劳动,上午把泡好的绿豆放在石磨上,用一天的时间,磨成豆浆,站在高高的板凳上的,用木墩一下一下的过滤好豆浆,满满的几缸豆浆水停放一夜,让水与淀粉分离,再把第二天的绿豆泡好,每天晚十二点才休息,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熟睡,慢慢的躺在儿子的身旁,看到了希望,为儿子要坚强的活下去,可还是落上几下眼泪。

  鸡叫了,急忙起床,招呼起弟弟张义,把满满的几缸水担出去,掏出淀粉,吊起来除去水分,晒干备用。张义再把几缸水担满,新的一天开始了,一天一天的周儿复始。

  张连之迈着沉重的,关节炎的两腿,慢慢的去口东镇卖粉条。虽然累点,生活上挺富裕,日子红火,全家高兴。

  冬天大雪飘下,北风呼呼,滴水成冰,磨粉条没有停过。一天下来,身体酸痛,看着儿子,在儿子身旁躺下,窗外的北风在吼,泉水的母亲又起来,为儿子做棉衣,鸡叫了棉衣做好了,泉水母亲看着笑了,吃过早饭,儿子泉水穿上厚厚的棉衣,心里放心。

  张连之的儿子张义耳朵聋,连打雷都听不见,但能说话,还会写字,长的俊俏,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心灵手巧。干完家里的活,就把外甥泉水带去完,张连之一家人把泉水视做掌上明珠。

  张连之三女儿淑兰,整天忙于农会工作,家里的活计都有二姐淑云承担,家里有三间房没有院子,在土改时分的一套院子,准备盖房给老弟张义盖房娶媳妇用。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淑兰的对象王武由部队转业到在北京工作,一九五五年春,淑兰辞去工作与王武结婚。家里的事情都落在淑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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