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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终结篇)

  夜雨,时远时近,忽大忽小……来如雷霆震,罢如江海凝。我一如《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并序》的老杜,暗夜里翘首凝望,却被“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雨打湿了春衫!……

  

  草长莺飞,关山夜雨,折冲樽俎,最是难眠!

  

  《草长莺飞》是从2008年开始写的大学时代的陈年往事,钩沉出来,是总想给自己的青春做个定义:是叛逆,是张扬,是颓丧,抑或是歇斯底里的迷茫?……似有凝成的血块堵在喉间,不吐不快。吐出是洇红的娇艳,时光里渐渐变淡……抬头看天,依旧头晕目眩!逝者如斯---白日纵酒,歌哭吟啸的青春热血在瞬间凝固。曾歇斯底里,疯狂的喊出的摇滚可是要去追寻的方向?理想还在么,路在何方?青春碎成的伤曾灼灼其华的闪亮,我已逃向他乡……

  

  《草长莺飞》的故事的开始是1996年,15年过去了,终于又回到青葱岁月开始的地方----那里是伏牛山的余脉。公交车在两行桐树的中间蜿蜒穿行,路转溪头,又是花明柳暗,屋舍俨然!我在车里颠簸着,象虔诚的教徒向着传说中的始祖山麓量身前进。五月间的麦子葱绿饱满,象一排排的箭簇。风吹过,层峦起伏,麦浪飘香!下了车,一个人在田间路上走着,听着不知名的鸟叫和虫鸣,突然想起角斗士里的画卷:功成名就的将军手抚着成熟的麦芒,向着久违的家乡,那里可还有翘首等他归来-----梦中的姑娘,黄丝巾在风中飘扬……

  

  十五年了,迎接我的是脚膑耳聋,霜侵华发拄着拐儿的大姑。迎进门,呵斥住不友好的狗叫,我的泪要涌出,15年了,怎不生分?十五年,才想起走出去的这片穷乡僻壤,十五年了,两手空空,孑然一身,不曾回报这时光没有流转的山村,不曾带来任何希望!十五年,岁月雕琢着斑驳的时光,在大姑家简陋的家具上:依然八仙桌,依然毛主席画像,依然是可数频道的电视,依然是自家打制的长椅!时光如昨,儿孙们在城里的生活日新月异,老家的生活依旧年复一年!

  

  草长莺飞十五年,曾经高卧在伏牛山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草长莺飞,浮云遮目,乱花迷眼。有几分力能把散佚的青春补齐?补齐了,又有何用?……

  

  一如抽屉里的《火与冰》,一如醉侠的《47楼207室》,一如《压伤的芦苇》,又有何用-----为了不曾忘却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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