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每个女人就像一道菜，各有不同。因而和虎虎做爱，熊熊的感觉又是另一种滋味。虎虎喜欢主动，喜欢骑在熊熊的身上，黑亮的长发像瀑布般披散下来，一对双乳在熊熊的眼前晃来荡去，而虎虎的麻屁把熊熊的鸭儿紧紧的含着，一会儿把奶头喂进熊熊的嘴里，一会儿又要熊熊的手指抚弄她的阴蒂。虎虎屁心心的水像湿润的草原，熊熊感觉自己就像躺在草地上，就像闻见了野草的清新野花的芬芳，无比的心旷神怡。
虎虎的姐姐刘影也是建院毕业的，毕业后就留校任教了。而且学校还给她分了个单身寝室给她住。寝室就在建院进大门的右手边。熊熊原来的学生寝室是从沙中路进门后靠右，虎虎的女生寝室是沙中路的后门直上。如果从大门进，就要穿过操场，过综合教学大楼靠右手边，灰颜色的外装饰楼，就是虎虎的女生寝室大楼。虎虎读大一的时候，同寝室的从垫江考到建院来的肖雪梅，半夜上厕所，竟然被强奸奸杀在了厕所里。后来经沙区公安局侦破，原来就是学院食堂的一个民工所为。但虎虎从此不敢在学校寝室里住了，还好三中南开中学爸爸妈妈的家离学校本就不远，所以直到毕业，虎虎就都是回家住了。
姐姐刘影是1971年4月生的，属猪，比虎虎大3岁多，虎虎是1974年8月间，农历，8月初三。读书也比虎虎大两级。刘影留校的时候，虎虎也还在读大二。刘影的男朋友是广州人，姓丁，单名可，典型的广东人的样子，宽脸，前额光亮较凸，身高只得1。65米的样子，和刘影同系同班。刘影的漂亮，在系里是公认的，被丁可追到手，很多帅气的同学，还是很不服气的。但丁可读书确实用功，在他们那届，他获得了建院设的詹天佑奖的奖学金。刘影和丁可恋爱的时候，总是叫丁可为丁克，说是以后结婚就丁克，不要娃儿，免得以后娃儿像丁可，太丑了，如果是女嫁不脱，是儿找不到老婆。丁可不敢争辩，总是嘴里说好好。刘影毕业留校，丁可却考起了清华的土木系研究生。第一学年的寒假，丁可广州都没回，回到重庆看望刘影，不知为什么发生了争吵，丁可竟动手打了刘影，把刘影打了个鼻青脸肿，并把寝室里的电脑也弄坏了。这一打，就彻底的把这段感情打掉了。
其实事情的起因虎虎是知道的。虎虎有姐姐寝室的钥匙，中午有时偶尔就到姐姐寝室去午休。寒假了，这天几个高中的同学约到磁器口吃了午饭耍了回来，虎虎感觉累了，干脆就回到了姐姐的寝室，正躺在床上迷糊，听见门钥匙响，以为姐姐回来，也没在意，依然侧身面向墙的睡着，突然自己的嘴被另一张嘴堵住了，然后一条带着鱼鳅一样泥腥味的舌苔也强行的伸进了她的嘴里，一只感觉肥嫩的手也伸进了虎虎的胸部，狂乱的摸索她的乳房和乳头。在这突然的袭击中，虎虎也不知那来的爆发力，狠狠的咬了口伸在嘴里的舌苔，并猛然坐起把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是丁可。丁可感觉到了舌苔的疼，还好没流血，只是吃惊的看着虎虎支吾：“是你呀，我还以为是你姐姐刘影呢，对不起，对不起。”丁可的舌苔被咬疼了，说话更啰不转，广东调更重了。其实刘影和他在逛街，走累了，便把寝室的钥匙拿给丁可，叫他回寝室给她拿旅游鞋换。他回寝室见虎虎睡着，突然起了色心，过去一直见虎虎的漂亮也早是垂涎三尺，只可惜虎虎当时身边有个帅哥王子剑，1米8几的身高，又是校篮球运动员，况自己身边又有刘影，真是端起碗的，又盯到锅里的。今日终于有了得手的机会，便色从胆边生，不顾任何后果的扑了上去。
事情发生后，丁可突然醒豁过来认识到问题的严重，痛苦流涕的赶快给虎虎赔礼道歉，希望她不要告诉姐姐。虎虎当时也犹豫了，况当时子剑也放寒假回昆明去了，这样的事也怕给他说，也怕给父母说，又不敢决断。但几天来心里都不舒服，终于有天还是告诉了姐姐丁可这天的行为。刘影听到这消息感觉晴天霹雳，感觉丁可纯粹就是个流氓；那天丁可回来喊嘴疼，自己还好心去给他买药，原来竟是给色狼喂食。但为了妹妹刘巧以后在学校的声誉，当时白天没敢和丁可吵闹，晚上唠唠叨叨的提出要和丁可分手，就把丁可惹急了，打了她。
这件事最后学校的保卫处也出了面，鉴于刘影的谅解，没把丁可送往派出所。这种事可大可小，最后还是叫他赔了一万元给刘影重买电脑。据说后来建院还是给清华大学奏了一本，清华大学鉴于丁可的品行问题，还是把他劝退了学，回了广州。
熊熊自从那次在磁器口把虎虎强吻了，虎虎就已经认定自己是熊熊的女朋友了。第二天熊熊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的时候，虎虎突然对他说：“你不送我回家？”熊熊当时突然的怔住了，吱唔，“我要回家去接女儿放学和做饭。”虎虎的脸上有了怒意，“那我呢？我在什么位置？你把我当什么了？”熊熊一下意识到了，自己当时对虎虎的好，是因为她的美貌，是色诱，而真正的情感的问题是不能随便轻浮的，自己正在玩火。
虎虎是一个很嗲人的女人，每天早上起来，不给熊熊打电话的话，也至少要给他发个短信。其实两人每天在办公室都能见到，但虎虎就喜欢嗲，这是熊熊所没想像到的。而且每天下班后，虎虎还要熊熊每天送她回家，回家也不是直接回，不是逛沙重百，就是逛新世纪，或是当时还没垮的大洋百货，或其他个体或专卖店。熊熊虽然很喜欢虎虎的嗲，喜欢和她呆着，但心里还是惦记女儿，还是忘不掉自己有个家，心里又有不断的负罪感。这样等熊熊回到家，一般都是9、10点钟了，家里熊熊是什么都照顾不了了，女儿李芙就一直是黄雅琴在接，弄饭家务也都是黄雅琴一个人，熊熊这样的明目张胆，你当黄雅琴是瞎子是木偶，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
这天火山终于爆发了。
这天冬至了，再过两三天就是圣诞，然后是元旦，然后就进入新千年，进入21世纪了。下班后，虎虎就对熊熊说，“熊熊，我不是帮同学搞了个设计嘛，他给了我2万元的设计费，今天我们到重百去重新给你换款表吧，你看你那表也太旧了。今天又是冬至，我们去吃羊肉汤锅，完了我们再到酒吧去HAIG一下。好不好？”虎虎的热烈，虎虎的缠绵，像所有热恋的人一样，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不仅办公室的两个同事王成刚和沈东升看出俩人的不一般，连许小兵也为他俩人的如胶如漆担忧，生怕黄雅琴知道到他这来闹，也知道这件事迟早会东窗事发。对虎虎的许多要求，熊熊也基本是什么都依了她。
“表就不换了吧。有这个钱，还不如把它投到股市去，还能钱生钱呢。”熊熊一直是比较节约的男人，但1994年4月过了32岁的生日后，经不住办公室王成刚和沈东升两个一天炒股的蛊惑，也去开了户，记得当时就立马去买了代码为0515的渝钛白，当时价位好像是8元多，后来是跌倒好像几毛钱过，后来好像又涨到10元左右。现在这只股票已退市，好像是重组到了0629的新钢钒里了，现在还叫ST钒钛。那天虎虎还是拉熊熊去逛了沙重百，给他重买了一块西铁城的黑面钒钛钢表带的电子手表，价格999元。然后他们到工人村去找羊肉汤锅吃，到了冬天很多卖羊肉的汤锅馆才临时开起来。这不，这工人村里一排好吃街，就有一家叫资阳羊肉汤锅，一家叫简阳羊肉汤锅。
熊熊和虎虎就进了叫资阳的羊肉汤锅馆，因为这家的人看起多些，以为就要好吃些，也就是书上写的什么马太效应吧。熊熊和虎虎坐在靠门的角落，黄颜色的餐桌油腻腻的而且还是斜的要垮不垮的，凳子更不用说，蓝颜色的塑料凳，凳面都裂了，很有可能随时都垮的，不知老板是因为实力不厚，还是只是为了做一个季节的羊肉汤锅而已，所以故意的为之。虎虎用餐桌上毛躁的卷筒纸，撕下一段又把要坐的塑料凳擦了擦，而熊熊却早已坐了下去。熊熊的背靠墙，坐着正好可以尽览整个街面和来来去去的过往行人，就看见了黄大伟和几个警察也朝这家资阳店来了。熊熊赶快埋下了头。黄大伟站在店门口，“老板还有没有位置。”一边叫唤，一边看了眼店里。老板站在街边，“你们几个人，可能要等哈哟。”“没有位置就算了，我们到对面那家去了。”黄大伟是肯定看见熊熊的了，但还是故意的装作没看见，是不想难堪。
黄大伟高中毕业后，没考起大学，本来想靠老汉的关系进区府部门，老汉黄奇是个正直的老革命，首先想的是怎么让你龟儿子吃苦，而不是享福。要想工作，可以，自己走正道去解决。要么就到区武装部去当炊事员，好好的锻炼锻炼。黄大伟也不挑剔，想，只要是工作就行，就到区武装部当“炊哥”去了。1985年，市公安局交通管理总队向全市公招交通警察，黄大伟自己去报了名，经过考试，居然考上了。先把他分在江北的8中队，黄大伟自己争气，拿出自己当炊事员的吃苦精神，工作中勤勤恳恳，先后被评为优秀共青团员、先进警察、优秀共产党员，1995年调沙区6中队，任副中队长。
熊熊和虎虎羊肉和羊杂一样点了半斤，然后叫了两瓶老山城啤酒，两人细斟慢喝的吃起来。冬至吃羊肉或狗肉是重庆的一个传统，据说吃了羊肉或狗肉，一个冬天就不会冷了。其实现在生活好了，吃什么都讲究营养，只要身体合理的吸收了营养物质，增加了抵抗力，那还存在什么冷不冷的问题。所以现在冬至吃狗肉羊肉，只是个號餮的理由而已。两人正吃着，熊熊的摩托罗拉手机响了。是黄雅琴打起来的：“你在那里？还回不回来，还要不要这个家？”“郎个嘛，我在外面吃饭，吃了饭晏点我就回来。”“吃饭、暗点、你是不是和你办公室那个小烧货在一起嘛？是不是打算和她过一辈子，不要这个家了？”“朗格嘛，你朗格这样说话嘛，怎么这样显得没有家教。”熊熊听到黄雅琴的破口大骂，心里升起深深的厌恶。“朗格嘛，你做都敢做，又不要这个家了，你还怕我说所？”“我不是不要家，”“那你要什么嘛，要脚踏两只船，要家里一个，外面一个？”“雅琴，我现在不想和你两个说，等我回来再说。”“回来再说，你今晚就死在外面了，不要回来了。”
火山终于爆发了。这是人体内的火山，能否毁灭地球？
和黄雅琴确定了恋爱关系，熊熊下了班就跑到黄雅琴的单位去接她。然后手牵手的去逛街，吃零食，买便宜货。黄雅琴比较爱好，想买好的又怕贵，所以很多都是买的打折货。而买什么又都要听熊熊的，熊熊先还不晓得，只是陪她逛，她说什么，都是在边边“嗯”
“啊”的应付，而逛完商场如果没有买到东西，黄雅琴的脸上就是一脸的不高兴。就埋怨他。熊熊觉得女人耍耍小脾气，还是正常的。而且熊熊抽烟，也吃零食，也喜欢牵着黄雅琴的手逛街的感觉，慢慢的买衣服撒子的都喜欢帮黄雅琴拿主意。很快，过了五一，晚上在黄雅琴家里吃饭，平时熊熊都在黄雅琴的家里吃，因为自己的家在黄沙坝儿，比较远，黄雅琴也不愿意走，而父母的家就在区府的旁边，所以逛完街就回父母的家吃母亲弄的现存的。这天黄雅琴的父母和黄大伟都在，只有黄大华因为结了婚，自己搬出去住了，没有在家。黄雅琴说：“我们单位在开始分房子了，好像是结了婚就能分。”妈妈王静说：“好事情呀，现在有房子不容易哟，像你大哥在长安厂就没房子，叫他在家里住又不愿意，自己还要在外面去租房子住。那你赶快去和李云把手续办了塞，先把证扯了，席桌等到国庆再办都可以。”妈妈王静一直就是个火爆脾气，说话心直口快，不像老汉黄奇，整天不怎么说话，也许是因为在官场上、在办公室呆多了的原因，对人对事都谨小慎微，也是因为经过了文革的原因，那些政治运动，就是人和人的斗争，而祸起那里？就是一张口，就是因为说话，言多必失。“李云、雅琴你们明天就到单位去把证明开了，这是人生的大事，这样你们走动也方便些塞。”妈妈王静倒比两个小的着急了。“伯母我们晓得，你不要着急嘛，反正房子在那里搁起的，又不会跑。”熊熊和大伟两个碰杯喝了口酒。大伟喜欢喝酒，每次吃饭，老汉黄奇就从酒柜里翻出酒来主动要求熊熊和大伟喝点酒。“喝点酒好，喝点酒能舒筋活血，身体热和。”黄奇在家说话永远是平平淡淡的，就像个普通的家长，根本看不出是个上过上甘岭的战斗英雄，是一个保一方平安的区政法委书记。
就这样，经过半年不到的恋爱，熊熊就结婚了。时年25岁。婚后黄雅琴就分到了银行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在鹞子丘。
单位分给黄雅琴的房子在四楼，下面就是银行的办公室、营业厅，所以从家属门走上来，应该算是一楼。熊熊每天下了班，就到鹞子丘的菜市买菜回家做饭，因为办公室没什么事，熊熊每天下午下班都是提前在5点左右就走了，等6点雅琴下班从办公室回到楼上的家里，熊熊就基本把饭菜做好了。家是简单的家，进门的厨房，原先让出来的老职工把它改在了阳台，厨房自然就成了饭厅，黄雅琴找关系买了个五洲阿里斯顿的冰箱放在出饭厅进阳台厨房的靠角处，厅的中间放了个玻化钢的餐桌，简洁简单。客厅约12个平米，摆了个布艺沙发，一个玻化钢的茶几，然后是个转角柜的电视机柜，就把客厅挤满了，但显得并不零乱，相反倒有一种温馨的感觉。电视机是日立牌的19英吋的电视，是妈妈王静开后门找江北区五交化的王树森经理买的。王树森长得高高大大的，可能有1米8几，长脸，说话大喉咙，人喊“王大汉”。王树森也上过朝鲜战场，和黄奇也有过接触，你想王静这个文艺活跃分子，入朝慰问演出过的，肯定战士们对他们心目中的这个女神买账塞。而黄奇却不这样想，“你还是要注意点影响哈。”“撒子影响哟，开个条犯得到好大个错嘛。想当年文革的时候，你什么都没说没做，革委会还不是把你弄到江北农场去办了学习班。”“你这个老婆婆，你现在说这样的话，还像个共产党员吗，还有党性原则吗？”“我还不是为了娃儿好，又不行贿受贿，又犯得到好大个错嘛。”王静还是自知理亏，说话的声音自然放小了。
而电视带给黄雅琴和熊熊的是欢乐和不寂寞，那知道老俩口还犯了口角。现在社会上到处都是有权不用、过时作废的思想，像老汉黄奇这样老堪的人，是越来越的少成珍稀国宝了。晚上吃了饭，隔壁的韩建成就来喊打麻将，打一角。韩建成是信贷科的，人看去精灵聪明，但后来据说还是贷了30万的一笔账给某厂没收回来，后来给他弄到营业厅去当营业员了。打到10点半，熊熊回来开门，黄雅琴却在里面把门反锁了。熊熊在外面叫了半天黄雅琴才开门，原来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熊熊内心的气，很不得一拳给墙打出个窟窿。“朗格嘛，撒子意思嘛，我那点惹你了”“没有朗格呢。”“那你为撒子把门反锁、把我关在外面塞。”“你去打牌塞，不要回来塞。”“你这个人朗格说横话哟。刚才我说打牌去你同意了的都嘛，再说你也可以打塞，况且韩建成还是你的同事，你拿脸拿色的给那个看嘛。”
黄雅琴不开腔，啪的把电视关了，进卧室睡觉去了。熊熊坐在沙发上，心里的气一股一股的乱串，怎么遇到这么怪脾气的一个屄婆娘嘛。他恨不能马上把衣服收拾了回妈老汉家去住了，然后离婚。一冒出这个离婚的想法熊熊当时自己都吓了一跳。是啊，看来自己和黄雅琴真的不该走到一起，门不当，户不对，如果回去了，妈老汉肯定会把自己数落得狗头淋漓。不，应该是虎头淋漓，因为自己是属虎的。
火山终于爆发了，这是人体内自己的火山，不能毁灭地球，但能毁灭自己。
虎虎看熊熊接电话，很生气的样子，知道是他家里那位给他打的，虎虎的心里也不舒服了。“朗格嘛，你不说你们两个关系不好都嘛，她不管你，她这不是打电话来找你了。”“找我吵架，你不是没听到。”“那你好久搬出来嘛，我们两个都交往了快3个月了，你这样住在家里，我们两个算撒子嘛。”“我在找房子塞，我们两个都去看了的都嘛，还没找到合适的，找到了我就搬出来住了塞。”“好嘛，尽快嘛，这样我也好把你带回去见我妈妈爸爸塞。”“我比你大这么多，再说又结婚有娃儿，你妈老汉肯定会反对吧。”“不会的。我问过我妈的，说找个比自己大很多，结过婚有娃儿的行不。妈说只要自己喜欢，朗格都可以，不过必须要离婚和前妻扯清了关系的。我妈就比爸小8岁。你这样没离婚，叫我怎么给妈说嘛。”“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会尽快的去办理。”
两人吃完羊肉汤锅，熊熊心里还是想回家去了。但不敢说。熊熊的心里不是担心黄雅琴闹，而是突然的想女儿芙芙了。当时第一次看到虎虎的时候，确实是因为她的美把他吸引了，于是心里就想把虎虎弄到手，也就是占有，而根本就没想过后果，没想过自己是结婚人士，没想过玩火的最后结果，就必然会把家拖入死亡。是的，自己婚后和黄雅琴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也想过离婚，但当看到女儿的可爱、听话、乖巧，熊熊觉得什么委屈也都是值得的了。然而自从得到了虎虎，因为虎虎的嗲，虎虎的关心、体贴，自己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咳嗽或头痛，虎虎就总是担心，问前问后的清候吃药。而不像黄雅琴，一天除了自己的打扮，最多就是接送哈女儿，或者弄哈饭，然后不是逛街或者就是看电视，不喜欢读书报，也不喜欢接触人，熊熊在单位稍晚回家就是清候理麻，也希望熊熊跟她一样，整天就呆在家里，或者陪她逛街，或者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看电视。外人看这也挺好呀，而熊熊自己知道自己点自由都没有的，内心的苦也就只有自己知道。有一次，是女儿读小学了后，五一节放假，隔壁韩建成又喊打麻将，完了熊熊回家，黄雅琴又把门反锁了，熊熊气倒了，干脆就跑到旅馆去开房睡了两晚，直到上班。这件事惊动了双方的父母，甚至单位的领导——其实就是许小兵——的调解下，黄雅琴作了让步。黄雅琴后来对熊熊的不回家，也就懒得管之和过问了。这几个月来自从有了虎虎，熊熊觉得自己得到了真的爱，虽然每次下班都陪她逛街，心里也觉得有点烦，感觉女人都是这样，但虎虎的热情，不像黄雅琴那样的冷冰冰，熊熊觉得再累心里也是甜的。
熊熊掩饰着自己想回家想女儿的思想，虎虎自然不会察觉，还是兴高彩烈的拉着熊熊的胳膊，到今天酒廊去喝酒。今天酒廊在步行街的大新百货的楼上，和当时江北的船堤酒廊，解放碑的回归和金色2000酒廊一样有名。熊熊和虎虎进去时，一看到处都是人，舞池的中央男男女女都随着播放出的狂劲DJ不断的摇头晃脑，看到这么大的阵仗，虎虎倒不想在这里呆了。“熊熊，我们另外找个清吧去坐会算了。”“随你。”于是两个退出来，在新世纪百货对面的一排小门面找了个叫“雅轩”的酒吧走了进去。“雅轩”确实很清雅，小小的店内可能只有五、六十个平米，但主人装得很有创意，把空间隔出一个错层，用了木栏铁雕花，不仅使面积看去增大了，而且很富有诗的韵律。不像当年熊熊和黄雅琴进的“烛光”酒吧，纯粹哗众取宠。说明时间流逝得真快，社会进步得真快。店里大概大大小小摆了10来张桌子吧，错层里的桌子是被占完了的，熊熊和虎虎就在进门的靠角的一张小桌坐了，然后要了瓶红酒加雪碧。熊熊和虎虎知道红酒加雪碧不好，但就是喜欢这么喝。酒来了，熊熊刚把酒斟上，什么话也没有说，虎虎的眼泪静悄悄的就流了下来。
“熊熊，你什么时候搬出来嘛，看到你今天和她吵架，我心里也不好受。你这样，我完全就是个第三者塞，好像就是我来破坏你们的家庭。是你来追的我哈，是你说你和她没有感情了，你要离婚娶我，但你现在这样，你叫我怎么相信嘛。”“那我今天就开始住旅馆吧，或者住办公室去。”“你这是说气话，住旅馆是个办法？天气这么冷，办公室又怎么住人？这样吧，我问问姐姐的寝室能否让出来，你干脆住姐姐的寝室，然后尽快找到房子。你一定要首先搬出来住，我才能看到你要离婚的诚心。”“嗯。”“那我现在就给姐姐打，今天起就开始在她那住，不回去了。”“要得。”
也不知虎虎和她的姐姐在电话里嘀咕了些什么，总之好像是答应了，喝完酒，虎虎便带熊熊又回到了她姐姐的寝室。她姐姐的寝室熊熊和虎虎去过，都是虎虎求证她姐姐不在的时候把熊熊带去的，然后他俩在那里翻云覆雨的做爱，享受人生的至乐。虽然有时他们也在校园、在磁器口的河边乱草石坡，偷偷摸摸的抚摸偷情，但毕竟还是不敢像在房间里做爱一样放肆。而且今天还有不一样的是，今天虎虎把熊熊带去，就是要熊熊住在那里，要熊熊的下半辈子，都完整的交给他。而后来他们共赴嘉陵江的爱河，熊熊不仅把自己的下半辈子交给了虎虎，而且也把下辈子交给了虎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