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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心》·驾车驱马

  

  词曰:

  帝台春

  南汉·东郭琳嫽

  芭蕉叶下,斜雨湿桂花。纱窗未闭,倚栏望去,黯然泪滴。谁愿笑迎百家客,又奈何?身世所逼。亲姐妹,贵贱不同,可谓天理?

  人命苦,受人欺;仰天叹,天不知。合眼但求死,却又恐、来世贫女妒娥姬。莫嫌歌姬风尘里,青楼依旧有情痴。那人在何处,遗妾尽相思。

  大宝五年(公元963年)08月15日(书于策见楼)

  第七折青楼歌妓

  第卌三章驾车驱马

  政治混乱的“五代十国”时期,军阀割据、纷纷独立。说了江南吴越、荆湘两楚、闽南闽国,我们不得不提到地处岭南的泱泱大国—南汉。南汉(917—971)、初名“南越”,共历4主、经国54年。占据84州,都于兴王府(广州)。刘谦(?-894)·字德光,又名“知谦”,河南上蔡人。刘谦娶韦宙侄女韦氏为妻,生有三子:隐、台、岩。刘䶮(888-942)·字兴国,初名“刘岩”、是刘谦的小儿子。刘隐任南海王,刘䶮掌管军事。公元911年,刘隐死后、刘䶮为全职清海军留后,后又为节度使、并袭封南海王。刘䶮祖籍上蔡(今河南彭城),后迁居闽中、继而定居广州。

  公元915年,后梁末帝朱友贞由于宠信赵岩及外戚张汉杰等人,搞得朝廷内外乌烟瘴气。赵岩依权弄事、卖官取财,朝中大多数旧臣被排挤、很是不稳。时刘䶮为清海、建武节度使,兼任中书令。刘䶮对赵岩、张汉杰等人极为不满,遂自立称帝、断绝了给天国的朝奉。公元917年07月13日,刘䶮在广州称帝;国号“大越”、年号“乾亨”,改广州为“兴王府”作为国都。由于跟淮夷的“南越”离得近,所以刘䶮改国号为“汉”、史称“南汉”。刘䶮看到了后梁弊端,便不惜一切代价招揽四方人才收为己用。刘䶮重视教育,在国内推崇隋文帝所立的“科举制度”;只要是有识之士,皆可入朝为官。刘䶮聪慧睿智、分辨是非能力强,心计、权术都是老手;他在位期间,经济发展得到了很好的促进作用。然刘䶮比较自大,在生活上荒淫残暴。刘䶮好施酷刑,如灌鼻、割舌、肢解、刳剔、炮炙、烹蒸等;或是把毒蛇聚养在水中,把犯了罪的人推进去,名为“水狱”。刘䶮为人奢侈,所建宫殿皆是琉璃翡翠。其人又好猜忌,总认为百官不尽心为国、全是因为他们顾家。没有家的人就是宦官,所以刘䶮以阉治国。好多走投无路之人为了荣华富贵不惜阉割了自己,在朝廷内做官。

  马卉(890-932)·字芮娥,上蔡人。马卉是楚王马殷的第12个女儿,十七岁时嫁给了刘䶮作妻室。刘䶮称帝后,立马卉为皇后、分外恩爱。马卉为人拘谨、多谋,看到刘䶮励精图治、网罗天下人才自是欣慰;可是刘䶮的奢侈、残酷让她受不了,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刘䶮“以阉治国”。刘䶮设立了两府:兴王府、齐昌府,兴王府是自己的都城、齐昌府则由庶兄刘台的儿子刘旷镇守。刘䶮实行科举制度后,各地仕子纷纷参加。沙矍(892-941)·字晋维,泷州人。沙矍由叔父养大,为人恭谨、善学知礼。乾亨二年(公元918年)三月,沙矍殿试中了一甲状元。家人已经为他选好了姑娘,就等着他衣锦还乡娶妻;可是皇帝竟要他自行阉割,方可入朝为官。沙矍听了吓得跑回了老家,躲在粮仓里不敢出来。刘䶮听了大笑道:“有官不做、竟为了几两肉屯田乡野,沙郎不识大体也!”说完,刘䶮便命人前去逮捕沙矍。沙矍不忍叔父受累、只好答应入宫,娶了袁氏、不过做了一夜夫妻。临走时,袁氏哭得跟泪人儿似的、沙矍也免不了落泪。这事儿传到了皇后马卉的耳朵里,马卉怒道:“往日朝中奸佞卖官鬻爵也就罢了,陛下怎可如此对待三甲状元?若传出去,还不教人笑话我大国之邦。”说完,马卉就径直去找刘䶮。马卉牵了一匹骏马朝见刘䶮,刘䶮远远望见马卉此举、乐得是捧腹大笑。马卉施以礼,刘䶮道:“朕闻秦始皇驾崩,赵高牵马入朝指为鹿也!芮娥此举为何,教朕不解啊。”马卉道:“妾身今日梳洗之时,洛将军送来了一匹南越缴获的骏马。妾身以为此马当配陛下,纳入御苑、也好多产良驹。”刘䶮笑道:“难得芮娥你如此费心,如此朕亦却之不恭了。”说完,刘䶮便命侍卫牵马下堂。太仆寺卿裴焕道:“既是宝马良驹,陛下何不送于御苑、观其动静。”刘䶮觉得裴焕说的有道理,就让侍卫把马儿牵到了御苑马厩里。奇怪的是马卉口中好色的宝马跟圈中母马并不合群,反倒我行我素、躺在了墙角。刘䶮问故,马卉道:“陛下难不成没有发觉此马已被阉割?”刘䶮细看,才发觉的确如此。刘䶮冷笑道:“夫人送朕宝马,却又断了它的生育能力,纵是宝马再怎样彪悍、今年之后也是枉然。”说到这儿,刘䶮免不了伤叹一番。马卉解释道:“此马日行千里、颇为彪悍,然美中不足之处乃是此马好色、方才为我军所得。妾身恐其日后又为敌军赚回,故已将其骟掉。如此陛下可尽心留用宝马,不愁它会被敌军赚走了。”刘䶮盯着马卉看了看,道:“皇后有话当直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的。”马卉挑明正题,道:“陛下总以为百官无家室则会尽心为国,殊不知家尚且可无、何乎国也?无家一人生则生、亡则亡矣!凭己之乐,何以约束?若如此,国之危矣!沙矍刚娶袁氏为妻,陛下即断其香火。久而积恨、必生反心,此乃常理也。陛下若饶他夫妇团圆,沙矍感念陛下恩德、自当尽力报以陛下。”刘䶮觉得马卉说的有道理,可是之前“以阉治国”早已成形,若此番饶恕沙矍、又当如何跟前人交待。到时前人造反,该当如何镇压?为了给马卉面子、同时也为了不让百官议论,刘䶮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刘䶮道:“芮娥,卿之言在理,然法规已成、若凭一人而改之恐于旁人不公。朕已命人在四门布下马群挡住了去路,你若能只身一人让禁军放你出去、朕即准你所言。不然,沙矍定不轻饶。”马卉问道:“城门是开是闭?”刘䶮道:“开谓何?闭又谓何?”马卉道:“只要城门开着,妾身就能出城。望陛下言而有信,不要出尔反尔。”刘䶮认为有禁军跟马群挡着去路,马卉绝不可能出城、于是就满口答应了。

  马卉向刘䶮借了龙輦,微微一笑、径直上了马车。刘䶮暗喜,认为马卉绝不可能搞出什么名堂来。细看时,马卉驾了龙輦、八马狂奔而去。四周马群见来势汹汹,都受惊扯脱绳索跑了。顿时,城门前排列整齐的马群刹那间乱成了一锅粥。禁军守卫根本遏制不住马群,有的被踩死、有的被吓跑了,趁乱马卉冲出了南门。刘䶮大怒,厉声呵斥禁军无能、却又不得不被马卉的睿智所折服。于是,刘䶮名正言顺的饶过了沙矍。公元941年12月,刘䶮病重不起、御医束手无策;一胡僧言其抱恙全是因为他名“岩”之故,于是刘䶮模仿武则天造字(武则天造“瞾”字,以其为名。)“龑(音:Yan)”、后简化为“䶮”,寓意:飞龙在天。翌年04月24日,刘䶮病重驾崩、时年54岁,谥号“天皇大帝”、庙号“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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