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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笑(第一章)

  我叫单悦麟,今年十八岁,一个普通的高二学生。

  

  今天和往常一样,听着数学老师讲课的我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同桌推醒我,指了指窗外我的满脸倦容的父亲,我才触电般的惊醒,好在已经下课了。

  

  父亲告诉我爷爷生病了,他让我赶紧收拾收拾,明天回老家看望爷爷。爷爷是我童年的信仰,他是个倔脾气,宁愿孤独守着破旧的老屋,也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搬到城里来,这是我心里的遗憾,更是父亲心中的病根。

  

  我向班主任请了假,回到班里整理课桌。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唐亚群,他此刻也在看着我,一股热流涌到我的脸庞,我像犯人一样避开他的目光。我对唐亚群的感情,如同考古学家对古文物,满怀好奇心又深深的喜欢,他的每一个眼神动作,都会让我琢磨许久,而我始终不知道,他对于我的感觉,究竟如何。事实上,唐亚群已经有了女朋友,一个美丽又孤高的女孩,即使如此又能怎样,喜欢这种东西是无法被停止的。

  

  回到家中时天已经黑了,母亲正在做菜。我叫了一声“妈。”她回头对着我深深一笑,接着说:“麟麟学习辛苦了,妈妈今天给你做了好吃的。”一种愧疚感袭上心头,明明上数学课时我还在睡觉。没想到父亲也接了话说:“麟麟下课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母亲顿时心疼的叹口气。我是满满的罪恶感啊,因此又暗暗的许下了千年不变的毒誓——从今天起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吧,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种安慰自己的谎言。

  

  回到家的感觉真好,这种淡淡的幸福,我真想永远拥有下去。此时此刻,我又想起了生病的爷爷,他这些年该有多么孤单,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连微笑也找不到适合的对象。我很害怕一个人的时光,爷爷何尝不是呢,其他人何尝不是呢?不过,明天就可以去看望爷爷,陪着他说话,他肯定会很高兴。我这样想着,就这样匆匆的入梦了。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漆黑一片,当我继续向前走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古堡,也许是梦境的缘故,我继续朝着它走去,古堡越来越近,越来越狰狞。我和古堡之间隔着一片薰衣草,这些薰衣草中毒似的色彩艳丽,我看见蜗牛在它们之间爬行,留下粘稠的液体。天空黑的可怖,一轮圆月当空,死死的将月光投到我的身上,这个时候薰衣草开始动了,它们像软体动物一样蠕动,绚丽的花朵蜕变成尖锐的毒刺,它们向我蔓延,那座古堡的门轰的一声打开了,而我,一动也不能动,任凭这些蠕动的植物爬满了身体,让毒刺扎进血肉。朦胧中,我看见古堡里两个缥缈的黑影。

  

  我惊醒时母亲在做早饭,父亲在刮胡子,天已经大亮了。我惊魂未定的打了个冷战,这梦怎么这样的真实。我换好出门要穿的衣服,出了房间,父亲一边用毛巾擦下巴,一边说:“我和你妈想让你多睡会儿,所以就没有叫你了。”我昏昏沉沉的应了一声,赶紧洗了把脸,心里想着,这一定是我上课睡觉的报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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