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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柳叶

  黄昏,空智大师正在后山坐禅,一小沙弥脚步匆忙地跑了过来。

  

  “不痴,你不同众师兄一起在大殿好好做晚课,跑到这里来干嘛?”空智大师面带愠色地责备道。

  

  “禀告师叔祖,山下有个峨眉派女施主求见。”

  

  空智大师有点惊讶:“峨眉派?请她到正殿稍候片刻,我速速就来。”

  

  百年古刹,宝相庄严。此刻大殿上正立一女子,眉目含霜,风尘仆仆。见空智大师出来,喊了一声

  

  “大师”,竟神情激动,哽咽了下半句。

  

  “阿弥陀佛,”空智大师喧了一记佛号,“不知女施主前来敝寺有何贵干?”

  

  “大师,请为为我峨眉作主!”那女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空智大师见状忙出手相扶,可那女子却执意不起。

  

  “女施主快快请起。如受不白之冤,大可说来,我少林为武林正道之首,定会为你作主。”

  

  那女子见空智如是说,才缓缓站起来,凄然讲道:“我峨眉全派被恶魔所灭,只遗我只孤苦飘零之人,故特向大师求助。”

  

  “咦,有这样的事?”空智惊道,“快详细说来。”

  

  于是,那女子便详细讲了近三个月西蜀发生的一些大事。然来西蜀近来出了以狂人,自称蜀王,灭峨眉,并唐门,收川西大小门派三十余家,一时风头无铸。

  

  “阿弥陀佛,苍天不佑,教化不行。想我少林被江湖冠为首耳,竟耳目闭塞,消息如此不敏!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空智大师听罢感叹嘘嘘。

  

  “还望大师主持公道!”那女子说完早已是泣涕涟涟。

  

  空智大师喧了一记佛号,“敢问施主如何称呼?”

  

  “水云。”

  

  “阿弥陀佛,水云姑娘但且放心,这件事我少林自会理会。”

  

  见空智大师作诺承应,水云一颗凄然之心便也稍稍安定下来,是夜留在寺庙。

  

  少室山上平静祥和水云一留便是几天。空智大师虽然承应提峨眉作主,可几天下来除静坐参禅外,也别无其他动静。水云再三催促,也然一样。约过十来天,水云怀着一颗希望之心而来,此时已变得索然无味,便默不作声的离山而去。

  

  禅院厢房内。

  

  “师叔祖,水云姑娘走了。”不痴说道。

  

  “哦,知道。”空智大师轻轻地应了声。不痴见师叔祖静坐打禅,不欲多说,便悄然退出了厢房,可走到门口又快步折回。

  

  “师叔祖,您不是答应水云女施主的嘛,怎么还静坐在这里无动于衷呢?”不痴少年心性,平时修佛法义理,最见不得不公之事,此时觉得师叔祖的做法令人费解,心中便如搁块垒,不问不快。

  

  空智大师停止捻动手中的念珠,睁开眼缓缓说道:“痴儿,你以为我们少林还是昔日地少林吗?昔日武林正派昌盛,我少林为天下之尊。可盛名之下必有所累,三十年前正派武林与西域邪人一战,我们少林人才已是消耗殆尽。虽现如今依然为武林之首,其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大家心照不宣罢了。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对你们勤加管教的原因,只希望你们能励精图治,让少林重整声威。”

  

  “可那些只是虚名罢了。佛说四大皆空,唯义不空,才有高人舍身起义成万全法。师叔祖,我们现在只要正义就行了,我们放下面子,去找其他门派同去对付那魔头吧。”

  

  “孽障,少林百年基业是你师叔祖伯们用生命心血换来的,怎么能轻松地放下而去依附他人呢?不思上进的东西!”空智大师恼怒了。不痴怔怔的望着空智大师,忽然感觉到师叔祖是那样的陌生,半晌没得动静。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做功课?”空智大师喝道。

  

  “哦。”不痴呆呆的离开禅房,脑子里忽然想起水云那张凄然悲怆的面容。此时西霞满天,但不痴心中煞是愁苦,站在寺门口望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山地,竟也同师叔祖那样陌生起来。

  

  清晨,不痴依旧像往常一样来到藏经阁打扫,但显得神情木讷。

  

  “小和尚,动五欲色心呢?竟如此失魂落魄。”

  

  不痴被这突如其来地声音吓一跳:“谁?”回头一看,一儒衣男子正在后侧书架旁翻阅典籍。

  

  “你是谁?来干嘛?”不痴厉声问道。

  

  “我是我,来看书。”那男子很老实作答。

  

  不痴狐疑的打量了下那个男子,“哦,你看吧。”

  

  “哈哈,小和尚呆的可爱。我是偷偷地翻进来地,你不报警喊人来抓罪吗?”儒衣男子放下手中的书,望着不痴调侃地说。

  

  不痴见对方笑意盎然,自己便也跟着嘿嘿傻笑:“偷书不算偷。”

  

  儒衣男子随地坐了下来。“嗯,有意思,这好像不是你师父教的吧?”

  

  “我是在山下化斋时听那教书的老夫子说的。”不吃脸红红的。

  

  儒衣男子见不痴年少烂漫,便拍了拍身边空地,“小和尚,过来坐,我们说说话。”

  

  “说什么啊?”不痴有点傻。

  

  那男子蓦地站了起来,虚晃一步,顺手一带,便把不痴带到自己旁边坐下。“就说刚才在扫地时想什么。”

  

  “刚才扫地时想什么?”不痴摸着自己的脑袋,“一位女施主。”

  

  “哈哈,小和尚果然动色心了。”儒衣男子又忍不住笑起来。

  

  不痴脖颈赤红,忙道:“不是。”于是把这几天所感一股脑全对身旁地陌生男子讲了。“佛说四大皆空,功名利禄全是过眼烟云,你说师叔祖为什么不知道这一点呢?”不痴红着眼睛问道。

  

  儒衣男子听罢,收起了笑容:“你那师叔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他心已蒙尘埃,你的佛不在这里,你的义更不在这里。”

  

  “佛不在这里,义更不在这里。”不痴痴痴地念道。

  

  “你叫什么?”

  

  “不痴。”

  

  儒衣男子又笑起来了,“你这小和尚名叫不痴,其实痴得很,有意思,哈哈,有意思,”说罢便搂着小和尚跳窗而走,“还是跟我走吧。”

  

  不痴还来不及叫喊,便已被那人夹着在山谷见跳跃飞纵着,只感觉那片山地离自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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