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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剑(十一)

  十一 一心赴死未成 暗中推舟相助

  岳阳是不会逃跑的,他既然有能力做,就有能力承担。他把解药、剑谱交出去之后,和往常一样大步流星的走进江南派府地。他无所畏惧,他希望乐元庆能重罚他,那对他来讲将是一个最为彻底的了结,再不会有任何痛苦存在。

  岳阳直奔东厢房而去,一进屋不见乐元庆,只有一个侍者,说老爷在西院找他。于是岳阳来到西院,见西院也没有乐元庆,也只有一个扫地的说,老爷在后堂等他。于是岳阳又来到后堂,结果仍和前两次一样。这样,岳阳东转西转的不见乐元庆的影子,也不知乐元庆到底想干什么。正在踌躇疑惑的时候,撞见了一个人,此人身高七尺,既瘦又干,满脸皱褶中撕开两条细细的眼缝,八字眉,小胡子,一脸奸滑相。你道是谁?就是乐元庆身边头号管家,曲剑。

  曲剑平时最会奉迎乐元庆,讨他欢心,想必他应知道乐元庆在哪。于是,岳阳便问:“请问曲管家,你知道我义父去哪儿了吗?”

  曲剑装出一脸惊诧的说:“怎么你不知道?老爷在后山等到你半晌了,你还不快去!”

  岳阳转身离去,曲剑眯了眼睛,贼溜溜的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岳阳向后山赶去,越近他感到脚步越沉重,远处的竹林中掩着一个人,大概是乐元庆。

  “不管等着自己的是什么,都认了!”岳阳这样想着,便朝那边走去,走去……

  可没直几步,只听“轰——”的一声,周围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他掉进了陷进里。岳阳一边拍身上的土,一边向上望,只见头顶一方亮口处猛得被人封住了。周围漆黑一片,让他感到眩晕。然而,让他感到眩晕的不仅仅是黑暗,更是那一阵阵逼近的浓重。带着体温的浓香,缓缓地向他逼近。岳阳脑中猛的闪过一词——女人,可怕的女人。也不知有多少个女子向逼近着。她们伸出柔软的手臂抚摸着岳阳的脸、脖子、四肢和躯体,好柔好舒服。岳阳呆立着一动不动,一颗心在瑟瑟发抖,他想摆托,但四肢好像都不听使唤。这些女人,肯定都是漂亮女人,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得到。他想到了慕容尚冰,如果此时只有慕容尚冰在身边该多好,那该多好。

  周围的女人开始攀缘着他的肩,不知谁的柔手象条蛇一样顺着他的脖子直摸下去,挣松了他的衣领,探到了他的胸膛。肉与肉的接触,真是让人难以抗拒,他真想马上占有这所有的女人,他做得到而且轻而易举。

  额上开始渗出细汗,汗水越来越多,顺着鬓角流下来,直淌进脖子里。周身燥热难耐,他似乎要在这温柔乡中死却了。

  晃忽中他觉得汗涔涔的手中握着一件坚硬的东西,那是什么?是刀,对,是刀。仿佛一个闪电是身体中穿过,霎时间,岳阳猛得甩脱所有缠绕,挥起快刀向周围胡乱的砍去,一股股滚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身上,一阵阵凄惨的尖叫片刻平息,然而岳阳仿佛已经耗费了很大的精力,他用刀拄着地,低头喘着粗气。松开的衣襟半露着胸膛和一只肩膀。

  忽然,一阵石板响动,面前出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空间,只见乐元庆和曲剑站在对面,瞧着他。再看周围,岳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浑身寒颤。周围尽是些赤裸的女体,带着血淋淋的刀痕或身首异处,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散布着。一群美女,就让岳阳在一瞬间像宰狗一样杀掉了。

  这种景象并不能使乐元庆动容,只听他淡淡的说了句:“你过来。”

  岳阳犹豫片刻,起身慢慢走过去,来到乐元庆面前。还未待岳阳反应过来,乐元庆猛得一掌击在他胸前,岳阳顿时仰面向后摔倒在地,口中鲜血狂喷,他捂着胸口,叫了声:“义父……”

  乐元庆眼中霎时凶光荜露,指着岳阳狠狠地说:“我真应该杀了你!”说完拂袖而去,曲剑瞧了他一眼,而后跟着出去了。

  通道没有封死,当然是给岳阳留的。

  “老爷,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他可是已经背叛了您呀,还放他在身边?”曲剑问。

  乐元庆冷笑一声答道:“这个你慢慢会懂。”

  曲剑应了声,也不敢再问了。而乐元庆却有自己的苦衷,他失去了白玉峰,绝对不能再失去岳阳了,岳阳以后量也不敢再背叛他了。岳阳方才的表现令他非常满意,不愧是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冷血杀手!

  带着身心双重的伤痛,岳阳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又觉得自己还不该死。岳阳在后山中随意的漫步,一抬眼,忽然一个女子在远处闪过。岳阳虽然不是白玉峰那种死木头,但也不是好色之徒,他并不在意这个女子的美色,而是觉得她出现的不是地方。

  她是谁?她叫金红,是乐翠琴的贴身待女,金红在这儿,就是说乐翠琴也在这儿,可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金红转来转去的来到一座铁门前,她打开大锁,刚刚推开门,只觉浑身一麻便失去了知觉。岳阳小心的上前推开铁门,走了进去,阴暗的石壁上挑着几盏油灯。借着昏黄不明的光线,岳阳看见对面墙上用铁链拴挂着一个人,身材娇小,面容娇艳,是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耷拉着头,好象睡着了。岳阳伸出一只大手,轻轻的捏着女孩子的下巴,使她抬起头来。他这一举动使女孩子清醒过来,并一甩头使劲挣脱了他的手,厌恶的骂道:“你是什么人?快滚出去,你,你胆敢欺负我,阿冰会替我狠狠教训你的!”

  岳阳本无恶意,早已老实站好,可一听“阿冰”二字,眼前忽然亮起来,问道:“你说的阿冰莫不就是慕容尚冰吧。”

  “对!你怎么知道?”女孩子瞪大了惊异的眼睛问。

  岳阳此时想起了慕容尚冰先前的问话,便说:“那你就是慕容崇雪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女孩子更惊异了。

  “这你就别多问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是赶紧放你走吧。”岳阳一边主一边去拉铁链,可手刚触铁链,便觉背后一阵凉风,岳阳侧身一躲,用肘挡开,接连了几招,再定睛一看,双方都认出了对方,方罢手。

  “小妹,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岳阳问。

  “我什么时候来这里关你什么事!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进到这里,还想放这个小贱人走?”乐翠琴骂道。

  “谁是小贱人,你嘴放干净点,你才是小贱人呢!”女孩子刚刚说完,只见乐翠琴老羞成怒,抡起手臂“啪啪啪——”在女孩子脸上连续打了十几个耳光。岳阳看不过,刚要上前制止,只见乐翠琴喝道:“你给我闭嘴,马上滚开!”

  岳阳被这一阵喝骂,气得没有办法,只得转身离开了。

  至于他离开后乐翠琴会怎样继续折磨慕容崇雪,他不敢想,也不愿想,但这个美艳纯洁的小姑娘,却始终让他无法抛开。望望窗外已是黑夜,不如再去探个虚实。

  于是,岳阳蹑足潜踪溜到石牢附近,见里面有光亮,便贴着石壁挨门小心躲藏着,竖着耳朵听里的动向。只听一个娇滴滴、怯生生的声音时断时续的说:“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再敢碰我,你,你不要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这是乐翠琴的声音。

  “一看我不见了,白玉峰和阿冰一定知道我在这里被你抓住,一旦我有什么三长二短,他们会立刻找我算帐的!如果你现在对我好点,或者干脆放我出去,我会不计前贤,让他们放你一马!你好好想一想吧!可不要后悔!”

  岳阳在外面听到这些,差点没逗得笑出来,这个小丫头,也幼稚得可以了,这个时候不敢这样跟乐翠琴说话,也不怕乐翠琴撕了她的嘴!

  刚想到这里,只听乐翠琴一声长啸,伴随着一声彻烈的鞭响,惊得岳阳一身冷汗,心想:完了,这个小丫头真是自讨苦吃!

  但其实慕容崇雪并没有挨到鞭子。原来乐翠琴狂怒之下挥起鞭子,又着实不敢打着慕容崇雪,而顺手击到石壁上。声音异常刺耳。吓得慕容崇雪差点没哭出来,一看没打到身上,又顿时感到羞愧。

  气喘嘘嘘的乐翠琴见状狞笑一声,说:“原来你是这等胆小,鞭子还没抽到身上就受不了了,真让人笑死啦!哈哈——你这么没用,我真不明白慕容尚冰怎么会喜欢你呢?”

  “什么不为,他就是喜欢我,气死你!”慕容崇雪扬着脖子说。

  “你!”乐翠琴方欲动手打,但又忌她刚才所说的话,不敢打。于是,气极败坏的乐翠琴丢下鞭子,冲向前方的大门,刚走到石阶的一半,忽然听见慕容崇雪叫她:“等一等!”

  乐翠琴转过头来,满眼是疑惑和愤怒。

  “你其实很漂亮!”慕容崇雪说着,显出非常认真的表情,不知是赞美还是挖苦。说来也怪,骂一个女人,无论你骂她什么,只要在最后承认她很漂亮,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但显然这个规律并不十分适用于乐翠琴。必竟,例外的情况总是有的。乐翠琴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愣住了,但马上又清醒过来,转身迅速跑掉。她当然没忘了锁好牢门。于是,空空昏暗的地牢里就只剩下慕容崇雪一个人了。

  岳阳在乐翠琴走远后,悄悄探出头来,向地牢时里望了望,没办法,只好离开了。

  从地牢到岳阳的住处可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当他距自己的宅院不远时,忽见一个人影闪进院内,岳阳以最快的速度迅速的赶上并也翻墙而入,喝一声:“什么人!”于是便欲拔刀。暗处的人影微微侧过身望他一眼,然后又平静的转过身去。岳阳垂下手臂,半晌才说:“没想到原来是你!”

  慕容尚冰没有反应,岳阳接着说:“你来干什么?这样做很危险!”

  “我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慕容尚冰说。

  “就为这个?我活着,而且很好,你也看到了。”岳阳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那我就放心了。”慕容尚冰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岳阳忙上前一步说:“等一等,你来就为了确定我的死活吗?”

  “是的。”慕容尚冰冷冷地答道。岳阳一时愣住不知该说些什么。慕容尚冰见状一声不响,飞身跃墙而出。岳阳这才警醒过来,连忙飞身而出,将慕容尚冰拦住。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岳阳顿了顿说,“崇雪在这儿!”

  此时,远处倏地闪过一个人影,可惜二人都没有察觉。

  岳阳带着慕容尚冰来到地牢门口,只见黑乎乎的铁门微微的掩着,门缝里透出极其昏暗的光亮。

  “奇怪。”岳阳轻声说,“刚才我明明见这门是锁上的,这会儿怎么又开了?”

  “崇雪真的在里面吗?”慕容尚冰怀疑地问。

  “真的,我亲眼所见!不信我先进去!”岳阳说着便拉开门小心的踏步进去。

  他这样做实在是江湖大忌,昏头昏脑的,不知虚实,万一有人躲在一旁正准备待他进来砍他的脑袋呢?幸好没有人躲在门后,整间地牢空荡荡的,墙角好象绑着一个人,慕容尚冰也随后跟了进来,四下望一望,轻轻的来到墙角附近,朦朦胧胧看到一个身着宽松大袍,头发散乱遮脸的人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崇雪,是你吗?”慕容尚冰谨慎的问。

  “崇雪?”慕容尚冰走到近前伸手轻轻触一下那人的胳膊,猛然感觉有些异样,随即一把扯下长袍,于是,骇人的一幕出现了:那哪里是一个人,长袍揭去,露出的是一团团缠绕的毒蛇,而且在二人吃惊的一刹那已有好几条箭一般向他们射来,二人分别侧身躲过。紧接着,慕容尚冰忽然发现岳阳脚后有几条蛇正向他缓缓爬来,大叫一声:“小心脚后!”

  岳阳猛的转身挥刀,地面顿时擦出了火花,几条蛇断作几截。

  二人正要离开,只听一声巨响,铁门严严实实的关上了,豆大的油灯也险些震灭。这下完了,二人被困在这里了。四面八方不知总共有多少条蛇在源源不断的向他们逼近。“滋滋——”的声音此起彼伏。二人站在地中央,紧张而镇定的望着四周。猛然间电光石火般的大刀旋风和银龙吐信般的耀目光带,在蛇阵中飞旋,箭一般的毒蛇在二人周围奔突,场面异常惨烈。突然,一条蛇“嗖——”地从慕容尚冰肩膀掠过,慕容尚冰感到肩头一麻,白衣上染上两点血印。

  “这样下去不行!这里的蛇仿佛杀不完的,我们会死在这里的!”岳阳大喊道。

  “那怎么办!”

  “跟我来!”岳阳一把抓住慕容尚冰的手,飞速跃到石梯高处。

  “门已经锁上了,出不去的!”慕容尚冰叫了声。

  “快退后几步!”岳阳喝了一声,在这个时候慕容尚冰不得不照着做了。只见岳阳挥起大刀,使尽平生力气,拼命朝铁门砍去,一声巨响,接着便是火星四射,只见门拴处略微出现一道裂纹。岳阳双手按在门上,用尽力气“啊!”的大叫一声,铁门“轰——”的一声被推开,铁门和门框处仅有一点相连,晃晃悠悠的,几乎要掉下来。门一开二人便毫不犹豫的跑了出来。跑到江南派后山坡上,二人都已经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了。

  “你不想解释一下吧?”慕容尚冰冷冷的问。

  岳阳从慕容尚冰前后望过去,接着低下头,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慕容崇雪被关在那里的,而且不止一次,要谁知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你要相信我!”

  许久,慕容尚冰点点头说:“我相信你!”

  岳阳闻言才松了一口气,但忽然又上前非常恭敬的双手抱拳施礼道:“你已中了蛇毒,如果不及时把毒吸出的话,恐有生命危险,恕在下冒犯!”

  慕容尚冰眉头紧锁,沉默着。

  “阿冰!”岳阳有些急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是,岳阳从衣角上扯下一条布,看了看慕容尚冰伤口的所在,单膝跪地,将眼睛蒙上了。慕容尚冰打坐在前,几经思量,终于用手轻轻扣开了衣带,露出那只受伤的肩膀——这只美丽的肩膀,岳阳是无法看到的。可衣料窸窣的声音传篱耳中,那种女性肌肤所特有的清香也不时的飘入鼻孔,岳阳几乎要迷醉了。他仿佛想象到了月色下的肌肤是多么的柔嫩、白皙、腻滑。但他头脑必须保持清醒,他记住了伤口在哪儿,很准确,没有差错……

  “谢谢你!”慕容尚冰整好衣服,岳阳也扯下了布条,二人都很平静。慕容尚冰立起身要走,岳阳刚要叫住,只见慕容尚冰一阵眩晕险些跌倒,岳阳忙上前扶住说:“不要急着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于是,岳阳燃起一小堆火。开始,二人在火堆对面坐着,接着二人都躺下望天。岳阳扭头望望慕容尚冰,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熟了。看她美美的睡态,岳阳不由的叹了口气,放心的闭上双眼,开始睡觉。

  一只小鸟在岳阳脸上轻拍两下,飞走了。岳阳揉揉眼睛,见阳光穿过林梢,天已经亮了。旁边只有一堆燃剩的灰烬,却不见了慕容尚冰。

  慕容尚冰早早便悄悄离开,回到客栈却见白玉峰不在,张亭恩告诉他,刚才收到一封快,是关于慕容崇雪的,白玉峰看过后便去救人了。

  “您一夜没回,去哪儿了?”张亭恩问。

  慕容尚冰也不答,要过信草草看了一遍,问:“他走了多久了?”

  “刚走,你马上走,也许能赶上他。”还未待张亭恩说完,慕容尚冰已经飞奔出房了。

  原来乐翠琴已腻烦了把个嘴硬的丫头放在身边惹气,再说反正也已经败露,不如主动奉还。可“奉还”,她也不是很情愿的,非得让人吃点苦头不可。在离江南派的后山不远的空地上,支起了一个很高的架子,慕容崇雪五花大绑的高高的吊在上面,在她下方地面上密密的叉着一片被削尖的竹枝。这种二流伎俩,哄哄小孩子还差不多,而对于白玉峰这样的高手实在显得有些可笑。白玉峰还未等走近,就被慕容崇雪望到,她立时兴奋得不得了,高声叫喊起来:“白大哥,白大哥,快来救我!小心下面的尖竹子……”

  白玉峰直近看了一下这种设置,应了声:“我就来龙去脉”便飞身而起,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匕首,向空中掷去,划断了绳索,就在绳索断开的一刹那,白玉峰一把抱住慕容崇雪,越过竹刺,半空中接住匕首收在手中,接着二人滚到地上,白玉峰来不及多看她一眼,以最敏捷的手法飞快的割断了慕容崇雪身上的绳索,把它们一条条的拉出丢到一边。这时白玉峰才问:“你这些天怎到样,没事吧?”

  慕容崇雪显出十分委屈的样子,娇滴滴的说:“这些天我好害怕,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终于来了!”说着,便一头扑进了白玉峰怀中,白玉峰不知所措的轻揽过崇雪的头,抚慰她。

  就在这时,一阵衣襟带动的风声在附近静止,二人抬头一看,正是慕容尚冰。一丝异样的神色在慕容尚冰眼中快速闪过。

  “你们都没事吧!”慕容尚冰问。

  “没事。”

  “没事。”

  二人一边答一边站起身来,他们也为刚才的情形感到有些不合适。

  “你昨晚整夜去哪了?不见你人影。”白玉峰问慕容尚冰。

  慕容尚冰很坦率的答道:“我昨夜来救崇雪,可没有成功,还差点遭暗算,好在现在没

  事了。”

  白玉峰和慕容崇雪正要说什么,却被慕容尚冰制止,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

  你们想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崇雪在这里。”

  二人听后点点头。

  只见慕容尚冰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说:“凭直觉。”又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慕容尚冰说完转身走了,白玉峰和慕容崇雪愣了愣也跟着走了。

  三人正在竹林中穿行,忽然一抬头,不想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前方十几丈处的竹台上,有一个人正在闭目打座,他听见有人走近的声音,微微张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崇雪害怕得直往白玉峰身后藏。

  “乐元庆!”慕容尚冰和白玉峰交换了一下眼色,心弦立时又绷紧起来。乐元庆见到几个人微妙的变化,顿时由狞笑变成放声大笑,然后狠狠的说道:“你们三个都在,太好了。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话音未落,只见乐元庆双手旋风般不停挥动,然后又猛的向前击出。三人周围顿时开始飞沙走石,雷声大作,炸得三人晕头转向,不住的躲闪,白玉峰紧紧抓住慕容崇雪的手臂,时时的护着她。突然,一个气团在慕容尚冰身边炸开,由于方才略略分神,躲闪慢了些,被震得仰翻过去,好在她身手灵巧,没被弄伤,可把慕容崇雪和白玉峰吓了一跳,不由的大叫一声。慕容尚冰用手臂赶了赶烟雾。望着二人叫了声:“快走!”于是,三人趁着空隙飞身跳到远处,接着展开轻功直飞而出,只觉身后一串串炸雷在追着他们爆响,稍慢半分便会有灭顶之灾,情形万分惊险……

  “他们父女俩一脉相承,心狠手辣,没有一个好东西!”慕容尚冰在为崇雪扶正脱臼的右前臂,小心翼翼地,而崇雪却在不住的骂,“害得我们差点没进了鬼门关!这个老畜生,咱们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好好吃吃苦头!哎呀!”

  只听“咯噔”一声,前臂又恢复了原位。崇雪一面慢慢来回抬起放下的活动这只手臂,一面嘴角轻轻吸着凉风,显然此时还是比较疼的。

  慕容尚冰给崇雪接完手,便坐在一边。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场面,慕容尚冰是不会像崇雪那样草率对待的,白玉峰也是一样,二人都感到震撼和惊奇。

  “乐元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慕容尚冰问。

  “我也在想。”白玉峰说,“论诡变异常要属汇江口的‘吹云大法’,但需要多人协作,不是一个人能练就的,尤其现在他们人手不全,这套‘吹云大法’也只能搁置一旁了。要说能够一人练就的,也就属‘风雷十八式’了。我早知道汇江口有这份真籍,可一直没亲眼见到乐元庆练过。从方才的架势看,想必十有八九就是‘风雷十八式’了。”

  “‘风雷十八式’。”慕容尚冰重复一遍,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不过从今天看来,他并没有练得十成,否则我们就没命回来了!”

  “如此看来,江南不宜久留,我们应即早离开,免得激怒乐元庆,我们得不偿失,不如避其锋芒,见机行事!”张亭恩在一旁说道。

  闻言,慕容尚冰、白玉峰、慕容崇雪都互望几眼,不作声。对,张亭恩说得有道理,可行走江湖之人,谁愿意做缩头乌龟呢?因为打不过人家而躲起来,从感情上很难让人做出这样的决定。于是,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床上的魏明身上,他仍半昏迷着,缀昙在一勺一勺的往他嘴里喂药。一匙没喂好,也许是苦了,也许是呛着了,魏明突然不住的咳嗽起来,一阵咳嗽过后,魏明竟渐渐睁开了眼睛,众人忙围绕过来。魏明的视线渐渐模糊到清晰。

  “你终于醒了,大家都担心得要命!”慕容尚冰一边说一边示意张亭恩,张亭恩忙去扶起魏明,使他坐起来,并把枕头立起来,让他靠着。

  “你们大家都还好吧?谢谢你们救我。”魏明没精打采的说。

  “好倒谈不上,不过我们还都活着。谢倒不必了,都是朋友,应该做的。倒是阿峰,为了给你弄解药,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你还是好好谢谢他吧。”慕容尚冰说。

  魏明刚要谢,被白玉峰制止了,只见他很随意的说了句:“应该的,你看这是什么?”说着,白玉峰塞给魏明一本书,魏明看着书的封皮,双手紧紧的握着:“《江南剑谱》1我一定要苦练剑法,为我父亲、叔叔和李伯报仇,为江南派雪耻!谢谢你了,白玉峰公子!”

  ……

  这边乐元庆气急败坏的回到府堂,一巴掌把乐翠琴打倒在地,骂道:“你这个贱丫头,蠢货物好端端的把他们招开干什么!你有本事抓慕容崇雪,你就应该有本事把她给除掉,像清除路障一样,像你这样窝窝囊囊没出息的样子,该是你的也会飞了!笨蛋!”

  武清水、张乐在一旁站着默不作声的观望,乐翠琴则趴在地上不停的哭,眼里溢满了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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