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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补胎女(中篇侦破小说连载 三)

  神秘的补胎女(中篇侦破小说连载之三)唐胜才

  局长的假生气和梁燕的真力争

  门外喊话的人进来了,我一看是所里的梁燕姐,见了她,我满腹的委屈化作了满眼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簌簌而下。

  梁燕笑着安慰我说:“哎,男儿滴血不流泪。你的事,姐昨天就晓得了,因连夜突审一犯罪嫌疑人,今天才结束。借送人的机会,大姐来看看我这位可爱的小弟弟。”又对我父母说:“钟局,祥子的事,你们二老不要着急,现在只有静中观变,看看案子如何发展。一个年轻的女子,谁愿意拿自己的婚恋当儿戏,只要是活人,她一定是会再现身的。两个月前,祥子便对我讲过他碰见了高秀莲的事,因为他当时没有讲名字,我以为是其他女子,便没有深究下去。直到昨天高大全来报案,我才晓得了祥子碰见的是他死去的女儿高秀莲。”


  父亲问:“哎,高大全向所里报案啦,他是怎么说的?”

  梁燕接过母亲递过的开水,喝了一口,继续说:“其实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祥子是不是天天路过鬼打屋基沾上了邪气,脑子产生了幻觉,给了十万块钱要我们给祥子看病。我们没有收。我在想,祥子碰见的那个女子,绝对不是幻觉,也绝对不是女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偏偏要冒充死人高秀莲?借钟馗打鬼,要达到什么目的啊?我猜想:一是这女子与祥子过去有什么过节,故意冒充死人来吓唬他,让他心灵受到伤害;二是这女子与高秀莲有什么关系,想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高秀莲的死因。第一个可能就只有祥子你自己来说清楚了。”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我和任何女子都没有过节,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警院,我一直在埋头学习,从来没有和任何女子谈过恋爱,更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女孩子。谁会装扮成一个死人来捉弄我呢?再说,我看见的那个女孩子,从外表到内心都是很纯洁,很阳光的,绝不会搞什么恶作剧。我相信这一点。请你们务必也相信!”

  梁燕说:“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她在你面前谈过生呀死呀之类的话没有?”

  我迅速地过片,想着与她交往的全过程。突然想起了一桩往事,对梁燕说:“哦,我想起了,有一次她对我说,你既然喜欢我,假若有一天,我莫名其妙的死了,记住,是莫名其妙的死了,你会为我的死因追查到底吗?当时,我还批评她乱说假如。”

  梁燕兴奋地说:“这就对了,这个问题应该这样说,与你交往的那个女子是在为死去的高秀莲鸣冤喊屈,高秀莲的死也一定有问题,就是那女子说的莫名其妙。现在的关键问题一是要立即找着那个神秘的补胎女子,二是要重新调查高秀莲的真正死因。”

  一直坐在椅子上研究棋局的唐子明突然鼓起掌来,说:“妙!妙!小燕子长大了,成熟了,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女神探的。几句话就击中了要害,现在叫你鼠标才对啰。”

  梁燕的脸一下子红了,说:“唐叔叔,你又在取笑我了。我要是你,就去开棺验尸,看看高秀莲的真正死因。”

  唐子明说:“又说中要害了。你这些话对局头讲没有?”

  梁燕说:“人家是大人物,忙得很哟,不接待我这个小卒子。”

  唐子明说:“过河的小卒子,连将帅都不怕,你就使劲擂嘛。走,我带你去,把你的想法对他们好好讲一讲,不能让咱祥子披一个臭名声呀,更不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退了休还担不完的心呀。走!我们都去!车马炮卒一起过河!”

  我们正要出门,高大全夫妇提着几个礼包来了。高大全见了我父亲,第一句话就说:“哎呀,老所长,怪我养了一个不孝的女儿,死了还给你家招来这么大的麻烦。让永祥侄子受了惊吓。我和美丽过意不去,特地来看看。这是几包补品,还有十万块钱,拿去给永祥看病。”说完,拿眼睛瞟了一下妻子屈美丽。

  屈美丽可能一直处于悲伤与惆怅之中,说话时仍悲悲切切的:“唉,永祥警官,她爸说了,怪我们不好,生前没有教育好女儿,死了还现身吓人,我们明天就请端公送鬼,给她办一个幂婚。让她安心在阴间过日子。这些东西你们收下吧,只是表示一下我们的歉意。”

  父亲坚决地说:“你们来看看,我们欢迎,东西和钱我们不要,拿回去吧,老高,我们打交道这么多年了,我的脾气你是晓得的。”

  高大全说:“我们是送给永祥侄子的,他受到了惊吓,我们理该负责,就是法院判决,也要有精神赔偿费嘛。”

  父亲不客气地说:“哎,老高,此种话不要再讲了,我说了不要就不要。要给精神赔偿,祥子还应该赔偿你们咧,经他这么一闹,又勾起了你们二位老人的悲伤,要判,法院还该判他哩。”

  高大全愣了一下,可能是领错了父亲的话意,说:“这桩小事已经过去了,就应该不再追究了,你们何必还告到法院去哩。”

  父亲也弄糊涂了,说:“我们没有告到法院去呀,我们有必要告到法院去吗?”

  “那就好,那就好,美丽,钟局长为政清廉,我早说了他是不会收的,你不听。我们也不要再为难他了。我们回去吧!”高大全对妻子说。

  母亲再三挽留他们,二人还是坐上奥地轿车走了。

  我和众人来到局长办公室时,张正因为有急事出去了。大家商定第二天再来。

  第二天一大早,梁燕堵在了张正局长的门口,非要进去向张局长说清楚不可。

  张局长无奈地说:“我的梁大小姐,你赶快回去工作吧,钟永祥的事我已经十分清楚了。你还嫌咱局子的脸没有丢够是不是?再坚持下去,只有更丢脸的。派出所,公安局在群众中还有什么威信?!”

  梁燕一脸严肃地说:“哼!别人都夸你是张神眼,我看你不配,只能叫你张鼠眼,鼠目寸光。这鬼案不搞清楚,那才是真正的丢脸,丢了咱们县所有警察的脸。”

  张局长被梁燕的话刺痛了,但并没有生气,只是说:“我鼠目寸光,那些专家们都是鼠目寸光吗?现场我们一一作了仔细勘察,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我们总不能真正去相信是死去的高秀莲复活了嘛?”

  梁燕说:“我敢保证钟永祥见到的那个姑娘是人而不是鬼!”

  张局长边说话边打开了办公室,我们都进去各自找了椅子坐下。张局长接上梁燕的话说:“是人总会留下一些痕迹嘛,你们都是学刑侦的,这一点道理大家都懂噻。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总不会比我们还考虑得周全嘛。我看十有八九是永祥患上了精神幻觉症。想破案的事情想多了,这种事情在咱公安局可不是没有发生过哇。”

  我急忙申辩说:“破案的事情我是经常在想,但也不至于弄成人鬼不分,是非不分呀。”

  张局长把手一挥,对梁燕说:“你们都别说了,现在你的任务不是破案,而是赶快把永祥同志的病治好,国家培养一个优秀人才不容易呀。”

  我父亲说:“县医院作了仔细检查,永祥他没有毛病,你看,这是检查单。”随即把单子给了张局长。

  张局长接过检查单,仔细看了一阵,对梁燕说:“为了对钟永祥的身体负责,梁燕同志,我命令你带他再到市里作一次更为详细的检查,如果市里的鉴定也和这一样,我们再立案侦察。”

  梁燕说:“人家好好的作什么检查嘛,我不去!”

  张局长沉下脸来,严厉地说:“这是命令,不执行就走人!这是区政法委彭书记今天早晨向我下达的命令,他很不满意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明白吗?”

  梁燕见局长真的生气了,不敢再抗令了,但仍然不服气,说:“什么彭书记,我不明白。”

  我怕梁燕再僵持下去对她不利,只好委屈自己,说:“姐,你陪我去吧,也许县上的设备不好,再做一次大家都没有话说了。心中无冷病,还怕吃西瓜吗?”

  梁燕见我这个态度,气愤地瞪了我一眼,说:“你,熊包,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没有时间,既然没有病,还去查什么,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浪费国家的钱吗?”她说完,转身气冲冲地走出办公室去了。

  我急忙追了出去。听张局长在我背后说了一句:“燕子出发点很好,但我们立这样的案子,要经上面批准,她不晓得我有多难。”

  我追上梁燕,拦住她,将我内心的想法告诉了她,她听后,”噗嗤”一声笑了,说:“小鬼头,就按你的计划办吧!”

  于是,我和梁燕一起去了市精神病医院检查,因为我知道自己无病,也不怕检查,希望早一点拿着检查单回去,可几个医生却一点不着急,一丝一毫的疑点也不放过,真把好人都要逼出病来。好不容易盼到快下班了,那位主治女医生对我说:“钟永祥警官,你坐下,根据我们检查的结果,你听了不要着急,患病这是人之常情,不管病情多重,只要能积极主动配合医生治疗,经过三五个月便……”

  我见女医生那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知道不是好事,说声自己尿急,拔腿便跑了。梁燕为我买矿泉水去了,我刚跑到门口碰上了她,拉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便离开了市精神病医院,对梁燕撒谎说,检查结果要等几天才能拿上。

  按照我们事先约定的方案是检查完之后,返回县城,潜伏到鬼打屋基去,搞一次秘密侦察,揭开那女子的神秘面纱。

  设埋伏——抓住的女鬼原来是她的老公

  我们返回县城已经九点钟了,我们找了一个小饭馆吃了饭,然后带上手电筒及厚衣服,悄悄来到了鬼打屋基设伏。

  此时的这段路,人车已绝,惨淡的月光下,那些参差不齐的树冠在微风的吹下,一晃一摇的,简直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如果一个人路过,不吓掉魂才怪咧。再看看那高大的石牌坊,被它身旁的树枝打在身上,发出啪啪地怪响,好似鬼哭狼嚎。我不敢久听,也不敢久看。赶快调头看亚园,可亚园的模样更吓人,庞大的建筑象一口巨大的棺材横在那里,那黑洞洞的大门像巨狮张开的大口,一看就会产生一种被其吞噬的感觉。特别是屋顶上那些飞龙、奔兽更是像一群活灵活现的妖魔鬼怪,叫人惊心怵目。想起高秀莲又死在那里,后来又变成活人找上了我,越想越怕,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梁燕轻声对我说:“祥子,害怕了吗?记住,心中无鬼就没有鬼。干警察这一行,没有胆量是干不好的。别怕,有姐给你作保护。”

  “梁姐,我不怕!我才是你们的护花神。”我嘴巴这么说,心中却怕得要死,但又怕在一个女子面前丢脸,硬起头皮充好汉。

  我们选了岔路口的小树丛作埋伏点,我搬了两块石头放在脚下,一人坐一块,两眼死死盯住亚园的大门。约摸坐了半个小时,不见有任何动静,除了山风吹响的松涛声,就是叫个不停的蛙虫之声。我开始疲倦了,呵欠不断,梁燕从衣袋掏出一盒清凉油,轻声说:“擦一点吧,刚蹲点是不习惯的。”

  我问她:“你常蹲点吗?”

  梁燕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很苦很累吧?”

  “嗯!”

  “能讲一个蹲点的故事吗?”

  “嗯,喔,我问你,检查单呢?你的!”

  “我不是说了吗,医生说等几天再给!”

  “那我们明天咋个向张局交差。”

  “把鬼捉住了就一切都好交差了。”

  “你是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哟?”

  “你也怀疑我?”

  “不是怀疑,如果真有毛病,就赶快去治疗,这种病拖得越久,越不好治疗。当然,我并不否认你碰上的补胎女子是假的,是小说中的那种人物,虚构的。不然姐也不会陪你来这里守株待兔了。”

  听了梁燕的话,我心里热呼呼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正要回答她的话,忽见从县城方向驶来一辆汽车,光柱一下照在了梁燕的脸上,又迅速移去了。这一瞬间,我看见了她那张白白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特别是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多么像补胎女高秀莲呀,只是一个是长脸,一个是圆脸。我突然想起,那补胎女是不是就是她化妆的哟?在警校时,上侦察课的黎华老师,已年过不惑之年,化妆成少女、小姐,谁都看不出来。我大起胆子问道:“姐,那神秘的补胎女莫非就是你?”

  梁燕对我的话可能感到很吃惊,她扭头盯了我好一阵,才说:“祥子,我看你真的有病,我们撤吧!明天我替你去拿检查单。”她刚要站起身来,突然喊道:“有情况!”

  我朝亚园大门看去,只见两个黑影靠得紧紧的,慢慢地朝大门口走去。他们在大门口停了一会儿才进去了。

  “这么晚了,他们来干什么?绝不是好人!”我忽地站起来,要冲过去。

  梁燕拦住了我,说:“慢,别慌!”

  又待了一会儿,不见那两个人出来,梁燕说声”走!”她人也冲出五米远了,我紧紧跟在她后面,径直冲进了大门,进了大门,梁燕放轻了脚步,扭头向我招招手,叫我不要说话,发出响声。我们轻手轻脚进了大院,听见前面传来了脚步声,我们急忙躲进侧边的一间房子。

  “唉!走吧,美丽,人死不能复生!秀莲死了还有秀敏呀,她会象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的。”

  “呜——她死的冤呀,不然怎么会变成活人现身呢?把人家钟警官害得得了病,罪孽呀!”

  不用说,这是高大全夫妇两人。这么晚了,他们来干什么?待二人出了大门,我和梁燕出了后院,看见有一间屋子里烧着香烛,哦,原来二人是来祭奠死去的女儿的。

  今晚看来是没有戏唱了,我们只好撤回了所里。回到所里,苗所长刚和张局通了电话。苗头对我说:“你们回来的正好,医院正在四处捉拿你,赶快跟我回医院去,医院说你的病非常严重,要住院治疗。”

  我脑子嗡地一声响,医院怎么查到所里来了呢?但我始终不认为我有什么病,向苗头反复讲我的脑子是正常的。

  苗所长说:“你跟我解释有什么用,要尊重科学。”

  我吼道:“一定是他们搞错了!”又向苗所长苦苦哀求道:“苗头,我只求你给我三天时间,让我把鬼案破了,我马上去住院。”

  梁燕也在一旁替我说好话:“哎,苗头,我看祥子目前是正常的,宽限三天吧,我和他一起去揭开这个谜。”

  “你叫我违反纪律,我下了台,你好当所头是不是?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咧。”苗所长拿起电话,只按了一个号,又放下了:“好吧!相信你们一次!早破案,早平息这场风波,现在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我这所长当起也难受呀。”

  我俩几乎是同时冲上去打了苗所长一拳,喊道:“苗头,破了案,我们选你当局长!”

  “抢班夺权的事我不干,我现在肚子饿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我请客!”梁燕首先喊道。

  “哟!小燕子什么时候变大方了?是不是祥子的功劳噢?!”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我请客的承诺取消了,最多给你两包方便面!”梁燕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包方便面,扔给了苗所长,大踏步出门去了。

  我看时间还早,便躺在条椅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我故意在鬼打屋基转了两圈,但再不见高秀莲的影子了,车胎也没有再爆裂了。下午下班时,又去跑了两趟,仍不见秀莲出现。难道她不在这里了?难道她故意捉弄我?难道她真是一个鬼?我不敢想下去——

  到了晚上,我和梁燕又来到了鬼打屋基,直守到晚上两点过,我无意间打了一个盹,待我醒来,发现梁燕靠在我肩上也睡着了。我不忍心叫醒她,她太累了,都是为了我。这时,我见亚园有火光闪了一下,忙推醒梁燕:“哎,姐,有情况!”

  梁燕一下子醒了,见靠在我身上,愣了一下,也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吧,说:“哎,霉瞌睡太多了。哎,有什么情况?”

  “我看见亚园里有灯光,你看,又亮了!”

  “看见了,走!捉鬼去!”

  我们蹑手蹑脚地进了庄园,来到了有灯光的房间,同时打开了手电筒,大声喊道:“干什么的,不许动!”

  当我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一对男女时,反而弄得我无地自容,梁燕则气得语无伦次。她结结巴巴地说:“啊,是,是,你,你——”她一调头,猛地冲出庄园去了。

  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又想捉拿这对野鸳鸯,又想去追梁燕。只见那男人提起裤子追了出去,边跑边说:“梁燕,你听我说——”

  “我不听,流氓!无耻!无耻!”梁燕尖声大叫,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特别凄厉。

  我只好扔下那女子追赶梁燕去了,一直追到所里才把她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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