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祭兄
馒头山几十年来，大当家的换了一代又一代，到了现在的大当家豹子手里已是第六代了，依旧继续着烧杀抢掠的勾当，队伍越来越大，名声越来越响，在西北黑道界也有不俗的地位。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很简单。馒头山的土匪组织性强，灵活性好，保密性高。
大当家豹子年纪不大，约十六七岁，当上大当家的也是近两三年的事情，豹子虽说年纪小，做事却不赖。短短的两三年的光景，馒头山已有了前几任大当家时代不曾有过也不会有的前程。豹子说话做事没人不敢不听从，他只要说一，别人不会说二，甚至想都不会想二，因为大家对这位大当家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只知道，想了也只是白想，还不如不想。吃的，喝的，用的，甚至背上的大刀，腰间的枪都会在手下人不知情的时候，发到他们是手里，没有人知道这些东西从哪里来。
夕阳西下，晚霞垂空，多好的天气。
豹子高高坐在一张豹皮椅上，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在下面的秦麻子。躺下两边各摆十五张木制靠椅，三十个大汉依辈分而坐，整齐端庄，一言不发。
你，就是秦麻子？
我…。.我….是。秦麻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害怕的连跪都跪不住了，回答者豹子的问话，声音小的连自己听也听不清楚。
豹子也不问秦麻子说了什么，手一动，一枚亮晃晃的飞刀阴森森的贴着秦麻子的耳根飞了过去，扎进敞开的大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麻子只听见嗖的一声，随之觉着耳朵烧灼起来，回头看见门框上的飞刀，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平平的趴倒在地上，鼻子磕在地板上，酸酸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秦麻子，谈谈你做过什么好事？
秦麻子思忖了半天，满脑子存贮的都是坏事，哪有好事，只有使劲的摇头，对豹子表示自己没有做过一件好事。
那你干过哪些不好的事？豹子声音温和，秦麻子听在耳里，怕在心里，满肚子的坏事争先恐后的从他的嘴里跑了出来。
我杀过人，我抢过钱，我偷过牛羊，我睡过别人的老婆，我投靠日本人……
好了，看来坏事已经做尽，不必再说了。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否则……
豹子没有在说话，依旧手一动，一枚飞刀嗖的一声，划过秦麻子的耳根，只听“叮”的一声，声音干脆有力，这枚飞刀撞在适才扎在门框上的飞刀，两枚飞刀相继掉在地上，断为四截。
这时什么意思，秦麻子当然明白。只听他说，豹爷，你尽管放心，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实。
你为什欺负一个疯子？
我担心她没有病。
她有病或者没病，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又不会害你？
她会害我，我担心他装疯，她要为他哥报仇，来杀我。
她要杀你，要报仇。她为什么要杀你，她要给谁报仇，他哥是谁？
若不是秦麻子说出来，这将是一个外人根本不会知道的秘密。
前段时间，我带着二财和范统两人到山上打野兔，在碎石崖先瞅见秦二狗家的老三秦有福和姑娘秦珍珠在那里掏鸟蛋。我就提议两人想个办法吓吓兄妹两个，两人都说好想法。范统最后建议我三人找来许多树叶戴在头上，猛地出现在秦有福的面前。当时秦有福站在梯子顶端掏鸟窝，我三人在他头顶一出现，他一害怕，脚下一滑，倒翻了下去。
后来怎样？
听说秦有福被抬到家里不久就死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的？
知道。
那你还这样做？
我只想乐一乐，何况那是上秦村的人。
你用别人的生命取乐？
秦麻子颤抖的说完，满脸通红的跪在地上，不敢再说一个字。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豹子也不待秦麻子说话，骂道，狗日的，去死吧。我要用你的头颅来祭奠我弟弟秦有福在天之灵，接着手一动，两枚飞刀分别扎在秦麻子的双眼上。秦麻子疼的满地打滚，豹子不为所动，吩咐道，将他的头割下来挂在门前。左手末座的大汉二话不说，走到秦麻子跟前，拔出腰刀，手一动，秦麻子的头颅就掉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就像喷泉一般喷射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