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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九元真母在昆仑山的雷谷中经常遭受雷击,再加上助巨灵消耗了灵力,一来到秦峰山便开始吸食孩童的脑髓。顿时,一夜之间,黎族的孩童全部变成了木头人,什么人都不认识,黎族的人见自家孩子变成这样,都气愤的拿着武器去找九元真母,黎族在那时差点遭受灭族。黄帝的女儿见到这情景,却也是无能为力,她只能将邪气祛除,却不知如何救这些没有了脑髓的孩童。”

“她鼓动大家一起去收服九元真母,大家见她能召唤凤凰,都相信她的本领。她让凤凰载着黎族人来到这瓦屋山,让黎族人在瓦屋山西边布好陷阱,等她将九元真母赶到这个地方,将其一举收服。她确实是将九元真母赶到了这个地方,并倾尽全力以其灵魂化作[锁妖瞳帘],将九元真母锁在了瓦屋山的西边。”

“[锁妖瞳帘]是什么?”

“[锁妖瞳帘],是由帝女之魂所化,是世间最纯的镇魔之器,实际上说,就是黄帝女儿的魂的坚持。”

“魂的坚持?”轩辕长翳知道一种虚妄之境,是以灵魂最后永久的希望为力,达到自己所想要做到的事情,想来这虚妄之境便是这魂的坚持了,想到这里,轩辕长翳的心口不禁痛了起来,如果真是她的姐姐,那她岂不是一点也不知道。

“你确实令人感到奇怪,明明身上没有一灵力,可你身上这灵气却非常强烈,普通的天界侍女绝对没有你这么强的灵气,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巫阳奇怪的看着轩辕长翳,令他想不通。

“后来呢?九元真母被收服后呢?”轩辕长翳忙转移话题。

黎族的族人见她为锁住九元真母牺牲了自己,都很被她感动,黄帝见九元真母被收服之后,来到瓦屋山,将黎族分为三族,世代守护这[锁妖瞳帘],并给黎族人下了咒,世代不得离开这瓦屋山,离开的人都活不过三十五岁,当时黎族人都感念黄帝女儿的恩情,都自愿守护她所化的[锁妖瞳帘],所以也没太在意黄帝的咒。可自黄帝来过之后,没过多久,被锁在[锁妖瞳帘]中的九元真母突然派了一个被吸了脑髓的黎族孩童过来,告诉我们,说是要每年族里要用一男一女两名孩童送去西边的[锁妖瞳帘]内,供九元真母享用,黎族人早已元气大伤,哪里来的孩童呢?再者,他们相信黄帝女儿一直在守护着他们,她一定会保护黎族人不受到伤害,所以,刚开始大家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见黎族人没有反应,九元真母派出一个叫做滋眉的女人来到族里做乱,那一年里,黎族人伤亡惨重,大家都相信黄帝的女儿,相信她会来救他们,可她却让黎族族人彻底的失望了。黎族人在受苦的时候她却消失不见了,最后,是这瓦屋山上碎渲湖里的女神救了黎族人,她赶走了滋眉,并与九元真母约定每十年供献两个孩童。”


轩辕长翳见巫阳说道女神时,一脸的敬仰。

“女神的力量并没有九元真母那么厉害,可她却愿意为黎族人拼了性命,黎族人自那时开始,便开始守护这碎渲湖,而那[锁妖瞳帘],便成为了禁地。六百年以来,黎族人从一次一次的试图离开这瓦屋山,可离开了的,都没活过三十五岁,难道黎族人,永远就只能困在这里吗?”巫阳越说越激动,轩辕长翳被这些事乱的不知道说什么,这些事,是她从未想到过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还有一个姐姐,可是父亲母亲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

“黄帝的女儿叫什么名字?”轩辕长翳抑住心口的疼痛。

“轩辕长羽。”巫阳一说出这个名字,轩辕长翳立即怔住了。

往事历历在目,自己小时候一直不喜欢这个名字,一直希望母亲帮她改名,后来母亲说了一个故事,母亲曾说到“二月燕子飞,会将羽毛遗落在空中,飘零零。三月天边彩云飘,遗落的羽毛会随着风走过,人在看彩云的时候,眼前不免会遮着几片羽毛,挡住了视线,人们把它叫做翳,因为羽毛将人们视线里的彩云挡住了,就不好看彩云了。可是当满天的羽毛飘飞时,人们才发现,原来羽毛和彩云一起形成的翳有这么漂亮,这才意识到,之前错怪了羽毛,它只是为了让人看到更加美丽的翳。在人们的世界,翳是美丽的,不仅是由于它的本身,也是因为它是羽毛与彩云的心血。”这是母亲从小就和轩辕长翳说的故事,还一直以为是母亲编出来哄她的,可没想到竟是母亲的思念,怪不得每次母亲一说到这个故事就会流泪。

“长羽……”轩辕长翳终于忍不住,掉了一滴眼泪,心口还是很疼。

巫阳倒是被她的神情给弄糊涂了,“怎么,她又不是你的家人,你有什么好哭的。”

“就是因为你们的天界中人,害得我黎族中人世世代代就只能在这瓦屋山上,害得我黎族人每隔十年就要失去两名孩童。对我黎族来说,你们这些天界中人就是魔头。”佤黎族族长愤怒的说。

“就是,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天界中人,我那十岁的儿子到现在肯定还活得好好的,他现在肯定已经娶媳妇生孩子了?全是因为你们,我才没了儿子啊!”族人中一位老者悲痛的哭道。

“我们黎族人永生就只能待在这瓦屋山上,一出去就活不久啊!我那贪玩的孩子因为贪玩跑了出去,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啊!还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孩子的尸体在那里,我日夜乞盼的就是那些野兽不要把他的尸体给吃了,我只求他能留有一副完整的骸骨,来世好投胎啊!”一位年纪大概四五十岁的女人哭道。

轩辕长翳见到黎族族人这般愤恨悲伤的模样,便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了,怪不得他们这么恨自己,原来只因为自己是天界中人,往事回首间,已是处处都夹杂着黎族人的血泪,更多的是他们对天界的恨意,自己还能说什么呢?这件事虽说不是自己做的,可却与自己的亲姐姐和父亲有关,叫她怎么可能不管。或许在自己说出自己是天界中人的时候,自己与这黎族的纠葛就深了吧!

只是可叹自己直到现在才知道,她那可怜的姐姐,孤零零的一人在此处坚持了六百年,该有多么辛苦啊!

“怎么,知道这些后,明白了吗?这就是他们对你的态度前后不一样的原因,他们与你的仇怨,早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注定的,你永远也躲不过,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巫阳一脸狠色。

“你与我又有什么仇怨?”轩辕长翳看他一脸恨意。

“哼哼!我只是为黎族族人抱不平,与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巫阳听见轩辕长翳的话,立即恢复了奸诈的脸色,他与天界中人的仇怨,又岂有这么简单。

轩辕长翳见到他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巫阳没那么容易对付。

突然一位族人跑了过来,“族长族长,巫师,魑魅魍魉回来了,他们回来了。”说完,族人们都兴奋了起来,向村外跑去,三族族长也都向前走去。

“带上她。”巫阳吩咐了身边弟子后,也赶了过去。

“魑魅魍魉,这……”轩辕长翳突然想起之前轩辕茇与父亲一起去和蚩尤作战时,轩辕茇曾说过魑魅魍魉也在蚩尤的军中,而在蚩尤军中的,还有许多苗民,而那些苗民就分布在南方蛮夷之处,如果轩辕长翳没有猜错,那这里就是南方,魑魅魍魉竟然在这里出现,看这些族人的表情,他们应该是认识的,而且很熟,那么黎族人应该就是那些苗民。

怪不得自己总感觉听过这碎渲湖的名字,原来这里就是那些苗民所在的地方,

“天呐!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真的与他们的矛盾越来越大了。”轩辕长翳无奈道。

被巫阳的徒弟给押着走,来到佤黎族的村口处,见到一群黎族人围成了一团,大家见三族族长和巫阳来了,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轩辕长翳走在他们的后面,看到前方有四个人,长得都很丑,其中一个人很矮,脸上全是黑色的斑点,头发是红色的,耳朵与鼻子都尖尖的。一个人个子倒是不矮,不过两只耳朵上都挂着铁环,头发也是红色的,脸上和双手上都有黑色的斑点。一个人的眼睛竟是红色的,鼻子很尖。还有一个黑里透红,红眼睛,头发却是乌黑发亮。

刚走到他们面前,那个矮个子的小鬼飞快的来到轩辕长翳身边,围着轩辕长翳转圈,“灵气好强的丫头!”

“小鬼果然厉害,这女子乃是天界中人。”巫阳说道。

“天界中人?”这话一出,魑魅魍魉也都震惊了,天界中人竟会出现在此。

盘大姐突然带着虎妞冲了过来,抓住其中一个小鬼的衣裳,“我们的家人呢?我家莫呜呢?”她们本在路上,听见了魑魅魍魉回来的消息,忙跑了过来,就是想看见久久不见的家人。

“我的阿爹呢?我要我阿爹。”虎妞哭闹着。那小鬼见盘大姐这般,恼怒的将盘大姐的手给扯开了,将她甩在了地上,“阿娘。”虎妞忙跑去扶起她。轩辕长翳想去扶,可是被人抓住了,不得过去。

“是啊!我家二南呢?我们的家人都去哪儿了。”

“是啊!我们的家人呢?”带进见盘大姐这么着急的样子,都急急的问道。

“是啊!我们族里和你们一起去作战的人呢?为什么没看见他们啊!”佤黎族族长忙问道。

“够了,都给我闭嘴。”其中一个小鬼见这些人这么吵,不耐烦的说道。

“他们,全都回不来了。蚩尤首领大败,那些凡人有些已经死了,有些还没死,现在应该被黄帝活捉了,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一个小鬼说道。

盘大姐一听这话,眼泪不住的掉了下来,虎妞则在一旁大哭,“阿爹,他们骗人的,你说过会回来的,阿爹……阿爹……”

众人一听这话,都痛哭了起来,“那你们,你们又是怎么回来的?”姑黎族族长愤道。

“我们会法术,自然能够逃回来,不然,谁会给你们报信啊!”

“你胡说,如果不是你们怕死,他们怎么会回不来?”盘大姐怒道。

“看来你是不想要你这条命了?”说完,那个小鬼掐住了她的脖颈。

“你放开我阿娘,坏人,放开我阿娘。”虎妞捶打着那小鬼。

“你们太欺负人了,姐妹们,咱们跟他们拼了。”覃嫂子看不惯他们仗着有法术就欺负人,鼓动大家一起向四个小鬼打去。在黎族的这些人,剩下的只是些妇女和孩子,还有些年纪垂迈的老人,他们为了生存,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丈夫,兄弟上了战场,整日便期盼着他们能够平安的回来,可现在,他们却都回不来了?族人们都抱着豁出命的心,向前冲了过去,她们的亲人,也曾这样在战场上厮杀,为了黎族的所有人,为了自己能够活着回去,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回去与家人团聚而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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