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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无声(六)

一家人又聚在一起,都有浴火重生的欣喜。陈秋雁还想制造一个惊喜,带着妻子和女儿来到了新家,当众宣布,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一家三口,拥在一起,喜极而泣。陈秋雁说:“老天没有亏待我们,噩梦已成过去,太阳已经重新升起,今后,平安和幸福,属于我们一家三口。” 

接下来,陈秋雁为自己和妻子分配了任务,妻子的任务就是休养,达到精神好,身体好,心宽体胖之功效;还有,想吃什么,想怎么玩,提要求就是,陈秋雁必须遵照执行。陈秋雁的任务,就是去工作,工作着是美丽的,养家糊口是应尽的义务;还有,要随时随地接受妻子的调遣,指东不能向西,俯首帖耳就是。

陈秋雁熟门熟路,不断向各个建筑工地跑工作,可总找不到原先同学父亲给予的那般优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是又脏又累的苦力活,干了一个月,才知吃力不赚钱,低微的工资,实难承担起养家的重任。陈秋雁寻思着,换一项工作。这时,接到郝女士一个电话,说有事商量。

陈秋雁兴冲冲赶到约定地点,郝女士已在等他,招呼他坐下,说:“ 听说,陈先生擅长搞工地建筑,我正有一个工程要你帮忙,特请你来商量商量。”

陈秋雁说:“也不能说什么‘擅长’,大工程我不敢接手,一般厂房之类的工程,也经手了不少。”

女士听了,高兴起来,说:“那正好,我就是要建个厂房,就由你来负责承建。”原来,郝女士一家,在城郊建了个蜜饯厂,原来是她丈夫在经营。丈夫生病住院后,她要服侍丈夫,就委托弟弟在经营。丈夫出院了,主要任务与陈秋雁的妻子一样,修养好身体,郝女士就全力担起工厂的运转。现在,工厂的形势还很不错,郝女士想扩大生产规模,扩建厂房,因此就想到了陈秋雁。一听陈秋雁能干此事,很欣慰,认为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对家庭这样有责任心的人,对工作、对社会不可能不负责任。于是,郝女士说:“陈先生,工地在郊外,离家有较远的路程,吃住可能要在工地,不能每天回家,这样行吗?”

陈秋雁知道郝大姐又在帮自己,心存感激,哪会不行?就赶紧说:“不会有事的,现在,我妻子生活完全能自理,即使有什么事,工地离家有一些距离,毕竟在同一个城市,赶回去也要不了多少时间。您放心吧,这点小事不构成困难。”

女士说:“好极了,这样,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对你的工作有这样的设想,你先负责将厂房扩建好,尔后,负责工厂的营销工作。你不是农村来的吗,你懂农村的水果行情,就由你来组织蜜饯的货源,这是工厂生存兴旺关键的一步,你能帮我做吗?”

陈秋雁当然连连答应,对后一个工作,他肯定会比第一个做得更好。就说自己的家乡,遍地是水果,只怕销不出去,采购蜜饯货源不会有问题。就说:“郝大姐,你这么信任我,关照我,我一定尽全力来做,如果再不尽心尽力,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我就回去,对老婆说一声,带点生活用品,即来听你调遣。”

陈秋雁回到家里,意外的碰上了郝女士的丈夫,心里一激灵,一时楞了,站着不知所措。郝女士的丈夫连忙站起来,即显老板的气魄、反客为主的大方,说:“陈兄弟,你坐,你坐。你还不知我的名字吧,我叫楼火輥,今后叫我楼哥好了。”说着,转过头去,向着储鸿飞说:“你男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特来感谢。”话没说完,就来拉陈秋雁的手。

那楼火輥感恩了半天,在陈秋雁多次的暗示下,才恋恋不舍的出了家门。后常常隔三差五的来陈家谢恩。据知情人说,陈秋雁着手建厂房,回家次数少了之后,那楼火輥来谢恩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了,已分不出他来谢陈秋雁的恩,还是谢储鸿飞的恩。

这里,不得不补说一下储鸿飞。读者已经知道,储鸿飞漂亮。但那是农村人的看法,农村人的审美观与城里人是不同的,城里人是不是也这样认为,储鸿飞漂亮?可不敢妄议。

鸿飞搬进新居后,丈夫分给她的工作是修养,因此他的工作对象,主要是沙发、眠床、电视机,还有一些通俗类小说。储鸿飞很少走出家门,街人较难有机会一睹其芳容,偶尔出屋,主要是到菜市场买点时鲜蔬果。然就这小规模、不张扬的出行,却引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功果。除了买来自己想要的菜蔬,还免费带回无数偷窥的目光。

说来也怪,储鸿飞一出现在小区边的菜场,附近立即万人空巷,人流涌向菜场,几乎所有的摊贩都忘记了营业,顾客也全转了向,只向储鸿飞停脚欲买的菜摊上挤,为此,多少人的鞋子被踏落,多少人拎在手中的菜蔬被挤掉,多少摊桌被一张张的挤翻,人们什么都顾不得,只让那双眼睛专注地搜寻储鸿飞的倩影。因此,储鸿飞成了菜场最受欢迎、也最不受欢迎的人。这话怎说?储鸿飞的出现,带给所有人视觉上的愉悦,人人都眼巴巴的等着储鸿飞早早的出现;然观赏之余,兴奋之后,自己的这么多菜蔬被挤翻踏烂,多少有些心疼,他们一边整理收拾摊桌菜蔬,一边骂道:“这个妖精,怎不死了?!”

有了这样的几次经历,储鸿飞很怕上菜场了。老实说,干此类低档笨重的活儿,本是陈秋雁的专利,从不要储鸿飞操心。现在,该死的丈夫,老在外忙乱,回家少了,总不能让自己吃淡饭!储鸿飞为丈夫的失职,不得已经受了几次冒险之后,终而至于还是谨言慎行起来。她一方面责令丈夫尽可能多的回家,去菜场多采购一些菜回来,储存在冰箱里;有时,也恳求邻居顺带一点,以供急需。但不管储鸿飞如何小心行事,无意中,自己还是影响到所住小区了。

小区近地,无人不知,小区住着一个“病西施”。那些油头光棍,无事闲人,千方百计向小区钻。亏得小区毕竟不是乡村,可以放肆的往别家的屋里窜,还说来串门是看得起你。小区里有保安,并不允许非小区住户自由出入,管理严格的小区,进出还要查你的身份,因此,常常使那些想自由行动的油头光棍们非常恼火,借故向管门保安寻衅闹事。或向保安吐唾沫,或咒保安死爹死娘,或无无缘无故的踢门砸窗,保安反被他们搞得胆战心惊。但说管说,保安胆战心惊的安保,还是有效的,油头光棍们也毕竟有所顾忌,储鸿飞家的门槛也终于没有被踏平。不过也有个特例,他不必像油头光棍见储鸿飞那样大费周折,他可以轻易地跨进储鸿飞家大门,即肆无忌惮的进入观赏储鸿飞美貌的程序。不容再说,读者大概都知道了,这个人当然叫楼火輥。

楼火輥进储鸿飞家门,有得天独有的条件,她家有他的大恩人,他当然要勤奋的来感谢,即使天天来谢,也不为过;何况,他当过老板,(现在应该说仍然是,老婆当老板,何尝不是自己当老板)有的是钱,他每次来谢恩,手里总带点小礼品,储鸿飞心里当然是愉悦的,让他瞧瞧自己的脸,也觉应当;再加,自己一个人在家,也相当枯燥乏味,有个人陪她说说话,而且那种话又那么款款有情,自然声声入耳,当然就相当乐意他常来又常往了。而且,两人又刚好有共同的特点,都病后初愈,双方的爱人都强调他她的工作任务是休养好身体,他俩有的是闲暇,有的是闲谈的兴趣爱好,于是一谈即合,再谈,就越谈越有兴趣了。

一星期里,陈秋雁回来一二次,却总能碰上楼火輥在家谢恩,并且,渐渐地觉得,自己只是个客人,而楼火輥才是家里的主人,他让座,泡茶添水之类,做得非常主动而又自然,倒是陈秋雁多次面红耳赤,左右不是了 ;一见到楼火輥,就局促得很,打招呼不肯,不打招呼不行,因此只有让别人做了他的主人。可见竖子不可教,陈秋雁毕竟是农村来的,小样小气,哪有城里出身的楼火輥大气,那样胸襟广阔:“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楼火輥获得进陈家的专利权之后,陈秋雁倒有了退出做客人的打算,甚至想一次也不回家了。并且,他还真尝试了一次,连续一星期不踏进家门。然终究抵挡不住对妻儿的思念,他不能不担当起菜蔬采购员的责任,以免爱妻后顾之忧。只是他不再接受楼火輥的谢恩,对其不理不睬、不愠不火,达到视而不见的境界。陈秋雁不敢有过火的行动,不能不想到郝大姐的好处,不能不顾及她的面子,他只能忍声吞气。

陈秋雁的心日渐见凉之时,却发觉自己的身子日日见热,头一阵阵发晕,似乎有点感冒的症状。听说感冒要多喝开水,他就天天大灌特灌,肚子天天像要生娃娃样的鼓着,可并不见症状缓解。就终于找了医生,说开点感冒药。

医生问症、检查之后的结论,出于意料,尽管面对割肾,陈秋雁仍能镇定自若,谈笑风生,但此刻的消息,他还是吃了一惊。医生告知他,摘肾手术后,因为没有休养彻底,又过度的劳累,并且没有坚持用药,因此摘肾留下的伤口,又发炎了,又没及时来看医生,已经累及另一个肾,绝对不能再耽搁了,必须住院治疗。

陈秋雁傻傻地说:“医生,实话告诉我,这病是不是很麻烦,没治了?”

医生笑起来,说:“你紧张什么,这是小病,要不了多少天,就能治好,但有一点要告诉你,你要有思想准备······”

医生这一说,陈秋雁立即紧张了,“你是不是说,病已转化成癌症?”

医生说:“不要瞎插嘴,听我把话说完。病不大,但可能会影响过性生活,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没有心理准备,心理上接受不了,自己加大自己的压力,就会在生理上更出现问题,加重病情,因此,这一点先与你讲明,要正确对待,不要心理上崩溃,加剧生理疾病。”

事已至此,陈秋雁只好接受这个现实,就照医嘱,住院治病吧。住院前,应该先与郝大姐打个招呼,也对妻子找个要离开她一段时间的理由。对郝女士陈秋雁只能说实话,他吞吞吐吐的将要住院的因由说了。郝女士一听,急了,说:“你这个人,这是大事,怎不早说早治疗?你就是个拼命三郎!工地那边没事,你指定一下,暂叫谁负责,我会去通知的,你放心去住院,我会安排人来照看你的。至于你妻子这里,你要自己安抚一下,就说工厂要你去出差行不行?怎么说,你自己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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