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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月情仇录 (第一章 第十七节 不祧峰)

  木从心后衣领被易莹抓住,欲要挣扎,但方才易莹拂他神道穴之时,真力透过神道穴直散入大椎、至阳等诸处要穴,因此他空有一身蛮力,却丝毫动弹不得!木从心身材教易莹为高,易莹提着他衣领,便不得不跃上林木,踏枝而行,其势正如老鹰嘬鸡一般。

  木从心后领被提着,抬头不得,双眼只能向下看着地面,开始只觉身侧林木不住后退,不时有小枝挡在面前,易莹微一闪身便即让过,木从心却无可闪躲,脸上被带出道道血痕,时而遇有让不过的枝叶挡在身前,易莹便即向上纵越,却偏偏跃得不高不低,由着木从心身子重重撞在树枝上。木从心暗暗叫苦,这妇人手段高强,心理阴暗,自己开罪了她,这下可有得受了。正想着,眼前又出现了纠葛交错的三四条大树的大枝桠,而此时易莹提着他已向上纵越过七八次,他二人踏枝而行,每向上跃一次,所踏树枝便细一遭,此时离地已有八九丈许,脚下所踏树枝几乎只有手指粗细。所踏之树枝愈细,从树枝上所借之力自然越小,而向上跃起的高度自然越低,前几次只是碰腿碰脚,这次恐怕要碰半个身子了。

  易莹虽是漫不经心地行进,但眼角余光早注意到木从心的神色,索性再吓他一吓,于是只顾向着前边的大树枝撞去,及到树枝跟前,见木从心闭上了眼睛,格格儿笑了几声,直直地向上窜去,木从心闭目待厄,却不料这一撞之厄却迟迟不来,耳边风声呼呼,他两颊、脑门等处被树枝划破了不下十数道,此时随易莹奔行之下,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刮面如刀!木从心睁眼一看,他虽胆子不小,但此时一颗心却几乎要停止了跳动,原来易莹提着自己,已跃上树梢,她在一棵树梢之上轻轻一踏,便即跃出四五丈,木从心看着被踩踏的树梢,不仅丝毫不晃动,鸟儿也未惊起一只,有时两树树梢间相距较远,易莹也只踏得树梢微微晃动而已!木从心眼睛看着树梢,心想她这般运使轻功,内力耗损必然甚重,于是耳朵中注意听着易莹呼气之声,但人家呼吸声非但未曾变得浊重,反而越来越轻灵,脚下也未曾减缓,一如之前——这妇人功力当真是深不可测!自己若与之相比,自己又岂能与之相比。一时之间,木从心望着身后不断变小的山石林木,彷如见识了天之高!

  其实若要上山,途径多得是,易莹所以选了最惊世骇俗的一条,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世上尽有倔强之人,好言相劝往往令其为之所动,可一旦不论以何种方法将之折服,这种人往往会成为最服服帖帖,最忠心耿耿之人。眼下这木阿三极其性傲,易莹欲先以高深莫测的功力诛他狂傲之心,再慢慢将之收服,所以她提着木从心奔行之时,一边将功力发挥到极致,一边竭力维持着举重若轻的姿态,以收诛心之效。

  如此奔行半个多时辰,已不知攀了多高,树木由枫树、竹子等渐渐变为松柏,到得后来,白雾弥漫,映入眼中尽是白茫茫一片,已见不到身后群峰,而易莹青衫隐隐,怀抱琵琶,姿态曼妙,飘飘然如御风而行,鼓词中的仙女只怕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若非她手中掳得有人在手,寻常猎户樵夫见之,准会以为是仙女下凡,木从心霎时间明白了,白莲教所以能为祸数省,绝非偶然,就是自己,若非亲身经历,见了白莲教主这等手段,又怎能相信这竟是人力所能,说不定也会信鬼神而论之了。他正这样想着,脚下重重一顿,自己已落在一块山石之上,原来此时已快攀到顶峰,愈高愈冷,地上只有青苔而无树木了,此时无法再提着人前行,易莹便松开木从心衣领,木从心长长地舒了口气,此时他脊背诸穴酸麻消失,便伸手揉了揉被嘞地肿痛不堪的脖颈,还没来得及舒展一下,易莹一只手已捉住了他左手外关穴,一股柔和力道传入他身体,拉着他继续飞奔起来。易莹内力何等深厚,传入木从心体内的柔和内力立时行遍他诸处经脉,木从心只感到小腹稍稍胀了一下,随即复原,全身酸痛一扫而光,顿时舒适无比。他前番空有一身巨力,未及施展便被收拾得明明白白,心中虽然知道自己万万及不得这易教主,却还是想印证一下,藉蛊丸之力奔行,能及得人家几分。于是他自己双腿也发力起来,刚一发力,便即甩了一个趔趄,原来易莹拉着他行进之快,已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单用自己之力,脚步便跟不上易莹节奏,譬如壮汉携顽童之手奔跑,倘若顽童自行其是,则必定摔倒。但他却并不气馁,一边用心感应易莹轻功行进的窍要,一边体悟易莹输入体内真力的运用之法,终于慢慢地能以自身之力行得一二步了,这些变化,易莹岂得不知?她嘴上不言语,心下却不禁赞叹,小子果真有骨气,嗯,本座也确实法眼不花,这人即便不能为我所用,设法让他投到绿林盟门下,也可算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想到此处,脸现微笑。忽觉眼前视线一宽,二人已到得峰顶。她松开木从心之手,道:“小子,知道我为么带你来这儿?我瞧着你是个材料儿,不过锋芒外露,不得不略加拂拭,只是眼下我还有事做,没工夫条调教于你。你不是喜欢鹿儿么,这个地方准合你的脾胃,就叫这些畜生先陪陪你罢,哈哈。”言罢翩然下山,丢下一个竹筒,山间远远地传来一句话:“撑不住了,就旋开竹筒,自然有人来救你!————”这一声内力浑厚无比抑且悠远绵长,山间拢音回响,久久不绝。

  木从心捡起那竹筒,扑鼻一阵硫磺、火药之类的刺鼻味道,当是信号弹之类的物什了,竹筒底端有细细的一条缝,看来机关便在此处。木从心摆弄了几下,回想莹下山前的言语,似乎这里也有小鹿?这畜生便陪陪自己,又有什么撑不住的?于是随手将那竹筒丢在一旁, 此时天色已晚,又兼山顶风大,木从心欲去寻些柴草生火,但这不祧峰甚高,山顶光秃秃地除了苔藓便是大石,却哪里有甚么柴草,木从心只得向下走,去寻干柴。他轻功纵然不及易莹,但尚属不错,因此没多久便向下行了五百多米,稀稀落落地已有些灌木存在,又向下走了百来米,折了一些松柏枝,拔出天月剑将之劈成柴禾,取出火折子便欲点火。点了几次,不是被风吹熄。便是冒一阵青烟便即熄灭,火未点成,反而呛得自己咳嗽连连。这才意识到,这些木头都是刚刚从树上折下的,并未风干,木中尚有水分,这种木头添在烧起来的火堆上,确可以燃得很长时间,但用以引火,却万万不成了。于是便向地上去寻,欲找些枯枝败叶,找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一丛枯木,色作金黄,树枝上生的有密密麻麻的丝绒,闻起来似有阵阵药香。木从心见之大喜,忙手脚并用,将主干劈成柴,生绒的树枝折成一截一截地,生怕引火之物不足,又去刮松油,因时节不对,只刮得约可一小把,这才心满意足。寻到方才生火之处,想到要在此地住上几日,须得寻一处安身,于是找了一个山洞,初入洞时,腥臊铺面,令人作呕,好在旁边另有一洞,虽然潮湿霉气别无二致,但毕竟少了腥臊之气。木从心以松油与方才折好的带绒的小树枝引火,果然一下子便引着了,木从心先将后寻到的枯木添在火头上,又添了些带水分的松柏木,随后不住地扇风吹火,过了半饷,火势终于稳定下来,并燃出屡屡异香,木从心这才心满意足,此时天色已然全黑,他既疲且累,再也无心整治晚饭,于是将剩下的柴禾全部堆到火上,算计着这些柴足够维持到天明,便靠在山洞内壁,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睡梦中,他仿佛回到开封城角那荒废已久的院子,吃着义妹赵莺莺烹制的饭菜,乐不可支。忽然,满桌饭菜恍惚起来,变作一条吐着信子的巨蟒,向他扑来!

  木从心大惊之中,倏地跃起,洞口火堆明明灭灭,照的洞内忽明忽暗,木从心人虽跃起,但双眼迷糊,方欲揉揉惺忪睡眼,忽然一阵腥臭之气,冲鼻欲呕,他向外望去,漆黑中两点精光,幽如鬼烛,不知是什么猛兽。木从心大惊之下,四下摸索,在身后摸出了天月剑,拔剑在手,心下略感安定,但手中还是不敢放松。挺剑小步小步向前走去,他知此举未免胆小,甚是不合他如今“武林中人”的身份,但千百年来人与猛兽的争斗中,人对于猛兽的畏惧早已深入到骨子里,所以深夜猛兽袭来,他独个儿敢仗剑上前已是大大地了不起了。走到火堆旁,想到野兽怕火,于是左手又抄了一条燃着的木条儿,照向那幽幽的精光。木从心循着火光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是一头巨蟒,浑身红黑花纹斑斓,蟒身竟有尺径粗,盘在洞口,蛇头高高昂起,正朝着火堆嘶嘶吐着信子,看它的意思,竟是要吞火?但却并未作出攻击之势。那巨蟒见了木从心也是一愣,此刻木从心除了洞外山风声,火堆燃烧起的噼啪声,似乎能听到那巨蟒粗浊的呼吸,每一呼吸间,便有一阵强烈臭气。过了一会儿,木从心手上所持火把火势渐弱,巨蟒转向木从心,又将蛇头抬高了几分,同时弓起身子,木从心知它下一步便要扑向自己,忙将天月剑挡在身前,只待巨蟒突袭,便用尽全身气力砍将过去。盘算已定,剩下的便是后发制蟒了,他屏气凝神,眼光丝毫不敢离开那蟒。此时巨蟒前身挺直,已高出木从心甚多,嘴角涎液溢出。

  这一下突袭来得好快,木从心挥剑欲档,却挡了个空,左手一震,所持火把已被巨蟒衔在口中,那巨蟒吊着那段木头,口中涎液流地更加厉害,牙齿动处,已将那段木头连着顶端烧成的焦炭吞入了腹中!木从心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巨蟒大口张得大大地,身子痛苦地来回扭曲,想是为火炭所烫。木从心从方才巨蟒袭来的那一下便即知道,这巨蟒看似笨重,实则灵活地紧,自己手中火把已被打落,再无令之恐惧之物,待它恢复过来,黑暗之中,自己只恐不是它对手,它身子堵在洞口,逃命也是无路可逃,况且畏敌而逃,虽无人看到,可毕竟不是男儿本色,于是双手持剑,使上浑身力气向那蠎头砍去。以他此时神力,又携天月剑之威,本拟一剑将蠎头斩落,孰料天月剑斫到巨蟒身上之时,只见火花四溅,发出金石相击之声,震得木从心向后退了几步,天月剑也险些掉落在地上。巨蟒却毫无损伤,反而提醒了它有强敌在侧,于是它一昂头又向木从心扑来,木从心早已料到,因此提前闪开了身,蠎头撞在石壁上,发出一声巨响,山洞竟仿佛也被这畜生撞得摇晃起来,山洞顶壁有几块山石松动掉落下来,砸在巨蟒头上,巨蟒甩甩头,又向木从心袭来。此时木从心已退到壁角,他原先是将天月剑斜持着挡在头胸之前,剑刃对着巨蟒,意欲令巨蟒自行撞到剑刃之上,但现在处于墙角,仍是斜持着剑,只是慌忙中未注意到已由剑刃对着巨蟒变为了由剑身对着巨蟒巨蟒见木从心退到壁角,难以逃脱,张大了嘴,木从心心想,这不祧峰上的动物,自白天见到的白鹿,到这条巨蟒,均怪异地紧,此刻这巨蟒便似一人在狞笑一般。刹那间,蠎头似矛头,向木从心刺来,眼见已是绝境,那巨蟒却在天月剑前止住动作,斜着头,似乎在看天月剑上的古怪花纹!木从心看看天月剑,又看看巨蟒,他慢慢将天月剑剑身花纹对着巨蟒,一点点向外移动,那巨蟒眼睛似乎被天月剑吸引,蠎头也随着天月剑一点一点向外移,蟒身却无需移动。木从心将身子由壁角解脱出来,正要施展第三十六计,巨蟒却突然垂下头,全身颤栗,身子一下一下地往洞外退去。木从心正自纳罕,无论巨蟒还是小蛇,也无论是掠食还是应付天敌,或窜或跃,均是无法自行后退,这是为甚么?若是有人拖拽,即便是强如易莹,也不见得有此本领,若是天敌袭击,这巨蟒如此庞大,更能有何生物能称为天敌?

  巨蟒仍是被什么东西拖拽着向洞外退去,蠎头拖在地上,木从心仿佛从它眼神中看出了求恳之色,随即听到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想是蟒身处在洞外的部分所发,巨蟒被倒拖向洞外,此时吃痛之下,昂首吐信向着洞外,欲作困兽之斗。寻常小动物垂死之际尚能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何况这几千斤巨蟒。只见那蟒身扭动着,与洞外不知名的对手角力,一时间蟒身绷得笔直。僵持了半晌,外面发出“笃——”地一声低吼,音调虽不甚高,但巨蟒听闻这一声,终于又低下了头,垂垂待死!于是蟒身继续被拖着一米一米向洞外移去,终于整个被拖出洞外,骨头碎裂的咔嚓之声,良久方息,随着又一声“笃——”,传来某种巨物脚步声,木从心屏息听着,那声音渐渐远去,他生怕那不知名的巨物去而复返,又过了良久,听洞外无声,这才慢慢走出山洞。

  高山之上,往往比平地更早天亮,此时他走出洞去,眼前的景象可谓惨烈之极。巨蟒的鳞片散了一地,在红日初生之时色作金黄,兀自闪闪发光,下半截被截成几段,横七竖八地摆在洞外,断口处参差不齐,当是被牙齿咬断,断口处尚自有鲜血滴下,地面低处已形成一个个血洼。上半截肚皮朝天,却是较为完好,木从心细看那蠎头,足有自己上半身那么大,竟生了两只角!但此刻上下颚错位,嘴巴无法闭合,眼睛虽大睁着,眼珠却蒙上了一层灰白色的眼翳,信子软软地伸在口外,再也不复昨晚那般神气了。

  到底是什么巨物,竟能将如此巨蟒整治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不祧峰上,还藏着多少不知名的异兽?由此他联想到武林之中,天下之大,更不知藏有多少身怀绝艺的英雄好汉了,自己踏入江湖,日后更许须加倍地保持敬畏才是,但又想到左右自己不过一年之命,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何如安心做个庄稼汉,又何必趟白莲教这汪浑水?哼,大丈夫行事,行云流水任意所至,爱怎样便怎样。生生死死,自三皇五帝至今,彭祖也不过八百年的寿数,恩恩怨怨,更当快意恩仇,窝窝囊囊,纵使活上一千年,又何如洒脱一时来得痛快!想通了此处,不禁豪气勃发,直如“小乔初嫁了”的周瑜,忍不住便要仗剑而歌,浮一大白。陡然间,勾起馋虫,这一下可不得了,尝一尝鲜血的念头仿佛巨蟒一般缠了上来,木从心走到上半截蟒身断口处,蹲下身子,用嘴凑上去喝血。那血色作火红,与人血甚是不一样,流入口中,木从心开始时只感到味道腥冲,但咽下之后只觉得通身暖融融地,便似暖阳融雪一般,说不出的通泰畅快。渐渐地,蟒血大口大口地冲入咽喉,他已由“接血”变为“吸血”,自己却浑然不知,只觉得似乎被暖意融化,如蒸汽般,飘飘渺渺,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地舒展开来,蛊毒发作时的寒意被一扫而光,端的是舒适无比。

  蛇血本是寒性,木从心体内蛊毒发作之时也是寒毒,他吸蛇血而食,寒上加寒,岂非火上浇油,又岂得如此畅快?原来此蟒来历非同寻常,它看去像是蟒,其实产自西北号称万山之祖的昆仑之巅,其名字得自古之《山海经》,是为烛九阴,又称烛龙,传说其曾生于金陵钟山之上,曾因相助蚩尤与黄帝为敌,蚩尤败后,烛九阴亦被远逐于西域——天月剑是蚩尤佩剑,这也是为何昨夜烛龙见到木从心所持天月剑花纹之时,竟住口不攻。而其后此物遭难之时,又向木从心投来求恳神色!它名字中虽含一个“阴”字,其实血肉最是燥性。这条是二十年前白莲教费了偌大气力捉到,豢养在不祧峰上,至于它是烛九阴的嫡亲还是旁支,那便不得而知了。每当白莲教作法愚弄百姓之时,便即将之引到河流之中,作神龙现世之象,骗得更多百姓入教。至于引法,便是令人沿途燃烧沉香木,以沉香木异香引之,而沉香木异香不仅能将之引来,更能大增其狂性,近来白莲教方才得高人指点,对此法做了变更,之后燃烧沉香木吸引烛龙之时,将五味子、石菖蒲、萱草花、一同点燃,取这三味草药镇静之效,令其不再发狂伤及无辜。

  不祧峰上飞禽走兽甚多,寻常这烛九阴取食獐鹿之属,偶尔捕猎其他食肉猛兽,倒也自在,孰料,木从心取暖之时,误打误撞折了沉香木幼枝作为引火之物,又将整段沉香木作为柴火,终于引得烛龙发狂袭击自己,又引来另一不知名巨兽噬碎烛龙——这一切缘由,木从心自己当然不知。

  烛龙虽巨,鲜血再多,毕竟已流了半夜,木从心长吸得几口,便即干涸,他余兴未尽,欲往地面血洼中捧血而饮,但见地面上的血已凝结成黑紫之色,只好作罢。他心道:蛇蟒之属,一身精华集于蛇胆,既然这灵蟒之血饮之颇似有医治我体内蛊毒之效,何不取胆而食,即或不能治我体内蛊毒,也不致有害。想到此处,大是兴奋,忙以天月剑去剖那烛龙之腹,烛龙鳞甲坚胜铁石十倍,所以以天月剑之威昨夜仓促之间也伤之不得,现下木从心顺着烛龙腹部软甲缝隙纹路割去,烛龙再是奇异,血肉毕竟是血肉,天月剑到处,烛龙上半截身子已被从中剖开,木从心先是在其腹中发现些许兽肉白骨,后来终于发现一枚鸭梨大小的火红色内脏,颇不同于寻常蛇胆的深绿色,但看形状、位置当是蛇胆,便摘了出来,为不致损其药性,也不烧烤,张嘴便咬了一口。孰料这烛龙之胆外皮甚是坚韧,一口之下竟未咬开,于是以天月剑刺了一个口子,将胆中汁液倒入口中,既腥且苦,他强忍着喝完,由唇至嗓几乎全是奇苦之味。但他却十分开心,蛇胆愈苦,愈是蕴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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