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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雪(第三章)

  南国雪 第3章

  顺利地回到故乡——雪陵市,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夜晚,我也松了一口气。

   车辆进入市区时,心情有点激动,我出生在南国这座古城,这座有2千多年历史的城市在我的记忆里很有古香古色的味道:雪江和陵水在这里相约后一起缓缓流向东方,两河的岸边扎有许多的木排,木排上船工升起的炊烟给古城带来一股山野清新的气息。纵横交错的小街小巷铺着高低不平的青石板,随处可见几十甚至上百级的青石台阶,二至三层的小木房遍立在古城的每个角落,歪歪扭扭而永不会倒塌。

   而此刻,夜幕下的雪陵,都市般的高层建筑时而进入眼帘,它们傲然耸立,直指穹苍,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川流不息的车辆在无声地流动,故城变了,记忆中的故城印象与眼前故城的景象毫无一点吻合之处。

   车辆驶入一座宾馆,下车时,雪陵市的市委书记带着一班人在门口迎接,这寒冷的天气,这夜深的时刻,此举让人感动。高大的剑平微微弯着腰站在个子不高的书记旁边,书记满头银发,他面部呈现的表情、全身流露出来的气质都在无形地散发着一种威严和魄力,细观旁人,站在书记身后,无论个子高矮,腰都有点弯。我想:这就是“气场”!接下来是礼节性的介绍,官样式地握手和带官腔式地问候,宾馆服务台上端电子屏面一排彩色文字徐徐移动:“热烈欢迎***部规划设计院王青海院长莅临我市指导工作!”礼仪小姐送上鲜花,一些人在忙上忙下地穿梭,剑平满面春风地向书记汇报着什么,返个头来笑望着我,继而目光诧异地转向我身后,我回头一看:那个搭便车的女孩手里捧着一束鲜花,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我亦莫名其妙,记得这女孩叫青青,我便轻声地说:“青青姑娘,你不回家呀。”她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深更半夜的,在宾馆住一宿算了,就怕房价太贵!”

   我顿时产生了一种惹上麻烦的预感,走到剑平身前,咬着他的耳根说:“给那姑娘安排一间房子。”剑平点点头,一脸的茫然。

   书记带着一班人陪同我来到房间,那是一间总统套间,装修之豪华不亚于京城任何一家五星级宾馆。与书记交谈了几句,便催促书记早点休息,书记也不再客套,说了几句得体的应酬话,带领一班人走了。

   套间分卧室和会客室,茶几上摆着水果拼盘,床头柜上立着一张十分精美的卡片,卡片上印着雪陵市的一些风景名胜。窗户挂着拖地的绒布窗帘,窗户一边摆着一件与人一般高的江西景德镇瓷器,一边摆着一件与真人相仿的“沐浴女”石雕。把东方和西方艺术风格截然相反的两件艺术品摆在一间房子里,装潢设计者大约想构建一种中西结合的独特艺术,而我觉得有点不伦不类。

   细细观察石雕,作品把西方女子丰满的身躯雕刻得栩栩如生,作品的材质是花岗岩石,应该产自于雪陵山区,当年,我在雪陵山采石场,天天与这种石头大交道,双手布满了老茧。在记忆里这种石头用来修水库、水渠之类什么的,想不到还能做出如此精美的艺术品;门铃响了,打断了我的欣赏。

   是谁呢?不会是剑平吧,这家伙不是屁颠屁颠地跟着书记走了吗,又转回来干什么。贴着猫儿洞一看,原来是青青姑娘,手里拿着我遗忘在车上的呢子大衣。看我的记性,一夜的旅途,脑子还真有点乱,稍稍拉开门:“谢谢青青

   青青宛然一笑,轻声说:“不请我坐会?”

   心跳有点加速,嗫嚅不知所言。门尚未全开,青青快步闪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拍拍自己的胸口,长舒一口气。

   “肖市长没给你安排住宿吗?”

   “怎么会给我安排房间呀,哪有这样的好事。”

   “那你?”我好像感觉到什么,望着青青,脸有点发烫。

   青青打量房间四处,眼睛一亮,指着会客间说:“我就在那房间打个盹,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深更半夜回去,多麻烦。你该休息就休息,不影响你的。”

   “不妥吧,孤男寡女的,不行,不行。”话是这么说,但我感觉自己有点言不由衷。

   青青扑哧一笑:“没人看见我,刚才好紧张的,进了房间就不紧张了。”

   我欲言又止,青青站起来,大大方方地把我推向床边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还会吃了你?大哥安心睡觉!我到那房间去,绝不影响你休息。”

   事已至此,我亦无言。青青去了会客间,对这突兀发生的事情,总感到有几分蹊跷,已无心欣赏什么中西艺术了,深更半夜的,房子进来一个少妇,实在是匪夷所思。反过来想,离天亮也那么几个小时了,睡一阵就过去了。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从壁柜里拿出一床毛毯,来到会客间,青青在沙发上斜躺着身子,闭着眼睛,双手抱胸。我把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蹑手蹑脚走出会客间,身后传来青青的声音:“谢谢大哥。”

   爬上床,我的天,如何睡啊,想到房子里有一个年轻的少妇,脑海里翻江倒海,身子在翻来覆去。

   听到那边在自言自语:“睡不着……”我丝毫不敢应话。和一个陌生女子同居一室,尽管精神亢奋,但虑及自己的身份,非份之念时起时熄,开始后悔没有及时落实这个女子的住宿,明天见到剑平,还真有点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味道,肖剑平这是怎么搞的!这叫什么回事呀,拿出手机,又放下,现在把人家叫来,讲都讲不清了。

   心里七上八下,思前想后总是理不出头绪,索性把被子蒙上头,用自己以往失眠常用的办法:从100到1倒数数字,数了一次,脑子愈加清醒;二次、三次、四次,数字慢慢变得混乱了……。“数错了,数错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数落我:“读了那么多书,连个数都数不清。”,我睁眼一瞧,是窗前那位“沐浴女”!哎呀,石雕女郎活了,活生生的一个西方仙女,一丝不挂地坐在我床头,不由得大喜过望,想不到我竟有如此艳遇,一身欲火中烧,拥着仙女,欲行苟合之事,然蛮劲用尽,始终不能如意。仙女道:别白忙活了,我是石头变的仙女,万变不离其宗,我就是一个石女。说完嘻嘻窃笑。闻声而醒,青青居然坐在我床边!

   “大哥在做梦吧”,青青椭圆型的脸蛋挂着甜甜的笑容,因为梦境的猥琐,我的脸一定是一副极为不自然的表情,继而心里有种莫名的焦躁,责怪道:“你不在那房间休息,跑到我这干什么!”青青的笑容僵住了,默默起身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

   感到自己语气重了,于我而言,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青青已褪下了白色外套,黑色的羊毛内衣紧紧裹着成熟的身躯,女人的曲线得以恰到好处的衬托,联想到刚才的梦,语气缓了下来:“穿上衣服,别着凉。”

   青青的脸又恢复了笑容,起身走过来,又坐在了床的另一头,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那房间冷,刚才给冻醒了,听见大哥在哼哼的,就过来了。”

   “哦,你去看看壁柜里有没有棉被,盖上棉被就好了。”我一本正经地说。

   “我不——”青青把“不”字拖得很长——女孩撒娇典型的腔调。

   “我要坐你床上,”她没等我同意,掀开被子,钻进了我对面的被子里。

   “成何体统!”我嘴里说,但并没有阻止她的行为。

   “嘿嘿,大哥怕了?”接着又是刚进房子的时候那句话:“我都不怕,大哥怕什么。”

   “不是怕不怕的事,是——”说话明显底气不足。

   “大哥叫王青海,我就喊你青哥了,青哥就喊我青妹了。”

   “什么亲哥亲妹的。”

   今夜已经无法睡了,半夜三更与一个年轻女子处于这种状况,我在谨慎之余又异常的兴奋,索性坐起来。面对面地和青青东一句西一句地聊。通过和青青的交流,我得知她的大致情况:

   青青的父母在她15岁的时候双双亡故;“妈妈死的冤!”她哽咽着说这句话,眼眶也红了,看的出她与母亲的感情很深;那时候青青已读高一,辍学后去深圳打了几年工。23岁回到雪陵市并于当年成婚,1年前离异。

   看到眼前的女子已离异,脑子冒出了杂念,装着随意的样子问:“肖市长知道你在这里吗?”

   “谁知道他晓得不晓得,那小司机也许知道,他要我给你送大衣的。”

   “那肖市长肯定知道的。”杂念立时淡下许多。

   “不一定,我和小司机说了的,送了衣服就走。”

   “哦,哦。”呼吸又紧促起来。

   “有小孩吗?”

   “有个4岁男孩,可爱极了,归奶奶带,我每月回来看孩子,给奶奶和孩子生活费。”谈到孩子,青青脸上充满了一个年轻母亲的怜爱之情。

   “你先生干什么工作?怎么认识的?”

   “在深圳打工时认识的,结婚后都回来了,原来在市建筑公司当施工员。”

   “哦”,我的心怦然一跳,深深吁口气,我那已故的父亲也是这个单位的工人,想到父亲,不免有几分感触。

   青青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变化,继续讲述:“公司企业改制后下了岗,给一个建筑老板打工。”说到这里,青青叹了口气:“吵着要去深圳,我不同意,他就和几个朋友开了个茶馆,天天泡在茶馆里打牌赌钱,怕他走我父亲的老路,所以干脆离了!”

   “你父亲?”

   青青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说:“爸爸白疼了我,想起妈妈,我又有点恨他,妈妈就是他给连累的,不说他了。”

   “一个人带着孩子,经济压力大吧。”

   “难呢,在省城打工才1000元一个月,每月给孩子500元,紧巴巴的,孩子将来要是读书了,恐怕养不起了,自己现在还年轻,年纪再大些,怎么得了,难呢”青青一脸愁容。

   “每月1000元呀,是少了点,孩子的父亲不管吗?”。

   “开个小茶馆能挣几个钱?”

   “为什么不再婚呢?”

   “难呢,有了孩子不好嫁呀,现在的世道实际得很,哪个男人愿意养别人的孩子。”

   我在想:如果青青说的这些是真实情况,倒也很令人同情,随口道:“世界上好男人还是有的。”

   “大哥是好男人吗?”青青反问我一句,同时被子里面的脚在我的大腿轻轻蹭了一下。

   “小姑娘别乱动!”

   “哎呀,大哥还是个鲁男子呀”

   “什么鲁男子?”我一时不明就里。

   “青海哥不是青海男人,是山东男人呢,嘻嘻。”

   “山东男人怎么拉?”

   “鲁男子坐怀不乱啊。”青青说完吃吃一笑,笑后依旧迅即垂下眼帘,眼眶那清水般的眼波撩人心扉,嘴唇的两角微微向上,恰如一轮晴朗夜空上的弯月。又是那副似曾相识的表情!我的心怦然一动,压抑在我内心深处的一种眷念在全身弥漫开来,我突然明白了自己见到青青被小青年拒绝上车时而产生若有所失的感受,也明白了自己脑子里始终存留希望青青留在房间里的潜意识,原来都是源于这种似曾相识的表情,都是源于这种压抑在我内心深处的眷念!我知道自己已经为这种熟悉的神情和压抑的眷念动情了。欲念渐渐而生,理智断然阻止:自己在官场打滚多年,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尽管青青的举止在自然和唐突之间,想到自己的故城已经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在有求于自己的地方官员所安排的住处;对一个初次相识、来历不明的女子还是要筑一道防备之墙。

   心慢慢归复平静,我在想,每个人在具体生活中处理涉及到观念和道德的事情时,总有一条分明的界限,越过去是丑,退回来就是美,如果对这个姑娘做出有违伦理道德的猥琐行为,我的品位,我的素质将大打折扣,就做个鲁男子吧,鲁男子还青史留名呢。记起一位西方哲人曾经说过:美即生活。对这句名言似乎有了一种新的解读,顿时感到自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立意一定,杂念消遁,眼皮子便沉重起来,夜,很深很轻,床前的台灯发出柔弱而温馨的光;脑子慢慢成了空白,轻语一句:“我倦了,睡吧……”

   裸体的西洋女郎依旧坐在身旁,白皙而细腻的皮肤,忍不住想抚摸,刚伸出手,西洋女郎变了: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瞳孔,黄色的皮肤,一个纯粹的东方美仙女;仙女温怒,杏目怒瞪,打开我的手:“摸什么摸!想干什么,真不害羞!”我大为惭愧,讪讪缩手,仙女脸色变得温和,款款说道:“你跟我来,你想去看地狱还是看天堂?”“天堂。”我不假思索。来到天堂,云雾缭绕,金碧辉煌;众多的仙女一排排站着,大声地歌唱,典型的欧美唱法,激情昂扬,哦,她们是在唱赞美诗吧;须臾之间,歌声变成了庙宇庵堂尼姑“阿弥陀佛”的念经声;哦,她们在做超度吧。我挨上前,一个一个地仔细打量,仙女问:“你找谁?”“找我姐。”仙女冷笑一声,“你姐?她下了地狱!”我一惊,梦醒了,背脊梁沁出一层冷汗。

   洗漱间传来一阵水响,我睁开朦胧的双眼,不知道是晨曦还是雪光映照,窗外已是白灿灿一片。一时不知身处何地,骤然间想起青青,想起和她一夜同床而眠,心突突地狂跳:该女子何许人也,自己居然如此孟浪。正悔恨莫及时,青青从洗漱间出来,湿湿的长发披肩,紧身内衣箍着丰满的身躯,透出一个成熟女人的无限魅力,鲜红的脸盘展现出女人妩媚的光芒。她的心情显得非常愉悦,嘴里在轻轻唱:

   梅花呀,梅花

   冰原上的片片锦缎

   寒冬里的朵朵云霞

   你在冰雪里绽放

   你在寂寞中发芽

   梅花呀,梅花

   狂风吹不落

   暴雪压不垮

   傲然怒放在田野山涯

   美丽的姑娘呀

   梅花寄托着我对你的牵挂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鲜花

   这首歌,无异于一声炸雷在我耳边响起,这首久违了的歌,这首对我以往生活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的歌,这首将永远伴随我度过一生的歌。这歌,这词,我坚信:世界上除了我和另外一个已经生活在天堂的女人会唱,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唱!

   我跃起身子,把青青拉至床前,大声地问:“你是谁?你是谁!”

   “我是青青呀,大哥。”青青佝偻着身子,被我吓得瑟瑟发抖。

   我推开她,想清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口里在不停地说: “你是谁?你是谁?……”

   青青已经镇静下来,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轻声而沉稳地说:“哦,大哥慌了吗?不怕呢,大哥什么都没做,我可以证明,我也不会给你增添麻烦的,大哥尽管放心好了。”

   我知道她此言的含意,但我毫不在意,长吁一口气,用意念抚平自己的心情。带着知道结果的预感问:“刚才唱的歌是谁教的,是你妈妈教的?”

   “是我妈妈教的呀,这歌也是我妈妈编的呢,怎么,歌不好听吗,我再唱一次给你听,你喜欢这首歌吗?我也喜欢。”

   “好听,非常好听!”我口里回应青青,那首歌在我脑海已经积存了几十年,然而今天听到那歌曲、那歌词,感到既真实又虚幻,心里泛起无限的凄怨与苍凉。

   “不唱了,哎——你妈妈是不是叫——”我停顿片刻,“朱海红。”

   “是的是的,大哥怎么知道,奇了怪了。”

   我认真仔细地打量青青,那张脸,那语音,活脱一个朱海红——一个永远不能从我心中消失的女子!

   青青双眼盯着我,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叫王青林,怎么又叫王青海?”

   “我是王青林,我们同名又不同名,我是森林的林,你是玲珑的玲”我语气平静,内心却百感交集。

   青青漆黑的瞳孔死死盯着我:“大哥,不,青、青叔呀,你现在做了这么大的官,你早来雪陵就好了,我妈妈也许还能活下来,青叔叔……”青青的话,说到结尾处语音已经很轻,语气也越来越凄楚,眼皮一眨,大颗的泪水流了下来,看见青青悲恸之状,三十年前我与她母亲相遇的往事,一幕一幕浮上心头,内心不由得凄楚。

   “我早来雪陵你妈就死不了?她死了又怎么生下你的?你是她亲生女儿?”我问得语无伦次,我的思维如一团乱麻,记忆也变得混淆。

   “我妈妈是死了,我当然是她亲生女儿。”青青觉得我问得稀奇古怪,有点委屈和生气。

   “你是哪年出生的?”

   “79年,现在我都30岁了,不是小姑娘了。”

   想起自己和青青她妈——朱海红所经历过的往事,突然,心里产生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女孩该不是……呼吸急促起来,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那你——怎么知道的我?”觉得事情不但蹊跷而且复杂。我都不知道如何询问了。

   “我妈妈告诉我的。”

   “你妈告诉你的?你妈妈去世的时候你才多大呀。”我脑子全乱了,往事似真如梦,我努力整理自己紊乱的思绪;此刻,我的手机响了,看号码,知道是妻子打来的。电话那头传来妻子的声音:“青海呀,到了吗?”

   “到了。”

   “到了也不打个电话。”妻子埋怨道。

   “对不起,哦,告诉你一件事,我遇到了朱海红的女儿?”

   “是吗,她可好?”

   “一般吧。她现在就在我的房间里。”

   “哟,不对吧,听你说,朱海红不是死了吗,哪来的女儿呀。”

   “一、二句话讲不清,情况有点复杂,弄明白后我再告诉你。”

   “好的,南方下雪呢,你要注意身体。”

   “没事。”

   妻子那边挂了电话。

   青青好奇地问:“我在你房间里,你也告诉你老婆?”

   “那有什么呢,我妻子她——认识你妈妈。”我很坦然地回答。

   青青接着自己未说完的话题:“我妈妈曾经说起过你,你们是在78年的冬天认识的,你们当时都是下放的知识青年。你们——”

   青青的话又被房间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嘘——”我对青青做了个俩手指捂住嘴唇的动作。听电话里面的声音就知道,是剑平打来的。我拿起电话,嘴里自言自语:

   “是啊,78年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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