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作为一个人要想活在世上，必须先学会独立生活，这是生存的唯一前提条件，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靠别人不算是好汉，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确如此。但万一没有了靠山，还依赖于谁呢？万水千山、花草树木是你的靠山，亲生父母，亲戚朋友，是你的靠山，但到了一的时候，都会各自分开，走自己的路而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你还会依靠谁呢？过于依赖别人的人，是永远都长不大的，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主见，何谈其成长的话？
一个对自己了解得最为彻底的人，莫过于自己，一个人一生中最大的敌人也莫过于是自己。自己首先得战胜自己是关键之所在。至今成名才体会做一个人难，做一个穷人更难，别人都会对自己看不起，甚至有时连自己也瞧不起自己，这是一种做人的悲哀。从小到现在，他虽说是出生在农村，但从没有受尽苦和累，简直是贵族家出身人（相对而言）。对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别人也许没有他那种感觉，这是谁给予呢？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亲，然而自己呢，现在一无所有，而如今更是清贫如洗，手中的钱屈指可数，也许往日的一切豪华富贵。将会一去不复返，这一点就很像《红楼梦》中贾府的没落一样。曾经的辉煌已经过去。面临着倾家荡产的危机。他更是无从说起。一个值得回忆的日子，将永存于他的脑海。一个值得敬重的人将远离他而去，他想挽留住他，但上帝不答应，偏偏给他判个“无期徒刑”，这重重的“一棒”犹如打在他的脑门上，等他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这种情形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那里……
对系里和贫困生特别关注的勤工助学工程也便在9月24号那天晚上开始了，为此，他们系和东二餐厅、科技协会联合主办了。“迎新生庆中秋”的勤工助学工程联欢文艺晚会，晚会是在成名的教学楼和工商管理系教学楼中间的阶级教室走廊前举行的。出席这次晚会的有他们系里的领导、餐厅的王经理，还有其他的老师，会场上一片热闹。在一个十分精彩的武术表演《中国功夫》节目中，晚会正式拉开了序幕，成名也和其他同学站在人群里看节目。他只知道系领导和王经理的讲话内容，而没有特别关注那些文艺节目，因为那个晚会是专门为他们8个特困生而举办的。一首《为了谁》这首歌曲开始了那晚的晚会。顿时整个会场一阵阵掌声，一声声喝彩，在歌声中沉醉，在歌声中缥缈，在歌声中飞舞。为了谁，不就是为了他们那些贫困生吗？为他们提供助学岗位。帮助其解决基本生活问题。并能够顺利完成学业。对于学校系里面和餐厅的关心和帮助，他们这几个同学都同样感激不尽啊！家庭里的生活实在太难了，拿出学费都是东拼西凑，向亲戚和朋友借的，有的到现在学费才交上一半，能不对这样的好事感到高兴吗？他们几个高兴暂且不论，就连社会上的人都是满意学校这种做法。
第二十七章
体现新生活的开始。
第二天早晨，成名醒来已七点多钟了，头疼得也睡不着，眼看就要进班，匆忙涮洗完毕，带上一本书，就往校门口去吃饭，由于起来胃有点不太舒服，也只喝了一碗八宝粥。当走到教学楼下面黑板报前，那里围观了一群学生，上面通知他们几个特困生上午第二节下课后去系书记办公室开会。成名心里想，也许是领工作证吧。照片已交上好几天了，也该发了。下完课后，成名便上了二楼系书记的办公室，其它的几位同学也都已来了，还有二位学生干部，系书记正坐在椅子上。两位学生干部正在发工作证，他是最后一个领的。最后，那位学生干部要求他们几个人在中午12：30在东二餐厅楼梯口集合，还需要开会，并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
中午放学后，成名没有和其他的室友一同去吃饭。他告诉室友自己有点事，先让他们去了。来到楼梯口见还没有人来，成名就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一会儿那两位学生干部过来了，他们告诉这几位同学，一会儿餐厅的王经理和他夫人（我们估且叫她阿姨）就过来了，具体工作由他们进行安排，要认真听要，要有礼貌。同时，又为他们几个同学介绍了王经理的大儿子，他说这是咱们的大哥（王经理的大儿子），以后有什么事就可以直接找他，接着那位王大哥又自我介绍了一下，又让大家互相介绍一下家里是哪个地方的，相互认识一下，不仅为了工作，还要在学习上相互交流，彼此之间相互帮助、理解。但干活的前提是不要耽误学习时间，留给有足够的吃饭和休息时间。
等王大哥刚说完，那边走过来一个妇女，王大哥介绍说是他妈妈，这几位同学连忙叫上阿姨好，快坐啊！那位阿姨说话真和蔼可亲，她让同学们放松，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不要怕人，然后就开始介绍她的三个孩子，正说话期间王经理从那边走过来了，他坐在那些学生们中间，并讲了话，具体安排了一下工作，由于快要到了“十月一”（国庆节）这一两天先暂时干着活，适应一下，熟悉一下工作环境，等过了十月一再正式工作。下午放学后，成名回了宿舍洗涮一下，就去了餐厅，王大哥给他们几个分了工，3个人推一辆车，另外留2个人洗碗，成名推了一辆车和另外两个女生一组，就开始了第一次干杂工的生活，面对着那么多的目光，他第一次感觉到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着他，他不敢抬头看别人一眼，只顾干自己的活儿，他们的任务主要是收拾盘子，筷子和碗，然后再送到清洗室。
大约干了一个多小时，餐厅里的活才有点少，基本上快干完了，看一下手表已六点半了，离上课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还没有吃饭呢？自己的两条腿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腰也有点儿疼，成名算是第一次尝试到了打工的艰辛，使他第一次认识到挣钱不是容易的事，那需要付出自己的辛勤劳动、天上不会掉下白面馍的。9月29日是岗位工作培训的第三天，中午放学后，成名就去了餐厅，大家都在那里等待，然后人来齐了，也就各就各位，自己忙自己的，总不能够闲着，收拾盘子、筷子碗和清理剩饭，比初开始熟练了一些，做起活来不那么笨手笨脚，等清理完后就开始抹桌子、扫地、拖地。
由于工作量大，他们几个人一直干到下午2：00，他的手上打了两个水泡，吃过饭后，成名急回宿舍拿了一本书就向教室奔去。坐在教室里他懒得动，两个腿和胳膊有些痛，第一节课睡一节，第二节看一节杂志，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做。下午依旧是做着中午所做的一切工作，但时间拖的特别的长，晚上七点十五分了，地面才拖了近三分之一，眼看着七点半就要上课了，他们几个人着急了，干完就去了学生科找李科长反映一下情况。科长认真地给他们分析、解释各种情况，竟谈了二节晚自习，他们几个人晚自习都没有上成。放学了，成名回到教室里，里面只有三四个人还在班内，其余的都走完了。筋疲力尽的他坐在空旷的教室里，好像这个世界上就他自己一个似的，他对眼前的现实无法改变，才培训了两三天，就觉得这个工作太繁重了，很浪费时间，很大程度上影响学习，但为了迫于解决吃饭问题，对这种工作高兴又埋怨。
由于昨晚的劳累，由于放学后身体还有点不舒服，直到十二点钟，成名才拖着疲惫的双腿向餐厅走去。到了餐厅就马上开始干活，在整个餐厅里到处转，一看见那有吃过饭的桌上有东西就马上过去清理，眼睛不停地向四周观望生怕放过每一个盘子，从清洗间到大厅来回地周转大约一个半小时过去。他们的工作也算基本上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吃饭，四个人一盘菜，总共8个人也就是两盘子菜，菜也说不上好，但勉强可以填饱肚子，反正是免费的，大家谁都不省，既然无法挑剔，就不要留情，没有理由向经理提出苛刻的条件，对这样的饭菜，也只有吃下去，填饱饥饿的肚子。吃过饭后，王经理的二儿子（他们都喊二哥）过来了，手里捧着好些小月饼，原来是要分给大家吃的，每人分了两块，并祝大家中秋愉快，同样大家感谢了他的关心。拿着月饼成名就回了宿舍，看到几个室友都在那里，就拿出来两人分一块吃了，室友们都夸餐厅不错还发月饼吃，他的心里更是美滋滋的，这是他用劳动换来的，第一次让他尝试到劳动的欢心。下午放学后，成名按时去工作，等活儿干完了，上课的时间又到了，有的同学饭都没有吃就回去上课了。晚上劳累了一天的他躺在床上睡不着，身体有点不舒服，浑身乱疼，尤其是双腿。他想毕竟这是工作才开始，以后也许会适应过来，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十八章
人的一生，有多少时间是在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这是人类许多痛苦的根源。有些事不管你是否愿意去做，但你必须得去做。做好做不好那是另一回事，关键是你是否愿意去做，这个世界不是专门为某个人而准备的，这个职位也不是专门为你设置的。对于，成名所选择的事情，他只胡硬着头皮去做，把他心里不愿意做的事情做好，无路可退，虽说耽误了学习时间，但很快被自己的理智所占据，他清楚自己的家里状况，不能不做这样的一种活。家里还有生病的父亲，为了尽量减少家庭负担，也为了锻炼自己，也就先支撑下来再讲。对以后的道路，暂时先不去想那么多，最起码把当前的这个工作给担任下来，不管是否愿意去做。他要想方设法做好本职的工作，要适应环境和社会，而不是要环境和社会去适应他，尽管有时凭自己的力量最大限度地改善它，但也总逃离不了生活的压迫。在生活中出现几个冤家，对手一些压力或一些磨难，的确也并不算什么坏事。
“十月一”就要到了，学校里也提前放假了，为的是让同学们在十月一这一天都能赶回到家里，过个快乐的假期，在家享受远离家乡而没有在家的愉悦，同学们大部分老师来自本省内的一些县市，来到学校已一个月了，对于那些好思家的同学，这个长假期无疑是个“解放日”“快乐节”，他们早就想回家了，有的竟请假提前走了，看来，那些第一次出远门的学生们，真是归心似箭。
清晨，成名被说话声给惊醒了，一看表才5点多一点，记起老乡打算今天回去，明天自己在回去，为了赶上早上七、八点钟的班车，就必须提前去车站，因为从学校到汽车站有一二十里路。成名也起床了，他想送送老乡望儿，望儿告诉他不用了，没有带什么东西，就只有一个小书包，他坚决要送，就是空手也得去送一下，不然他的心里会不好受的，望儿不再说什么，也就同意了。起床后，他来到阳台上，看见外面下起了小雨，路上借着灯光一片明亮，站了一会儿，听见同班的另一位老乡喊望儿。他和望儿就下楼了，走到一楼道口时，门锁还没有开，怎么办呢？窗户又打不开，跳不过去啊！一回头才看见楼道口的那一边，用一排竹筏拦着一个道口（其实，这幢楼还没有算是正式完工），看来就只有翻进去，正好有一个洞口，基本上可以钻过去，望儿先钻过去在那边接着书包，他再钻过去，跳下一个高台，那边的狗开始叫唤了，但他们俩不慌，走到靠楼边的高借着堆放的木板，一跃跳上墙头，就蹦了下来。那边两三位老乡都站在路上等着，成名便和他们几个人来到东大门口，大门还没有开，总不能翻大门出去吧。况且几个女孩还翻不过去，就只有走北大门，那里门口还没有修好，没有东西阻拦。来到北大门口时，还不见有公共汽车的到来，大约等了二十多分钟，从远处过来了一辆出租车，他和望儿上前拦住问了去长途车站多少钱，司机说10元3个人行吧。太贵了，就让他走了，车没有开多远，那个司机又回来了，说每人2元行了吧，就这样算商定了，他帮助老乡放东西，等老乡都上车了，成名和他们分手告别了，就一路上平安！
送走老乡后，成名一个人淋着小雨跑到宿舍，门还是没有开，就直接去了教室里。坐在教室里，他也有点想念家，岂止是有点简直是想坐上飞机回家，因为前几天，东升打电话问他什么时间回来，他就知道肯定是父亲的病情严重了，要不然东升不会打电话让他回去的，他告诉东升再过几天就要放假了，到那时再回去吧！回到宿舍，他就知道事情严重了，同学们问他往家里打电话没有，他说打了，也没什么了，其实，他很不情愿让其他同学知道，当他得知望儿告诉他，让他赶快往家回个电话时，就一口气跑到校门口的电话厅里，拿起电话就打，哥哥东升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回家，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便没有再多问。此时，他的心里比任何时候都难受。由于还有其它的事要处理，暂时先没有和老乡一起回去，只有等到明天（十月一日）回去了。
第二十九章
晚上，成名和大多数同学一样都非常兴奋，他串遍了班内的男生所有宿舍，还有另外几个邻班的宿舍，明天就要回家了，同学们能不高兴吗？有的三五成群地在打牌。有的出去溜着玩去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已经到了家里。玩过一阵过后，已是夜间十一二点了，成名就回到了宿舍，室内只剩下两个人，都已躺下睡觉了，因为他们的地方比他的要远，所以就没有疯狂地玩。他今晚也和通常晚上一样睡不着觉，尤其是回家的前一天晚上，基本上都是不睡觉的，不是兴奋、高兴，还是担心明早起不来，就干脆不睡了，是的，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明天上午就要回到离别将近一个月的家了，他能不兴奋、高兴吗？但更多的担忧父亲的病情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东升也没有直接告诉他，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东升告诉他回来时，走到县城帮父亲买点糊辣汤，他最近想喝糊辣汤。他想到自己回到家中该怎样度过这个假期，想到了……
清晨五点钟，成名便起来了，这时，天色还没有亮灰蒙蒙的一片。路灯的灯光露出刺眼的光芒，整个楼道里甚至整个校园里都是一片寂静，在这样的大城市郊区，远听不到农村那清晨时的鸡鸣和狗叫，还有那农村乡镇集上的吆喝声，热闹的场面。推开门便去卫生间，走到楼道里碰巧邻宿舍的同学乐儿，他也起来了，昨天晚上说好今早要送成名回家的，乐儿也算是成名在学习、生活上的好朋友，他们俩之间无话不谈，从国家、社会、家庭到个人，学习、生活，爱情婚姻等等，可以说天地间没有他们俩之间不谈的，但唯有一例，成名就是不和他谈父亲，尽量避免谈有关父亲的问题，因为他不愿对父亲发表什么议论。此后，乐儿和成名成了真正意义的朋友。等洗涮完毕后，各自回了宿舍，约好一会儿马上就走。借着灰蒙蒙的雾色，乐儿和成名提着包走在校园的道路上，该说的话也许是昨晚都说完了，走在路上谁都不愿多说一句话，但彼此之间都很乐意快乐，是啊！大学生生活已将近一个月了，多多少少对所向往的大学生活有所了解心中。虽说有几分怨恨，但是盼着回家，也都给忘记了。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从学校宿舍到学校大门口还有几里路，但好像走了一分钟，就走完了，也许是想盼着回家，来到大门口见一辆发往市中心的公交车，成名便上去了和乐儿挥手告别时，汽车已发动起来了。乐儿也一个人回到宿舍，自己一会儿也要回去。等来到市长途汽车站，离发车时间不早了，成名便去了售票处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上午八点汽车准时从站里面开出来了，开上106国道，然后一转弯驶向另一条公路，离开了喧闹的市区。
经过5个小时的奔跑。汽车到了成名所生活四年的县城，看着熟悉的街道、树木、高楼还有那家乡的气息，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亲切，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难以表达的内心感受，是的，还是回到家乡好！下车后成名坐上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前往西关汽车站去搭回家里的车，车子很快就到了车站里面，找到去家里的车便上去了，此时已是下午一点多，车厢内没有多少人，太阳正火辣辣的照烤着大地，车厢内有点闷热，开车的司机不知跑到那个地方凉爽去了，只剩下乘客焦急的等待。
一会儿，司机回来了，发动了机器，按着汽笛开出了车站，来到城南关时，汽车停下来了，大概得等十来分钟的时间。此时成名没有忘记给父亲买糊辣汤的事，他的眼早就盯着路边的小吃摊，下车后他先后来到两个摊位前询问，但都没有了，已是下午两点钟了，饭时早已过去了，那里还有买的呢？他开始着急了，万一买不到怎么办呢？说不定父亲还在家里等着呢？再问问其它几家吧！最后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出乎他的意料，这里竟然还有，但是不多了，也只有一碗那么多，他全要了下来，用食品袋兜了一袋子。然后坐上了汽车。离开县城，眼前呈现出一片片村庄，地里的庄稼，这时已大部分都收完了，显得一片荒芜。
第三十章
汽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终于到达了成名所在的乡镇上，在集镇上他没有下车，在往前搭车1千米的路就到了村口。事先没有通知家里的人让谁来接他，所以就坐车村口再下。下了车他手里提着包往家里走去，路上碰见熟人打个招呼，当快走到家里的时候，成名看到了二叔自己正在装粪，二叔看见了他回家了，忙和他打招呼说：“放假了！回家吧，你爸爸在家”，然后忙着干自己手头上的活，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成名立刻明白了，顿时生出一种难言之隐，看来父亲病情是有所严重了，要不二叔怎么会自己拉粪呢？里面肯定有原因。
带着几分的无奈和忧伤，他推开了自己的大门，来到了院子里，却没有一个人来迎接他，他径直来到屋内，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放下手中的东西，他连喊了几声父亲，还是无人应答，正当他走出堂屋时，只见父亲提着裤腰带敞着胸怀，拖着半只鞋走了过来，走近一看父亲面黄肌瘦，吐语不清，整个人和成名上学走时，大不一样，看到这里成名的心凉了半截，没想到父亲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想哭，但没有哭出，父亲断断续续地问他回来了，然后自己在门前蹲下来。从父亲那说话不清中，他听到了母亲、哥嫂都去了乡里卫生院，嫂子快要生产了，自己和母亲搬到了两边的屋子里，哥嫂都在这边住，好照顾父亲，小妹红儿现在不在家，他一个人在西边小屋里躺着听见自己的喊叫便出来了。听着父亲断断续续、声音嘶哑的叙说。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他想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哭，来发泄心中的苦闷，但是不能让父亲看到他伤心，他忍住了自己的泪水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拿出自己在县城为父亲买的糊辣汤想为父亲在锅子里热一下，等热好汤后只剩下大半碗了，父亲蹲在灶屋里很快就喝完了，看着父亲那个样子，他心里好疼，为什么不去县城为父亲买汤呢？要是自己在家，父亲想吃、想喝什么都会满足他的。父亲喝完后一直说：“好喝，好喝”，成名说：“赶明儿我进城再给你买点”，父亲点头一下，他知道父亲已是一个病情危重的病人，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成名开始为父亲熬下午的草药，家里人都还没有回来，眼看着天已不早了，也该到了熬药的时间了。药很快就熬好了，这时成名的母亲也从集镇上回来了，她说大约一两点的时候，小孩已出生了，是个女孩、现在已回来了，在东面的院子里，说完后忙着寻找东西往东面拿。晚上吃饭时，成名的哥哥东升也从东面回来了，他是既悲伤又高兴，悲伤的是父亲的病已到了严重的地步，高兴的是自己的孩子降生了。现在他已顾不上哥哥东升的感受了，只知道父亲这个样子该怎么办才行？饭桌上，他和东升商量了一下，找个医生来给父亲挂吊针，这是唯一的一个办法，虽然这样做只会增加父亲肚子里的水分，但总不能看着父亲受罪吧，就这样确定了。饭后，东升回了东面去照顾嫂子和小孩。这边剩下他们四口人。晚上，他躺在床上，想到父亲的样子就害怕，害怕他有一天会……
他不想往坏处想，但是没胡办法，是上天捉弄了他。第二天上午，医生来过后，就为成名的父亲挂上了针，他坐在父亲身旁陪着他，照看着针管，东升那边也正在给他嫂子挂针，两边互相跑看着，很快两瓶药水下完了，父亲的病情开始有了好转，讲话也清楚了，但是眼睛的白眼珠还是一直黄。下午，母亲开始为其嫂子炸一些油条，先让她吃着以后再讲，父亲也吃上了两支油条。晚上，成名的父亲建议，把屋东头那棵大桐树给出掉，已死了好长时间长了，再不出恐怕刮大风下大雨砸着房屋，趁着现在北边庄稼地里没有庄稼，也是个空闲时间。
那天，二叔和成名两人开始先把墙头给扒掉，然后再出树、东升也是两边相互跑看着，父亲还是躺在院子里挂吊针。一个大树很快就被出掉了，找人用锯也锯好了，下午成名就和二叔开始拉土、盖墙。父亲一整天精神也算可以，病情比回来时好多了，但为了让其好透、确定再为父亲挂上两天针。这天上午针刚刚扎上，就跑针了，进展很不顺利，直吵着胸闷，说话开始有点不正常了，成名让小妹红儿赶快去叫东升，东升回来后又重新为父亲扎好针，观察了一会儿，又去他那边去了，只留下成名来陪着他。将近中午时分，家中来了客人，是成名的姑爷和大娘，他们都是来看望成名的父亲的，其姑爷是成名的父亲想他了，托人让他来的，他离成名的家中十几公里的外县。下午成名和他二叔开始拉土盖墙，傍晚时分就去了其姑家拉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