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的梦
“关于一头猪和一只蝴蝶。”
猪猪，等你吃饱了，我带你去后山的小溪边洗澡哦。’蝴蝶俏皮的眨了一下大大的眼睛。
“嗯嗯嗯————趴趴趴······”栏子里，猪猪满嘴硬物，肚满嘴肥，已经无法回应蝴蝶了，哪怕只是一个默认的抬头，它都无暇回应。黑暗里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老人停顿了一个回头的时间）
清晨的朝阳叫醒了大地。
农场，树林，田野，山坡，小溪，遍地的花花，青青草草；围栏，竹篱笆，牵牛花，桔梗，墙角的蜘蛛网，脏兮兮的猪猪。蝴蝶就这样乖乖的站在竹竿尖上忽闪忽闪着翅膀，呆呆的看着猪猪圆圆的肚肚一点点被食物撑大。
今天阳光明媚，山里的小鹿追逐，影随影；松鼠打闹着，活如小夫妻；兔兔们在你争我抢着田里偷来得蘑菇，抢到了却不是为了想吃它。树与叶招展着，格桑摇醒了含羞草，嫩柳拂动溪头，水仙也被鱼儿吵醒了······猪猪，什么时候你才能吃饱啊！
“不急啊，不急————，慢慢吃哦，今天太阳好好，呵呵~~~”说到底，蝴蝶还是小心翼翼的守护着猪猪。黑暗里的眼睛越瞪越大，犹如沼泽里的饥饿者。
【稻草人还在睡觉吗，天都亮了】
“好能吃的猪啊！”我看到老人停顿了，忍不住参了一句。不想他竟然认真了。
“别打断我！记得给鸡上点辣椒水。”
······
她不时又飞到zz身边绕一圈。
······
“啊————好饱啊！！！蝴蝶蝴蝶，快过来，你说我会不会胖得连眼睛都看不到这片天空啊。”
zz悠悠的趴在草地上懒懒的哼着。仿佛眼前的天空变得越来越小了。
“呵呵，不会的，恩————要是你瘦下来了，大家就不会觉得你是猪爸爸的孩子咯，今天的东西合胃口吗？”
蝴蝶永远都只会微笑，永远对猪猪很好。它飞舞，盘旋着。时刻注意着黑暗里的那双眼睛。
“恩恩，好吃，哈哈！！蝴蝶，为什么你都不吃东西啊？”
“我啊！我吃东西的时候你都在睡觉啊。”
蝴蝶什么时候吃东西的呢。
“也是，那你下次吃东西的时候叫我起来哦，我想知道你的碗是不是和我的一样大，咯咯~~”
zz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好温暖的阳光啊。
“恩恩，一定，我的碗很大很大很大的”
蝴蝶失落了，但那表情谁也看不见。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她下一次吃饭的时候。
“不可能，反正肯定比我的小，要不下次你吃饭的时候，我把我的碗借给你”
“不用了吧，我会弄脏你的碗的，zz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那么大的碗，那要多少只蝴蝶才能把碗里的饭刨光啊。
“恩——————是你嫌我的碗脏吧！对了，我休息好了，去洗澡吧。顺便把碗也带去洗洗，呵呵~”
似乎听出了蝴蝶话里的意思，zz用鼻子推了推它绝大的专属石碗。
“好啊，也给猪猪的碗洗澡”
晨曦都蒸发了。
（老人不时还会用不同的音色来代替故事里不同的角色，表情认真着。）
“走啦，蝴蝶快点，快点--”zz开心的在旷野里奔跑着，蝴蝶就跟在后面。似乎她并不喜欢那双黑暗中不友善的眼睛。可它却一直厚着脸皮一路跟着。
春风打着欢快的节奏，蜻蜓列队闪过zz脚下，高山上的雄鹰和地上的田鼠像伯牙和子期一样默契的左飞右跑。雎鸠鸟站在沙洲上给孩子们讲着听不腻的姬田传说，世界在欢乐中歌舞，zz和蝴蝶在这歌舞中演绎着另类的双人舞。
溪边好多鱼啊！他们最喜欢zz了，因为每次都是它们很乐意的给zz洗澡，zz的笑声能让他们很快乐。看到正奔来的zz，大家都开心的蹦跳着。就像涨潮前得欢乐。
“快到了，快点啊，蝴蝶，哈哈~~~”
zz已经觉得自己就在那清凉的水里了。
“来啦来啦，我就在你后面，慢点别摔坏了啊”
蝴蝶像个妈妈一样唠叨，她往常不是这样的，今天怎么那么啰嗦。
“噗咚————”
“啊！！！！舒服，蝴蝶，你也来一起洗啊！呼呼~~哎哎··别闹啦，哈哈”阳光里的春水总是铺着暖暖的一层，zz踉跄的跌进水里，成群的小鱼涌上来环抱着zz。
“呵呵，好啊——————”
到底是怎么啦，蝴蝶每次都是在狗尾巴草上陪zz说话，等着它洗澡的，今天怎么答应zz要一起洗澡了。
她飞到zz圆润的手上，又突然弹起，拼命飞舞着，一会儿用脚尖点着水面，一会儿又飞到zz鼻尖上。美丽的舞炫神迷，也迷倒了乐滋滋的zz。
zz开心的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弄湿了蝴蝶，她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笑得更月牙了。这是她长大以来第一次洗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她没有忘记，自己只是一只丑陋的会飞的毛毛虫。
“哈哈别闹啦，哈哈————，死鱼，死鱼，不要摸我的肚肚，哈哈哈”
zz也只是个孩子，他的世界到处都是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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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双看不见的眼睛越来越近了，可怖的瞳孔死命的睁大。这一切，只有蝴蝶一直注意着，它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就像是生来就一只抵御着这双眼睛。
小溪一下子成了树林最欢快的地方，金乌高悬了，麻雀也回家午休了。兔兔们都睡在了软草上，地上散落着一截截布满牙痕的萝卜！就连松鼠也休战了，各自趴在树干上眯眯眼。
然而，偌大的树林永远都不会显得孤单，除了合不拢嘴的zz一伙嬉笑外，大家都知道午间的知了总像个新生的孩子一般，夜里哭闹似的驱赶着中午的宁静。树林就像一个合群的家，大家各自守着各自的秘密，日日夜夜，不争不吵的生活在一起。
“好不自在的小猪啊！蝴蝶真幸福！”其实我觉得真正幸福的应该是猪猪吧。
“那是，她是最幸福的。”
“差不多了吧，给”我把一只野鸡递给老人，他显然真的饿了，狠狠的咬了一口。我也很饿，但是太烫了，只得先晾在一边儿。
“后来就不一样了。”老人大口大口的嚼着这番美味。
“后来怎么了，快说说。”我也不再干咽口水了，真是好东西，真香！
“啊-——————”老人喝了口酒，长哈一口气。继续边吃边说着这不知疲倦的故事。
时间总是学不会怜惜，有些东西会被时间有意无意的推到你身边。就像黒夜，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会渐渐的漫向你，不管你是否愿意跟它在一起。
黄昏停在远处的山坡上，红云一层层排纸牌似的向天边拨开。麦浪一样的沙堆在水低捱捱挤挤，完了一天了，是时候该回家了。饥饿了一天的眼睛也开始略有疲惫的眨了眨。
“蝴蝶，你还在吗？啊~·~好酸啊我的背，我到底睡了多久了！”
zz伸了个懒腰，他在做赖床操，这个山坡就是他的大床。洗澡“干净”了之后，他们一起来到山坡上说了很多话，说着说着zz就睡着了，一直到现在，黄昏最成熟的时候。尽管蝴蝶早已经习惯跟zz聊天这样的状况，但这次不一样，她没有停下来，而是把自己想说的都对着熟睡的猪猪说完了。希望zz能听得到，听得到蝴蝶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可惜，显然zz现在什么也不懂。
“在这呢，我在看我们的家。”
没错，这个山坡可以看到这片树林的一切，包括他们竹篱笆后的房子。
“你醒了，今天有没有梦到我，哈哈，或者我在梦里对你说过什么。”
假如没梦到，又怎么能听到我在梦里对你说了什么呢。
“有啊，我梦到你在我的大碗里睡着啦，呵呵~~~还有，你吃得好饱好饱，肚肚圆圆的。”
zz从来都不会装大人样。
“是吗，那我不是都飞不起来拉，我的身材不是就不能跳舞拉！！！”
可能，就算没有吃过那么圆的肚肚，我也不能再起舞了。
“呵呵~~~~不会啊！蝴蝶是最美丽的舞者，zz以后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看蝴蝶跳舞，我看到了飞扬的灰尘被你在阳光里玩弄得有模有样呢！”
“嗯~，既然zz那么喜欢，以后每天我都跳舞给你看，而且每天都跳不一样的舞。”
这句话自脱口而出到很久很久以后都显得很无力。
“zz我们回去吧，太晚了我们就看不清回家的路了。”
“真是好东西！！”
“恩恩~~·”我的嘴已经顾不上回答他了，这香料涂得真够味。
“恩，好！好开心啊！今天。”
zz慢慢的背上大碗，低着头朝着家的方向迈步。蝴蝶的影子搁夕阳下在zz影子的头上盘旋着。这个样子也许会让你觉得有些落寞吧！
夜晚很快就会吞噬这片大地，月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起床呢，它真懒。
那双眼睛跟了zz一天，它应该是也累坏了。幽灵一样忽隐忽现的在黑暗里，但却像守着自己的猎物一样不敢放松。
牵牛花觉察到了夜得来袭，它微微卷起，像是在告诉看得见她的人：要做好准备，夜就要来了，它会吞噬一切的。
蝴蝶飞过房前，把屋角的灯撩亮了。这夜，迟早都是要来的，没什么好怕的，在心里开着一盏长明灯就好了。zz跟在后面，提轻了脚步缓缓的朝栏子里走。蝴蝶像个小生一样为zz拉开门，她没有显得有什么难堪。终于回到家了，他们都松了口气。应该是在庆幸今天偷偷溜出去洗澡的事，瞒住了诚实的老农。门外的老狗从来不会为难zz，有时候他们还一起出去玩，老狗虽然老了，动作慢了许多，但就是因为老了，他和zz成了很好的朋友，他们甚至曾约好要永远陪着单身的老农。zz还不知道其实他一直有一个不见的敌人和未来一个看不见的朋友。
此刻老狗就趴在门槛上等待着晚归的老农。
蜘蛛顺着网焦急的爬着，另一角的蜘蛛却在密密麻麻的结着网，或许不久前他们还记得他们是一家人，只是生活让他们分居在两个墙角。
zz累坏了，他只想安静的趴在桔梗堆上，做着他一个人的梦。
“zz，你别睡那么快，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蝴蝶看了看窗外，似乎在看月亮升起了没，她一定有忧愁。
“啊！我以为你睡拉，嘻嘻，其实我不困。恩~~~我们聊什么呢”
zz真的不困，他也有很多的话要对蝴蝶说。
“恩，那就好。我问你个问题哦：关于丑小鸭的故事，如果丑小鸭变成美丽的天鹅后又变回了丑小鸭，这个故事好吗？你说世界上会有那么一个故事吗？”怎么可能，故事主人不会愿意让这样的故事发生的。
“恩，应该不会有吧！要是变回去了，那她之前的那些努力就没有光环了，不过我觉得无论她是什么，善良的她因为认识了真实的自己都会显得有气质的”
zz认真的思考着。
呵呵·难道要我做一条有气质的毛毛虫！！！
“恩，如果有。那你觉得丑小鸭会很难过吗？她一定伤心透了，因为她再也不能高飞了，也不能穿新衣服啦！”
蝴蝶虽然有眼睛，但是上帝从来没有给她安排有眼泪。
“再给我来只！”看来他也饿坏了，或者他一直都很能吃。老人把鸡骨整个扔给了大狗，对着我吆喝着。
“汪汪~汪汪~汪————”
“好嘞！还有两只在热着呢！”说实话我也打算再来一只。
老人接过鸡又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了，脸上洋溢着幸福，就像是爱人亲手为他准备的晚餐一样。
故事还在继续，老人开始显得有些激动。
“要是真的有的话，也应该会有丑小鸭再次变成天鹅，哈哈！故事的结局是丑小鸭最终会飞，会跳舞，会有伙伴，会幸福！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蜕变，她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那个人一直支持着她。”
就算是丑小鸭，也不会在我的世界里变得孤独的。zz觉得她能懂。
“恩，可是那要很久很久，再次变成天鹅的时候，也许他的伙伴们都已经老了呢，或者都不认识她了，那么她不是一样的孤独吗？或者她永远也忘记不了她曾是丑小鸭的过去呢？”
也许这，才是蝴蝶真正想说的话吧。
“时间只是个笑话，笑笑就过去了。最难过的日子也会有尽头，当天鹅再次回到大家身边时，大家一定会更加喜欢它，它也一定会更用心的为大家现舞，给大家诉说她的故事。伙伴永远也不会忘记彼此。”
最大的幸福，是把一个人永远的记住。多久都可以等的，真的。
“zz，如果你是丑小鸭的伙伴就好了！！！”
是啊，如是毛毛虫小时候就在zz身边长大就好了。
“恩，伙伴不会忘记彼此的。”
“是啊！不会忘记的，再说，如果是我：我会天天给丑小鸭洗澡，给她理顺羽毛，呵呵~~！还会让她跟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晒太阳······我还要给她讲我和蝴蝶的故事”
终于想要说出来了，我们，就是我们的故事。
“zz，你真好！丑小鸭一定会很坚强的，有你这样的陪着她。”
我们的故事，我们的故事里有什么呢。我们的故事你会记得多久呢？
没有眼泪的蝴蝶永远也不会表达内心的悲伤。
“这个故事是不是说明丑小鸭很快乐啊！呵呵————蝴蝶，你会飞走吗？在未来的某天你会走吗？”
终于还是想说。
“如果我不在这，你会守在这吗？”
“是，她好快乐。嗯~~~~~那要看你去哪里罗~可能你去的地方我也能去，我就不用在这里等你啊！”
是啊！我可以跟着你，也可以去找你啊，为什么非要等呢。
“那要是我突然不见了，你怎么办？”
我只是头小猪，长大后的某天我就会成为慈祥老农的年货，或者把我卖到没人看见的地方。我早就不怕会有这一天了。
“你不见————你不见！————呵呵，傻啊，你怎么会不见呢，再说啦!我怎么可能让你在我的视觉系里不见。”
就算是最后一秒，我也要看着你。
老人变得更激动了，就像是他自己就要失去了什么。
“蝴蝶蝴蝶，我~~~~~~~~~~”我不想你不见了，我想看你每天给我跳的舞，感受你在我的耳朵里睡着。
我不只会鼻酸，我也会流泪。
“什么啊？”
zz我真的不想离开你，留你一个人懒懒的睡着。
“今天你在溪边跳的那支舞很好看，哎~~~你再跳一次给我看好吗，我要记住它。”
记住它，记住它，一定要记住它。我是猪，但是我不笨。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蝴蝶。
“呵呵~~~我还以为你又要吃什么！好吧，别睡着啊”
闭上眼睛，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夜深了，泛黄的月亮就站在窗外，是约好的这时候出现吗？！风吹动了窗仿佛吹长了这个夜晚，夜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屋外，没有什么是泥泞的，皎洁的月光柔和的播撒着银白，云散开得很远很远，大地都安静的睡着了。屋里，疲惫的老农喝了点烈酒，正躺在床上冒着鼾声；老狗再也不能熬夜了，尽管他努力不让自己睡着。
灯，屋角的灯在这个时候熄灭了。黑暗里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明亮，还是那么的可怖。
月亮突然变得无比的皎洁，地面上，一块窗框的银白成了蝴蝶明亮的舞台，好美的蝴蝶啊！再没有人能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美丽了，哪怕是身为天鹅的丑小鸭也不行。舞者高昂着头，似乎在深情的看着什么。最忠实的观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尽量放缓呼吸，生怕自己太笨打扰到神圣的舞者。当舞者踮起脚尖的时候，他突然想到曾经有过那么一首歌。那首很温暖的歌，能让他想到家乡，想到z爸爸z妈妈，想到和兄弟姐妹们的嬉戏~~······
只是残忍的主人把他卖给了老农。
此刻，zz觉得自己回到了家，他让脑海了播放着这首歌，竟管他已记不清歌曲来自哪里。歌声流过山坡，流过花蕊，流过小路，流过了烛火旁缝衣服的老农身边；飘到了蝴蝶身边，在蝴蝶的指尖旋转，在她的腰间打着结，托着蝴蝶深深弯下的腰。难道这就是zz未来看不见的朋友吗？不，不会的，蝴蝶不会不见的，就算变成毛毛虫，我也要留她在身边。我还要她跟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晒太阳······
跳吧！放开自己，认真的跳吧！闭上眼睛优雅的飞起来吧。
原谅这世界上该有的不该有的所有的不应该吧，静静听，这样多好啊。他们就这样乖乖的享受着对方的一切。
zz，你是幸福的，蝴蝶这辈子只为你一个人跳舞，也只需要你一个人的掌声。对她而言，还不如说蝴蝶只有你这么一个观众，只有你这么一个愿意跟她完成蝴蝶梦想的人。
她是真的不美丽，因为她是最丑的蝴蝶，她的翅膀没有绚丽的色彩，也没有精美的花纹；她是被遗弃的毛毛虫，是被人看不起，被人踩着的丑虫子。她还是个瘸子，只有三条腿的她不能站在高高的枝头，只能躲在篱笆后，做一只江南叶子下的蝴蝶，见不到真正的光。好不容易长成蝴蝶摸样却跳不了舞，她只是想像别的蝴蝶一样跳个舞，这就是那么的难。她只想跳舞。因为她明白她的生命是短暂的，她需要在这个匆忙的设世界上留下些许什么。曾经跌跌撞撞的乱舞，被风雨嫌弃得不敢再出门。蝴蝶不再是小孩子了，她比谁都爱自己。但她有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没有脚的舞。
呵呵，有人笑她：折翅的飞蛾都比你有魅力。她什么也不说，或者没必要再说什么。
可她毕竟是一只蝴蝶，是一只会飞的毛毛虫。那个没有和风的夜晚，蝴蝶朝着老农的屋子飞过来，因为长时间的孤独漂泊，蝴蝶饿坏了。荒野里老农屋舍的烛火是她最需要的曙光。当她睡倒在角落，似乎再也不需要什么食物的时候。她轻如羽毛的身体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托起，“好漂亮的蝴蝶啊，呵呵。”
这是zz认识蝴蝶时的第一句话。蝴蝶模模糊糊的看着zz，以为这世界又多了一个嫌弃她的人，可她再也无力逃避了。蝴蝶乖顺的躺在zz手心里，zz瞪大了眼睛看着蝴蝶。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身酸痛的蝴蝶醒了，zz把她放在水盆边，蝴蝶侧过脸再也顾不上什么了，大口大口喝着水。然后zz又把蝴蝶放在自己的饭碗里，呵呵~~~~~~蝴蝶不是z，可是在zz眼里，伙伴都一样。
这是蝴蝶第一次觉得世界上还有人会关心她，但那时候他们还不是朋友，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温暖流在他们之间。
不知疲倦的舞者还在奋力的挥舞着翅膀，仿佛再也没有什么束缚了，就像zz不希望脑海里的歌声停止一样，她也不想停下来，她多么希望这个一个人的舞会能像月亮一样每天在这窗外出现。这样，以后zz就不会一个人闷闷的，傻傻的等了。
血玫瑰也贪吝这月光，在夜里绽放了，红透了这花瓣上的露珠。海棠就这样被比下去了，不过她不难过，懂她的人自然觉得她好，至少她没有像刺猬一样的利刺。
慢慢，慢慢的，月亮要走了，因为还有更多需要他的人在无奈的等候。对于蝴蝶，停留了那么长时间，已经足够了。
从一点点到月牙到下弦月到半月到满月到圆月，月亮都妥协了蝴蝶。现在它开始从圆月到满月······就剩一点点了，zz内心的歌声声音也在慢慢降低了。蝴蝶似乎还没觉察到这点，依然悠悠的跳着舞，她真的不想太快走完这一刻。如果她慢慢又变回了毛毛虫，她就会慢慢忘记zz，就算未来再次变成了蝴蝶，变成了更美丽的完美蝴蝶。可她会记不起来的，她会不认识猪猪的······
zz撕心裂肺喊着歌声不要停下，可是美丽的蝴蝶已经慢慢收起了双翼。
真的就这样走了吗？蝴蝶你真的要走了吗？
黑暗里的眼睛似乎看出了什么，它睁得更大了。
“好看吗？呵呵，zz喜欢吗？”
蝴蝶飞到zz耳边停下，她不想落在zz的鼻尖上，因为她不敢看着zz的眼睛。
“啪啪啪啪————”
“好看好看！呵呵，我还想到了一首歌，一首专为你准备的歌，但是我记不得它怎么唱了”
“没事！不记得就下次想起再告诉我。”
“恩，好！”
“zz，我们玩游戏吧，和以前一样，我躲起来，等到老狗起来叫你的时候你来找我。”
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zz。
“呵呵，好啊！这次你不要提前出来，我一定能找到你的。”
我会找到你的，就算是毛毛虫我也要带你回来。蝴蝶，你要记得我，记得我们说过的话。
“恩！恩！开始了哦，趴下！！！”
“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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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飞出了围栏，飞到老狗身边，他睡着了。蝴蝶亲吻了老狗的鼻子，然后飞向了田野，拥抱过稻草人，她开始闭上眼睛扑打着翅膀······
或许梦里，老狗会记得去叫醒zz：告诉他可以开始寻找蝴蝶了，但是现实是：老狗安详的睡了一夜。
蝴蝶在这片陌生的大地上到处乱飞，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跟她没关系，牵挂她的只有z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