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对越自卫反击参战者的记述
目录
第一章：形势教育……1
第二章：预先号令……12
第三章：迅速扩编……18
第四章：向前开进……22
第五章：边防驻训……29
第六章：看地形……37
第七章：战前演练……41
第八章：过春节……44
第九章：誓师大会……48
第十章：集结边境……51
第十一章：炮火准备……58
第十二章：突破前沿……66
第十三章：智歼顽敌……72
第十四章：护送伤员……79
第十五章：遭敌袭击……85
第十六章：清剿残敌……
第十七章：营救友邻……
第十八章：凯旋回国……
第十九章：评功评奖……
第二十章：迎接亲人……
第二十一章：告别烈士……
第一章 形势教育
（一）
一九七八年，春天。
春节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五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在北京隆重举行。这是结束文革后的一次重要的大会，会议选举产生了新一届国家领导人。全国上下一片欢欣鼓舞，。人们心中有一种释放感，一身好像轻松了许多，正跟随着新一届领导进行新的长征。
工厂里机声隆隆，一派繁忙景象，工人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生产中，一股压抑多年的干劲像火山一样要从工人的体内暴发，这给中国工业带来了新的希望。
广阔的农村深入开展“农业学大寨”运动。掀起一个农田基本建设的新高潮，建设十个大寨县的崇高设想在农村蓬勃开展。
人民解放军正以高昂的斗志投入到军事训练中，继承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遗志，为准备用武力解放台湾省作各种准备。
科学家迎来了科学的春天，同期在北京召开了全国科学大会，郭末若作了《科学的春天》的报告。“春分刚刚过去，清明即将到来，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让我们在无限的宇宙长河中去探索无穷的真理吧。”
春回大地，万物苏复，一个时代的春天正悄悄的来到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士地上……
（二）
春光明媚的春天，突然一朵乌云飘来，将要遮住太阳。
二月的一天早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送了一条重要消息：越南当局在我国边境进行武装挑衅，我国提出严峻警告。
过了几天，又报道了一条消息：越南当局在我国边境开枪打死我边民。我军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奋起反击。
接二连三报道越南当局在我边境制造事端，接着又有当局驱赶华侨的报道，中越边境气氛异常紧张。
开晚饭时，连队值班排长宣布，晚上八点全连集合到操场，指导员上国际形势教育课。
上课开始了，指导员传达了团形势教育会议精神，讲了当前国际形势的紧张局势，要求大家要保持清醒的头脑，看清当前的国际形势，认真搞好军事训练，随时准备听从祖国的召唤。
并布置课后分班讨论。
下课后，就寝的军号响了。大家忙碌准备就寝。
我也提着铁桶向洗澡间走去，在我背后突然有人在喊；“班长，等一等！”
我回头一看，是我们班的新兵，小农。
我站住了，等小农走过来。小农左手拿着衣服，右手提着铁桶，快步走到我身边。
“有什么事”？我忙问小农。
他低着头，不敢说话，看到小农为难的样子。我也看出了小农的心事，他是从广西边境龙洲县入伍的，家离越南很近。
我忙跟小农说；我们先洗澡，休息，明天还要训练呢。小农也看出我的意思了，提着铁桶向洗澡间走去了。
息灯号响过了，值班员把灯息了。只有哨兵背着枪在营区来回走动。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觉，小农的影子在我脑前晃来晃去
小农是今年刚入伍的新战士，胆小，年龄也小，是我们连队年龄最小的，又是少数民族。
他有话给我讲，又不敢讲，肯定有他的心思。明天要找他好好谈一谈，不知不觉我也糊里糊涂睡着了。
嘹亮的起床号响了，我们紧张地穿好衣服，跑到操场出操。
副班长清查人数后，向我报告说，小农没有到操，我向副班长交代一下操课内容，便向营房跑去。一踏进营房，就问值班员见到小农没有，值班员说：“不是出操去了吗？”我快步走到小农的床铺前，一看他的内务整理得好好的，被子整理得有凌有角。子弹带，手榴弹带挂得整整齐齐。小农到哪里去了呢？
我转身又向操场上跑去，快到操场时，在我们连队的甘蔗地旁边见到一个人坐在那，走去一看正是我班的小农，他一人坐在那望着甘蔗地发愣，我去了也不知道。我在他旁边的草地上轻轻的坐下来，一边伸手拍拍他被甘蔗叶子露水打湿的衣服。这时他才发现我来到他的身边。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眼泪直往下掉。我急忙安慰他，一边问他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事想不通的。这时他的情绪也稳定了一些。
“你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讲”，我一边说，一边拉他站起来。
小农站起来又坐下去了，我也跟着他坐在原地。我顺手扯了一片甘蔗叶子，在手上卷着，我问小农是不是昨天家里来信了，小农点了点头。
“是家里有亲人病了吗”我不假思索地问他一句。
“不是”他回答说。
“那是什么原因，使你不高兴呢”我一边说，一边拍着他的肩膀。
这时小农低下了头，眼泪快要从眼框里流出来了。一付伤心的样子。
我安慰他，“你有什么事可以给组织上讲，组织上一定能帮助你解决的。”“你参军到部队来，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大家庭，我就是你的哥哥一样，有什么因难，大家帮帮就好了”。
小农小声的说“我有个姐姐嫁到越南了，我是姐姐一手带大的，两国关系一紧张她回不来了，不知怎么办，昨天家来信说，姐数个月没有回来了，以后我不知还能见到她吗”。
他这一说不要紧，可把我难住了，这么一大难题，我怎能帮他解决呢。
我还上一边安慰他，一边说想办法。这时下操号响了，各连队都跑步回宿舍了，我也拉着小农向宿舍走去。
（三）
上课军号响过几遍，大家背好枪，站在宿舍前准备上课，三班副扛着靶板，带领几个扛靶板的战士准备向训练场走去。
这时一阵尖锐的哨声响了，副指导员在连部门口，破着嗓门在喊，“今天的操课调整一下，上政治教育课，”人群一下散开了，都进宿舍去了。
大家放下装备，有的坐在床铺上，有的还在整理装备，这时连队文书走过来了，跟排长说了几声就走到其它排去了。
排长站在我们宿舍中央布置今天的政治教育内容，
“今天接连里指示，把周表调整一下，政治教育提前到今天，政教内容：讨论昨天指导员上的形势教育课，各班组织讨论。”
我把我们班组织到连队饭堂那边去讨论。大家带着凳子走向饭堂，十二个人围坐一圈子。
我开始把讨论的内容和要求给大家讲了一遍，接下来大家发言。一阵沉默后，副班长开始发言。
我们班副班长是广东龙川人，七五年入伍，高高的个子，一双浓眉大眼，看上去真有点像三国的张飞。性子很急，很直爽，一手好枪法，在我们连队是神枪手。手榴弹也投得很捧，手榴弹在他手里飞出就是六十多米，在师里比赛得了投弹能手。大家送他一外号“猛张飞”。
副班长说，“越南是我们的好朋友，同志加兄弟，怎么一下子就反华了，我有点想不通。”
副班长一说，全班一下热闹起来了，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发言。
有的说不相信，越南在我们边境制造事端，有的说越南忘恩负义，只有小农坐在那，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我把眼光投向小农，这时小农也抬头，我两目相遇，他又把头低下了，我就对小农说，小农你是广西边境的，离越南最近，你说一说吧。
也许是我点了他的将，他抬头望了一下大家，又低下头在地上拾起一根小棍子在地下划起来了，又象写字又象在画什么，边画边说开了，但声音很小，大家都认真地听着他说。
“我家住在广西龙州，离越南是很近的，在我们那有历代通婚的习俗，我姐姐就嫁到了越南去了，我们在边境是经常交往的，赶集时我们也到越南那边去，他们也到我们这边来，有着正常的边境贸易，我小时候我爸爸他们还去援越抗美嘞，现在越南当局制造边境紧张，把我们的正常生活被打乱了。前几天我接到家里的来信，说我爷爷被越南军队的枪弹打伤了脚，我心里很难过，我最担心姐姐，她在越南，不知今后怎么样。”
小农边讲边流眼泪了，声音也变得小了，但大家静静地听他讲。
我们傍边的三班也揍过来了，大家认真地听他讲中越边境曾经友好往来的故事。
三班的周应飞同志是湖南常德入伍的新战士，十七岁，是我们排里年龄最小的，他听着听着就流眼泪了。
等小农讲完后，周应飞就发言了。
“我以前不相信越南这样背信弃义，我伯伯就是在抗美援越中牺牲的，我们对越剧南是无私的支援，今天听了小农战友的讲述，我才相信这是真的。越南当局不顾本国人民的反对，在我国边境制造事端，是对我们中国人民的挑衅。
周应飞一发言，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发言，我们两个班在一起有20多个人，讨论的气氛也是十分热烈的。
正当我们热烈讨论时，连队通信员来通知我和三班长到连部开会。
我要求副班长继续组织讨论，我和三班长到连部开会去了。
我们到连部后，各班长都到齐了，指导员坐在那用手示意我两坐下。我们找一个适当位置坐下后，指导员就把开会的内容给布置了。要求大家汇报今天讨论的情况。
各班长正在准备发言，都低着头在阅笔记本，我旁边的三班长用手推了推我，示思要我先发言。我也推了一下三班长，要他先发言，这时三班长把嘴凑近我的耳边轻声的说，小农是一个好例子，他是你们班的，你先说吧。我想也是，应该把这个情况向大家汇报。
我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周，站起来了。
指导员用手示思我坐下。
我坐下后，就把小农在我们班上讨论的情况向大家作了一个汇报。
大家听得十分认真。
各位班长也将班里讨论作了汇报。
指导员环视一下大家说，“各班讨论得不错嘛！当前国际的形势十分复杂，大家要有一个思想准备，特别要做好家在边境地区同志的工作，刚才一班长汇报了小农同志的情况，他在我们连队很有代表性，我们要抓住这个典型，在全连开展深入的思想教育，以提高我们的思想认识。”
指导员讲话的时候，连长悄悄地来到了会议室。
指导员讲完后，对大家说，“连长刚从团部开会回来，请连长传达团部会议精神。”
连长在指导员旁边坐下后，从口袋中掏出笔记本。
说，今年年初团里给我们下达的训练任务是渡海登陆，主要是占领滩头阵地的战术训练，现在根据上级指示，连队的训练任务要作一下调整，从占领滩头阵地的战术训练转到山岳丛林地进攻战斗训练。团里作训部门会下发教材。各班长也要准备一些教材，训练的转变是从海到山，我们各班长要作好充分准备。不要打无准备之打仗。
指导员接着说。“大家回去做思想工作，把训练搞上去。
散会后，各自回到班里，传达了会议精神。
我们接连几天都是形势教育，连队的黑板报也焕然一新，醒目地写着，认清国际形势，练好杀敌本领，随时准备歼灭来犯之敌。
练兵热潮也是十分高涨，我班有几位手榴弹投掷技术不佳的同志，也自觉地用业余时间练习去了。
（四）
一天晚饭后，我们在营房前面看黑板报，连队通信员来我身边说，指导员要找小农，我随声喊了一下，小农就站在我的身后，响亮地回答一声：“到”，我转过身来，对小农说，指导员找你，你快去。
小农跟着通信员到连部去了。
天，慢慢地黑下来了，战士们陆续回到了宿舍。
连队课表安排今晚是写家信，有的战士正趴在床铺上写信，
我在床头柜里找教材，把床头柜翻了个遍，才找到一本连、排、班的进攻教材，我于是认真地阅读起来。
班进攻是我们常进行的课目，对于它我并不默生，可是山岳从林地的班进攻我还没有接触过，山岳丛林地带有很多地理特点，我们也没有现成的教材，这是我们进行训练的一个难点。我在认真地思考着这一面临困难。
“看什么，这么认真”，一个响亮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是我们排长站在我后面。
我立即站起来，排长按住我的肩膀，要我坐下，排长顺式坐在我的床铺上。
排长说：“交给你一个任务”
我回答说；“保证完成任务”
排长说：“我还没有讲什么任务，你怎么保证完成”
我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望着排长
排长看着我说，不要不好意思，这是一个政治任务。
“什么任务你说吧，再难我也要想办法完成”。我坚定地说。
“我们团里要开一个形势教育大会，选了你们班的小农上台发言，指导员在找小农谈话，发言稿要你帮他写，你说这不是个政治任务吗。”排长边说边翻看我放在床铺上的教材。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政治任务，我保证完成”。我向排长保证。
排长见我乐意受领任务，也就高兴地走了。
小农从连部回来后，坐在床铺上一言不发，两手在玩腰带扣。
我走近小农的身边，小声地说“我有事找你，我们一起到连队俱乐部去”。
小农拿着小凳子跟我到了连队俱乐部，我们坐落后，我就主动给小农讲了找他意图。
小农也许是指导员给他讲好了，今天没有什么顾虑，把家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给我讲，我拿笔快速地记下来。
讲完后，我对小农说：“你回去休息”，小农起身拿起他的小凳子准备回宿舍时，他对我说：“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挥挥手：“你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训练，我要把你的发言稿今晚整理出来呀。”
他又转过身来说，我陪你一起写，你明天还有战壕作业训练。太晚受不了的。
我走近小农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回去休息日，我一下就回来”。
小农才拿起小凳子离开了连队俱乐部，向宿舍走去。
息灯号响过后，营区一片宁静，白天的宣晔远远离去，只有哨位灯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我把俱乐部的窗帘拉拢，不让它透出一丝光。静静地写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稿子也快写好了，只见俱乐部的门轻轻地有人推一下，伸了一个头进来，头顶的帽徽在灯光照射下闪烁着红色光辉，侧头一看是我们的指导员在查岗。
“一班长快去休息”。指导员亲切而又小声对我说。
我立即站起来，也小声的回答指导员说“快写好了”。
指导员把门轻轻的拉上走了，我认真的把最后一段写出来，看了一遍稿子，满意的插上笔筒，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去时，只听到外面传来哨兵交岗的口令声，从口令中听出来是最后一班岗了，己经是早上5点钟了，离起床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我马上把俱乐部的灯关好，回到宿舍轻轻地在床铺上躺下，一躺下就睡着了。
（五）
响亮的起床号把我从梦中唤醒，我从床铺上一下弹起，拿起衣服穿上就往枪架上冲，背起枪就站在营房门口准备出操。
我们付班长走到我跟前关心得说“你昨晚没有睡觉，先休息一下”。
我回答说“没事”。
就领着大家到操场出操去了。
出操回来后，大家忙碌于整理内务和洗漱。
我把枪放在枪架上，就去整理我的内务，被子刚一折好，连长就来到我身边，“一班长来一下”，我随即跟着连长身后，连长一边说话一边领着我往营部走，我问连长有什么任务这么急，连长一声不吭，很快我们来到了营部。
营长己在门口等着我们。营长是广东梅洲人，中等个头，大大的眼睛，皮肤很黑，讲话像打铜锣一般，表情很严肃，但对人很和蔼，战士们喜欢和他打交道，听说在全军大比武时获得全军刺杀第三名。
我心里在嘀咕：连长我把带到营部来，营长都在门口等待，一定是有重要的任务在等待我们。
还没等我来得及向首长问好，营长就开口说活了，“一班长我把一个人交给你，你要把他带好”。
我还没有反映过来，教导员就补充说“这是一个政治任务，我们考虑放在你们班比较合适，你要严格要求他”。
我忙问这个战士叫什么名，什么时候来。
营长说‘姓曲，名字也不很清楚，等一下军务股会通知你的’。
我忙立正给营长敬了一个军礼，说了一声“保证完成任务”。
我们连长在旁边说：“一班长会带好的”。营长还有什么指示。
营长说，“你们回去安排一下吧，今天上午军务部门就会将小曲送到你们连队来”。
我立正答了一声‘是’，就跟着连长返回连队了。
到连部门口，连长挥挥手要我回宿舍，他叫来文书，要文书准备一付床铺，有战友来。
我回到宿舍，大家的内务整理得整整齐齐，我的被子他们也给整理得好好的，可是不见一个人在宿舍，他们都开饭去了。我立即在碗架上拿起碗筷向食堂跑去。
早餐后，战友们陆续回到宿舍，准备上课。
我回到铺位从墙壁上摘下子弹带挂在身上，一边在床头柜子里拿上班进攻教材准备上课去。这时文书来到我身旁，轻声的说，“军务股的同志来了，连长要你等一下去上课，”我随即卸下身上的装备跟文书来到连部。
在连部的会议室里，有三个军人在那里等待，其中一个背着背包站在那里，当我走进会议室时，连长立即给他们介绍说“这是我们连一班班长于火艮”。同时也给我介绍军务股的同志，一个是邱参谋，一个是刘参谋。背着背包的我想可能就是小曲了。当介绍小曲时我们的眼光不约而同地相视着，小曲身材结实，一脸气，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脸上一对漂亮的酒窝，他对我微微的一笑。
军务股邱参谋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下小曲的情况，要求我们要严格要求，严格训练他。放在你们班是团长点将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一个什么重要人物，要团长新自过问呢。
我也不敢多问，只是向他们保证一定带好这个兵。
简单交接完后，我领着新来的战友小曲回到我们班的宿舍，帮他整理好行装。要他坐下来休息一下。
连队文书和司号员抬来了床铺，我安排把床铺架到我的床铺旁边，就算安好家了。
“你刚来，在家休息一下，整理好自己的内务，”我像下任务一样对小曲说。
“班长不要把我当新来的兵，有什么任务只管分配就是”。小曲诚恳的说道。
“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在家整形理好内务”。我补充说。
小曲打开背包整理内务了，文书从连部拿来一支步枪，登记好号码要小曲签名，签好名后，我帮他在枪架上安排好放枪的位置。我就背上装备到战术场上课去了。
战术场上，一派生龙活虎的训练场面，战士们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我走马观花地看了一下其它班的战术训练，才回到班里。
今天的战术训练课目是班进攻的敌火下运动，是一个训练强度很大的科目，我站在战壕内看到全班正在认真的训练，在假设敌的火力引导下，时而跃进，时而卧倒。小农在敌火中断那一刹那，跃起身子向敌阵地冲去，刚冲出两步，敌机枪又响起来了，我在后猛喊“卧倒”。可是他全然不顾向敌方冲。
第一轮训练结束了，大家汗水淋淋地从开阔地走回战壕，有的拿起军帽扇风，有的拿起水壶咕咙喝水。
小农边喝水边走到我的身旁，轻轻的对我说“班长我们班是不是又调来新战友”。
“你怎么知道”我返问他。
‘我猜嘞’，他微笑着回答我。
“连长把你喊去，我们就在猜”。小农一本正经的回答我说。
“我们班从军里调来一位新战友，小伙子很灵机的”我回答说。
大家也走过来问这问那。
“回到营房我们就可以见到新来的战友，在这也一时讲不清楚”。我大声跟大家说。
假设敌的号声又响起来了，第二轮训练开始了，大家跃出战壕，准备训练。我在假设敌火力还没有引导前，把刚看到的问题给大家讲一遍。当我讲到小农在敌火中断时迅速跃起冲锋的动作利索时，小农脸上露出了微笑。但是小农在敌火力射击下不注意荫蔽，不注意假设敌火力的引导，一个劲地往前冲，小农负伤了。
小农站在那有点发呆了，用疑惑的目光望着我。
我接着讲，“训练场于战场，不能半点马虎，要认真训练好每一个动作”。
假设敌的机枪又响起来了，大家迅速进入阵地卧倒，全班分成三个三角队形，互相交退掩护进行。这次的动作比第一次进步多了。
上午训练结束了，我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营房。
进营房后大家急于卸装备，有的把衣服都脱掉，光着膀子，在床铺上用扇子使劲摇着，付班长急急冲冲地从脸盆架上取下毛巾往肩上搭，拿铁桶洗脸，这时发现放在脸盆架上的铁桶都不见了，便高声叫着：“我们的铁桶哪里去了？”，大家用疑惑的眼光向他望去。
小曲提着两桶满满的水，上气不下气走进了宿舍，把铁桶往最后两个床铺下面一放，大家的目光齐望着他，这时发现每个人的床铺下面摆着一桶满满的水。
付班长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小曲身边问：“你是新调来的小曲吧”。
小曲抬起左手用衣袖擦脸上的汗水，微笑的点了点头。
大家争先恐后地围在小曲身边，把他团团围住，小农对他十分关心的说；“你刚来应休息一下，忙着给我们打水真不好意思。”
“你们训练也是很累的，打好水你们回来好洗洗脸，凉爽凉爽”小曲轻松地说着。
大家对这个刚来的新战友感觉有一股无比亲切的感觉，各自提着水洗脸去了。
（六）
团部大操场上红旗飘杨，主席台上方悬挂着醒目的横幅，上面写“53048部队国际形势教育大会”。会场布置得筒单而严肃，团值班员站在主席台上观察着各部队入场情况。
‘一、二、三、四’的口号声，‘嚓嚓嚓’的跑步声和‘放凳子坐下’的口令声，响彻了整个会场，各部队坐定后，就开始拉歌。
三营的冯副教导员是拉歌的好手，每次开大会他都要带头拉歌，今天他站起来指挥全营唱歌，今天不知什么原因三营的歌唱得不好。他们歌声一落，我们营在冯付教导员的指挥下歌声骤起，我们今天的歌唱得特别棒，歌声特别宏亮，我们营歌声一停，三营马上就拉我们了，
“一营唱得好不好？再来一个要不要？”的喊声震耳欲聋，接着是一阵阵鼓掌声。
冯付教导员又指挥全营唱了一首“打靶归来”。我们歌声还未停，新来的小曲自告奋勇站起来指挥拉歌。，全营把目光投向这个陌生的战士身上。
冯副教导员向大家介绍说：是新调来的小曲。由他指挥拉歌。
小曲清了清嗓子，开始指挥拉歌，他指挥拉歌是那么的熟练，花样多，技巧好，我们在他的指挥下拉赢了三营，三营付教导员有点不服气。
团值班员在台上开整理队伍，拉歌也就结束了。
大会开始了，团政委作关于“认清国际形势，随时准备打仗”的国际形势教育报告，政委作完报告后，就是家住边境的几位同志作情况介绍。
我们班小农是第六位介绍边境情况的，把我给他写的稿子讲得生动逼真，动情处他讲着讲着哭起来了，也许是他对家乡被侵扰的一种愤怒吧。
通过全团的国际形势教育，广大指战员对当前的形势有了一个充分的认识，也进一步认清了越南当局背信弃义的行劲。
各营区在醒目的地方都写出了“认清国际形势，随时准备打仗”的大型标语。墙报，黑板报纷纷刊登了战士们的心得、决心书和请战书，政治空气十分浓厚。
群众性练兵运动在战士中自觉地展开了，晚饭后，三五成群的战士们拿着手榴弹到操场练习投弹。
