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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情深似水渊(三宫主)

她是陈家的独女,她叫陈水若;他是宛城的少城主,他叫凌子渊;

陈家军是宛城的保镖,几百年来一直守护着宛城的平安,虽不至于保证宛城年年风调雨顺,倒也是能够让宛城的人民健康成长。

但是到了这一代,陈将军陈良的夫人身体不好,只生了一个女儿。陈良觉得陈家军有后继无人的势头,于是向宛城城主凌尚明交出兵权,和夫人游山玩水去了。

看在陈家这么多年辛苦的份儿上,凌城主想要补偿他们一些什么,但是又觉得送金银财宝太俗,就定下了双方儿女的娃娃亲。

本来陈良是不太愿意的,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没长大,就被被人定下了,有一种宝贝被抢走的感觉,后来想自己和夫人出门在外,女儿有人照料,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很重要,就同意了。

十六年后。

陈水若长成了一个美美的姑娘了,在宛城向她这样年岁的姑娘大多都出嫁当娘了,在她十六岁生辰的时候,凌尚明就派人来提亲了。

双方几经商议,就把亲事定在了下个月十六。

凌家和陈家办喜事,还不是热热闹闹,人山人海,但是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才发现新郎不见了,没有办法,陈水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加了过去。

陈水若坐在新房里,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心里很平静,其实她今天根本没有出去拜堂,就被安置在了这个屋里。她知道,那个叫做凌子渊的人逃走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逃走,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很好吗?就这样我嫁你娶,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但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叫做江湖,对很多的人都充满了诱惑,这里的人向往自由,崇尚做自己的主人,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

陈水若作为陈家的独女,自小什么都不缺,但是所有应学的礼仪也学完了,是一个真正的淑女,遇到这样的事情自是不会反抗,同时她被耳提面命的是她就是凌家的媳妇,作为陈家的后人,要为凌家考虑,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顾全大局的。

就这样还没有开始行走,她的一生已经写就。

婚礼过后,她成了凌家的媳妇,她不知道她的丈夫在哪里,只知道自己的公婆每天对自己的歉意眼神。

她没有旁的事情可以做,有时候想想真的就像一个活死人;尽管她长得好看,但是没有人看;尽管她会些琴棋书画,但是没有知音。

有一天,她见到了凌家的大花园,这个花园真的是很大,是她家的几倍,但是看花人不过一个,那些很多开得很好看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竟在大太阳底下高昂着枝桠,不肯俯下身去,寻一片阴凉处,不过不一会儿就枯萎了。

原来她自己就是这样的花啊。她不禁苦笑。自己只不过才十六岁的年纪。想想当初自己许下的愿望,要活到和祖母一般大,但是她忘了祖母有祖父,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忽然之间,她恨起了凌子渊。

作为一个男人,不想娶自己,不向爹和娘反抗,倒是学会了逃跑。把自己陷入了这么一个不堪的境地。

她讨厌这个人。

在这样的情绪里,她过完了自己十六岁。

她十七岁生日的时候,凌子渊回来了,不过还好,没带什么女人,更没有抱着孩子,至少给她留了一丝尊严。

当公婆给他们夫妻相互介绍的时候,凌子渊眼都没有瞥向她,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饭,公婆显得很尴尬,她对他们报以微笑,安慰他们自己没事。

后来晚上他们同榻而眠,凌子渊告诉她,自己不想娶她,不得已才逃了婚。她没有说话,但是一夜无眠。听着枕侧另一个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她难过得流出了眼泪。虽然他们二人没有情分,但是出逃了一年的人对自己所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不想娶她。

她想下辈子自己一定要做一个男人,即使不爱一个女人,也万不可伤害她,被人伤害的感觉太疼了。

凌子渊回来了,公婆放心了,他们觉得终于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是啊,现在的这种生活太正常了,白天凌子渊或者出门,或者在书房里,她依旧过她喝茶、养花、抚琴的生活,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说实话,凌子渊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没能够面若桃花,也着实让很多的女子愤恨一个男子长得这般妖娆的面庞。但是好看又什么用呢?于自己来说是无用的。

她没有出过门,不知道凌子渊在外边都做什么事,但是丫鬟仆人们的舌头长得还是比较长的,总是若有若无的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他们的子渊少爷和他们少奶奶的感情不好怎么怎么样,他们的子渊少爷自从回来后就整天往醉红楼里跑等等,她嗤笑,看,这日子还不如以前他没有回来的时候清净,凌子渊不知道要闹哪样,算了,随他去吧,反正大家也没有感情。

不过对她来说最大的烦心事还不是这一块,她害怕婆婆追问她什么时候能够给她生一个大胖小子,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应该负责的人一直不出现,所以婆婆也只好抓住她不放。

终于有一天她不堪其扰的时候,她闯进了凌子渊的书房,说她要和他生个孩子。

凌子渊没说话,看了她一会儿,低头说他不愿意。

陈水若深呼吸几口气,让凌子渊要么把自己休了,要么就是两个人生个孩子以后,各不相干。

凌子渊却说自己会把她休了,但是不是现在。

她苦笑了一声,是啊,不是现在,难道就这也一直困着自己吗?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平常的日子如果像水,还能过得下去,但是喝不下去的水留着干什么。她知道凌子渊要接任城主之位,如果现在选择休妻,不但是大逆不道以及不忠不孝的罪名,还会失去宛城人民的心。陈家拼死拼活几辈子为后代换来的婚书价值还真是大。

她不知道的是,凌子渊自从她上书房和自己谈过话以后,就把她记在了自己的心里。

后来虽然也经常出去,但是留在家里的时候也比较多,尤其是留在他们共同的房间里。他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她都在做些什么,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喜欢一个人一般是从了解一个人开始的,然后就是慢慢的变成习惯,最后戒不掉,沦陷。

但是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些人等不及,有些人等不到。

婆婆总是很喜欢在她去请安的时候问到那个敏感的话题,时间久了,她连请安也不去了,反正婆婆也不介意,一早就说她不用去了。

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在房间里见到凌子渊,在她浇花的时候,在她煮茶的时候,在她弹琴的时候,在她和鹦鹉说话的时候。

起初的时候很尴尬,后来也渐渐不在意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各做各的事情,不说话,她忍得了静,不过这不代表她能够忍得了一个男人盯着自己看,虽然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他们不熟。

后来的时候,凌子渊开始打破沉默,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她也是有一撇没一撇的乱回答。自从他们那一次不欢而散以后,她觉得自己心里多了一道伤,眼前的这个男人给的。

凌子渊的想法却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很安静,很温暖,没有世间妇人的俗气、陋习,也没有大家小姐的娇蛮、贵气,总是自己一个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打扰她,她也不会迁就谁,说话温文尔雅,不疾不徐,是一个经得起时间的女子,用来做妻子再适合不过,但是她不像平常的女子那般能够为了一个舍弃自己,所以做爱人火候不够。她让别人轻易的爱上她,自己却不会快速的掏出真心。

或许他们之间不需要外在的力量推进,他们之间缺乏的是时间。

凌子渊明白清楚这些,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被陈水若吸引了去,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决绝脱身。

凌子渊尝试着带陈水若出去,带她骑马,看夕阳,带她见自己从小玩到大、可以两肋插刀的兄弟,逛他们的秘密基地,陈水若不愿意去,经不住她的死磨硬泡,最终妥协。

那一段时光是他们在一起最开心的时光。

当我们开心的时候,我们希望时间永远不要走,这样我们还能拥有当时的快乐;当时间毫不留情的翻篇的时候,我们甚至不知道那些温暖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者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他们已经开始学着相爱,他们已经开始学着一起生活,他们已经开始适应醒来的早上,陪在自己身边的是彼此,他们在眼神对视的时候,已经明白这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陈水若在夜晚失眠的时候也会对自己说,这些日子已经足够好,我不贪心,所以我要学着原谅,原谅身边的这个人带给我的那些伤。

但是有很多的事情远远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冬去春来的时候,宛城遭到镜城的袭击,虽没有受到重创,还是有很多的人流离失所,凌子渊带领士兵去打仗了,没有道别,桌子上留了一封信。

“聚散终有时  子渊 ”

他们之间说太多的话都是无用,有很多的话留在心里即可。

凌子渊低估了镜城的实力,镜城一直在进行着扩张的准备,攻击宛城只是他们的第一步,所以他们是准备了好多年的,所以并不是给予轻轻一击就能全身而退的。

镜城的人善于用毒与香。用得最好的是他们的花镜公主。花镜公主不参加打仗,她觉得那是男人的事情,但是她的哥哥花银城偏偏抓了凌子渊来要给她做驸马。他说只要凌子渊做了他们的人,那么宛城就是他们的了。

本来花镜公主是不愿的,但是,凌子渊誓死不从的决心让花镜生气了,因为凌子渊誓死不从的原因是自己已经娶妻,并且今生也不打算再有其他的人,花镜说没有一个人能够抵得过忘茗香,这是一种绝情绝爱的香,但是却会依附主人,也就是练香的人过一生。她对凌子渊用了这种香,并不是因为她爱上了这个人,只是因为她要超过凌子渊心里的那个人,尽管没有任何意义。

理所当然的,宛城沦陷了,陈良说这是自己的责任,为了一己之私毁了一座城,毁了他们的子民。同时凌子渊再也没有回来。

镜城虽然对宛城进行统治,但是实行的也不是暴政,老百姓的生活和以前一样,凌家人的地位倒是比着以前下降了很多,没有了以前的荣华富贵。

陈水若的心里是难过的,悲痛的,她还没有完全原谅这一个人,可能她就见不到他了,公婆唯一的儿子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她也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得过于悲伤,她还需要照顾他们。

在一个恰当得时机,她告诉他们自己有了身孕,他们终于又坚强了起来,但是那个最需要负责的人依旧没有出现。她不知道平常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她却只能选择假装坚强。

后来孩子出生,孩子成长,公婆要她自己离开,再寻一处去处,找个人家嫁了。她没有同意,她想虽然凌子渊留给自己的记忆不多,留给自己的伤还没有好完全,但是自己凭着这些过完一生应该足够。

在陈水若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对着孔明灯许愿,忽然间发现自己的一生过到现在还没有出走过,她把孩子交给公婆,自己收拾好包袱就走了。

作为一个单身的女子,在路上行走的时候有诸多不便,于是她女扮男装,做过私塾老师,在路边给人写过信,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过了一年的时间,她去了镜城,遇到镜城城主选秀,她顶替了一名与青梅竹马情深意重的女子,进了宫。

在这里,她做过各种苦工,忍受过一些女孩子的欺侮,偶然的机会,她见到了花银城。

她问花银城,自己的丈夫凌子渊在哪里。

花银城满脸惊愕,看到这个女子脸上淡然以及倔强的表情,忽然间就失去了言语,他知道她是谁,在抓凌子渊来镜城之前,他调查过凌子渊。

几乎在这一瞬间,他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女子,陈水若,自此以后,他叫她若若。但是陈水若说只要他不告诉自己凌子渊在哪里,她不会和他说一句话。

陈水若之所以能够找到这个地方来,是她在游历的时候无意中见到了当年和凌子渊一起的士兵,才知道凌子渊竟然被抓去了镜城。

她决定为他们未来的时光争取,如果选择一个人白首,她宁愿那个人是凌子渊。

花银城快被陈水若的态度逼疯了,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固执的女人,他愤恨的吼向陈水若,凌子渊就是一个失败者,作为一个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国家,这样算什么,他劝陈水若赶紧放弃凌子渊。反正现在凌子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陈水若在当晚逃出去了,逃跑的路上被人追,她钻进了花镜公主的练香坊,她遇见了凌子渊。

凌子渊当然不记得她,不过没有把她抓起来交给来人,她想能够见到凌子渊一面已经是万幸,其他的便不再想了,她走了,走之前,书信一封:“聚散终有时。”

她回去和孩子以及老人过起了安稳的日子,老人去世,孩子慢慢长大,变得成熟懂事,她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凌子渊,她觉得那是最深的记忆了,翻不起来了。

十年后,她过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凌子渊回来了。

他们在当年看夕阳的山崖相遇,看了一场唯美的夕阳西下,没有断肠人在天涯的悲痛,只有静静的美好。

她把凌子渊带回家,孩子和老人都很激动,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贴心的话。

他们选择了归隐山林,植树,种花,养孩子,再也不提过往。

因为回来的那一天,他们决定,忘了过去,重新开始爱情。

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们已经把彼此放在心里了,做爱人刚刚好,那些错过的时光或许是遗憾,但是哪一段爱情不是残缺的呢?至少在最后的时候,他们还能唇齿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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