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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的迷失(第一卷 第一章 文前自述)

  我现在不得不来写出这篇小说。亦或者在将来仅仅是一段唐突的记忆也不得而知。总之,我现在必须依靠记忆和现实的结合来完成下面的文字,然而,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不可小觑的事情,无论是在压力方面还是对于人生规划皆要十分重视。记忆对于我这般习惯懒散的人来说太过复杂冗长,颇有拖泥带水之感,现实于我,于任何人都是短暂的,转瞬即逝。我要在琐碎的记忆里挑三拣四也得在现实里对一切固执的思绪循循善诱。我得说一句实话,这是一件极考验人的毅力和定力的大事件。

  

  我现在大二,从会计专业转到物流去了。在转去之前,我在百无聊奈之中对物流专业做了糊里糊涂的思考。说是糊里糊涂,是因为我没有借来物流班级朋友的一本书看,也没有去网上查阅资料。对于物流的真正性质一无所知,偶尔的对其名字顾名思义的思考,这类思考又如同去观察一个内心和外表都其貌不扬的女孩子一样,读不出任何韵味。我本以为自己会在新的环境里奋发图强。却不料物流专业课甚是无聊透顶。老师在上面照本宣科或者洋洋得意的介绍自己以前的光辉岁月;学生在下面各干各的,几个男生坐在一起谈论游戏,女人,预测日本色情片的发展,如果有人前天晚上打游戏熬了夜或者被欲望悄悄的推进卫生间手淫一次两次,这类人一进教室就翻开书,把头轻放在书面上睡去。女生对游戏感兴趣的屈指可数,对性感兴趣的她们是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议论纷纷。这种事必须交给男生来做。她们相约坐在一排,若有话题就趴在桌下窃窃私语,没有话题,便拿出手机看穿越小说或者登QQ聊天。总之,整个班上五十名同学,没有哪一位洗耳恭听吸取老师的讲课内容。

  

  我坐在教室里,主要做三件事。一是,睡觉,我睡觉不是因为打游戏熬了夜更不是半夜躲在被子里手淫,而是我自到了大学后无缘无故的开始失眠,不管怎样努力要进入梦乡,最后眼睛一睁看到的依旧是一本正经的天花板和走廊里昏暗的灯光,爬进耳朵的依旧是夜风胆怯的嘶鸣;二是,看小说,我不看网络小说,也失去了初中时代对色情小说的隐秘的趋之若鹜。我一般选择国外的文学小说来看,小说看罢,选择叔本华的哲学书籍和爱默生的散文来看,中国的则主要看周国平,贾平凹的文字。我看书得出的心得——任何文字都诞生于生活,生活本身高于任何深邃有悟性的文学;第三件事,就是在草稿本上乱写乱画——把漂浮在脑际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的写在本子上。胡乱的写起来,最后去留意时居然能读到让我大吃一惊很有文学天赋的词句。有人看了我写的文字,建议我往文学方面发展。“说不一定,你会出名哦!”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对我这样说。我不想做作家,觉得那是一个艰辛无比的工作,循规蹈矩的执笔写作,我不会让这种状况进入我将来的生活。

  

  现在是秋初的天气。楼下的玉兰树依然精神抖擞,桂花树上的桂花经不起风吹雨打,几次风雨过后,不计其数的花瓣在树下铺开一个淡黄色圆圈,花香弥漫全校,可是,一周不过,花香由浓识浅,前几日最后一次的风雨降温,站在走廊上就嗅不到花香了。低头看去,只见花瓣被风吹得潦倒不知所措,原来尚可欣赏的淡黄色花圈不知所踪了,花香也就随了夏末温热飘到别处去了。我一日闲暇无事。喝了一杯热水,裹上一件李宁牌蓝色外套,黑色运动裤,夹着人字拖,决定出去走一走。我所在的大学是一所四流大学,学校根本没有让人驻足的风景。宿舍楼下的玉兰树,桂花树、一排去年安置的路灯、外加男生宿舍与女生宿舍之间的草坪,是宿舍这边唯一单调的装饰物。宿舍和教学楼又极近,下楼二十步不出就可以走到四,五、六教学楼。一二三教学楼与这边隔着一个振华广场,广场前是学校的行政中心——善培楼。学校的大型聚会,商管系和国商系自行组织的什么比赛都在振华广场举行以及社团招新都在广场上摆出招牌。大学伊始,我对社团充满憧憬,第一个跑去篮球社签了字报道,团费暂时没有交。加入的另一个爱心社团是被朋友拖着去的,好像是此社团名声不好,内部活动也少得可怜,去报名的人也少的可怜。报名参加的人大部分是因为朋友的关系和自己对社团压根儿没有兴趣,此举是花钱买学分的手段,所以参加怎样的社团也就无关紧要。篮球社我最终没有交钱,没有交钱理所当然的不是社团人员。爱心社交了钱,填了一张信息单,后来收到过几次邀请参加活动的飞信。活动没有去,因为后来在一位要好的室友那里得知社团的所有冠冕堂皇的活动都是无聊之举。我的一位女生朋友,知道我没有去篮球社,便拉着我去一个文学社报道,“文学社的社长是我一位好朋友,你就当买学分,给一个面子了。“她几乎是央求的口气。我在拒绝女生的要求方面是很无能。答应了她去加入了一家名叫“飞鸟”的文学社。文学社社长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女生。言行举止中透露中高雅脱俗的气质。这让我有些意外,我在来报道之前就已经把她和“飞鸟”这个的形象联系起来。我在递给她信息表时,她对我莞尔一笑,说了许多客气话。这一笑影响了我很久的心情,在国庆假期无聊时刻,她的笑容居然在记忆里神出鬼没的爬出来,成为我驱赶寂寞和思乡之恋的必备武器。

  

  我下了楼。走过篮球场,学校男生不多,篮球场上打球的人寥寥无几。有三个人在六教学楼前靠近振华广场的第一个篮板打球。篮球和地面接触发出的嘭嘭声没有节奏感,说明打篮球的人技术不好。天上的云一动不动,一架战斗机呼啸而过,学校离成都军区大概不远,经常可以看见天空上有战斗机飞过。善培楼前的银杏树上停有一只鸟雀,它没有叫出一点声音,站在开始泛黄的银杏树叶从里东张西望。我向后操场走去,围栏以内的草坪有人除草,一个暑假,草坪里的草长到齐腰的高处了。围栏以外还是学校的土地,有六个篮球场,冷冷清清无一人打球,偶尔碰到一对大一的情侣从茂盛的草坪里走出来,说说笑笑一副幸福的神态返回学校。篮球场边是一个草坪,由于学校活动很少用到后面的土地,草坪上的草得以毫不留情面的疯长。上学期学校应付检查安置的足球门都快被荒草淹没。我在篮球场边的椅子上下坐了五分钟,几个大一女生骑了自行车顺着草坪边的小道往学校外走。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钻出草丛,摇晃身子抖掉身上的杂草枯叶,瞅了我一眼摇着尾巴大大方方的又回到草丛里。成都很少有万里碧空的天气,雨水多,大多在晚上下,安安静静或者声势浩大的流泻下来。此时西方的云朵变换了色彩,厚薄交替,由白入紫,再穿上灰黑色的大衣,小朵的云如少女裙摆被风赶来撵去,变换千姿百态。

  

  我在椅子上的五分钟,仔细思考我即将要写的小说。思绪爬进记忆里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最后从记忆爬出来却累得气喘吁吁。目前的现实除开周末的补考,其他尚且无可挑剔。就算它转瞬即逝驻扎到记忆领域,我也没有多余的话说。我最后走到一所园林去了。温江这边的居民很多以经营园林种植业为生。家里经济情况让外人很是羡慕。在温江去都江堰的生态大道旁皆是各类园林。生态大道的来由大概就是因为这些园林所在。园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丰田牌汽车。副驾驶位置坐有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金发白脸,耳朵上悬吊着巨大的耳环。一位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在树林里走来走去,毋庸置疑,他是这所园林的老板。我在园林里瞎转了两圈,在一棵我不知名的树前停了片刻,出圆时和园林老板交谈了几句。

  

  我顺道回到学校,一个人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我住在二楼,宿舍号为1213,就是说是在学生宿舍楼一栋二楼十三号房间,这样介绍让我觉得自己很像是一位囚犯在向朋友诉苦。我对大学不曾有过什么好感。高二写作文,我在作文里写到,大学不过是一个表面荷花飘香的池塘,其内在遍布淤泥,种出来的藕务必千疮百孔。也因为此文,被老师教育了一通,自那以后,我对大学的好感烟消云散。暗自发誓高中毕业就出去闯荡。后来的事情千变万化,来自家中父母的压力胜过泰山压顶。我也就暂且把浮躁,轻率搁置一旁。一个人坐在滨河路上的椅子,思考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老老实实的去参加了高考。不料运气好到极点,我前面的那位考生是另一所中学的前几名,我想方设法得到他的电话,沟通一番,最后抄到他的英语。倘若我所有成绩都是我的原汁原味。那么,我就会与现在这所四流大学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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