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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周冬草堂认亲爷 苟三夺馆难举人

第十四回 周冬草堂认亲爷 苟三夺馆难举人

徐苟三撮合了康牛娃与何翠花的婚事,对徐苟三恨之入骨的除何财主外,还有一个人就是周湾的周财主,常来找徐苟三的岔子,声称自己的儿子找不到媳妇,决不与他善罢干休。

一天,徐苟三正在犁地,只见文大伯背着床烂棉絮、手里拄着根树棍垂头丧气地回来。徐苟三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关切地问道:“文大伯,您怎么回来了?”

大伯长叹一声,道:“何财主见我人老不中用了,便将我辞退回来。唉,可怜老汉我无儿无女,替别人帮了一辈子的工,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如今回来,只有死路一条……”说罢不禁老泪纵横。徐苟三忙安慰道:“大伯您别伤心,有苟三在就有您在。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我一定派人送酒菜来为您老接风洗尘!”

大伯道:“孩子,你说这话我已经很感激了,还要你接什么风、洗什么尘?”

徐苟三道:“这您就别管,到时候您只管尽情享用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徐苟三便来到周财主府上。周财主不在,只见周冬一人独自坐在府中。徐苟三走到他跟前,说道:“周冬,我们湾里不久前搬来一户人家,家里有个姑娘,长得貌似天仙,正在物色婆家。只是周围都是些穷家小户,门不当、户不对,她家里人听说你尚未婚配,特托我来做媒。你要是同意,我这就带你前去相亲。”


周冬一听大喜过望,又不知道该备什么礼品。徐苟三说不需要备礼品,只要备些酒菜就行了。于是周冬忙命厨子做了几道菜,跟着徐苟三一起出来。徐苟三把他领到一间草屋前,指着正在劈柴的文大伯说:“他就是你的亲爷,把酒菜提过去认亲吧!”

周冬忙整了整衣冠,提着酒菜跨进去,一见文大伯便亲亲热热地叫道:“亲爷,小婿看您来了!”

大伯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阔少提着酒菜过来叫亲爷,不觉一愣,猛地想起昨日徐苟三说的话,于是眯着双眼将周冬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笑道:“唷呀,是什么风把我的儿吹来的?快快在我劈的这堆柴上坐坐,等茶开了我给你倒茶!”

初次见面,周冬不敢多问,便将酒菜端出来让文大伯吃,文大伯也不客气,将手在身上揩了揩,拿起杯筷吃了起来。他独个细斟慢饮足足吃了好几个时辰,吃得酒醉饭饱,然后又在竹扫帚上折下根签儿在牙缝里剔了剔,对周冬说:“我的儿呵,多谢你的酒菜了!”

周冬忙道:“哪里、哪里……亲爷,孩儿来了这半天日子,怎么不见亲妈?”

大伯一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伢儿心真猴。老汉我活了这一辈子,连亲爷都没能找到一个。而你刚刚找到到个亲爷,又急着要找亲妈……”

再说徐苟三将周冬领到文大伯那里后,仍到地里去耙地。没耙上两转,忽见大哥徐子鹏气急败坏地跑来,嘴里不停地道:“坏了、坏了!”

徐苟三忙喝住牛,关切地问:“子鹏哥哥,出什么事了?”

徐子鹏道:“我的馆……叫人夺去了!都是姓周的那个老匹夫使的坏!”

原来,周财主自从儿子周冬的婚事被徐苟三绞散后,一直怀恨在心。又奈何不了徐苟三,刚好有个老举人游学到此,他便怂恿老举人去夺徐子鹏的馆,借此报复徐苟三。徐苟三一听气得七孔生烟、火冒千丈,将鞭子一抛,拨腿就跑。徐子鹏忙将他叫住,问道:“三弟,你上哪去?”

徐苟三道:“去把馆夺回来!”

徐子鹏道:“三弟去不得、去不得,那人熟读诗书,博古通今,连大哥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是少去惹人轻视!”

“难道就这样白白地让他夺去不成?这口气就是你咽得下我也咽不下,这馆非夺回来不可!”徐苟三说罢,大步朝学馆跑去。

远远地看见一个老学究坐在学馆门前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洋洋得意地吟诵诗文。徐苟三不觉大怒,高声叫道:“喂,哪方来的乌鸦,也敢来抢喜鹊巢。不到茅坑里屙泡稀尿把自己照照,三根骨头四根柴的像个什么模样,坐在那里臊也不臊?”

先生受到奚落,立即跳起来,指着徐苟三斥道:“哪方来的野小子,乳臭未干,胆敢到这里来行衅滋事、侮慢斯文,该当何罪!”

徐苟三不屑地道:“喂,放明白点,你到底有些什么能耐,也不先打听打听,念了几句‘狗(苟)不叫(教)’,便到这里来夺爷爷的馆,这馆是好夺的?”

那先生不由捋了捋山羊胡,正儿八经地说开了:“老夫举人出身,熟读经书,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三教九流无所不通,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汗牛充栋,学富五车,书读万卷,才高八斗。凭着这腹中的文章,就是皇帝老子开的馆也夺得,何况这乡间小馆言何又夺不得呢?”

徐苟三轻蔑地扫了那先生一眼,说道:“别吹得神乎其神。什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依我看你不过是水桶挑粪一肚子臭屎。今天爷写个字你认认,认得出,这馆是你的。认不出,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那先生满不在乎地道:“好,你写吧!”

于是徐苟三以鞭当笔在空中比划起来,说道:“两大横,两小竖,前七后八,七八一十五点,外加两个圈圈,是个什么字?”

那先生一辈子大字认过千千万,小字认了万万千,却从未见过这稀奇古怪的字,学着徐苟三的样子也用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终是认不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字?乃是徐苟三在地里耙地的那张耙儿,它横宽竖窄,前面有七颗齿,后面有八颗齿,前七后八合起来正好一十五颗齿,外加上两个系绳的铁环儿,完完整整的一张耙,那先生却认不出来,急得直搔脖子抓腮。徐苟三见那先生答不上来,不觉暗暗发笑。他见那先生虽然傲气已消,却并不服气,有心耍耍他,于是道:“怎么不吭声?我看你是哈吧狗儿过门坎——怕是连屁也挺不出一个来,我这次顾你的面子,也不为难你,再打个哑谜你猜猜,要是还答不上来,就只能请你两个山字儿一摞了。听好!‘九九重阳大风吹我枸,压死我的牲口好凶恶。自从盘古开天地,天转地不转。麦夫(麸)子和豆夫(麸)子养活猪夫子,猪夫子生九仔,一仔坠入葵花井,是何人搭救’?”那先生嘴巴张了张,半天却出不了声。这又是个什么典故?原来在九九重阳那天刮了一阵大风,隔壁一家穷哥儿的牛棚旁边长着一颗枸树,不想被风刮倒压垮牛棚,当场将穷哥儿家的一头小牛压死,那才真叫吓人呢。穷哥儿家里有一盘石磨,穷哥儿常用那石磨将麦子和豆子磨成面粉拿了麸皮去喂猪。前不久,他家的一头母猪生了九头小猪,一只落入粪窖之中,是穷哥儿用钉耙搭上来的。这些农家琐事,那先生怎能知晓?还是答不上来,不得不在众人的一阵哄笑声中灰溜溜地离开了学馆。

徐苟三替徐子鹏夺回学馆,复到田里去驱牛耙地。没耙上两圈,又见一个小厮找到田头来,见面就问:“您就是徐苟三徐大爷吧?”

徐苟三望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何事?”

小厮掏出一封请帖对徐苟三说:“我家老爷有请!”

徐苟三接过帖儿一看,却是陈湾陈财主差人送来的。原来,陈才主的儿子陈贵在京城做官,陈财主想上京城去看看儿子,可他又从未出过远门。想到这一带只有徐苟三见多识广,打算请徐苟三陪他同去,只好派人来请徐苟三。小厮道:“徐大人,请随小人去见见我家老爷吧。要不然,老爷又要骂小人无用了……”徐苟三见小厮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只得道:“好吧,就看在你的份上同你走一趟!”徐苟三这一去不打紧,管叫陈财主凹凸镜前做怪相——丑态百出。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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