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 结束卖服装，即刻返学校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十四周。
一天，石峰在服装摊前卖服装，不料班主任金老师来找他。金老师告诉他说，前一天，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来学校，对同学们毕业论文的事作了一次重要讲话，谈及了有关论文的选题程序、角度和注意的问题，并要求同学们在这个星期内拿出论文的选题题目，以便指导老师好分组。金老师走时，顺便把一本《电大文科园地》学刊给了他，并嘱咐他赶快抓抓毕业论文的事。
石峰目送着金老师走后，一想到毕业论文的事一下子慌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指导老师这么快就要每个学生的论文题目。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安排时间着手过任何论文的事，就连两个星期前发的《毕业作业写作指导》一书都没看。并且，他也没有抽时间去翻阅任何一本有关文学期刊的资料，这个论文题目怎么确定。难道凭那天自己的想象，根据自己的生活搞个报告文学，可后来班主任老师给予否定了。金老师说，这次一律不搞文学创作。那么也凭想象，从当代文学中，分析几个有特色的复合型性格的奋斗着的青年开拓者形象。可到哪里去找有关资料，确定个什么样的题目。他看着眼前摊上摆着的各种服装，已经没有心思卖服装了，心里只感到一片焦急。
这时，他顺便抓起《电大文科园地》学刊，翻开了第一页。不看还好，当他一下子触目到目录下那几个大大的“期末复习提要”黑体字时，他更感到了无法形容的焦灼和诚惶诚恐。他无意识地张着口，计算了一下离考试时间还有多久，当他一默算出离考试只有一个多月了时，他简直心慌的坐不住了。他很清楚自己这段时间因卖服装，功课已经大大地拉下了，除三门功课在看第二遍书外，《中文工具书》第一遍看了不到五分之一，而学刊上这门功课也被列为闭卷考试，这期竟四门功课闭卷。金老师未来之前的一会儿，他还在为先前销售员小杨，谈到的一位到这个公司承包门市的年青人，当初靠推小车卖化妆品起家的事迹深深激动。他甚至对自己毕业后联系单位在脑子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也试想着这样去闯荡一番而想入非非。现在，他的整个思维不得不来一个大倒转，他在脑子里迅速给自己作出决定，立即停止在这里的工作，即刻回学校。
第二天，石峰到公司把自己的目前情况及想法告诉了乐经理，并得到乐经理同意后，他迅速到服装库房退服装，同保管员一起清帐、对帐，到财务室对收款收据。当他得知自己这个月竟推销服装金额六仟多元，比另一个不错的推销员多一倍时，他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他感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拿着收款凭据走到办公室，当乐经理看到他手里的收款凭据时，便面带笑容招呼他：
“来，来，来，我帮你算算这个月应得多少推销费。”
乐经理一手翻收款收据，一手熟练地拔着算盘子。
一会儿，只听乐经理说：“哈，小石要拿二百二十三元七角三分。”他看着算盘报着数。
“啊，你说嘛。”乐经理把收款凭据递给石峰，微笑信任地看着他。
石峰边整理收款凭据边说：“关于这个月的工资，我只要百分之三好了，另外的百分之一，我想是不是用来公司里订一些信息报、信息杂志。因为我觉得，现在一个企业要搞活，要取得好的经济效益，信息来源是关键，如果信息闭塞或信息容量太少，这样企业就大受限制。另外，我也是用来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表示对乐经理的感激，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连自己的生活费都成问题。再说，我完成了六仟多的任务，也同大家的热情支持分不开。”
“小石。”乐经理满意地转眼望着李主任微笑着，不慌不忙掏出一包白芙蓉，递一支给李主任，也破例给石峰一支，他自己点上烟，吸了一口，这才说：
“小石愿意拿出百分之一出来，这种精神很可嘉，当然至于订不订信息报、杂志下来再考虑。”乐经理往烟缸里掸了掸烟灰，说，“对嘛，你把工资领出来，交伍拾元给徐科长，放在你们供销科，我想看是不是拿拾元给李保管，你们时不时领服装给她找了不少麻烦。”乐经理使劲吸一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继续说，“你马上要回去搞毕业论文，要准备考试，学习不能耽误，这才是你的正宗大事，等你忙完了你再来嘛，我们到时欢迎你。”
乐经理说完，向石峰伸出手，石峰忙迎上去，握着乐经理一双十分暖和的大手，此刻不知怎么，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他身为一个男子汉却偏好动感情，班上了解他的同学给他的评价是，此人属复合型性格，感情丰富，富有激情，有当作家的气质。当然不管这些评价正不正确，此时的石峰想起自己出来求学，如果不是乐经理这样的好心人，千方百计地多次帮助他，他现有境况也许还不知是怎样个惨景啊！
“乐经理，我永远铭记您对我的帮助，我以后……”石峰情绪复杂的已经说不下去了。
“不要说这些，我不喜欢听。”乐经理马上摆摆手，“快去领你的工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