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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想嘻游之画皮

行走江湖之初,正当年少。满腔热血,志在天下,那时的爱,最多只限于村前满山的桃花。安静时分就想,这辈子若能遇到个如桃花般粉面娇羞的女子,为他舍命也无怨言。

转眼就是几个春秋,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永远忘不了那天,我与黑熊精恶斗三百合后,不幸受伤。那可恶的猴子竟带着唐僧一行暗自离开,不顾我的死活。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借着淡淡的光,看到黑熊躺在我一丈之外,全身的血已凝固。我背倚着一颗桃树,花瓣落了一地,晨光中,仿佛是昨夜下的一场小雪。不远处,有朦胧人影,河水被她弄得哗哗作响。

我警觉地站起,拼命按着我的剑,眼睛狠狠地盯着人影的方向。她慢慢走过来,风吹起了她额头的一缕发丝,顺着风的方向,我仿佛闻到那是属于家乡桃花的味道。

拨剑,没有丝毫犹豫,在她不断靠近我的时候。瞬间,寒光闪烁,天也亮了起来。她显然被吓到了,倒在那里,眼里波光粼粼。借着剑光,我看清她,泪竟止不住流了下来。不知道多少年了,我等的那个人终于出现。

江湖多了一对神仙眷侣,少了一个护送取经之人。我叫她画儿,这是她唯一的名字。在江湖已久,已忘了要问人出处。我对她一无所知,但是我相信她,如此清澈的眼睛断然不会说谎。

我与她成亲了。在一个繁花似锦的地方。那里离长安很远,这里的月光是清凉的,而长安的月光是热的。我在集市买了最美的凤冠霞披,最大的红烛。洞房花烛之时,她同我说,让我继续西行取经之路。我拒绝了,江湖已让我累了,佛祖的托付,也只能惘顾。如若连自已都不能幸福,如何能拯救苍生。

她一直温柔贤惠,只是不断劝说我应重拾当日的气概。世间正于水深火热之中,两个人的平静日子实不应为君子之选,她更不希望我成为万人唾骂之人。

我决定带着她,一同去往西天。因是受佛祖之托,这世上恐怕只有我能明确找到唐僧一行的踪迹,当然那些瞎猫遇上死耗子的除外。也因此,我一直知道,他们虽然历经凶险,却安然无恙。

一月有余,便赶上了那猴子。也不记当年落跑之恨,他与我一样,这活着的使命便是护唐僧之周全。他拍拍我的肩,说,怎么还带个女的。我说是我夫人,我看见猴子的眉毛抽动了几下,却只道我,好福气。

半夜,一阵阴气逼面而来。我一转身,左边臂膀被削去一块,血顿时染了一地。

一道剑光,以致命的速度以及准确度落向我脑袋与肩膀的缝隙。

江湖中,谁人不知我以快闻名天下。

画儿在我神兵前倒下,倾世的容颜,缎发玉肌。我以闪电般的速度终结了这场战争。她死不瞑目。蓝色的液体流了一地,那不能叫血,几时见过白骨流血?那是妖气。风华绝代一世,死后不过一堆白骨。

在她一再要求我舍命追随唐僧时,我便起了疑心,见猴子的眼神,便更加坚信,这如桃花般的女子并非善类。如若,我们可以一世在满是桃花的地方生活,即便她是只画皮的妖,我也愿意相守一生。

可惜有一点,她至死不明白,我爱她,但是我不傻。江湖人,最忌讳的便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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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白(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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