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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色(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徐总工走了之后不久,连务实苦干,又懂业务的王民德总经理也辞职不干了。但诚如老板所说,公司走了谁,都影响不了公司的发展,地球还在运转,企业还在快速地发展;坦途公司还在受各级领导的关注。

  老板嘴上尽管这样说,对职工离职不介意,内心里可能也有那么一点小失意,可以理解么,伟人也不时有一点常人的心态。俗话里说,知子莫若父。对现在的私企而言,知心莫若管他们的父母官了。对民营企业的一举一动,父母官是了如指掌的。父母官或许知晓坦途公司老板近期遇到的退职潮,给老板带来点小麻烦,心里可能有点不快活,需要给以安抚。于是,各级的父母官密集视察走访坦途公司——或许,每近年关,各级领导有下基层的惯例,也或许,父母官真的关心坦途公司和老板,反正,父母官们确实是走马灯似的给公司、给老板送温暖来了。其中有两次,是大人物来访,最使老板感恩戴德的,市委组织部长和省会城市的市长的亲访,是该记入坦途公司光辉的荣誉史册的。

  先说组织部长的造访

  因为是党的组织部长,似乎最应该与党的工作联系在一起。但对不起,沈鑫这个党总支书记一点也不知情,直到部长要到来的前一天,才得知这个消息。

  当然,这也要怪沈鑫他自己,一则是他有点私心,一个多月没有休息过,想用点时间,与自己家中的老太婆在一起,度过快乐的且越来越少的元旦;二则确患了感冒,身体有点小状况,就向老板请了三天假。沈鑫曾担心老板会不同意,问题是老板答应得很爽快,并说多休息几天也可以。这种关怀的温暖,一直陪伴着沈鑫宝贵的三天假期。

  沈鑫当然不会去深想,这爽快里有点古怪,有点反常,他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本来是法定的、现在是请来的假期。

  假期一满,沈鑫就去上班,到公司后,首先到他那个心爱的,却是被公司遗忘的角落。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原是老鼠和蜘蛛的集散地,现在的党总支办公室兼党员活动室大门,悬着的弹子锁被敲掉了。看着掉落在地的破锁,就像榔头敲破了沈鑫的心,心里乱成一团了:世上恐怕没有比这更贫瘠简陋的办公地点了,竟然也遭劫遇盗了?沈鑫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活动室果然乱七八糟,到处留下被翻动的痕迹。这真奇了,这室里除了几张破椅烂桌,几块宣传牌之外,什么也没有呀?沈鑫知道谁也不会要这些烂货,可又稍一留神,发现少了几块宣传牌,这倒有些古怪了,那个“贼子”急于想学习党的知识,一时找不到,就到这里取现存了?

  沈鑫满腹狐疑,正在肚里大叫古怪,忽然进来一个小伙子。他不就是曾告密于老板,让文化中心和谢慕明大吃苦头的范立忠?因此事印象深刻,沈鑫倒还认识他。 他这个陋室,除了有少量党员来光顾过,从没人到这里来,他又不是党员,不免奇怪,不等范立忠开口,就问:范立忠,你到这里干什么?看范立忠倒头倒脑的,一副贼相,不免想到什么:莫非这锁是你敲掉的,范立忠?

  范立忠笑起来,说:那锁真的是我敲掉的,你人不在,没办法呀,不过这是老板叫敲的,我可没有这样大胆,敢动你们党总支的门锁。

  你敲锁干嘛,你迟不敲,早不敲,偏在我没人的时候敲,你是偷还是抢劫?里面又没有什么东西可偷,你敲什么锁?沈鑫有些恼火。

  范立忠嬉皮笑脸地说:沈书记,你应该谢谢我才对,我是在帮你布置新的党总支办公室,你不知道吗,后天,市委……

  沈鑫一听帮他搞党员活动室,就更犯火了,不等他说下去,就喝道:你说屁话,你又不是党员,我四十多年党龄,一辈子为党工作,布置党总支、党员活动室反要你这个非党群众来布置?这里的宣传牌是你拿走装饰布置新活动室去了?你给我滚,我们党总支没你这个非党群众的事——范立忠,你把我们的宣传牌拿到哪里去了?

  范立忠有些委屈,沈书记,你骂我干啥,又不是我想干,是老板命令我这样做的呀。最近几天,市委的组织部长要来公司视察检查工作,不预先布置好,临时抱佛脚,怎么行啊。

  听到这里,沈鑫越发生气了,党的组织部长来公司检查工作,应该告知我这个党书记,装饰布置办公活动室,更应该让我来负责完成,难不成我这个党的专职干部,还不及你这个党外小后生来得懂,叫你来胡搞,你把我当什么了?

  范立忠更显得委屈了,我刚才已经给你说了,不是我自作主张来搞这个的,是老板给我下死命令,说三天里,一定要将党员活动室布置好。现在搞得差不多了,我知道你会到这里来,叫你过去看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还骂我!

  这是怎么回事?沈鑫万万想不通,有点自言自语地说,我天天在公司,为何不告知我?——你们人力资源部早就知道,部长要来公司?

  范立忠说,是的,老板叫我们不要声张,说做事要低调,领导来公司检查工作,值不得宣扬。其实,公司里知道此事的不在少数,听说,你请假了,不在公司,这就可能,不知道的,只有你了。

  沈鑫说,真是天下奇闻,你们都知道,却不让公司的党书记知情。你说新换了党总支的办公室,在哪里呀?连换我们的办公室也不告诉我,就说我人不在公司,现在通讯工具这么发达,给我打个电话会死啊?搞什么名堂!

  范立忠来了劲,似乎他就是老板代言人,说,你们原来的党总支活动室,太小太简陋,给你们换了个大的,这下气派了,你的面子赚大了,你知道哪里?老板叫总经理的办公室让出来,成了你的办公室了,沈书记,看看,你的地位多高啊,总经理也让出去了,嘿嘿嘿。

  这不是开玩笑吗,什么时候,党总支书记比总经理重要了?沈鑫说。

  沈书记,实话给你说,这只是暂时的,范立忠说了真话,这是为应付部长的检查,为公司长面子,等部长走了,你们还是要搬走的。走,沈书记,到你的新办公室去看看,你看了保证满意,不会再骂我了。

  沈鑫心里有诸多不悦,扫兴到家了,但还是跟着范立忠去了。

  走近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的位子果然空了出来,门口两旁非常气派地挂着两块新牌子,左边是白底黑字“坦途集团党员活动室”,右边也是白底黑字“中共坦途集团公司党总支委员会”,两块牌子一样的高宽,很显大集团公司的体面和威风。

  老板真会演戏,沈鑫心里说。沈鑫仿佛在看川戏变脸,感到滑稽,但是,心里仍不免一动,这才是我们党组织应该有的样子;党不是领导一切么,应该享有最好的办公条件。可很快,沈鑫深深地颓丧了:公司何时对我们党总支有一时半刻这样重视过?为了应付领导检查,假蹩卖俏,哄骗领导,实在是可笑又可悲。

  就这事,沈老也到我这里发牢骚,组织部长到访,明明重点是考察民营企业的党建工作,老板却瞒我,不让我知道,他这种恶劣的做法,我实在气愤不过,哪有布置党总支的办公室,不让我们自己搞,却是派了个什么党知识都不懂的非党人士来搞,真岂有之理,老板把公司的党组织、把我这个组织的领导,当什么啦?即使要骗领导,也不能骗我们呀。

  我笑着说,沈老呀,这说明,老板还是有些怕你。你的两爿嘴唇的功夫还是了得的。你对公司、老板不重视,不关心党总支工会工作的宣传,有时,不分场合,不分对象,很深入人心了的。他老板怕你与部长见面,仍是这般牢骚起来,这不把老板的面子、夹里都扯破了。因此,不想让你参与此事,免得生事。我说呀,即使部长来了,也很有可能,不通知你,不让你作陪,参与接待,你要有心理准备。

  过了两天,市委组织部的商部长真的来了。沈鑫虽然已威风地坐在总经理的大椅子大办公室里,享受着叫人仰视的待遇,但公司里没有一个人通知他,部长来了。他这个装饰一新的办公室、活动室,原来只是个备胎,部长万一问起党总支来,老板就让部长看看,坦途公司是多么重视党的工作,党组织总是享受着公司最好的办公和活动场所。当然,可以绝对肯定,要是领导不主动提问,老板不会主动把部长请到这里来的。

  尽管,部长到来,动静不小,可老板早已安排好,部长一到,即乘车参观各制造工厂,参观公司展览室等。等沈鑫发现部长已经到来是,部长的“检查”议程已过大半,老板正要把商部长带到大会议厅接待室,接受汇报。

  沈鑫这气非小,老板果然瞒了他,连部长的面也不让见。这下,沈鑫顾不得什么斯文了,非常带情绪地冲出大办公室,半路拦截,把自己直接送到部长面前,并立即有点唐突地自我介绍说:“商部长,您好,我姓沈,是坦途公司的党总支书记,欢迎你莅临我公司检查工作。”

  “你好,你好,沈书记,”部长立即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沈鑫的手,“我正想来看看你们的活动室,据说,布置得很好,活动也很正常吧?”

  不等沈鑫回应,老板立即插上来说,“商部长,我们就去看看党总支的活动室,也请部长多指导。”

  一大班人,立即前呼后拥,簇着部长向党员活动室进军。

  不用说了,无论是办公和活动场地的豪华,还是内部的装饰布置的优雅完备,都是一流的,至少,在民营企业里,党组织的装备是首屈一指。部长看着,赞不绝口,说“沈书记,你们党总支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听部长赞扬,沈鑫有点烧脸,言不由衷地说,“这全靠公司、老板的支持。”部长把脸转向老板,说:“童总,谢谢你,对党工作的支持,可见,你是个很有政治热情的企业家。”老板忽然笑嘻嘻地说:“不是的,我做得不够好,不过,商部长,我想入党呀。”

  部长大笑:“那好呀,欢迎欢迎,我们党组织随时向你这样的企业家敞开大门。”说罢,特别叮嘱沈鑫,说:“沈书记,童总的话,你听到啦,童总的入党问题,交给你解决了。”

  沈鑫答应着,但内心又嘀咕,老板的话好当真吗?我倒是觉得,老板在戏耍你,根本没有入党的心。

  到会议室后,汇报工作的议程里,除了老板夸夸其谈了一番外,接下来的汇报里,并没有把沈鑫安排在内。后来,部长指明,要求公司“说说党总支怎么在民营企业开展工作的”,话语里,确有要沈鑫发言的意思。可老板还是抢先说:“何总,你介绍介绍么。”顺便说一下,“何总”叫何生闵,是紧随在老板身边的公司副总,入党才两个月零一天,老板就指定他到集团下属分公司兼任党支部的书记。当然,最终审批权在上级党组织,不过,老板提名指定的,管委会的领导,不可能会更改。据确切的记载,何总兼职公司下属企业党支书已超过十天了。

  何总倒也是能说会道的人,他说,在董事长的领导下,党组织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积极协助公司,做了许多工作,党员呢,积极踊跃争做时代的先锋,在公司起模范带头作用。说到做具体工作,就有点语焉不详,特别是说到佐证工作成果的相关数据,就更说不清了。他说,公司党组织严肃认真地发展积极分子入党,就今年,就发展了十来位党员……

  沈鑫再也忍不住了,自己在坦途公司干上党总支书记之后,唯一做成的一件事,就是发展党员。因为老板不是党员,沈鑫可以避开老板,自己好不容易能够独立操作一个人入党全过程,从要求入党人员,提交入党申请书,填写入党志愿书,组织考察,通过入党申请,到上报上级党组织批准,沈鑫有幸能完整行使党总支书记的合法权力,而且,在行使这个权力过程,不需花钱,也就不受老板设置的用钱门槛的限制,因此,就没有了不给报销花费的危险。

  一听何总如此“胡言乱语”,沈鑫就忍不住插嘴了,当然,沈鑫还是懂理性的,因而语调尽量显得文雅:你说得欠精确,何总,分公司成立党支部,还不到一个月,你去任书记也只有十来天,就发展了“十来位”党员,说不过去呀,是火箭发射的速度吗?这样的“发展”速度,真是卫星上天了。如果你说的不是分公司而是集团公司的事,那我替你更正一下,我们今年发展了二十一位党员,而不是“十来位”,另外……

  那边,老板盯得眼睛乌珠也要脱出来了,但他还是强忍着,不让怒气从鼻孔里冒出烟来,不过,老板还是及时地阻止了沈鑫,低声地说:沈叔叔,你这样对人不礼貌,让人把话说完么。

  沈鑫这样揭穿何总说谎话,间接也刺了老板一枪,心里却爽快了些,但无论如何平息不了心中的万分不满。老板把我当什么了,根本没把我当人,更不要说尊重我是公司的党总支书记,让我负因负的责说应说的话。照理,何总的角色应该我来演,为只让我旁听,——就是旁听,也是我自己硬着头,自己挣来的!在老板的眼里,我是什么呢,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什么都不是,连耳朵也被割除了……

  会场的热烈而欢快的气氛,被沈鑫这样一更正,有些僵硬沉重了,沈鑫也不管了,自己只是这样一味地沉思着。

  当然,何总要还是“接着”汇报下去的,但措辞显得相当拘谨,他生怕沈鑫又突然“插嘴”进来,毕竟,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党的工作,资历浅,做得不够多,确实不太明白内情,对沈鑫的“更正”实在招架不住。其实,何总自己,很不想充好老来发言的,是老板太信任自己,硬是赶鸭子上架,话语里出了点状况,被揪住了,出洋相了。对不起,沈鑫,公司的党工作,实在不大懂。

  但这没有影响部长的情绪。可以说,商部长这次的考察走访,收获还是颇丰的,沈鑫的话语行为,或许,老板骨子里有点不舒坦,部长大人可是肚大雅量,影响不了内心充裕的正能量,他的情绪仍然极好,他对坦途公司,对老板的印象很深,感觉良好,对坦途公司党的建设,也赞扬有加。部长的心情始终是愉悦的:这里的党建工作做得好,了不得,连民营企业家也被吸引,要求入党了——在部长迈出坦途公司大门时刻,还亲自听到该公司的童董事长,再次说“要求参加共产党”。部长以为,这都是新鲜事物,可喜可贺。这里的工作经验,应该总结一下,有推广的价值,对民营企业的党建,有普遍的指导意义。

  后来,大概商部长有过指示,果然,省市各报,都有不少记者专门来采访坦途公司的党建工作,只是老板指示坚决不接待,也再三告诫沈鑫,不要擅自行动,干扰公司的工作部署,自找没趣。因此,最终,热情而来的记者们,全都铩羽而归,他们意想不到,过往到坦途公司采访,每每得到王子般礼遇,临走时,袋子里还往往有温热的红包,沉甸甸的,使记者们老生流连忘返之心。而这次,记者们进了坦途公司,就像叫花子进主家要饭,被所有人摇手,接受冷面孔的慰抚,使记者的脚,迈进了却迈不出。连沈鑫也说:“你们走吧,坦途公司在党建工作上,没有值得采访的内容。”这是后话,顺便先说一句。

  组织部长的后脚刚离开坦途公司,踏出的尘埃,还在坦途公司的门口荡漾,这边就有了立竿见影的行动。沈鑫在大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屁股还没有坐热,那把椅子已是物归原主,总经理早端坐在它上面了。沈鑫被请回到属于他的那高雅的陋室,又与老鼠蜘蛛为伍了。这么一还原,只是苦了那两块靓丽气派的新牌子,因为他们太高大了,无法在“陋室”前直起腰来,只好委屈他们到公司的贮藏室关禁闭,吃灰尘去了。

  部长视察坦途公司没多久,开发区管委会党委的领导来催问沈鑫:童董事长的入党问题,进展到哪一步了?沈鑫感到有些可笑,老板连入党申请书也没写,怎么“进展”呢?沈鑫没去理会管委会的关心。

  过不了几天,管委会熊大海书记又亲自打电话过来,关注老板的入党问题。沈鑫没好声气地说:我们老板从来不参加有关党的知识学习,也没写过入党申请报告,他根本没有入单意愿,怎么入党呀?党章规定,个人入党,应该是如愿的呀,他可没有这个要求入党的举动。

  熊书记说:老沈,这是你的不是了。你们基层组织,应该关心他、引导他么,找他谈心,提高他对党基本知识的认知,这也是你的责任。

  沈鑫说:找老板谈心?我有这样大气派,老板能放下接受我谈心的架子?这个事我做不了。就是你们来找他谈,也未必叫得动。

  熊书记有些生气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没去做,怎么知道做不了?这事,商部长十分关注,多次打电话来询问,你要对商部长负责,对你们一级党组织负责,也要对你们的童董事长负责,不能这样敷衍塞责,懂吗?

  沈鑫原有的硬脾气,被熊书记的一席话,激发了出来,说起话来,就不知轻重了:这叫敷衍塞责?我是实话实说,我做不了,就是做不了。入党要自愿,童少欧没有入党意愿,一定要硬拉他进来不成?难道现在的党章没有用了?

  沈这么一说,熊书记的态度反而软下来,口气也柔和了许多:老沈,话不是这样说,我们党组织,就是要做人的工作。形势在发展,我们的思想也要与时俱进。我们帮助民营企业家进步,使他们与我们党站在一起,是时代的需要,也是我们党务工作者应尽的责任。

  沈鑫已经上来的牛脾气,似乎已无法转过弯来,他说:熊书记,反正,我已说明了,我是老脑筋,我没法与时俱进,改变对党章的认知,入党要自愿,他童少欧没有些入党申请书,我就不会去做他的工作。要不,你们管委会,或者干脆市委出面,直接介绍童少欧入党好了,来个“火线入党”什么的,不就成了?

  看看没法谈下去,熊书记先搁了电话。

  与熊书记谈话之后,沈鑫喃喃自语了好多天,失望的情绪无法自持。他甚至疑心自己的精神可能要出问题。他见到我,仍不停地念叨:不理解,不理解,现在的时代怎么了?共产党不是由工人阶级的先进分子组成的吗,怎么一定要拉有钱老板入党了呢?

  我笑着说,沈老,我们都老了,已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自己过了时,就感到现在的时代怪了。我们就这样过吧,活一天,看一天,感受一天;活一天,算一天,赚一天。反正,我们没能力改变别人,改变时势,将就些,不与别人过不去,也不与自己过不去了,平静些,或许就能多活几天。

  我心里却在想,或许,沈老的话是对的,老板说要入党,其实只是戏耍一下,并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意愿,因为,我是与老板交谈过,亲耳听他说:对“共产党没有好感”,现在已经转变态度了?或许,转变态度转变认知的是那些个领导?当然,我不会向沈鑫吐露老板曾经有的思想。沈老的嘴巴靠不住,说多了,对我对他自己,都会带来不爽,惹出更多的烦恼。

  结果呢,老板没有向坦途公司党组织递上入党申请书,很有可能,老板本来就是有口无心,随口一说,自己曾向部长说过什么话,提过什么愿望,老板早忘了。最终,沈鑫也没有转变观念,去主动做“时代需要”吐故纳新的工作,以达成老板“要求调入党”的愿望。管委会的领导,碰面沈鑫时,仍问起过此事,但与沈鑫的谈话,总是不投缘,最后,也没有深究下去,也没有利用权力和手段,直接将老板拉入党内。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童董事长最终没有入党。可是,沈鑫,你意识到没有,你的行为违反了下级服从上级的纪律,没有将新时代的大功臣吸收入党,可能已经给党建工作造成了损害,你该担当怎样重大责任?反思吧,沈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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