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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弥勒大佛之迷连载之十一

  八骏吃过早饭回到客栈,本霄道人因中午要和千华道长比武,躺到床上休养精神,绝地叮嘱大伙不要打扰他。

  几个人来到另一间屋内,门甲翼趁机把自己和积翠姑娘约好到五佛顶观阵一事告诉众人,绝地赞许地点点头,他匆匆收拾一下出了客栈。

  赶到约定的地点时,积翠姑娘己等在那里,他十分歉意地说:“积翠姑娘真是抱歉,我来晚了。”

  积翠姑娘冲他莞尔一笑说:“门公子来了,我也是刚刚才到。”

  打过招呼,两人相对而立,竟变得无话可说了。那天大家在一起时,门甲翼倒是有说有笑,今日与积翠姑娘单独相处,竟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着积翠姑娘站在眼前,在山花绿树的衬映下,愈加光彩照人,同时比昨日多了一些持重。积翠姑娘润红的脸颊充盈着笑意,她见门甲翼身为护卫,独自和自己在一起时,竟这般腼腆,想想怪有趣的,问道:“门公子,一会儿上路,我不能一一向你介绍景观,免得有人见我和你单独在一起,你不介意吧?“

  门甲翼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说:“门某理解,积翠姑娘只管前面引路,我跟在后面便是。”

  积翠姑娘说:“这倒不必。”

  门甲翼不解地问:“积翠姑娘的意思是……”

  积翠姑娘正色道:“门公子,请你原谅我的直率,我们之间不管是敌是友,共同的需要把我们暂时连在一起,你毕竟是客人,而我又不能象对待真正客人那样对待你,希望你能理解。”

  见积翠姑娘一脸的严肃,门甲翼也认真地说:“积翠姑娘能直言相告,门某十分感激。但门某有一事不明,请问积翠姑娘,我们之间何以为敌,何以为友?门某只愿今生今世永不与姑娘为敌。”

  听了门甲翼说的话积翠姑娘心里也为之一动,事关重大,她字字铿锵地说:“门公子,三尊立佛被盗,你们有脱不了的干系,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凡与千山为敌作对者,不管是谁,都是我积翠不共戴天的敌人。”

  积翠姑娘此话一出口,门甲翼不觉为她这股凛然正气所震撼,心想一个十七八岁的闺中小姐,竟有如此豪言胆魄,另他惊叹不己,同时又感到十分为难,有些话他不敢说,而现在他不说出来又怕自己心里那股真挚的感情被误解,憋了半天只好咬着牙说:“积翠姑娘,昨日之誓门某绝不敢食言,若有半句谎言让我乱刃分尸。”

  积翠姑娘闻言半晌不语,门甲翼有些急了,刚要说话,积翠姑娘毅然说道:“门公子,现在我只能但愿如此。好吧,请随我来。”说完纵身跃上左边的山坡,门甲翼立刻紧随其后。

  积翠姑娘领着他有意避开山路,穿行在山林和石崖之间,急行一程后,他们来到人迹稀少的山林深处,积翠姑娘见时辰尚早,遂将速度放慢下来。门甲翼以为她是体力不支,当两人来到一处岩坡下时,门甲翼试着伸手来拉她,心想她也许会不予理睬,谁知她竟毫无顾忌地大大方方把手伸给他,这一下反倒把他弄得一阵心跳,不由得拿她跟那些名门闺秀比照起来,那些深闺中的小姐们虽不乏秀美动人之处,总有一股矫揉造作之感。再看积翠姑娘,面似桃花,英姿飒飒,端庄而不扭捏;热情而不轻佻……想到此他心头一热,握着的手有点舍不得松开了,直到碰上积翠姑娘那冰冷的目光,他才心神归位,仿佛得了一个无声的命令,万般不情愿地把手松开。

  积翠姑娘对他轻声道:“门公子,时间尚早,歇息一会儿吧。”说完先坐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门甲翼跟过去规规矩矩地坐到她边上,心里面仍有那股甜甜的劲儿,手上依旧能感到另一只手的细嫩和温热。

  积翠姑娘休息一会儿后,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山峰说:“门公子,那就是五佛顶,上面因置有五尊石佛,故而得名。峰顶很平坦,也很险峻,四面是悬崖峭壁,如斧砍刀切一般,山下面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门甲翼回过神来顺着她指的方向瞧了瞧问:“积翠姑娘,门某真不明白,千华道长干吗要选五佛顶与我二哥比武呢?”

  积翠姑娘说道:“大概是险处比武更能显出真功夫吧,虽然平地也能尽情发挥各自所长,但花拳秀腿的人更喜欢那种地方。”

  门甲翼一听她说话的口气,竟忍不住笑出声来。积翠姑娘不解地问他,见他只笑不答,觉得蹊跷,一再追问,门甲翼被迫无奈只好说:“我笑你说出话来这般老道,象武林大师品评别人的剑法一样,若不是亲耳听得,真难让人相信这番高论竟出自一个小姑娘之口”

  积翠姑娘低头仔细品味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如他所说,脸色稍红后轻吧一口气,暗恨自己说话不小心,于是冷冷地说:“门公子取笑。”

  “小生岂敢。”门甲翼并没观察出她脸上的变化,说的话仍有打趣的成份。他面对这位倏然走进自己心中的女子,心里纵有柔情万种,一肚子话想说,却深知彼此之间的阻碍太大了,有些话只能压在心底。想到此他是一脸的沮丧,无奈地向远处望去,心不在焉地说:“千山确实很美,被誉为塞外明珠果然名不虚传。”

  他一提起千山,积翠姑娘的神情马上起了变化,大为自豪地说:“那当然,咱这千山可是无峰不秀,无石不峭,无庙不古,无松不奇。可以说是庙在林中,林在石中,石在庙中,这里的一峰一石一草一木,都蓄着天地之灵秀,日月之精华,展示着咱这里特有的风姿神韵……”

  门甲翼一见说起千山来她象变了个人似的,忙连连嘻嘻笑着打断她的话说:“别说了,别说了,你再说门某要留在千山不走了。”

  积翠姑娘瞅着他玩笑着说:“门公子真要想留在千山,我与山中的各寺观都很熟悉,只是不知你是要为僧还是为道?”

  门甲翼心弦拔动,转脸默默地看着她,一瞬间眼里现出一缕异样的光芒,半晌才说道:“积翠姑娘,如果门某既要留在千山而又不做出家人呢?”

  积翠姑娘似乎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一边忙将自己的目光避开,一边站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过去了。”

  门甲翼见她眨眼间变得冷若冰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跟着站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地向五佛顶疾行,天近晌午,他们来到离峰顶不远的一片矮树丛中,毫无声息地隐藏起来,两人靠得很近,门甲翼只闻得从积翠姑娘身上发出一丝淡淡的幽香,令他心旌摇荡,吓得他赶紧宁神静气,看也不敢看她一眼。而积翠姑娘把脸绷得紧紧的,双眸四处睃巡着。

  青云观位于五佛顶北侧,彼此相距不远,他们隐伏不久,只见千华道长单手持剑,从北面山路上信步走来。他几步跃到五佛顶上,见本霄道人没到,诸将宝剑系于腰间,一飞身几纵之下跃上五佛顶,他双手倒背,极目远眺,但见眼前千峰万壑,扑面而来,树影松涛,绵绵不绝,一时心怀佛荡,大有不登五佛顶难穷千朵莲花之感慨。看罢多时,萌动了幽古之情,慈祥道人咏五佛顶之诗句脱口而出:

      古雕石佛镇名山,灵境嵯峨万壑环,

      渤海南连空色外,陪都北望渺茫间。

      俯年东岭低千叠,遥指西河缩一湾,

      若欲升高开俗眼,壮游半止费登攀。

  千华道长吟罢不能自已,正陶醉间,猛听身后传来一阵长长的笑声,然后有人言道:“千华道长,想当年梨园武生,潇洒风流,是何等的风光无限,一折‘四郎探母’风靡京城,惹得多少闺中女儿朝思暮想,虽经风雨几度,依旧音韵铿锵,不减昔日风采,贫道真真为之折服了。“

  千华道长回身见是本霄道人,微微一笑说:“本霄道人,正所谓相见何必曾相识,一时忘情被道兄置于难堪之境,羞煞贫道也。“

  本霄道人走上前来,单手作揖首道:“千华道长,此言差矣,贫道未登五佛极顶,早己领略到四面山峦叠翠,上下松海飞涛,宛若仙境,心作妄想,有朝一日,能留驻千山,与道长共处一观,朝夕讨教,无量佛中度残生,贫道无憾矣。”

  千华道长以礼相还道:“本霄道人过谦了,想道人贵为朝廷护卫,身居显职,虽非龙骧虎步,也是车马出行。贫道不过是躲在山野荒僻之处的苟且之人,怎敢与道兄同日而语。惭愧,惭愧。”

  两人站在五佛顶上彼此客气几句,稍后本霄道人收回笑意,向后退出几步,缓缓地从腰间拔出宝剑说:“千华道长,五佛顶用剑还望多多指教。”

  千华道长道:“谁不知本霄道人峨嵋剑法纵横江湖,有幸与道兄论剑,还请道兄不吝赐教。”说罢从腰间拔出宝剑。

  两人神情突变,亮剑后各立门户。本霄道人毫不客气地一式仙人指路当胸刺来,千华道长立刻举剑还以送仙回境,将剑轻轻拔开。各退半步之后,又挥剑上来。两人虽然嘴上互相恭维,动起手来各不相让,几招之后,都缓缓地把自己的剑法一一展开,二人来来往往,直杀得难解难分,彼此武功,仲伯之间,百余回合后,各自的鬓角渐渐地渗出汗珠。

  由于多年的风化剥蚀,五佛顶上己积浮一层花岗岩沙粒,此时,眼看本霄道人一剑刺向千华道长的右胸,千华道长本想用剑封住后,顺势用剑尖去削他的手臂,谁知脚下一滑,身体立刻失去重心,在剑尖刺中他道袍的一瞬间,本霄道人猛听到身后一阵风声,知道有人在暗中使用暗器,忙抽剑闪身,伸手将打来的暗器拿在手中,见是一块鸡蛋大的石头,心里大为不快。他向暗器飞来处观看,只见一个黑影一闪己隐入坡下的松林。

  本霄道人回转身来,还剑入鞘,将手中的石头举到空中瞧了又瞧,突见积翠姑娘不知何时己站到千华道长的身边,正在纳闷,只见门甲翼己现自己的身后,心里马上明白了一切。他把石头轻轻扔到千华道长的脚下说:“千华道长,请问阚氏追风剑法中,这一式该怎么称呼呢?”

  千华道长也看到有个黑衣人在林边一闪,见问对身旁的积翠姑娘恶狠狠地问道:“他是何人?”

  积翠姑娘刚想解释,本霄道人在对面气势夺人地高声叫道:“阚老二,别再装腔作势了,免得贫道恶心。只恨当年放你一马,竟让你这等无耻之徒还活在世上,贫道我真是瞎了睛。”说完也不管身边的门甲翼,一人气冲冲地向山下走去。这边的千华道长一时有口难辩,不由得性起,一纵身跳到他的面前,用手中的宝剑一横,拦住去路。本霄道人皱起眉头,眯缝着眼睛问:“阚老二,你想干什么?”

  千华道长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两眼通红地请求道:“请本霄道人留步。”然后一指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说:“我要杀了此人,证明贫道与他毫不相干。”

  本霄道人挺胸昂首,慢慢地双手倒背,看也不看他一眼说:“嗯——贫道对此有点兴趣。”

  千华道长一咬牙,纵身跳下五佛顶,疯一般向那片树林奔去。

  飞打暗器的人正是程菊夫人。昨天她听门甲翼和积翠姑娘谈论比剑一事,无意中听到他们提起阚氏追风剑法,不由得勾起她一幕幕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若不是在这些晚辈面前,她真不知自己会怎么样。她步履蹒跚地跑回客栈,立刻躺到床上双眼紧闭,无论秋夜怎样相问都是一言不发,把秋夜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急着要去找先生来看病,她只好坐起身告诉女儿,自己只是一时的心情不好,直到第二天万庭芳前来约秋夜一起出去,她极力劝女儿与万公子离开,等他们走后,她在房间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今天她早早来到五佛顶,后见积翠姑娘和门甲翼也悄悄地来此隐藏,虽不知他们的用意何在,但戒备之心顿生,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为防万一。当千华道长在五佛顶上感慨吟咏之时,那起伏迭荡的韵律声声而入,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一块块地碎裂,悲怆的彻骨之痛,让她强忍着没哭出声来。直到比剑出现那一幕时,她深知自己丈夫的禀性,如不出手,可能铸成千古遗恨,万般无奈她才投石相救。面对本霄道人的气恼和丈夫的怨恨,她本想挺身而出,就此揭开面纱,夫妻相认,又怕本霄道人更加误解丈夫,如果掏出勒王府的腰牌吓退他,又担心无法向丈夫交待,最后只好飞身而去。

  看到千华道长发疯一般向山下追去,积翠姑娘忿忿不平地指问道:“本霄道人,你莫要欺人太甚,得理不饶人,千华道长岂是你所想的那种人。”

  本霄道人从那晚见到积翠姑娘后,早对这个风风火火、一团正气的小姑娘颇有好感。今儿又见她和门八弟一起现身,内中之情多少也看出一些,于是他和颜悦色地说:“丫头,你以为贫道真是你想的那样胡涂嘛?要知道当年是怎样敬佩你的千华道长的,你可不敢说这话喽,本老道若不是迷恋戏曲,当年对他岂能手下留情。” 

  积翠姑娘听了一知半解地问:“本霄道人,你这是……”

  本霄道人突然发出一阵开心的哈哈大笑:“丫头,贫道是要治治你千华道长这股子傲劲。”说罢和门甲翼连个招呼没打,飘然而去。

  积翠姑娘愣愣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半晌猛地想起一事,大叫道:“不好,千华道长不追杀到那个人岂肯罢休,门公子,就此告辞。”说完飞身下山。

  有这样的机会门甲翼岂能放过,况且他也想知道暗中解围的人是谁,于是立刻飞身跟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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