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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以轩也忆安(19)

  时间从来不眷顾任何人,不论你健康还是残缺,富有还是贫瘠,青春年少还是暮年垂已。年轮长了一圈又一圈,街边的法桐荣了又枯,枯了又荣,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谁还会依旧是谁的依赖。

  忆安已成为令众人神往的歌坛天后,星海传媒也是每个艺人渴望的归宿,乔以轩与苏夏沫有名无实的婚姻,也已苏夏沫的难产而死而告终。时光好像带走了好多,年幼的忆安,无奈的乔以轩,难以度日的肖达,却也赐予了好多,以前的软弱的主角换了人选,独立的人格在和依附叫嚣,好好生活善待自己也代替了得过且过与将就。

  不知从哪个时候开始,忆安突然也想身边有个可以依靠的人了,是的,灯光很美,喜欢自己的人很多,有时候忆安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向上帝期许了那么多。但是自己真的不想再一个人吃饭了,不想一个人散步了,不想一个人听歌看小说了,更不想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房间了,这种日子过的多了,有点难以忍受了。她多么希望自己在夜晚翻身的时候就可以得到一个臂弯,冬天下雪时有双为自己撑伞的手,一年四季有个温暖的怀抱。也许时自己是点老了吧,越热闹这种感觉却越强烈,街边拥吻的恋人,公园靠椅上面坐的老夫妇,沿着乡道嬉戏玩笑的孩童,都会让忆安看的恍惚了。小时候以为肖达和自己会牵着手一直走下去,再大一点时,以为乔以轩会一直在自己身边,如今,才觉得,都是独立的个体,谁都不会陪着谁,但是此刻自己却什么也都没有了,本以为自己得到了最美好的东西,却又后知后觉那些美好的东西都已渐渐走远,就像后视镜里边的慢慢褪去的风景。

  窗外是下雨天,忆安刚从外边回来洗了澡穿着浴袍,湿漉漉的头发还没有来得及吹,先从包里面取了一包感冒灵冲剂,刚将冲好的药捧进手心里面,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接着一阵的敲门声,忆安伸手拿起椅子上面的大衣,伴着时断时续的敲门声下了楼梯,忆安从壁挂式的电视中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轮廓,乔以轩冒着雨站在大门外,谁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乔以轩一副焦急又乞求的模样“能不能先去我家,一一感冒了,哭着要你。”忆安没有和他进行眼神上面的任何交流,径自拉开了车门探身坐了进去。乔以轩紧跟着上了车,“可能是因为今天下雨的缘故,新来佣人不大懂事,任由一一冒着毛毛雨在后花园野玩,天快黑时我看见她打喷嚏,哄着喂她喝了药,她却仗着生病又耍小性子说要你。”没有得到忆安的应答,乔以轩也不再自言自语了,忆安觉得自己一出门外就好像进了冰窖一样,还好车子上面吹暖气,这才感觉浑身又暖了起来。到了乔以轩的家中,忆安旁若无人的走进了一一的小卧室,里面的混乱程度把忆安吓了一跳,玩偶被甩了一地,积木满地都是,纱帘被扯的面目全非,忆安觉得面前得景象倒觉得着真像小女孩失恋后的事故现场。忆安走到床头边半跪下来,轻轻拉开一一的被子,没有想到却被一一一个熊抱差点仰倒在地上面。忆安从一一手心里边慢慢拉开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梳理却又被一一扯得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地上面任她躺在自己的怀中温柔的说“爸爸说我们一一感冒了,那吃药了吗?”一一失落地说:“嗯,是爸爸强迫我吃的,他说不乖乖喝药就再也见不到小妈妈了。”忆安回头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乔以轩,乔以轩瞬时低下了头。“一一小朋友你说,人生病了是不是就要吃药的呀,就像小树生病了,是不是啄木鸟医生就得来为它打针吃药啊,这样它才又能和别的小树一起晒晒太阳,一起玩笑做游戏了呀。”一一耷拉着小脑袋闷闷地回应了声。“那小妈妈陪一一一起把房间收拾好好不好呀“话还没有说完一一就开始反抗了”不,我不要,以前都是爸爸整理的。“忆安把一一从自己的臂弯里边扶立起来”那小妈妈是不是给一一小朋友说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小朋友才最可爱呀“忆忆想过犯了错的孩子认真地听忆安说。一一接着说了句让忆安诧异的话”那让最帅爸爸和我们一起好不好,小妈妈,你说好不好。“说着又开始摇忆安的手臂,忆安拉着一一的小手”那我们邀请爸爸进来好不好。“一一牵着忆安的手走到门口又用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抓乔以轩的手,”我以后生病了会乖乖吃药的,这样就可以看见小妈妈了,你说是不是呀,。“乔以轩看了看忆安,摸摸一一的头”是这样的“。乔以轩充分利用了自己的身高资源,把一一扯掉的纱帘仔细的挂了起来,忆安拿着玩具收纳箱,一一在地上跑来跑去,把捡起来的积木一块一块的放进箱子里边。忆安把地上的玩偶也捡起来放在房间的角落。还记得这个房间的好多东西都是自己精心购买和布置的,有次忆安来乔以轩家里边找他,就恰巧遇见了这只小可爱,当时她正学着走路的,忆安看着孩子喜欢,便教她,等到乔以轩回来时,她却赖着忆安说不要忆安走。忆安看着地上跑来跑去的小一一,但是觉得时间真的过的可快。当忆安还在收拾桌子上面的东西时,不知一一啥时候爬上了床,抱着心爱的小树睡着了。就当忆安刚想帮她盖上被子时,乔以轩已强先一步,进行一系列娴熟的动作,先把一一抱起来为她把身底的小毯子铺平,把她慢慢放下,从她手中小心地抽走玩偶,把被子掖到一一的脖子处。当乔以轩抽身转头时恰好和忆安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忆安不自觉的站起来“行了,我也该回去了。”乔以轩就这忆安的脚步往出走,一辆车子,两个人的空间与世界,窗外的风景在流逝,交通灯红时,行人脚步匆匆忙忙,等到转为绿时,又是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不久就到了家中了,和乔以轩呆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像是时光也要急着去见老情人,以光年的加速度。忆安下了车,乔以轩也紧跟着下了车,眼神看着忆安的走进大门的身影,乔以轩突然大步追上去从背后给了忆安一个温暖的拥抱,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包感冒药剂放进了忆安的大衣口袋里边。乔以轩慢慢放开双手,忆安头也没有回就一会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边

  上帝也许早就在我们出生时,将注定要遇见的人命运的红线缠绕在一起,不管漂洋过海还是经历风雨晴天,终究是要遇见的。忆安回家重新冲了一包感冒药剂,喝完就躺在了床上,打开了自己每天晚上自己要听的电台,主持人说今天晚上会采访以为陷于才华,忠于人品的作家,忆安很是期待,忽然一抹熟悉的声线冲入耳间,也许自己早该猜到是他的,因为不久前《遇见》杂志的封面就是这样描述他的,忆安也觉得很符合他。听着他的声音那么温柔,竟然在听到肖达将要谈到自己钟意的女人时却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还没有睡到自然醒却被一通电话扰醒了,忆安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小妈妈,为什么还不开门,一一都在门外站了这么久了?”忆安才突然想起来今天周六,平时都要和乔以轩带着一一去野炊的。“对不起,一一,小妈妈马上来”。忆安连忙穿上衣服,拨了拨头发连忙跑了出去,看着门外的那对父女,忆安带着满脸的歉意。一一抓住忆安的手“小妈妈是不是偷懒了,爸爸告诉一一要按时起床,一一也是照做了哦。”忆安抬头看了一眼乔以轩,乔以轩蹲下来摸摸一一的头“那一一觉得小妈妈应不应听爸爸的话,每天也按时起床?“一一看着乔以轩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忆安看着眼下的一对父女脸有点泛红,连忙打岔说快会房间吧,忆安走进浴室赶紧去收拾了收拾,出来时,他们都已经把带过来的饭菜摆在了桌子上面。”让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呀“忆安边搓手边来到了餐桌前。一一坐在椅子上面,指点江山,这边是什么,那边又是什么,红色的是谁爱吃的,绿色又是谁最爱吃的,说起话来像个吐泡泡的小鱼,一串一串的说不完。忆安给一一的小饭碗里边加了一些西兰花,一一看了却嚷嚷着要给忆安夹鱼吃,乔以轩让一一赶紧吃饭别调皮了,一一却不依,夹了一小块鱼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忆安地碗里边。忆安也附和一一让她赶紧好好吃饭,一一还是一个劲地给忆安的碗里放东西。乔以轩想到了一个自己觉得还不错的方法给一一说”一一,你赶快吃饭好不好,如果你今天好好吃饭,你说换小妈妈睡觉前给你读童话书,好不好。“乔以轩痞笑似的看着忆安,一一却大喊着”好,那我还想和小妈妈一起睡觉觉。“忆啊觉得眼前的这对父女有点‘得寸进尺‘,乔以轩附和着说”一一,你问问小妈妈愿意给你讲童话书然后和你一起睡觉不?“一一忽然从椅子上面下来拉着忆安的衣袖”小妈妈,我好好吃饭饭,然后你给一一讲童话书,还和一一一起睡觉觉好不好。小妈妈,你说好不好。“小嘴巴不停的乞求着,胖乎乎的小手也不停摇着忆安的胳膊,忆安觉得自己要是再不答应就会被眼前的这位小朋友摇散架的。”好好好,那一一赶紧回到椅子上面好好吃饭吧,小妈妈答应一一就是了。“一一拿起碗里面的勺子,狠狠地往小嘴巴里边扒饭,忆安看看乔以轩,也是低着头狠狠地吃饭,一言不发。

  下午乔以轩开着车子,载着他们去农家村,一路上可真是堵,还好一路上有一一这个小话痨,车上的人才不会因为堵车而心急和烦躁。到了那块都下午三点多了,刚下车,一股农家气息就扑面而来,这家农家村并没有显得那么商业化,主人是位老奶奶,家中还有位待出嫁的孙女。老奶奶很是热情地招待他们,想他们介绍了小伊,一副素颜,五官清秀,没有一点的矫揉造作,亭亭玉立。小伊带他们在附近转了转就退下了,按照她的意思,忆安他们应该看自己对事物的向往,一家人慢慢的探索这里,如果自己像个导游似的,倒有点让眼前的风景失去它原有的神秘感。一一抓住乔以轩的手,示意他蹲下来,然后把手放在乔以轩的耳边“刚才的小阿姨好漂亮,好温柔。“乔以轩摸着一一的头那你为什么不当着小阿姨的面夸奖她呢,一一用小手拽了拽衣角说自己也不知道。忆安在前边喊着这对父女说那边有鸭子,一一像打开了翅膀一般扑了过去,跑进了鸭圈,一一追着一群鸭子跑,忆安觉得一一也像只鸭子,乔以轩喊着一一‘快出来,那边有好多蔬菜,我们一起去摘好不好。‘一一像是接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扑出了鸭圈。三个人在菜园子里面慢慢游荡,乔以轩提着一个菜篮子,不久后里面就盛满了小辣椒,菠菜,油麦菜,西红柿,还有玉米香菜,小葱。三个人在一一的引导下都吃了西红柿,一一小嘴巴的周围都是。在往后走还有草莓,圣女果。后院还有鱼塘,一一嚷着要捞,忆安说中午刚吃过鱼了,就被捞了。一一不肯,又向乔以轩乞求,”那爸爸给一一走的时候问奶奶要一条小鱼好不好,一一带回家去,我们一起样好不好。边说边摸着一一的头,一一这才答应了,看见了母羊身边的羊羔她可开心的不得了,一个劲地学着羊羔叫。乔以轩看了看手表,5点多了“一一,你和小妈妈一起玩,我回去给你们煮饭好不好?“一一抓着羊羔地头”不,我要和小羊羊玩,你和小妈妈走吧。“忆安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一小朋友和眼前的乔以轩嫌弃了,忆安径自朝着鱼塘走了过去,乔以轩提着一篮子菜跟了上去,见忆安离院子渐行渐远,乔以轩加快的步调,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忆安,”走反了,我们朝反方向走“忆安像个孩子一般被乔以轩纠正了方向,跟着他走,路过一一时乔以轩用手做个喇叭状朝一一喊”一一,小心点,别让小羊欺负你,我和小妈妈一起回去给你煮饭吃。“一一没有搭理乔以轩,这时忆安才有点心里平衡了一些。抓起乔以轩手中的菜篮子”走,回家煮饭去了。“乔以轩看着眼前的忆安,有点哭笑不得。回到房子里边,忆安带着围裙就开始择菜洗菜了,乔以轩从一个罐子里边舀出了一大勺多的面粉。”你要做面条吗?“忆安问,乔以轩挽了挽衣袖”我试试,我看一一在家挺喜欢吃面条的,我记得你也喜欢吃。“忆安把乔以轩拨在了一旁,说自己来,在面盆里边放了一些盐,兑了一点水,开始用双手开始搅拌,不久面粉就变成了小面絮,在揉揉就成为了一个面团。乔以轩看着忆安娴熟的动作,看点有点入迷,虽然乔以轩会做很大大餐,对着这些小方面的食物却不是很在行。忆安指使着让他别看了,让他赶紧把菜洗出来,切好。忆安用擀面杖把揉好的面团推开,越来越薄,想要用刀子时,乔以轩正在切菜,就看着他切完然后让他把刀子递过来,把桌板上面的面折叠切成很细的条状,乔以轩在锅里边烧水,”那剩下的小辣椒和玉米怎么办,玉米煮起来吃应该还不错的“乔以轩若有所思的说”行,那待会把玉米煮了,小辣椒带回去吧。快,水开了,面条快拿来,这要煮多久,三次煮开行吗?“忆安饶有兴趣的说”可以,没有委屈你坐了好几年的爸爸,只知道的多了,啊哈哈。把青菜也煮在里边吧,再一会也就应该差不多了。“不一会儿,乔以轩喊正忙着摆油盐酱调料的忆安,“你尝尝,可以了不?”说着夹了一条面条硬往忆安嘴送,忆安点点头说能吃了,连忙跑了出去,说自己去找一一。忆安边走边把一一衣服上面的土往下掸,回到房子,抓着一一的手放进水中,递给她肥皂,让她自己洗,乔以轩在一旁看着笑,忽然电话铃声响了,乔以轩出去接了,然后回来再忆安耳边说了声就走了。吃饭时一一边吃边问一一爸爸呢,忆安就说爸爸公司有事刚走了,说一会儿就回来。一一鼻子尖“小妈妈,我闻到玉米了哦,一一要吃。”“我们把饭先吃完好不好,我们是不是要多吃青菜啊,这样菜能长的健康你说对不对?”说着往一一的碗里边夹刚煮好的青菜。“对呢,爸爸也是这样说的,爸爸说小妈妈喜欢吃青菜,所以一一也喜欢吃了。“忆安有点贪心,“爸爸有没有说小妈妈坏话呀”一一仰着头想了想“爸爸说小妈妈太瘦了,让一一多吃点,不要向小妈妈那样。“忆安差点把口中的饭喷出来。”那还有什么呀“一一摇摇头说自己想不起来了。”行,小妈妈去给一一拿玉米。“刚起身电话就想起来了,一一跑过来喊爸爸爸爸,忆安把食指放在嘴巴上示意让她安静,”不行啊,我现在再外边呢,要不回去我们再约好不好。“见忆安挂掉电话,一一又跑过来”是爸爸吗,小妈妈为什么不让一一听电话呢?“忆安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当然不是爸爸了,要不然怎么会不让一一听爸爸的电话呢“说着从锅里边拿出玉米。“哇,好香啊,一一,快挑一个。有点烫,一一要小心了哦。“一一选了一个,连忙捧着放在了桌子上面,用手揪耳朵,估计是真的太烫了。忆安再收拾饭桌,“一一,你把身下的玉米给隔壁的奶奶拿过去好不好?”一一的小眼睛盯了盯自己桌子上的那个玉米,再看看盆里边放到那些,“那我给小妈妈拿一个,再给爸爸留一个,把剩下的给奶奶送过去好不好。”忆安答应了,不一会一一端着几个地瓜就回来了,她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边跑边喊着这是奶奶给我。忆安洗了洗手,“哇,是红薯哦,好香。一一,我们一人拿一个玉米,拿一个红薯出去外边吃,好不好。“”那万一爸爸回来找不见我们怎么办呢?“忆安蹲下来摸了摸一一的头”你忘了小妈妈带着手机呢。“一一依依不舍地看着被留下来的红薯和玉米,非得要给乔以轩放在锅里边热着才肯出门去。两人一起坐在院子里边地秋千上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山尖的落日。

  肖达在忆安的公寓下边站了好久才离开,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那天在电台上面说起那番心里话。心里话就是心里话应该放在心里边而不是挂在嘴边。是不是忆安听了那番话之后才故意躲着自己啊,他自己是这样想的,然后就溜达着走了。

  乔以轩处理完了事情就一直放心不下一一,出门之前给忆安说自己明天回去,但是此刻莫名的他就想回去,不仅是想看到一一,还有忆安。乔以轩悄悄走进房间,看着忆安躺在一一的身旁在讲故事书,忆安看见他刚想起来,乔以轩却做了个嘘的手势,慢慢的躺在了一一的旁边,听着忆安讲着童话书,忆安讲着就犯困了,睡着了。不一会儿,乔以轩实在是饿了。自己出门的时候是饭点,在公司也没有吃,就急忙赶回来了。他悄悄走下床,不晓得掀开锅的声响太大,把浅睡的忆安扰醒了。看着吃红薯的乔以轩的狼狈样,忆安有点想笑。乔以轩也有点不自在,“下午的面条没有吃完,你可以应付一下。“说完忆安又爬上了床,睡觉去了。这么多年了,俩个人能够靠着一个小一一的牵引一直走到这里很不容易,确切地说,如果生命的旅途中如果没有忆安的出现的话,大概自己的一生可以一眼望穿,平淡无奇,永远都是他人口中和眼中的辉煌璀璨,其实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在忆安出现之后才完整的,才充实的,才灿烂的。

  早上小一一往左一翻转,小手碰到了乔以轩的胸膛,小一一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了,自己一睁眼就可以看见躺在自己床上的爸爸,已经司空见惯了,早都不以为奇了。但是,等自己再一转身,旁边的忆安让小一一吃了惊,她急忙摇醒爸爸,乔以轩像以往让一一别闹,一一爬到乔以轩的下巴前,用手指扒不开他的眼睛,推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使劲往上仰直到他睁开眼睛一眼就可以看见忆安的位置,乔以轩被一一搞得睁开了眼睛,顺着阳光的方向就看见了熟睡的忆安,瞬间空气也甜美温馨了,他才与每天睡醒就可以看见心爱的人就躺在自己身边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的电影台词产生了共鸣。那种美好就像在那一刻,挨过了冬日春风一吹樱花全开了,街头小孩手中的许多气球飞了,公园中的白鸽跑着跑着开始扑打翅膀,那时偏逢明媚的阳光,淡蓝色的天空,就连空气中也夹杂着淡淡的香。

  忆安从乔以轩一家中抽离出来就给肖达打电话了,像以往老朋友一般,约个安静的餐厅,点一些彼此都合口的饭菜,坐在昏暗的角落里谈天说地。时光的彼岸人来了又走,彼此都是岁月的沙漏中留下的人,走走停停,还好最后还是遇见了小时候的那个你,你喜欢的味道没变,你喜欢的天气没变,也许喜欢的人或许也没有变,谁又知道呢?忆安怎么都觉的今天的肖达有点不对劲,从走进餐厅开始,坐在座椅里边从头到脚看着都不对劲,忆安从洗手间回来,看见他右手不停地摇着高脚杯里边仅留的一小口红酒,连背影都看着像有心事,忆安走在他的右手边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落在座椅里边。“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像有心事一般,要不说来听听。”坐在对面的肖达有点惊讶,紧接着把剩下的酒倒入了口中。“笑话,怎么会,你听过作家会有心事吗,拜托,作家都把心事写在书上好吧。“忆安才不信,”你刚才那样子骗鬼呢,失魂落魄一般。“自顾自地吃着盘子里边的饭菜,边挑逗肖达时还不忘抿一口红酒,以往滔滔不绝的肖达今天却像枯萎了一样窝在座椅里边喝闷酒,只看见忆安的嘴巴在动,餐厅里人来了又有人离座,服务员匆忙的脚步,可就是听不见忆安在说什么。只见忆安拿起放在桌边的手机接了一通电话对着自己说了些什么然后拿起搭在座椅上边的大衣和旁边的手提包匆匆走了,那背影同那些正要起身离开的用餐客人一样,好像混入其中没有什么不同,肖达不记得那天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傍晚将近还是夜晚时分?又是怎样回到家躺在那张自己认为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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