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归心似箭
中午，他们到达农庄指挥中心。参观了蓝月的总控制中心以后，文力咋舌道:“乖乖！总参谋部的作战指挥中心也不过如此了！”
“还看得过眼吗？”
文力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岂止是看得过眼呀！这太震撼了！这么大的阵仗，你确定是有必要的吗？”
蓝月笑答：“当然有必要。存在，都是有理由的！不是吗？”
文力一想，觉得也是，这么大的庄园，那么高的科技化程度，没有如此之指挥控制中心，是很难进行科学管理的。虽然，他觉得这些都是合理的存在，但他还是敏感到，其中一定有不寻常之处。
然后，蓝月就要请他去参观她的生化实验室和风循环、水循环处理中心。文力将她拦住了。
“刚才参观过前面几大中心，我已经舍不得走了。剩下的，下次我来，再去好吗？”
蓝月又笑了
第一次坐在农庄的大餐厅里与上千名员工共进午餐，让文力回想起学校的大食堂。排队，等待，闲聊，催促，点菜，打饭，抢餐桌，边吃边说边笑边看书，来迟了，好菜没有了，将就着吃，吃得有滋有味的，吃得斯斯文文的，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你抢我的肉，我抢你的鸡蛋……打打闹闹，好不热闹。学校大食堂其实就是一个全体聚会的场所，邓明形容在食堂吃饭是全校开的Party。这里虽然也有似曾相识的场景出现，但人们的行为还是收敛多了，没有学校大食堂里的那么张扬。
在人群中，文力看到了罗兰医生，她正与同桌的人说笑着。坐中没有看到可立，他虽然有点奇怪，但却没有问。毕竟，他只是个外人，对于她的家事，问多了也似乎不太好。
午饭后，蓝月把文力请到她的办公室。
“你看，我这里应有尽有，能比得过你们市科院吗？”蓝月笑问。
“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我在市科院的实验室里，要是能有你这样的设备，那就真的完美了！”文力大为感叹。
“你有自己的实验室？”
“院长说是为我特设的。他看了我从小学到中学期间所有的专利发明，就在我升入普通大学的时候为我特设了这个实验室。大学期间，我一直在那里进行实验研究。”
“哦，我失陪一会儿。”她说完就出去了。文力就在她的办公室里漫步参观。
这是一间约莫三百平米的大房间。除了门窗。其余墙面上全显示着庄园各区域的画面，其中某些大幅画面中，之间的画中画小画面里，正分别显示着各个不同的画面，其中有几个画面显示的是怡心园内的几个区域的景况，有什么湖心亭、湖西的水面鲜荷、湖东的水下游鱼、前院的花坛、山丘、修竹树林、中院的房屋建筑、后院的林子等等。在这间屋里，可以看到庄园每一个角落里发生的事。
屋子中间，那巨大的圆环形办公桌引起了文力的注意。圆环内有三个进出口和三个座位，每个座位前的桌子面上，都有一块文件纸大小的触摸屏板，在触摸屏板的周围，布列着键盘、鼠标和各式各样的按纽、按钮条、旋纽、上下推移键、还有微型闸刀等等。文力心想，这大概是两套操作系统，可以互相作备用。他很奇怪，不知这些都是作什么用的。
蓝月回到办公室，告诉他：“第一笔赞助款，我已汇到华新大学的帐户上。我加注了密码，指定这笔钱只能由你调用。这是密码卡，开启后输入我的名字‘华蓝月’就能看见密码。之后你再重设你自己的户名和密码，就可以了。全球范围内各个银行都可以提取，划账，转账都行。”她把一张全球通银行密码卡放进文力手中。
一股离愁顿时拽住了文力的心，他拿起桌上的笔，快速地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给蓝月，“这是我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若有差遣，请尽管吩咐。我不在家时，告诉我妈妈，我妈妈杜芳云，会如实转告我的。”
蓝月收下字条。“到楼下去吧，可立在车里等你。你先回去休息。”
“你呢？不过去了？”
“要送你走，我还得安排一些事。过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回到怡心园，文力洗了个澡，按照先前罗兰医生的嘱咐，喝了半杯再生水，就躺下了。不知怎的，眼皮居然沉重不堪。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来到一个满是精密仪器、先进设备、超级功能、完美设施、非常漂亮的高科技城市。他在里面一路走一路看，看到了跟他的“天山凌墟”一模一样，甚至超越了“天山凌墟”的一个具像世界。他在这个具像世界里，看到了制造这些具像实物的设计图纸、制造材料、制造工序等等。一直走到尽头，他看见了一个完整的“天山凌墟”。他惊讶极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美了！简直太完美了！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连连惊叹。
文力被自己的惊叹声给吵醒了。他睁开眼睛，见可立、罗兰医生还有护士茯苓和决明，都站在他的床前，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怎么了？”文力坐起身，急问。
“做梦了？”罗兰医生却很平静，一边收拾体检器械，一边问他。
“是的。我做了很奇特的梦！”文力惊奇地告诉他们。
“做梦是常有的事，不用大惊小怪。”
“可是，实在是太奇怪了！”
“放心吧。等你完全康复了，梦就少了。”罗兰医生眼神柔和，慈爱地看着他。
文力下了床，罗兰医生和护士们带着那些仪器先行告辞了。晚饭时，只有可立一人陪着他。快到十点，蓝月才来，手里还捧着他的军服和高筒皮靴。
“准备好了吗？”她一进门就问。
“准备好了。罗兰医生也来过了，说身体不碍事了。”
接过军服，文力立刻进卫生间去换。不久，他出来了。蓝月放下手里的茶杯，一回头看见他时，不由得缓缓站起身，眼光有些异样。她走了过去，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脱口赞许道：“不错！就是这样！”她一边说，一边轻手替他抚平了衣领。
“我会再来庄园的！”文力动情地说。
蓝月点了点头。“请恕我不能去送你了。我也接到了电话，要赶往纽约，那边的生意出了点儿问题。可立的车就在外面。他开车，你可以放心。无论路上发生了什么事，都请不要慌张，一切由可立去应付。请一定记住！”
文力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无限深情地看着她。然后，他后退一步，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蓝月点了点头，轻轻挥了挥手，无声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