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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性——萨特与波伏瓦(三 自己的那一半 1 喜相逢(1)“莱布尼兹与单子沐浴”)

  波伏瓦当然注意到,马厄是那个巴黎高师有名的“三人帮”之一。但直到现在,波伏瓦对那两人还不认识。不知是什么心理,马厄单独碰见她时,对她很热情;如果是同萨特或尼赞在一起,看见她时就好象没瞧见一样,不理不睬。这让波伏瓦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同时对那两人更加好奇。

  这两人中,给波伏瓦印象更深的是萨特。因为人们对他的非议也最大,把他说得跟恶魔一样:酗酒、好色、放荡不羁,还把水弹打在同学身上。而波伏瓦确实看到萨特戴着他那顶特别的大帽子,常跟一个女学生在一起,而且他的女伴经常变换。

  同马厄处的时间长了,波伏瓦开始听到他对萨特和尼赞的介绍。他们都是路易大帝学校的同学,马厄对他们十分佩服,而同萨特的关系尤其亲密。

  萨特也早就注意到这个经常同马厄在一起的美丽的黑发姑娘。马厄在不经意间向萨特透露了波伏瓦的一些情况。萨特很想同她结识。

  得知波伏瓦同他们一样,在啃莱布尼兹,萨特画了一副漫画,题名为“莱布尼兹同单子沐浴”──这是典型的萨特文字风格──托马厄转送给波伏瓦,并代表他们三人邀请她一起准备即将来临的中学教师资格考试。

  马厄告诉波伏瓦,萨特已经定了一个时间,在几天之后,要同她见面。他接着说:“但我明天就要回家,10天后才能回来。你最好别去!不要让萨特独自享受同你会面的乐趣。”最后他意味深长地说:“我不愿意别人把我最珍贵的东西拿了去!”

  波伏瓦同意马厄的建议。他们商量的结果,让妹妹波佩蒂在约定的时间代她去见萨特,并告诉他,姐姐临时有事去乡下了。

  到了那天,波佩蒂见了萨特回来,对姐姐说,她对萨特的印象不怎么样:“你留在家里没去是对的。”萨特对她很客气,而且傻乎乎地相信了她的话,还请她看电影,一副和蔼可亲的神情,一点也没有人们说的那种狂傲不驯的样子。

  而波佩蒂本来准备看到一个狂人似的萨特,像尼采一样,满口闪烁着智慧的格言。他们没有真正谈起来。“马厄所说关于萨特的一切,完全是胡编的!”普佩特最后得出结论说。她觉得马厄比萨特这个人更有意思一些。

  马厄回来了,邀请波伏瓦在星期一早上到萨特的房间,同他们一起准备莱布尼兹的著作。波伏瓦走进萨特的房间时,心情很有些紧张。这房里到处堆的是书,满地都是烟头,整个房间笼罩在烟雾之中。

  萨特手持烟斗,很有礼貌地同她打招呼。而尼赞嘴角叼只烟,一言不发,只是透过那厚厚的眼镜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这更让她手足失措,局促不安。一整天她都在不停地解释那些形而上学的命题,以掩饰自己的胆怯。

  渐渐地,波伏瓦同他们熟悉起来,不再拘束。她发现,妹妹的印象是错误的。这三人中,最有意思的是萨特。同尼赞谈话虽然也很有趣,但他让人不容易接近,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显得孤高自傲。

  而萨特待朋友十分亲切,还特别慷慨大方。这慷慨不仅是舍得花钱,还表现在其它种种方面。本来他对考试的内容已经掌握得滚瓜烂熟,完全用不着再来,但他愿意花费时间帮助伙伴们准备。

  马厄仍然希望他同波伏瓦的友谊在朋友中占有特别的地位,但他也预感到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次他对波伏瓦谈到自己同萨特和尼赞的不同之处。他毫不隐晦地主张享受生活中的美好东西:艺术、大自然、旅行、爱情、性的快乐。“而他们总想找出一切事物的原因,尤其是萨特,除了睡觉,每时每刻都在思考!”最后他带着崇拜而伤感的口气说。

  考试结果出来了。波伏瓦、尼赞和萨特都通过了考试。而马厄没有通过。当天晚上马厄离开了巴黎,没有向波伏瓦告别,只是在给萨特的一封快信中问候了她。从此马厄在波伏瓦的生活中已经不再具有重要地位,而取代他的是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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